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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曳仍抱着何尤繁站在原地,抬眸望向何尤繁先前落脚的房间,那里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里面的人似乎也没了能活下来的可能。
欧阳舞意最后那句话,晨曳并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不愿何尤繁再心烦这些,也不愿何尛他们再看到欧阳舞意这些人,所以倒不如自己处理好算了。
晨玥从来都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了解过欧阳舞意,从来没有。
她一直以为欧阳舞意真是得了失心疯,只要提起然幽濯,欧阳舞意就能乖乖听话,其实不然。
欧阳舞意一直很清醒,比所有人清醒。
她知道欧阳家大势已去,也知道只有自己身上那块从家里偷来的玉才能救欧阳家,才能重建欧阳家曾经的辉煌。她甚至知道然夕言不会杀了她,因为那块玉在她身上,只有她用得了,然夕言想利用她除掉一些他不愿搭理却不得不看一眼的人,比如晨玥。
欧阳舞意如然夕言的愿,顺理成章攀上了晨玥,甚至到了宜都。
她心中有些期冀,不知是对欧阳家的期冀,还是对然幽濯的期冀。她说她想见然幽濯,这是没错的。她说然幽濯欠她个婚礼,她认为,也是没错的。
欧阳舞意得到人力之后,却又因为谷玉寻找晨曳损失了不少,当时欧阳舞意就计划着要逃了。那天客栈里,晨玥让欧阳舞意好好待着,欧阳舞意表面是应了,可实际上根本没有停留在客栈。而是在晨玥出去不久,也跟了上去,自然而然来到了宜都城。
见晨玥东逛西逛,也没有目的的样子,欧阳舞意就放弃了跟踪她的想法,转而打听欧阳家。
欧阳舞意本是打算,将部分从然夕言府邸上拿出来的财宝给欧阳维当了,得到的金钱应该够过活一阵子,等这些事情平息了,带着从南宫家换来的人力南下去偏远些的疆寨,做些小本生意,再慢慢扩大,时间还长,总该能重建欧阳家的。
好一个欧阳舞意(下)
欧阳维在欧阳家垮了之后初见这个自己曾经最疼爱最骄傲的女儿,气得手抖发抖,直嚷嚷:“滚,我欧阳维没你这个出息女儿!”
欧阳舞意却冷静无比,握住欧阳维的手,将财宝交付到他手中,眼中全是精明:“爹,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
欧阳维看她半晌,最终眼眶发红,还是输给了欧阳舞意。甩开她的手,将财宝握紧在手中。
按欧阳舞意的计划,一切都该完美的。
只是她算漏的一点,便是那个她一直觉得奇怪的谷玉。
她不了解谷玉,却硬是被谷玉搅和进来,把所有的人马都葬送在谷玉这人身上!
在炎家殿的最后一刻,欧阳舞意推开然幽濯,心中念想的是,这样总可以证明,自己是爱他的了。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死,没想到没有。
她被何尤繁救下。
其实在何尤繁救下她的第二天,她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智,只是怎么能说呢?
她想方设法联系上远在宜都城的欧阳家,开始准备自己的计划,似乎一切只是多出了一个小插曲,其他总归是好的。
只是她又装了一次傻子,又。
欧阳舞意远不知道,在她这样精心策划的同时,有另一个人,用另一双手,在这黑暗的棋局中暗中操作。
——晨曳。
晨曳在炎家殿待着的日子并不闲。知道一切真相后的他抽空回了烨鸢,正是何尛嫌无聊找不到他的那段日子。晨曳回烨鸢并不只是打理了些日常,还派人查了宜都目前的近况,不管是人脉还是资产流通,一一查了遍,欧阳家在里面很是显眼。
于是晨曳不得不开始关注欧阳舞意,派人从炎家山下就开始跟着何尤繁和欧阳舞意。
只是没想到,欧阳舞意小动作太多,什么时候准备了迷药,什么时候准备了点火,这一切从烨鸢出来的那两个黑衣人完全不知晓,这才是他们失职、让晨曳生气的原因。
欧阳舞意自认为看透然夕言的圈,在他的圈中设下了自己的圈,让晨玥绕着然夕言走的同时推动自己,却没想到落入了晨曳的圈,最终还是死于然夕言原来的圈套中,兜兜转转,结局还是这样。
所以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有人说,宜都开始不太平了。
可不是,隔天夜里,那家有些冷清的小客栈不知是被谁点了火,烧了个透,掌柜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天没亮就哭晕了。有几个住店的客人似乎是在里面出不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化成了灰。
这还没完,更要命的是,人们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就被另一个消息深深刺激到了——据说是曾经辉煌一时的欧阳家的那家人,在火灾当晚不知被谁杀了口,全家上下,包括那个才五岁大不到的小儿子,全全被人用绳子绑在房梁上,像晾白菜似的参差不齐的挂在半空,身上有大小不一的伤口,被人放了血。
每个人都脸色青紫,不知是因放了血而死还是因吊死。
摸样极为慎人。
听说还有个高人路过这座宅子,连连摇头——说里边怨气太重,这里以后数十年,都不能住人了。
此消息在宜都炸开,别说是这民风淳朴的宜都,这诡异得令人发指的事情,就算是发生在怪事不断地捻都,也能被称为一件史上惊悚事件之最。
黄金三箱
晨曳将汇报听完,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将人遣了下去,转身给床上的何尤繁喂药。
他并不急着回去。
何尤繁即使是昏迷了,也很乖,晨曳如愿将一碗药喂完,靠在床边看了何尤繁很久。他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从来都不是。就像他和欧阳舞意说的,很感谢她这迷药,给了他留下何尤繁的机会,他就不会浪费。
晨曳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饮瞳将桌上的案卷合上,案卷上是衙门差人来求晨曳解决这次欧阳家事件的。这个事件太惊悚,且作案手法完美得没有一丝破绽,衙门找不到人交差,也不能将案子悬在这里,市民们可不乐意。所以只能来找烨鸢了。
宜都的暗中管理者是烨鸢,谁不知道呢,惹了谁都别在宜都惹事。
其实这事很好解决。
饮瞳纤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手指上有几道伤痕,却不影响她出刀收刀的敏捷和优雅。座下的人额上冒出细细的汗,有些不知所措。
“这事很好解决。”饮瞳面无表情的说,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暖意,“但是,烨鸢看不到你们的诚意。”
座下的捕头听这话,立马明白了饮瞳话中的意思,笑说:“诚意好说,这个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说罢,捕头双掌不停摩挲,怯意的看了饮瞳两眼,问她:“两箱黄金够不够?”
“两箱?”饮瞳从嗓间哼出一声笑音,脸上却没有笑的表情。
捕头立马站直了身子,结巴的说:“三、三箱。我、我们实在没有更多了”
饮瞳的唇微微张了些,话还没说出口,殿外传来一道含笑的男声:“我们可没说过两箱不够啊。”
捕头脸色一白,饮瞳抬了眸,看向以风骚姿势倚在门边的芷迹琰。
芷迹琰朝捕头友好的点头示了意,好笑的说:“我们饮瞳只是重复了一遍,可没说要三箱。”他细眉挑了挑,那双白、细得让女人都羞愧的手在眼角掠了掠,一副宽恕众人的模样:“不过三箱也成,明日下午送到烨鸢,犯人今晚送到你们府上。”
捕头心中骂烨鸢阴险,面上却是讨了笑的,连连说是,被人带着出了门。
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迎面走来,看见捕头,嘴角抽了抽,像是极力要露出笑容的样子,可始终失败,凋雪放弃笑容了,问捕头:“怎么,捕头不多坐坐?”
“不,不了。”捕头苦笑。
凋雪和饮瞳在样貌上都是挑不出缺点来的美人,但这样的蛇蝎美人,没有多少个人愿意多看几眼。
“那好。”凋雪侧了身子,给捕头一行人让了道,语气阴阳怪气的,“捕头一路好走。”
这话说得捕头背后一凉,连忙给凋雪行了一礼:“谢凋雪护法吉言。”
“哪里哪里。”凋雪一手挥了挥,给下人指示,拖着捕头从她眼前消失。
这捕头废话太多,早早把他送走早早免了她的心烦。
凋雪走到殿内,那两个“犯人”已经站在大殿里了,饮瞳看了进来的凋雪一眼,没说什么。芷迹琰这厮好得很,直接往凋雪身上粘,恨不得和凋雪连体的样子。凋雪一脸不耐烦,却也没推开芷迹琰。
在大殿中站着的两个黑衣人可没闲心看芷迹琰和凋雪的戏码,其中一人急着和饮瞳解释:“饮瞳护法,这事虽是我们所为,可实实在在是主上的意思。”
“你慌什么?”饮瞳的声音比凋雪要稚嫩几分,听起来宛若银铃,若是带几分感情色彩,倒像个正处青春年华的无忧姑娘,但这声音从黑衣人耳里听来,是阎罗。
贪得无厌、阴险狡诈
“我没说不是主上的意思。”饮瞳这话落下,两个黑衣人的心算是放松了些,听从主上的意思,总该是没错的吧。
饮瞳将案卷缓慢摊开,翻到最后,案卷完全被摊开在桌上,两把利刃也随之暴露在众人眼中,泛着冷光躺在案卷之上。两个黑衣人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那两把利刃就分别刺穿他们胸膛,稳当插进门中。
芷迹琰笑了,笑得可乐了:“饮瞳乖乖刀艺见长啊,这几天的苦练还是有一定功效的。”
饮瞳看了芷迹琰一眼,乖巧的嗯了一声,将案卷重新收好。
主上本就没打算饶过这两个失职的人。
一个失职的杀手,如果你饶了他,他便有了侥幸心理,就不能被称为杀手。
再者,烨鸢的规矩就有——失手,必定受罚。
上次饮瞳被然夕言他们囚禁回来,本也是要受罚的,如果没有凋雪,她死都有可能。
凋雪推开抱着她的芷迹琰,重新喊了两个人进来:“把这里收拾下。”
两个黑衣人没有多余的话语,很快将两具尸体收好,凋雪才重新下令:“调查一下郑正府上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东西,没有拿出来‘孝敬’我们。”
宜都如今的衙门管事,不再是原来那个姓福的大人,而是转交到了福大人的女婿郑正手上。这人心思倒是够油滑,半年不到的时间,不知从哪捞出了三箱黄金的油水。以凋雪看来,还不仅仅只有三箱那么“点”!
宜都真是开始不太平了啊
“凋雪护法。”其中一位黑衣人问出自己的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好说咯。”回答他的是脾气好得多的芷迹琰,芷迹琰笑得挺撩人的,“帮墨王爷清点清点人渣,顺一顺宜都,通一通我们的财路。”
三箱以上的黄金呢,干嘛留着然夕言那小子找,他们先一步解决,自己霸占了岂不更好?难不成然夕言还能厚着脸皮来问要吗?
贪得无厌、阴险狡诈。
这恐怕是外界对烨鸢的唯一评价。
至于主上晨曳是怎么样的人呢?
外界对他的说法,有一点是大家公认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留下何尤繁,他会不会不择手段?哪怕是伤了何尤繁。
何尤繁皱了皱眉头,便睁开了眼。
她眼中有些茫然,入目的,是一个月前她和晨曳还住的那间茅屋。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中,何尤繁算是理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想来是晨曳。身上燥热得很,她有些不耐烦和抓狂。
将一层衣服扯掉,还是有些烦躁。
何尤繁觉得自己不太正常,这是怎么了?
门外传来细碎的响声,在何尤繁耳里像是巨大动静,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猛地站了起来,警惕的盯着门口。直到看到那一角黑衣金丝,才略微放松了些,脸上却有些难堪:“滚出去。”声音嘶哑得厉害,何尤繁将身旁摆放的镰刀扔出去,砸向晨曳。
这种不算高明的“偷袭”对晨曳来说构不成威胁,何尤繁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躲开镰刀的,晨曳已经出现在她眼前,将她压在他与墙之间。
眼前有片刻模糊起来,何尤繁感觉糟透了。
晨曳一手抵上何尤繁的额,眉头紧皱:“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浑身发烫?
依赖
“让你滚开没听到吗?”何尤繁此时十分烦躁,使了内力推开晨曳,内力却因为她的精神不集中没有多大的劲,只把晨曳推开几步的距离,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头发由顶至尾,渐渐苍白。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何尤繁已经满头白发,看不出一点墨色。
晨曳脸色一沉。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