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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狂来到西贺牛州，发现这里果然佛塔林立，几乎每一座城镇都建有寺院庙宇。空气之中，梵香之气甚重，城镇之中大多都是佛法精深的行者，也有少数道士模样打扮的人。佛教着有五戒十善八正道，西贺牛州中的居民也比其他三州更为和善。斩狂一路走来，所见的争斗也不过十数起，与其他三大州一言不合即拔刀相向的场面大为不同。
现在，西贺牛州最大的一座城镇中，斩狂正坐在一家饭庄中大吃大喝。旁边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西贺牛州并不戒荤，但是众人因为顾忌佛教的颜面，也大都食素，就算有口腹之欲，也都尽力克制。哪里见过如此嚣张之人。斩狂一进酒馆就大吼道：“快！快！快！把酒都拿出来，老子在常羊山呆了千年，嘴里都快淡出鸟味了。”
于是，斩狂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中毫无顾忌地吃得满嘴流油。酒足饭饱过后，斩狂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喝一声：“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说罢，他双拳一挥，一股巨大的劲气忽然从他四周爆发，将酒楼上其他的人全部撞飞出去。这还是斩狂留手的结果，否则以他的实力，哪怕只有一拳，在场的人岂有命在？
“哎呦。”“呼呼。”“救命。”一阵阵痛呼声不绝于耳，可是众人眼见此人轻而易举地将众人击倒，深知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招惹的存在，就算是受了伤，也只能忍气吞声。
然而，在场却还有一位未动之人。那是斩狂旁边桌上的一位老僧，须发皆白，鸡皮鹤发，桌上只有一碗稀粥和几个馒头。他明明是离斩狂最近的一个人，却丝毫不受刚才拳风的影响，连碗中的稀粥都未起涟漪。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你眼中含煞，当心杀气过重呀。”老僧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故弄玄虚！”斩狂大笑道，“你当我不认识你吗？观音菩萨！”
众人听罢大惊，面前的这位老者居然是三大仕中的观音菩萨？为何他会出现在下仙界？而且，从外貌上看，他与寺庙中供奉的那个塑像也不甚相同呀。
老僧微微笑道：“阿弥陀佛，老衲非是观音。不过是人生一过客罢了。”
“哈哈”斩狂笑道，“你的确不是观音，无论是实力还是修为一点也不一样。不过，观音菩萨有三千法相，在无数婆娑世界替他积攒无数功德，你应该是其中之一吧？观音，你也少于我说那些拗口的禅理，老子可不信佛。你来这里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施主怎知老衲是来找你？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观音菩萨似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转身走到斩狂的对面，问道。
斩狂骂道：“屁话！从老子一进来，你的眼光就一直锁定在老子身上，你当老子不知道吗？”
观音菩萨苦笑一声：“原来如此，确实是我太小觑准圣之能了。本以为阁下以武入道，神念应是不强，可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阿弥陀佛，准圣之境，实在是令人神往不已呀。”
“闭嘴！”斩狂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子可不是来听你唧唧歪歪的，有话快说，没话就滚！”
观音菩萨不愧为四大菩萨之一，修身养性的功夫可谓一流，饶是斩狂无礼至极，他也依旧能笑脸相对。不过，他似乎对斩狂说话的习惯十分不适应，苦笑道：“阁下当真是豪爽之人。也罢，老衲便直说了。斩狂阁下这次前来，恐怕也是为了那一件先天至宝吧？”
斩狂眼神一凝：“传闻如来最能推演因果，果然名不虚传。的确不错，老子就是冲着那件先天至宝来的，你待怎地？若是想除掉老子，可要趁早，免得横生枝节。哈哈哈”
观音菩萨一滞，道：“阁下说笑了，不过，相比阁下也知道。此次先天至宝的争夺，乃是圣人之间的争执。就算阁下身为准神，也很难插手，不如退去，若是阁下答应老衲的要求，老衲将以十瓶八宝功德池的池水赠上。”
“哼，这恐怕是如来佛祖的主意吧。观音菩萨，不是老子看不起你，以你的地位，想要十瓶八宝功德池的池水，只怕还没有这个资格。”斩狂大笑道。他也知道八宝功德池是何物，它乃是佛教无数功德所凝聚而成的池水，如来佛祖的九品金莲就种在那里。相传，它没百年才能凝结一滴池水，每一滴池水都有着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就算对准圣也有大用。这样的宝物，观音菩萨就算有也不会有十瓶之多，他明显是得到如来佛祖的授意，前来利诱自己。
“哼哼。”斩狂心中转过万千念头。既然太虚神甲与我有缘，若是不能争上一争，岂能甘心？佛教的要求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不过，观音这厮也是谨慎，居然只派一个分身前来，否则老子就当场作了这厮！算了，打碎他一个分身也是好的，省得他以后给老子添麻烦。
“观音呀，老子问你，你的三千法相，若是打碎一个，本体也会受影响吧。”斩狂忽然笑眯眯地说道。
观音菩萨见斩狂满眼杀气，连听他说话都没有，立刻转身逃去。他这算是知道了斩狂的喜怒无常了，此人做事全凭本心，一点也不考虑后果如何，一如当年的巫妖两族，霸道无比。
“哪跑！”斩狂可是准圣，想要对付一个大罗金仙的分身，还不是手到擒来。观音菩萨的分身还未飞出酒馆，就被斩狂隔空一拳打碎，化为点点佛光消失。
第330章 天地异变
南海珞珈山，本来在紫竹林打坐的观音菩萨口中忽然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怒道：“可恨，斩狂，你欺人太甚！”
惠岸行者木吒见观音吐血，顿时大慌，连忙伸手扶住观音菩萨，问道：“师父，出了什么事？”
观音菩萨挥手让其退下，道：“无妨，不过是三千法相中的一个被人打碎。为师调息一会儿，自会痊愈，你且退下。这几日为师均不见客，若有人来寻，只说我出门云游便可。”
“是。”木吒虽然心中担忧，但师尊有令，他也不得不从，只能退出紫竹林，暗中替观音菩萨护法。
观音菩萨吞了一颗丹药，暗中休息了一会儿，心中再度愤恨不已。他早就料到斩狂不会答应佛教提出的要求，毕竟每一位准圣都是有傲骨的，想要利诱他们，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不过，他却没有料到斩狂居然一言不合就将他的分身毁灭。幸亏自己小心谨慎，没有亲自前去，否则恐怕就回不来了。观音菩萨想起斩狂当时铺天盖地的杀意就一阵阵的后怕。
可是，哪怕只是一个分身，观音菩萨也是异常的心痛。这个老僧的分身可不同于其他，此乃观音菩萨的三千化身之一，内藏观音无数年来积攒的功德，这也是他玉净瓶中功德之海的源泉。此次被斩狂打碎一具分身，至少有亿万功德化为了飞灰。这让他如何不怒？
“主人，斩狂身为准圣，实力深不可测，我们与其交恶实属不智，还请主人息怒。”观音菩萨的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声。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身穿红衣的女性，整个人温婉玉立，显得成熟稳重。
观音菩萨看见此人，笑道：“红莲，多谢提醒，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分身而乱了佛心。不过，斩狂既然敢杀我分身，这段因果却是结下了，早晚都有还报的一天。”
红莲，其本体正是一株红莲，而且是观音菩萨所坐的莲台。这莲台经千万年终于诞生神智，后经观音菩萨点化而成人形。
红莲本就是通灵之物，佛曰：“我说红莲，广妙无边。诸色诸光放射，如八宝色。能美天地，能降灾邪。譬如我唱红莲辰，诸火炎放射八宝光，则一时光明大盛，火炎即化无边红莲。”故此，此红莲一出世就晓通佛理，心思玲珑，被观音菩萨所喜，常带在身边谈话，与她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由于红莲本体被观音所乘，故此，此红莲乃是器灵具化而成，只有观音一人能够看到，旁人皆是不知。
“红莲，现在先天至宝将要出世，佛祖已然传我过去，你便留在紫竹林吧。”观音菩萨说罢，身形已然消失不见。
红莲痴迷地望着观音菩萨的背影，喃喃唱道：“雏鸭长桥外，山色楼栏独自看，伊人在莲船。空待斜阳晚归去，方解荷花太黯然。”红莲有情，红莲有泪，可惜，佛就是佛，佛若是有了七情六欲，那便不能称之为佛了。
灵山，雷音寺。
“师弟，观音菩萨前去劝退斩狂，似乎失败了。”如来佛祖叹道。
“师兄，”菩提老祖答道，“你应该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了吧。”
正像菩提老祖所说的一样，如来佛祖如何不知道准圣心中的傲气？只不过，他早就推算出了太虚神甲的出世以及此宝与斩狂有缘。佛门对太虚神甲可谓是志在必得，就算明知斩狂会拒绝，如来佛祖也想要试一试。万一斩狂答应了，那自己不就省事多了吗。
“唉，没想到斩狂如此肆无忌惮，居然灭杀了观音一具分身，这却是为兄失策了。”如来佛祖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就赐予观音一瓶八宝功德池的池水，补偿他的分身吧。”
两人正说间，文殊菩萨已携普贤菩萨到来，又过一会儿，观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一同到来。随后，阿难、迦叶两位尊者驾到，八大金刚、五百罗汉、三千揭谛、旃禅功德佛、长耳定光佛等人俱都前来，将灵山坐满，齐齐诵道：“阿弥陀佛，参见两位教主。”
如来佛祖见众人到齐，便说道：“此番灵宝既在西贺牛州出世，合该我佛教所得。此乃佛教大兴之兆，诸位务必尽力，夺得先天至宝，以镇压佛门气运。”
“谨遵佛祖法旨！”众人齐声应道。
且说斩狂灭杀了观音菩萨的分身之后，依旧大摇大摆地呆在这座城镇中，丝毫不见人任何惧怕之色。毕竟，西贺牛州虽然较为和平，但仍有不少杀人越货，打架斗殴的事情。围观之人没有听到两人说话，因此也就不知道那位老僧的本尊是观音菩萨，所以自然也没人在意一位老和尚的生死。
斩狂在城中呆了几日，却是发现了另一个熟人——许琛。
许琛自从上次争夺龙形法宝之后现身一次之后，就一直游荡在仙界，寻找各种各样的布阵材料。前往人间界一次，先是量劫，后来又跑去希腊布下偷天换日大阵，许琛手中的玉石阵基早已告罄。因此，他接着这个机会，又在仙界搜刮了一回，总算是补充了之前的消耗。近日，他也感受到了先天至宝将要出世的征兆，故此，特地来西贺牛州等待。所以才和斩狂在这座城中碰见。
“哦？许琛，你这些年可过得比老子有趣多了。哈哈老子自从量劫结束之后，就一直在常羊山修炼，这一次，要不是听师傅说太虚神甲与老子有缘，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呆多长时间呢。”斩狂哈哈笑道。
许琛同样笑道：“能得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大巫刑天的指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既然有此福缘，还不好好珍惜？”
“珍惜个屁！”斩狂笑骂道，“你不知道老子当年修炼的时候多么辛苦，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巫族的玩意儿，还真不是常人能修炼的。”
正说着，二人忽然闭口不言，他们同时感到心中一阵发颤。多年未见的心悸感觉涌现出来，随后，天空之中顿时刮起了无尽罡风，吹得昏天黑地。整座城镇不知有多少仙人死在这阵罡风之下。两人正惊疑间，天空一道炸裂忽起，整片天空大亮，玄黄之气不断喷涌而出，将整个西贺牛州包裹起来。
斩狂和许琛眼神一凝，同时道：“天地异象，太虚神甲出世了！”
第331章 八方争夺
大罗天玄都洞八景宫，太上老君微闭的眼神瞬间睁开，喃喃地道：“天地异象，太虚神甲要出世。先天至宝，果然，连老道都心神驰往，看来，老道还是道心不稳呀。”说罢，一抖袖袍，朝着下方说道：“玄都，你且看好宫门，为师区区就来。”话音未落，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是！”下方，一位和老子同样仙风道骨的道人应了一声，这便是老子的唯一弟子——玄都*师了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脚踩庆云，朗声说道“广成子，你且留下看护玉虚宫。其余众人，随我去取太虚神甲。”
“是！”众人轰然相诺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骑上奎牛，喝道：“此番圣人之间必然会引起一番争执，除多宝与公明与吾同去之外，其余人不得擅自出岛。”
“老爷儿，既然两位师兄陪您同去，您看弟子是不是可以回家了。”通天教主坐下奎牛忽然张口说道。
“你这牛头，平日里遇到这种事情，都是第一个上去，今天难道怕死了不成？”赵公明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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