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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爪长老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切都摇晃的厉害,天空似乎在崩塌。
他从应龙宗的平顶山上走下来,手中拿着一根鞭子,一边走,一边抽打着四周正在劳动的苦役。
“都给我干活!别偷懒!”他听到自己在喊,一路走着,对正在崩塌的天空视而不见,“若是天亮之前,不能把主殿盖起来,小心你们的皮!”
龙爪长老把皮鞭挥舞地啪啪响,在空中洒出了一片鞭影,打得几个干活的苦役抱头鼠窜。
一个苍老的苦役拼尽全力地拖着一块大石从他面前走过,龙爪长老习惯性的就一鞭抽了过去,抽在了那苍老的苦役背上,苍老的苦役直接被抽趴在了地上。
“快起来,别装死!”几个如狼似虎的应龙宗弟子冲上去,一顿拳脚雨点一般的落下,苦役就像是虾米一般痛苦地蜷缩起来。
“住手!”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龙爪长老抬起头去,连忙低头行礼,道:“宗主!”
一个看不清面庞的人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他全身都笼罩在光影之中,如同从天空降临的神祗,而他的脸,却因为光影的关系而看不清楚。
“扶他起来。”年轻的声音命令道,几名应龙宗的弟子连忙上前把那苍老的苦役扶了起来。
“抬起头来。”年轻的声音命令道。
苍老苦役抬起头,看向了如在云端的身影,就在那时,龙爪长老看到了他的脸。
“啊!”龙爪长老从噩梦中惊醒,把正在摇他的年轻修士吓了一跳,那修士向后跳了一步,道:“鬼叫什么?该你了,快起来干活!”
龙爪长老挣扎着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手边的锄头,拖着锄头,浑浑噩噩地向前方走去。
他并没有去计较其实他才休息了五分钟,也没有计较这五分钟里,那年轻修士几乎没怎么干活,而是把自己的活留给了他去干。
反正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剩下的活是多是少,自己干的是多是少,又有什么关系?
这无尽的沙漠,要开垦到何时才是尽头?大概永远没有尽头吧。
繁重的苦役和无尽的屈辱,却比这沙漠还要浩瀚无际。
此时的龙爪长老,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不管是谁,来救救他,让他脱离苦海吧。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好。
他挥下锄头,目光却在小镇的边界逡巡着,上次那个身影来的时候,还给他带来了一壶烧酒和片刻的安适,而有许久的时间,他都没有来了。
突然,龙爪长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像是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的神祗,那个声音响起,就像是天籁:“龙爪长老!”
子柏风看着眼前麻木而迟钝的龙爪长老,灵气的逸散,让他的体力和精神都疲惫到了几点,警觉性也几乎降低到了最低,子柏风叫了他之后很久,他才反应了过来。
子柏风让开,让空蝉长老站在了龙爪长老的面前。
空蝉长老和龙爪长老都认不出对方了,彼此呆呆地对望着。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以原来的向岸白等人所清理出来的小镇为中心,应龙宗弟子集中营已经扩展到了数里方圆,若不是景色太单调,向岸白等人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其实是被关押了起来。
事实上,他们现在越来越少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囚犯。开垦荒漠,建设自己的家园,给他们带来了一种和之前的求仙之途完全不同的成就感,而子柏风渐渐放宽的灵气政策,也让他们能够得到甚至比在应龙宗还好的修炼环境。而现在,向岸白等人,正在娴熟地和卢通判等人一起交接着俘虏,俨然也是胜利者的一员。
小镇上已经种满了櫰木,郁郁葱葱,地上也长满了荣草,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这里是沙地。
“龙爪师兄!”空蝉长老看了好几眼,这才从眼前的老人身上依稀找到了当初那意气风发的龙爪长老的影子。
“你你是”看到空蝉,龙爪长老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躲到了一棵树后面,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探出头来。
空蝉长老的出现,激起了龙爪长老早就已经消失掉的羞耻之心。
空蝉长老的心中也是万般复杂,他乡遇故知,本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但是现在见面的双方,却都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空蝉长老上前一步,握住了龙爪长老的手,道:“师兄,我有话对你说。”
子柏风并没有跟过去,他在远方看着,手中把玩着一张卡牌。
“网”,子柏风洗了几十次牌,终于算是把这张牌洗了出来。
“网,可以捕获失去抵抗意志的对象,并使其转化为卡牌。”这是“网”的卡牌说明,是子柏风试验了几次之后,所总结出的规律,然后子柏风亲自提笔把它写在了这张卡牌上。
这毕竟不是游戏,卡牌不会自动显示出怎么用,一切都要子柏风自己去判断,子柏风甚至不知道这个说明是否准确精确,他只能在日后验证。
他一边把玩着卡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龙爪长老和空蝉长老的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是空蝉长老在说,龙爪长老在听,似乎他已经失去了发表意见的能力。
“这样,你没意见?”空蝉长老问龙爪长老。
龙爪长老迟钝地点了点头,他缺失焦距的双眼,却标明他压根就没有完全明白空蝉长老的意思。
龙爪长老这个人,已经完全被摧毁了,尽管这并不完全是子柏风的意图,但不可不说,子柏风做了推波助澜的工作。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时间,空蝉长老就说服了龙爪长老。
空蝉长老对子柏风点点头,子柏风甩手,手中的网丢了出去。
网在空中张开,瞬间化作一道白光,把龙爪长老笼罩进去,飞回了子柏风的手中。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其实龙爪长老早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即便是没有空蝉长老来劝说,怕是也会轻易被收服的,只是他们身为应龙宗的长老,都曾经立下道心之誓,绝对不能背叛应龙宗,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背叛应龙宗之事,也只有子柏风的养妖诀,可以让他们绕过“道心之誓”的束缚。
子柏风低头看去,“虚弱的龙爪”,攻击力和防御力只有1,子柏风一抬手,把龙爪释放了出来。
然后子柏风放开了对龙爪长老的灵力压制,龙爪长老感受到四面八方充裕到极点的灵气,立刻喜出望外,顾不上其他,趺坐地上,就开始运功。
“大人!”向岸白冲了过来,惊恐地看着龙爪长老:“您怎么这是”
如果龙爪长老真的恢复了,那么他们这些带头镇压龙爪长老的人,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没关系,龙爪长老已经归顺于我。”子柏风道,“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这边无需你们担心。”
“是”向岸白深深看了一眼子柏风,转身离去。
四周的应龙宗弟子们,都在议论纷纷,龙爪长老,竟然归顺了子柏风?
这怎么可能?
子柏风看着龙爪长老在努力修炼,他的灵力视野之中,龙爪长老的状态在恢复,攻防也在提升,从一到二,从二到三,然后直到两项数值都停留在了四上。
然后龙爪长老才轻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少爷!”龙爪长老对子柏风抱拳躬身,让四周正偷眼看这这边的应龙宗众人眼睛跌了一地。这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可这确实是眼前正在发生的事,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子柏风站在那里,大模大样地受了这一礼。
又等了三天,子柏风才真正开始了他们抓捕破元长老的计划。
并不是子柏风那么有耐心,而实在是此前的龙爪长老和空蝉长老不堪大用,不说别的,单说他们两个的外表,就算是自报家门,都会引起别人怀疑了。
这两天,子柏风放开整个领地的灵气,让两个人尽力恢复,就算是暂缓领地扩张,也不可惜。
而现在,两个人再站在子柏风面前,子柏风使用了灵力视野看过去,能看到两个人的牌面都变了,从等级一升级到了等级二,名字也有了改变。
“消肿的空蝉”和“恢复中的龙爪”两个名字,虽然听起来不伦不类,但是两个人恢复的确实不错。
虽然距离他们全盛时期还有段距离,但是这样的两个人,配合上偷袭和子柏风自己,应该能够应付破元长老了。
“少爷,得罪了。”空蝉长老一个躬身,就想要把子柏风扛起来,他们要装成绑架了子柏风的样子。
“等等!”子柏风伸手一指龙爪长老:“你来扛我。”
空蝉长老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子柏风,这是为何?
子柏风当然不会告诉他,趴在他身上,担心他容易爆炸,到时候可无处可逃。
龙爪长老把子柏风扛起,然后子柏风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眉心的四张牌,这是他洗了好久才洗出来的四张选好的牌,这个新的技能,什么都好,就是用起来随机性太高,太麻烦。
而在他的手中,还有两张牌,一张是千辛万苦洗出来的束月,一张是小狐狸,子柏风觉得小狐狸的雾气应该能够派上用场。
但是,看到小狐狸,子柏风却情不自禁想,真正的小狐狸,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第355章 :一尾白狐神前坐 (文字)
死亡沙漠的北方,颛而国和另外一个藩国泰丙国的交界处,有一座叫做虢山的山,虢山是泰丙国和颛而国的交界处,两国自古以来,就以虢山为界。
泰丙国西北接北方冰洋,东方接成都载天山,南方接死亡沙漠。
自从死亡沙漠扩张之后,由颛而国前往天朝上国,要么经过泰丙国或夏俊国,要么就必须远涉重洋,绕行大陆前往天朝上国的东部。
因为和夏俊国的连年敌对,和泰丙国的外交则比较和缓,这些年从颛而国到天朝上国的路上交通,几乎都是取道泰丙国。
虢山地界,人烟稀少,据传这里曾经是著名的玉石产地,又曾经有金铁矿,但是随着天地灵气的枯竭,玉石早就消失不见,金铁矿也早就已经被开采完毕,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搬走了。
说是搬走了,但事实上还是有人居住在这里,不过这些年来,他们的生活日渐困苦,村子里的出生率越来越低,年轻人大多离开了再不回来,本来不到百户的村子,现在就只剩下十多户,仅有一些老人和极少数的年轻人还在这里坚守。
虢山顶上,有一座残破的道观,道观里有师徒两人,在山顶困居,极少下山来。
山里村民开垦出来的贫瘠山田,甚至产不出多少的粮食,老人们都省下自己的粮食,给年轻人和小孩吃,就算是如此,却依然不够。
故土难离,即便是如此贫瘠的故土,却依然是让人留恋不舍的,不知道多少次动迁的决议,都被村里的老人们集体否决了。
他们只是赶着年轻人离开,不要再管他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太。
对他们来说,与其死在迁徙的路上,不如就这样死在世代生活的地方。
这里,宛若当初的蒙城,当初的下燕村,没有遇到子柏风的下燕村。
如果没有子柏风,没有养妖诀,不过几年的时间,下燕村就会变成这般的模样。
山村在半山腰上,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死亡沙漠的边缘在不断靠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逼近。
村口上,还有一爿破旧的小店,小店上悬挂着“郭家店”的破旧招牌。
郭家店,是这个小店的名字,也是这个小村的名字。
但是这家小店,已经关了有十二年了,直到前段时间,有一个从不说话的美丽蒙面女子,在这里居住了下来。
或许是这美丽的女子带来了喜气,开春之后,郭家店的土地里,庄稼竟然长势喜人,早早就抽了芽,长出郁郁葱葱的幼苗。
都说春雨贵如油,到了三月,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朵云,在这里淅淅沥沥地下了三五天的雨,雨不大,却极大地滋润了干渴的土地,地里的幼苗宛若疯了一般生长着,争先恐后地伸展肢体,承接阳光雨露。
村里的老人们露出了笑颜,他们的精神似乎也健旺了许多。而村里的中青年们更是一天到晚乐呵呵地蹲在田垄上,生怕这一切都只是假的。
“今年,是一个丰收年啊!一定是山神显灵了。”老人们在郭家店村后的一个小神祠里跪拜着面目模糊不堪的山神。
山神座下,一只狐狸雕像蹲在那里,依稀还能看到它的尾部有三条尾巴,顾盼的姿态,活灵活现。
年轻人们则更活跃一些,他们在祠堂的外面讨论着这些日子的新闻:“你们看到了没?昨天我上山打猎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大一只狐狸!”
“我也看到了,那狐狸还有三条尾巴,和山神座下的那只狐狸使者一模一样!”
“什么狐狸,是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