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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可能真的是他,因为他记得昨天几杯酒下肚之后,他就跟她一样拚命地猛吃零食。
他怎么会吃那么多垃圾食物来污染身体……
懊恼的尤威猛扶着墙壁起床,行动缓慢地移步下和室长榻。
“你……就这样走了吗?”
尤威猛猛回头,太阳穴边闪过一阵惊人刺痛。
他扶住墙壁,一副要脑溢血的模样,没想到接下来看到的一切才让他想直接中风——
龚小青神情委屈地裹着棉被缩在角落,身前散落着她昨晚穿的衣服,一副就是被彻底欺凌过的模样。
尤威猛顿感一阵天昏地暗,他捂着唇,忍住一股呕吐的冲动。
“我的天……”他无力地在榻边坐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她出手了。
要他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她及他最尊敬的干妈!而她的日子又该怎么过下去,她还有未婚夫要面对啊!
“我们……”尤威猛嗄声说道,后背冷汗涔涔。
“不怪你,酒后乱性是常有的事……”龚小青低头看着手,双唇在颤抖。
尤威猛看着她打哆嗦的身子,他咬紧牙根,用力程度几乎快把牙根给咬碎。
他简直禽兽不如,才会对娇小的她出手,他是这么高壮,她根本毫无抵抗能力。
“你别内疚,是我主动的……”她很快地瞥他一眼,圆眸闪着水光,像是随时都要落下泪。
“如果我不就范,这一切也不会发生的。这种事,男人要负起大部分的责任。”尤威猛脸色阴沉,眉头几乎打了十个结。“我会负起责任的。”
“你要怎么负责?”她颤声问道,手指紧握成拳。
“你提出的要求,我都会照做。”他说。
“好,那就先把这栋房子登记在我名下,然后,再存个现金五百万给我。”她清亮的眼定定看着他,口齿一变而为清晰地说道。
尤威猛瞪着她的笑容,怒气顿时冲口而出。“你搞仙人跳设计我!”
“唉呀,仙人跳是没有,吓吓你倒是真的!”龚小青从棉被里跳出来,一身衣着整齐地指着他大笑出声。“你看你吓到脸色都发白了,真的很好骗耶。哈哈哈……”
她笑得在榻榻米上头滚来滚去,边笑边擦眼泪,笑到全身像在痉挛。
尤威猛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没法子命令自己改变他嘴巴大张的蠢样。
而龚小青一看到尤威猛这么一个雄壮威武的男人,竟然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一副被雷打笨的呆样,忍不住又笑到疯狂打滚。
“我们之间……”他问。
“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喝醉了、睡着了,就这样而已。”龚小青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还是在笑。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他重复了一次。
“对。”龚小青用力点头。
尤威猛霍然起身,一阵剧痛袭上他的脑门,但他忍住了,只是瞠大眼睛瞪着龚小青。
“那你干么说我酒后乱性?”他蓦地发出猛兽般低吼。
“你昨天喝到最后,还跟我一起跳山地舞,那不是酒后乱性是什么?”她双手叉腰,声音清朗地说道。
尤威猛被她的话堵到哑口无言,他不甘心地抿紧唇,一脸吃瘪的模样。
龚小青指着他又青又绿的脸庞,忍不住又偷笑两声。
“呵呵呵,你干么一副很挫败的表情,莫非真的很想和我酒后乱性啊……”她揶揄着他。
尤威猛看着她调皮水眸及唇边俏皮的笑容,觉得胸口发闷没法子呼吸。
“不要调戏男人。”他握紧拳头,嗄声说道。
“不然会怎么样?”她扮鬼脸,仍然嘻嘻笑。
“会这样——”尤威猛抓过她的身子。
一瞬之间,两人脸孔相距不到咫尺。
他瞪着她笑意冻结的小巧脸孔,目光停在她水润双唇上,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几下。
龚小青望着他,头居然开始发昏。
他此时虽然头发凌乱、衣服满是绉褶,下巴也长出新生的胡髭,但是那对要喷火的黑眸,却比平时更有男人味、更具侵略性,压得人不能呼吸。
她咽了口口水,感觉耳朵都热辣了起来。
她想,一定是因为他身上酒味的关系。
“喂,这位大哥,你打算瞪我瞪到什么时候?老娘还要去上工啦!”龚小青故意大声地说道,还重拍了下他的肩膀。
尤威猛瞪着她一脸痞样,什么浪漫情怀都被她给打坏了。
“你的未婚夫究竟是什么个性的人,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婆?”他看着她,心头像被针微戳了下。
“他吗?”龚小青愣住,脸上神采却在瞬间消失无踪。
尤威猛心一痛,认为她与未婚夫之间绝对有问题。
“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定定看入她的眼里。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眼神那么关心,让龚小青的心全揪成一团。
她张开唇,想告诉他些什么,但她很快地咬住唇,因为不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切。
“我没事,只是宿醉恍神啦。我未婚夫是一个老实的大好人,所以他觉得我这种青菜萝卜脸比较有人缘,看都看不腻,健康又养眼啦!”
她挤出笑脸,笑到双眼都眯了起来,好像她想到未婚夫就开心到不行一样——这一招,她至少练过一百次,练到已经驾轻就熟,就连骗倒她自己都没问题了。
尤威猛看着她璀璨笑容,只觉得她的笑容很刺眼。
他板起脸,斥骂起自己方才的痴心妄想。他竟然在妄想着他们的失和能让他有机可乘。
他想,他还是继续和她保持着唇枪舌战的关系最安全。毕竟嫌弃与挑剔她,总比喜欢她来得保险一点。
“好了,不跟你鬼扯,老娘要出门了。”龚小青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匆匆别开眼,抓起她的大背包往外冲。
“不要自称是老娘,很难听。”他敲了下她的头,开始把两人定位为哥儿们。
经过昨天的闹酒,他与她是不可能再回复到原本漠不闻问的状况了。
“是,那小娘告退了。”她一本正经说道。
“是小女子告退。”
“妈啊,你比女人还啰嗦耶!”龚小青翻了个白眼,蹦蹦跳跳地走出房门。
尤威猛也准备要走人,只是举目四望,他居然连想踩下第一步,都找不到空隙。
好可怕,他们昨天晚上是怎么毁了这间客房的?
“喂……你房间还没整理,至少该折棉被吧。”尤威猛被这一堆脏乱搞到心浮气躁。
“没关系,我回来再收……”她头也不回,声音愈来愈远——
“棉被晚上还要睡,干么折啊?棉被就是要打开透气,里面才不会有湿气啊……”
尤威猛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些话而皱眉头,但他却不可思议地听见自己的低笑声。
面对大剌剌却又毫无心机的龚小青,他真的没法子生她的气太久。
尤威猛走出房间,关上门来个眼不见为净,可笑意一直挂在脸上,迟迟不愿散去。
“对了,厨房桌上有早餐,我帮你挤了柳橙汁,煮了白粥、菜脯蛋,开了一罐脆瓜。我走了,拜。”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尤威猛呆在走廊上,以为刚才听到外星人在说话,因为——
从来没有女人为他做过早餐!
他的厨艺极好,因此向来都是他帮别人做早餐。而且由于他实在太会做,女友们也就顺理成章地耍起赖,一个个全养出一双玉手,连开水都不会烧。
但是,龚小青却替他做了早餐。
他想,尽管他们没法子走到男女朋友那一关,但,他还是想交她这个朋友!
尤威猛笑咪咪地走到厨房,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马的!”
在尤威猛踏进厨房的第一步时,他就骂出了他至少十年没骂过的粗口。
这女人居然把他像天使一样纯净的厨房搞得像恶魔来袭一样。他是神经病才会想跟她做朋友!
第4章(1)
这天下午,龚小青的心情仍处于超High状况中。
因为她自觉煮的白粥有口皆碑,毕竟以前她爸病重时,唯一还愿意吃的东西就是她煮的白粥。所以,她希望尤威猛吃的时候会带着满足的微笑,能感受到她的爱心。
龚小青在饭店门口停好车,双手合十为他祝福。
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来他昨天喝醉,但还没醉到和她一起跳山地舞之前,其实曾经坐在角落哭泣一事?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故事,可看到尤威猛这么一个剽悍大汉闷声哭泣,还是让她觉得好心酸。
改天一定要套出那家伙的故事!
龚小青在心中暗暗发誓后,她手提保温罐,走进五星级大饭店入口。
保温罐里头装着她提来给在这里当清洁人员的安娜进补的土魠鱼羹。
安娜一人身兼二职。白天在饭店当清洁人员,晚上又在酒吧兼差,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因为安娜爸妈在车祸中丧生,还有一个尚在读高中的弟弟要养。
她龚小青在社会上打拚多年,一听到这种有情有义的故事,当然要两肋插刀,直接就把安娜当成家人照顾,反正她家人早已不在身边,朋友就是她的家人。
昨天酒后,又多了尤威猛这个朋友,真是让人心情大好啦!
龚小青旁若无人地边笑边走到大厅的待客沙发区坐下,等着下班的安娜,希望安娜今天心情好一点。因为听说安娜那个在黑道打混,却又分不了手的流氓男友汪志明,又来找人要钱了。
孽缘啊!
龚小青叹了口气,仰头看着饭店大门口边的那盆巨大花艺。
一枝巨大的山樱花横竖于漂流木间,冶艳与荒野的对比,野得很美丽,美丽得很让人惊奇。再一次,这间饭店的迎宾花艺又呈现了她喜欢的调调。
果然她龚小青也是有品味的,安娜说过,这间饭店的花艺远近驰名到连日本客人都要指名居住。
不知道尤威猛有没有法子做出这样的作品……龚小青往花艺靠近一步,发现右后方竖着一块黑色原石,上头刻着“自然”花艺工作室。
“自然”花艺工作室,不就是尤威猛的工作室吗?哇,这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
恶!
龚小青蓦咬住唇,忍住一股想呕吐的冲动。
她的肠胃炎不是应该早就痊愈了吗?怎么最近还是老不舒服呢?况且,昨天大部分的酒,后来都让尤威猛给喝掉了。
龚小青皱眉揉着胃回到沙发边,却突然看到尤威猛走出电梯。
她正想叫他,却发现他身边跟了一个波浪发长及腰的香奈儿小姐。
她倒抽一口气,直觉拎起保温罐挡住脸,然后又忍不住探出头偷瞄他。
尤威猛不过是穿了件简单的白色马球衫加深蓝牛仔裤,可方圆百里的女人却没有一个不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
龚小青记得看过一个报导,说是远古时期,拥有强壮身体的男人,就代表了能够打倒敌人并取得食物,所以容易让女人倾倒。这样的潜意识一直在女人脑子里存在着,因此直至今日,宽阔肩膀及有力双臂仍然让女性拥有无限的安全感。
不管别人认不认同这个报导,五官阳刚、体格剽悍的尤威猛,所散发的费洛蒙容易让女人倾倒,总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四周无人的话,香奈儿小姐一定会搂住尤威猛吧!这个想法让龚小青有些不快,她瘪起嘴,却觉得怪不了别人,因为——
尤威猛黑发披在肩上的狂野模样,让她也很想扑到他身上,对他为所欲为,或者是让他为所欲为……
天啊,她在想什么?她酒后乱性的时效性已经过了吧!龚小青捧住发烫的脸,觉得自己心思邪恶到极点。
因为心里有鬼,龚小青慌乱地抬头看他有没有发现她,谁知道尤威猛也正抬头看往她的方向。
龚小青倒抽一口气,直接把保温罐高举遮住脸面,但她的眼尾余光却看到尤威猛正大跨步地朝她而来。
她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也知道要惭愧。”尤威猛站到龚小青面前,拿过她手里的保温罐,双眸喷火地看着她。
天啊,是他会读心术,还是她方才脑中邪恶的念头,让她脸上流露出色狼神态?妈啊,这样她以后还要做人吗?龚小青满脸通红,挫败地呻吟一声。
尤威猛大掌盖住她的额头,关心黑眸直逼到她面前。
“你在发烧吗?”他问。
“厚——干么说我‘发骚’,这话很难听!”龚小青瞪他,虽然脸孔红通通,还是忍不住双手叉腰呛了起来。
“发烧是难听的话?那诊所岂不是要贴‘十八限’标签?”尤威猛眉头一扬,讥讽地说道。
龚小青瞪大眼,脑子这时候才清楚地运转。厚!就是她心里有鬼,才会惹来这一串麻烦啦。
她的脸胀得更红,可肠胃却扎实地痉挛了几下,她缩了下身子,捂住肚腹。
“肠胃不舒服吗?又乱吃东西?”尤威猛握住她的肩膀,凶恶地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