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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众人当中忽有一人惊疑出声,向下一指,道:“你们看。”
那十余道流光的主人循着那人所指望去,只见得有一只猴头一边向下攀爬,一边一手搭在额头上,向着天边眺望。
明明是毛茸茸猴子脸,生生有人一样的不舍之色。
“还有那里!”
又有一人发现特殊之处,这回是在天上。
在那只猴头上空处,一只翠鸟在盘旋着、鸣叫着,即便是这边这么多人的到来,都不曾让它惊飞。
这十余道流光皆是太阳神宫弟子,哪一个没有见识,不需要任何解说,他们第一时间都明白了发现者惊呼出声的原因。
不是因为猴子,不是因为翠鸟,也不是它们奇异的表现。而是它们身上的毛。
猴王身上三根毫毛。翠鸟尾部三根金羽!
太阳神宫弟子。不管有没有资格修炼九法十三化,亦不管修炼的是其中哪一门,归根结底,皆是源自太昊金阙神章,源自太阳法。
故而,他们每一个人都太阳神光之力的感应,皆是近乎本能一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常。
“奇怪。”
众人当中。一个看上去年轻些,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下意识地伸手,冲着猴头和翠鸟方向一招。
一股无形力量涌动,不远处的猴头和翠鸟发现不妥,惊叫出声,却无法反抗,甚至不能做出什么反应。
它们终究只是寻常野兽,如何能与太阳神宫弟子相抗衡?
年轻人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反应,他也不是要将这一猴一鸟抓来,他只是对那六根毛好奇而已。
突然——
年轻人旁边有一只手伸出来。稳稳地按在了年轻人的手背上。
下一刻,迸发出来的光亮收敛。酝酿中的狂风止歇,年轻人闷哼一声,体内灵力一阵躁动,如要破体而出一般。
“万师兄,你这是何意?”
年轻人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酡红之色,愤怒地问道。
那只手的主人,也就是他口中的万师兄是一个三十许人,脸上带着沧桑味道,似乎经历过很多事情。
万师兄明显在年轻人心目中很有地位,即便是愤怒,他也只是询问,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
万师兄也不恼怒,摇了摇头,道:“师弟你看仔细了再动手。”
“嗯?”
年轻人心中疑惑,想道:“万师兄是带艺投师,据说未入山门前曾在外面行走过,经见过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比的,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这一注意,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
不仅仅是年轻人,其余人等亦是脸上变色,惊呼出声:
“好纯粹的太阳神光!”
“这是神宫里哪位前辈留下的吗?”
每一个听得万师兄话的神宫弟子都将神识蔓延过去,察看猴王和翠鸟身上的毛。
几乎在神识刚刚接触到的一瞬间,在他们每一个人的神识眼中,皆如一轮轮太阳,就那么横亘在那里。
光亮、炽热、耀眼、夺目
尤其是那个年轻人,后怕地出声道:“这些太阳神光的层次远远超过了我们水平,即便不是神宫中前辈,肯定也是一些早年翘楚的师兄吧?”
他一边说着,脑子已经一边在回忆那不知道前面多少届的神宫弟子了,一个个风云人物的名字在闪过。
“未必。”
万师兄看着猴王和翠鸟惊慌失措地跑去,缓缓地开口道:“你们忘了三年前的的事情吗?”
其他神宫弟子亦如他一般,只是坐看一猴一鸟远去。
既然是同门,甚至很大可能是前辈留下的善缘,他们自然不会莽撞地去破坏。
这也是刚刚万师兄拦下年轻人的原因。
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万师兄的问话,皆是一愣。
“三年前?”
“难道是”
众人瞬间色变,他们想起来了。
三年之前,神宫新一代弟子中最远超同侪的两个人同时出事。
陈昔微,传为上界娇女,凤栖梧桐,离了此界;
宁风,上界首席弟子,大师兄,神宫本代第一个天下行走,与魔门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夜公子约战的天骄,同时失踪。
陈昔微就罢了,毕竟有根由,有交代,纵然是令人扼腕,但也只能付诸一叹。
宁风则不然。
他的失踪不知道引得多少人往来搜索,几乎是拉网般地将神宫山门所在的天都山区域方圆百里给翻了过来,依然是了无音讯。
搜索的人,甚至包括了神宫九脉之主中的几位。
引起了如此轰动,这般大的动静,最终还是无功而返,留给众人心中的印记自然深刻无比。
现在,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三年的时间还不算远,再加上当时事情,太过轰动,万师兄只是一提醒。众人就都想了起来。
“是他?!”
转眼间。所有人都被远去的一猴一鸟给忘了。齐齐惊呼出声。
“不可能吧?”
“宁师兄失踪才三年,而且三年前他才是什么修为,怎么可能有如此纯净又霸道的太阳神光之力?”
“”
众人方自七嘴八舌地出声,万师兄没有加入,只是等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光明之山!”
“呃~~”
一众弟子面面相觑,仿佛都想起了什么似,脸上浮现出羡慕无比之色。
“有可能。很有可能。”
“那可是天月师伯亲手炼制,本命法宝级别的宝物啊。”
众人感慨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向着远去的雨云方向望去。
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猜不到雨云之下,又是何人?
三年之前,就在那惊变发生的时候,天月童姥亲自出手,为宁风炼制了光明之山,这个消息从天月峰传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心生羡慕。更是欲一睹为快。
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让光明之山出世之后,直接蒙尘,一次都没有展现出它的光芒来。
若不是这位万师兄提醒,其余神宫弟子,几乎就要忘却了这件事情。
“走!”
万师兄等人猜到了雨云中人是谁,面面相觑了一眼,齐齐纵身而起,化作一道道流光直扑而去。
流光掠空,雨云蹒跚,不难想见其下的宁风只是用自己双腿在丈量着大地,一步步地走回到三年之前。
以双方的速度之差,眼看只要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一众流光就要扑入雨云当中,突然——
“嘭嘭嘭~~~”
他们犹如直接撞上了一面墙,一个个都从流光中被震了出来。
下一刻,在他们面前,一缕缕淡淡的,如看不见的云气浮现出来,真如一面墙一样。
“这是”
万师兄等人狼狈地在空中稳住了身子,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
在太阳神宫山门周遭,竟然会有人对他们出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们一时间竟是反应不过来。
其中如万师兄等有一定阅历者,在骇然之余,还露出了几分沉思之色。
既将他们阻拦,震出遁光,又不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一个跌落凡尘的都没有,这份修为真真是让人思之极恐。
花费如此大气力来做这事的,怕不是神宫的敌人。
不管是反应快的,还是缺乏阅历第一时间惊怒无比拿出看家法器的,他们都来不及说出任何一句话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
“谁也不要打扰他。”
“散了吧。”
声音里面没有太多情绪,亦没有什么力量威压之类的,只有淡淡的,却不容忤逆的权威味道。
一众弟子脸色一变,不管之前是什么神情,尽数收敛下来,一个个在空中做出行礼的姿势来,躬身应是。
他们都听出了声音主人的身份:
天云峰一脉之主:天云子!
宁风的师尊!
同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方向,多少人等,齐齐发现了神宫之外的异状,或是放出神识,或是派出手下,或是亲身赶来,却一一都遇到了万师兄等人遇到的情况。
天云子,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无论是神宫普通弟子,还是其余的九脉之主,在这一刻,没有人对天云子的作为表示意见,一道道目光或从九重云上,或从山门之内,注视了过来。
“轰~~”
雨云为神宫护山大阵所激,轰然溃散,曝露出其中缓步而行的少年。
三年过去,宁风依然是少年模样,三年时光,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恍若昨日
入山门,登天云,宁风一步步走在三年前的路上,草木依旧,风光往昔,连那些起舞的白鹤也还是当年模样。
变了的,只有心境。
宁风就这么在没有干扰的路上,拾阶而上,渐渐地,水云间的烟云,湖面潋滟之水光,以三年前的姿态,闯入了他的眼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坐忘
“回来了~~”
宁风止步,脚尖前的一尺就是湖水在涌动,一条条鳞片闪着银白色光的渡鱼如在欢迎主人的归来一般,雀跃地跳出湖面。
湖水溅到岸上,碎成一片片,湿了他的衣角,带着湿润水汽,扑面而来。
宁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内内外外,通透如经水洗。
他跌坐下来,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一个盘膝的五心朝天姿势。
过去三年来,宁风化作石像,眺望远方,从来不曾换过姿势,这个五心朝天的修炼姿势,更是一次都没有摆出来过,然而此刻做来,却自然而然,熟极而流,好像铭刻在记忆最深处一样。
归来的不仅仅是宁风他本人,还有昔日养成的种种习惯。
盘坐在湖畔,宁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尖,乃至于风中猎猎作响的衣袂,尽数放松、垂落。
惟独,一川皱眉,蹙而不散,恍若是阴云,始终密布在那里,散不开来。
闭目,入定,浑然忘我的宁风,丝毫不曾察觉到两道人影远远地出现,遥遥地止步,只有日光投影了他们的身影,向着宁风盘坐方向倾斜。
“师尊”
沈兆轩一脸担忧之色,轻声开口。
他话刚出口,这位天云子的高足,宁风的引路师兄立刻就发现了异常。
他的声音为无形力量影响着,环绕在方圆三尺之地,不能越雷池一步。
能做到这一点的。自然就是沈兆轩身边的——天云子!
天云子先是置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宁风盘坐的身影。稍顷方才缓缓开口道:“兆轩,你想问什么?”
沈兆轩斟酌了一下,问出心中疑问:“师尊,为何不让我等与小师弟相见?”
他心中明白,宁风此刻怕是不想见外人,尤其是不想见那些并不熟稔的同门。
即便是天云子不出手,他沈兆轩也会将其余人等全部拦住。他知道,宁风现在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别人的探究。
但是
“师尊,我们不与小师弟相见,您甚至还阻止了宁叔父,这又是为何?”
沈兆轩忍不住接着问道。
他觉得此刻宁风应该需要他们,不需要去提过往,哪怕是共谋一醉也好啊。
天云子在摇头,从沈兆轩出口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在摇头。
半晌,他继续用那种缓缓的语气道:“兆轩你错了,宁风现在不需要那些。”
“他需要的是——放下!”
天云子口中吐出来的。赫然是一个禅味十足的词儿来。
沈兆轩愕然。
太阳神宫跟佛宗的关系着实是一般般,但佛门经典。确有可取,以沈兆轩的渊博,自然知道什么是放下?
天云子默然得久了,此刻似乎说起了性子,继续道:“所谓放下,不是忘却。”
“真正铭刻在心中的感情,如何忘得掉?”
“能忘得掉的,又何曾有过什么真正感情?”
“故而只能放下!”
天云子忽然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很美好的东西,带出几分恍惚味道:“兆轩,你师祖,也就是为师的师尊,他当年曾带着为师去踏遍红尘”
沈兆轩静静地听着,天云子性子严谨威严,即便是沈兆轩这个从小由他养大,犹如儿子一般的弟子,都没有见过他这般谈性大发的样子。
他听得专注,天云子则讲得怅然。
“那时候,为师一如你小师弟现在,连筑基修为都还没有。”
“师尊则如我此刻,半只脚踏在元婴路上。”
“那一次,他就要踏出那一步,即将破开虚空,前往域外寻找元婴的契机,临行前,师尊带着我蹈了一次红尘。”
“为师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移山倒海的**,而是在那一次,师尊带着我,看了一个铁匠三天三夜”
沈兆轩听得渐渐入神,他听到一个小铁匠,在拜师当学徒的那天,老师傅就跟学徒说,等他老人家快要死了,就把打铁的秘传告诉学徒。
学徒等呀等呀,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当年十三岁的小学徒,打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