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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瑶也埋怨在里面有些愧疚,可日久形成的傲气,让她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白珺瑶却不在意,手指碰了碰烫热的茶盏,笑道:“这是连我也怪罪上了。这也怪不得你,谁也不喜欢生活被人生生插上一杠子,尤其是自己都知道谁得冤枉的时候。不过你听我句劝,有些人或事,你将它看得重,总会分了其他心思,说不得反而因此落了下风,我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她若是在你最看重的那人心里占了分量,你如何能做到不将她看得重?”谢灵姝惨笑道。“我知道皇上属于我一个人的是奢望,可没想过现在竟败在自己曾经的弟妹手上,还一塌涂地。白含之病倒,这么久没出淡客小筑。皇上就再没踏足灵秀宫,甚至我腆着脸去求见,也不得一见,甚至连拒绝的话都开始变得客套。”
白珺瑶听了她的话,如有所思,她看着谢灵姝头埋在胳膊里,半晌,忽然道:“如今除了皇后,你是妃嫔之首,总不能这般受制于人。该好好合计合计,你若败于此,怕这辈子……”白珺瑶一顿,看谢灵姝肩膀一僵,才缓缓说道:“除了皇恩圣宠。总也该有个其他能傍身的。谢家自不必说,是你的依傍,可总归是外戚。你可曾想过别的什么能让你地位更稳的?”
谢灵姝扭头看着她,渐渐明了:“你是说孩子?”
“不用我多说,你入宫也这么久了,也该明白一个皇子的重要性。”
谢灵姝眸色转深,心中微涩。她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可天不遂人愿,她身为德妃,避子汤之类她不用喝,可就是这肚子不争气。
白珺瑶手请抚上小腹,笑得温柔:“这些日子宁王让我好生安胎。我也不大进宫了,可有些事我还是明白的,我也知道你心里苦,越是这样,你越要主动些。你还能等着皇上察觉你的难过来跟你赔不是不成?宁王找来一位名医,我特意为你求了个方子,你别嫌我自作主张。”说着,白珺瑶从袖子里掏出叠得方正的纸递过去。
谢灵姝从她言语中已经猜出这个方子是什么作用的,稍一犹豫,她接过来,手指微微用力拿在手中。
“珺瑶,说实话,我很羡慕你。起码宁王是真心待你,为了让你成为正妃不惜和皇上据理抗争。可惜我现在也帮不了你很多,我从未体会过见皇上一面竟这么难……”
“总会好的!”
宫里也是灯火如昼。
只有淡客小筑,除了正屋门口那几盏灯笼,仍旧烛光映窗一片静谧,窗户上的影子也凝固了一般半天不动。
随雪轻轻走过来,将灯芯挑了挑。
含之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也随她们出去玩吧,我这里不当紧。”
随雪一笑:“奴婢喜静,凑热闹总感觉浑身紧张得慌,何况随宜她们都出去了,这里一个人不留也不像话。”
“你这般谨慎的性子,倒真是挺难得的。”含之笑道,“你若无其他事,正好帮我个忙,我想起一道茶的味道来,我说着你做出来如何?咱们凑不了热闹,也假风雅一回,总得有点元宵佳节的意思来。”
随雪点头:“奴婢不懂这些,借姑娘力也做回文雅人,倒有趣。可有什么要准备的,奴婢去准备。”
含之说着,随雪一一记下,这淡客小筑好东西不少,所以凑齐其他材料并不难,只是找不到那经冬的梅花蕊心的初雪雪水,还好翻出半坛子泉水。准备停当,两人就在小炉子上煮水烹茶开了。
茶将要好的时候,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含之想着许是院子里的宫人回来了,也就没在意,直到声音在门口响起,才有些吃惊回头。
“好香的茶。”
随雪忙站起来请安:“皇上吉祥。”
含之也随即行了一礼,有些疑惑问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夏元琛背着手走过来,端起一杯茶闻了闻:“被这茶香味引过来了,含之这么吃惊,不会是想要藏私吧?”
含之笑着摇头叹道:“皇上说笑,我就是藏私也是藏得您的私。”
“你先下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夏元琛对随雪说道,而后坐在含之对面,摆手让含之坐下,才道,“手还没好利索,自己烹什么茶呢?”
“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都是随雪在操作,刚才不过是端起茶杯看看色泽。”含之说着,却在夏元琛欲喝茶时拦道,“皇上,已经入夜了,这茶是提神醒脑之物,此时还是少饮为好,免得扰了好眠。”
“无妨。”夏元琛这么说着,还是只小小饮了一口就放下了。
一时相顾无言。
“宁王今夜特意入宫,当着太后和几位宗亲的面,说要立白珺瑶为正妃。”
“……”
“太后也不好反驳,只说全权交给朕决定。”
“那,皇上是如何决定的?”
“宁王很坚决。”
“皇上有同意的意思吗?既然皇上心里有数,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是想看我如何反应吗?”
“你呀。”夏元琛摇头,看含之淡淡的眉眼,转开了话题,“除了煮茶,今晚上还做了什么?”
“竞华前几天来信的时候,同时送来了一本极难得的棋谱,我方才按着铺子摆子儿呢。”
夏元琛来了兴趣,他顺着含之手指的方向,起身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番,对含之说:“不如这样,咱们下一盘棋,你若赢了,朕答应你一件事情,如何?”
“皇上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朕既然说了,自然不会反悔。”
“好。”
续上的茶凉了几遍。
夏元琛举子半晌,最后将棋子敲了敲,投子认输,而后又似无意说道:“到底是女人,下这么锋利的棋,不见得就是好事。”
“皇上觉得这局棋怎么样?”
“敢守敢攻,凌厉得当,是盘好棋。”
“既是好棋,为何下棋的人就错了呢?”
“你明知道朕是在说什么。”夏元琛直视含之,“棋与你而言不过是消遣之物,而你下棋竟成如此风格,定是心中有所想法,所以才在这棋盘之上表现出来。”含之,你如何才能放下心中芥蒂……
含之微微低头收拾棋子,敛下眼中情绪,半晌,轻笑道:“皇上说棋如人,我觉得人如棋,落子无悔。”
夏元琛微微叹息:“说罢,你有什么请求?”
“白珺瑶此生不能成为正妃,德妃地位止于此,白家家主一旦犯事必严查到底……谢家,”含之咬了咬嘴唇,声音轻微但坚定,“离京不得归。”
☆、第一六一章 夜宿小筑
依靠这个词,在你独立到连自己都不信的时候,还有什么意义?
夏元琛沉默片刻,笑道:“这明明是四件事。”
含之低头,无声笑了:“方才是奴婢斗胆跟皇上开个玩笑罢了,皇上用不着当真。不过,我想从皇上这里讨三年性命无忧。”
夏元琛看着含之,边在心中慢慢忖度。
“皇上放心,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情让皇上为难,皇上自不必客气,说是三年,也没什么其他意义,或许到时候不过是向皇上多求几天缓期而已。”
“你心里究竟什么打算?”夏元琛疑窦顿生,不放过含之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你这么说,难道是做好打算为什么事情赌上自己性命?”
含之不置可否,只是笑道:“皇上若觉得含之提的有些无理,不理也就罢了,我知道方才下棋的时候是皇上让着我。”
“话既然说出口,朕就不会反悔。不过,朕不会随意应你,原是想帮你,总不能反而让你有恃无恐去伤害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等你想好了跟朕说。”夏元琛环顾屋内,说道,“住这里可还习惯?底下的人伺候的怎样?朕听竞华说过,你身边有两个很是可靠的丫鬟,如果你想,可以让她们入宫陪你。”
含之摇头,见夏元琛有些疑惑看着自己,轻声说道:“她们还要陪着瑛姨和珣姨,有她们在,我放心。”
“那你呢?你怎么才能让她们放心?”夏元琛还是想着含之刚才的那个要求,所以在含之说到这些的时候趁机问道。
含之侧过头,像是在看夏元琛,眼神却飘渺又含着几分认真:“我不是很幸运么,若不是因为皇上替我做主,怕这皇宫不会容我好好呆下去吧,或许连宛京也无立足之地了。现在我好好的在这里。还得许多人求不来的清静,她们怎么会不放心。”而其他一些人,又怎么会放心?或许,风雨欲来。
含之将话说得很直白。夏元琛也听懂她的意思,不过含之并没有完全说对,他虽然往这里派了人手保护淡客小筑,却没有刻意将含之与其他人事隔开,要不然齐美人等根本靠不近这里,或许他潜意识里,是希望含之适应这里的一切,好的坏的,所有一切,这样她才能在这里呆下去。
“你这么放心朕会替你安排做主吗?”夏元琛听含之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听含之话里或真或假的依靠之意,不得不说他有些喜悦。没再说其他的,夏元琛举步朝门走去像是要离开,不想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在含之惯常躺的那个软榻上躺下,两手交叉在脑后微微合上眼睛。
这一系列动作有些出乎含之意料,她呆呆看着夏元琛动作,半晌,才试探着问道:“皇上可是乏了?我去喊张公公进来。”
“不必,今晚朕在这里休息。”
含之顾不得其他,急急说道:“可是。这于理不合……”
夏元琛挑起眼角看她一眼,又合上眼睛:“朕小时候曾觉得那些隐士高人很厉害,所以缠着先皇建了这淡客小筑,当时那些人确实费了心思,朕一直很喜欢这里,偶尔也会宿在这里。”
“可是……”
“怎么。含之在害怕?”
含之难得呆愣,看着夏元琛真的放松躺在那里,不知再想些什么。
许久。
次日,夏元琛施施然走出淡客小筑,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张公公在门口接了他。直接去了御书房。
消息,岂能扩散的慢了。
当谢灵姝在谢家住了一晚回到灵秀宫的时候,怕这皇宫上下只有闭塞无人去的冷宫才不知道皇上昨晚上宿在哪里。
有人恨红了眼,有地儿是东西碎了一地的凌乱……
近些日子一直较平静的皇后脸色也变了色,到底是中宫之主,很快让人来到淡客小筑传含之过去。
含之被晾了足足半日,院子里的风甚是寒冷,含之出来的匆忙,衣裳有些单薄。纵然冻得嘴唇都变了色,可她依然淡淡站着,脊背都不曾弯一下。
“让她进来。”
含之脚下一颤,稍微停了一下,跟在一位嬷嬷后面进了屋内,而后就又跪了下来。屋里是暖和的,只是还不足以暖到地面,不大会儿,含之就觉得膝盖丝丝疼起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吴皇后望着跪在地上却不显狼狈的女子,心中着实愤恨,她与夏元琛也算少年夫妻,从嫁给他就知道那人注定不会独属于任何一个女子,其实夏元琛已经很好,这么些年,也不过立了德妃与何昭媛,以及七八位嫔妃,即使有新人换旧人的时候,可到底没失了规矩,也没有一人独宠长久。眼前这个,打破了她以为的夏元琛的原则,没名位无名号却屡屡有人因她受罚,里面甚至还有嫔妃,竟为了养伤,还住进了淡客小筑,皇上竟为她出格至此!
“皇上昨儿歇在你哪里?”
含之低头不语,可这种沉默看在吴皇后眼中,反而更惹她生气,这明白就是无视她皇后之尊,这么恃宠而骄,以后真让她得意了还得了?
吴皇后想教训含之一番,又觉得反而容易让她去皇上面前哭诉而惹皇上对自己不满,脸色变了几变,她对身边的嬷嬷小声吩咐了几句,那嬷嬷点头后就疾步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一碗药放在含之面前。
含之仿佛没瞧见,脸色变都不曾变。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昨晚上你虽然得皇上所御幸,可一来你不过是宫女资格不够,二则,皇上也未让人记录,本宫就依规矩办了。”吴皇后指了指那碗药,很快又嫌恶一样收回手指。
见含之未动,吴皇后出言讽刺道:“放心,不是毒药,本宫不会要你的命。”
含之嘴角似乎有一抹笑,她端起那碗药,正欲喝时,恰有一个锦衣玉贵的小人儿走进来,他对着吴皇后像模像样行了一礼,而后两只眼睛好奇地看着含之道:“你病了吗?”
“恒儿,你先去里屋玩。”吴皇后又紧声吩咐左右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带太子去里屋?”
宫女赶忙上前,恒儿却不大乐意,宫人们也不敢硬拉他。
含之看着背着小手站在面前的小太子,笑道:“对啊,奴婢生病了,皇后娘娘赐药给奴婢,这药得趁热喝呢。”说着,慢慢将药喝完。
“来,给你这个,这是刚才父皇夸我背书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