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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骤变,再也忍不下去,蓦地向后一仰,身子向左翻转,以一种诡异又轻盈的步伐脱出他粗壮的双臂,避退到角落。
杜海生一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这“移形换位”的功夫该是用来闪避敌人,而不是自己的未婚夫吧?”他阴鸷地瞪着她。
“奶奶教我的这套功夫是用来自保的,不论对方是谁,只要意图非礼,我就想躲,所以,如果不想让我讨厌你的话,就请你放尊重一点!”她厉色斥责。
“你……”杜海生气得火冒三丈,他是这么的爱她,她却总是避他避得远远的,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心?
“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任无瑕冷着俏颜,下了逐客令。
“我会叫我父亲尽快替我们举行婚礼,到时,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杜海生碰了个大钉子,气得大声放话,拂袖离去。
他一走,任无瑕整个人虚脱地坐倒在椅子上,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
为什么奶奶要替她找个这样的丈夫呢?为什么?
“师傅,你还好吧?”阿丝悄悄地来到她身边,忧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她吸口气,摇摇头。
“杜爷真的是太过分了,他还真以为你们订了婚就可以胡来啊?”阿丝替任无瑕感到不平,她总认为,温婉秀雅的她该可以配个更好的男人。
“别说了,阿丝……”她现在不想再听见有关杜海生的任何事。
“好吧!我们别提那只“狻猊”了,你今天去找“金麒麟”,结果怎样?他满意你绣的麒麟吗?”阿丝换了个话题。
说到丁略,任无瑕的心又抽了一下,她心虚地抚住胸口,佯装平常的模样,抬起头道:“嗯,他很满意,而且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的身分,等其他五件布料都绣好图案之后,我会再和他碰面,到时,可以再进一步调查祥和会馆的事。”
“唉!真可惜他是咱们的敌人,不然他一表人才,实在很不错……”阿丝的口气略带惋惜。
“你扯到哪里去了?”她轻啐一声。
“我只是叹息,咱们帮里的男人没一个象样的,杜爷这只“狻猊”就别提了,其他的成员都不够看,唯一一个长得好看的“貔貅”大爷,却又好像少了点男子气概,真要比起来,他们可就输给“金麒麟”一大截。”阿丝嘀咕着。
“帮里也有不错的男人的,你想找对象还是有得找。”她好笑地看了阿丝一眼。
“我哪是在说我自己?我是在替妳可惜啊!”阿丝撅嘴道。
“我?”她愣了愣。
“是啊!如果你和丁略是在不同的情况下见面就好了,只有像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阿丝侧着头想象。
“阿丝!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她急着低斥,脸颊却微微发烫。
“我是说真的嘛!丁略为人沉稳绅士,感觉上比杜爷强多了。”阿丝长得不起眼,脑袋可不笨,她跟了任无瑕好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对男人总是保持距离的任无瑕对丁略已有了好感。
“不准再胡说了!这种话要是传进帮里那还得了!”她急急喝止,脸色一正。
阿丝吐了吐舌头,闭上嘴巴。
任无瑕提口气,重新整理好心情,才打开丁略交给她的大纸盒,里头放了五件真丝布料,有藏青色、碧蓝色、暗紫色、鹅绒黑,以及羽毛白,件件顶极细致,闪着一层一般布料所没有的光泽。
“哇!这些丝绸啵棒啊!”阿丝靠了过来,惊呼道。
“嗯,这就是“五行麒麟”的专属丝绸,他们以不同颜色的丝绸来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她解释道。
“我知道、我知道!金麒麟的就是金色的,对不对?”阿丝对“五行麒麟”仍有不少的好奇。
“是的,水麒麟的是湛蓝色,木麒麟的就是藏青色,火麒麟的是这件深紫色,土麒麟则是黑色……”
“那这件羽毛白是谁的?”阿丝奇道。
“这件就是他们的主子“麒麟王”的。”她沉吟地道。
麒麟王这号神秘人物始终是个谜,不论是上一任麒麟王滕峻,还是即将接任的新人选,外界对他们的事都所知有限,使尽手段,也查不到任何线索,这也许是让沪帮更加忌惮他们的原因。
““五行麒麟”上头还有主子啊?”阿丝呆了呆。
“是啊。”
“天哦!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当丁略那种人的主子?我想象不出来。”阿丝低呼。
“我也想象不出来。”任无瑕没见到白色丝绸的主人,其实满失望的。
“那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吧?”阿丝眨着她的眼睛。
“没错,前阵子海生好不容易和五大家族的方家大少爷搭上线,却硬生生被一个神秘的算命师坏了计画,听说那位神秘客就是五行麒麟未来的主子,而我们连对方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输了,所以海生才会这么生气。”她心里有数,麒麟王绝对是个强敌。
“啧啧啧,那我们干嘛还和人家打?瞧这情况,根本打不赢嘛!”阿丝哇哇地喊着。
“不打不行啊!我们沪帮总得捍卫自己的地盘吧!”她摇摇头。
“唉!每次说到这个我就不懂,不就是做做生意,又不是打仗,为什么咱们帮主老爷和两位圣兽大爷会这么在意呢?”阿丝一点都搞不懂男人们在想什么。
任无瑕静默不语,老实说,她对争夺地盘这种事真的没多大兴趣,在她的想法中,大家和和气气做着买卖,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非得搞成这样彼此仇视不可?
“对我来说,珍珠坊的生意比什么都重要,要不是杜爷常来走动,我还会忘记师傅你就是帮里的“辟邪”呢!”阿丝看着任无瑕,怎么也无法把这么个温柔秀婉的女人与帮派护法联想在一起,当然,外人也绝想不到,看似文弱的任无瑕可是有几手功夫底子的哩!
“真正的“辟邪”是奶奶,我只是继承奶奶的身分而已。”任无瑕苦笑一声。
奶奶任彩,被称为上海绣工一流的“天工”,但实际身分则是沪帮的总帐房,三圣兽之一的“辟邪”,要不是奶奶因病退休,她也许就能多过一阵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任奶奶时也以为她只是个寻常的婆婆而已,没想到她竟大有来头。”阿丝笑道。
“很多人都被奶奶和蔼的外貌骗了,她可凶得很呢!”任无瑕虽然是笑着道,可是她心里其实对奶奶极为畏惧,从小,奶奶就对她特别严厉,感觉上,奶奶对外人反而比对她还要慈祥。
阿丝见她精神多了,才语重心长地道:“师傅,你得多笑笑,你笑起来才好看啊!别老是愁眉不展的,这样会吓走客人的。”
任无瑕没好气又好笑地瞪她一眼,啐道:“你这人小鬼大的丫头!是谁教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谁大谁小啊?你才比我大四岁而已。”阿丝抗议。
她怔了怔,是日子把她的心磨老了吗?不然,才二十四岁她就觉得自己好老好老……
正发着呆,她布包里的手机响起,一听那特殊铃声,她脸一变,立即拿出手机,上头传来一则简讯──
晚上立刻行动!
她心中微凛,非常清楚这是帮主亲自下达的指令,即使她并不想太早行动,即使她对这个任务百般不愿,都不得不遵照指示去做。
今晚,她得再去一趟麒麟居,以“辟邪”的身分再去一次。
◆◆◆
“麒麟居”基本上算是滕家的老宅,虽然也替五行麒麟建了五行行馆,但目前除了方阔,其他四人可一点都不想自投罗网。
说自投罗网也没错,滕霁就住在这里,谁会想和他住在一起?
方阔是为了滕霏才不得不搬进来的,没办法,心爱的女人住在这里,他又得负责照顾她,不住都不行。
江洵仍继续住在丁略买的独栋楼房中,偶尔跑跑上海祥和会馆分部地下室,做他的电脑工作,玩他的电脑游戏。
林天纵则窝在他的滨江高级别墅,对摄影特别有兴趣的他其实很少管林家的事业,反而整个事业体系完全由他指定的代理人在掌控,而他只有在有重大事情要决定时才会去公司。
武绝伦更不可能搬进“麒麟居”了,打从他来到上海,就住在“幽冥会”的总部,由“幽冥会”的成员伺候得顺顺当当的,再加上和滕霁不对盘,要他这位“小霸王”住进“麒麟居”那是百分之两百不可能。
至于丁略,他虽然很不愿意,但为了落成大典的事,他还是有一半的时间得待在“麒麟居”里,处理大小事宜,因此最近他每天一下班就得来到这里,忙得太晚时,索性就在金麒麟行馆里过夜。
像现在,为了典礼当天的宾客请帖,他又忙到十二点,陆力看不下去了,直催着他去休息。
“少爷!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吧!”陆力自认没做什么事就已觉得好困倦了,他不相信丁略不累。
“是吗?”丁略这才抬头看了腕表,伸了个懒腰。平常熨烫得笔挺的衬衫因忙碌而微皱,领口敞到胸膛,袖口也卷到手肘,就连梳得平整的刘海也垂了下来。
“该睡了,这几天你忙得都没休息……”陆力担心他身体会撑不了。
“我还好,你先去睡吧!”他伸手按摩着后颈。
“你别累坏了,到时我怎么向老爷交代?”陆力叹口气,丁略真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有时,他还真希望他撇开公事,好好地去玩玩,别老是卖命地工作。
“干嘛?怕我倒下啊?”丁略啐笑一声。
“人可不是铁打的,再健康的人像你这样做事也会累垮。”陆力嘀咕。
“是是是,我知道。”丁略仰靠着椅背,看着一脸忠诚又爱叨念的陆力,淡淡地微笑着。
其实他很清楚,陆力是为他好才会这么说的,陆力虽是他的助理,但是比他大了将近十岁,有时他就像个哥哥一样,他对他的关怀程度绝不亚于亲手足。
“你啊,为什么不学学其他少爷们,偶尔去吃喝玩乐或是交个女朋友,你才二十四岁,就生活得像个老头。”陆力叹气道。
“女朋友……”丁略心思一动,突然问起:“对了,任无瑕的来历你调查得如何?”
陆力皱起眉头,盯着他问道:“你对她真的感兴趣?”
“我只是好奇。”他随口道。
“别对她太好奇,她似乎已有对象了。”陆力劝道。
“对象?是谁?”他怔了怔,立刻追问。
“这我还没查清楚,到目前为止,我只查到她二十四岁,上海市人,从小就和她奶奶相依为命,她奶奶叫任彩,就是号称“天工”的巧手制衣师傅,原是珍珠坊的掌柜,前些年病倒之后,就将珍珠坊交由任无瑕经营。”陆力将所得到的资料进一步报告。
“你怎么知道她有了对象?”丁略对这件事比较在意。
“我问过街坊,以及珍珠坊的一些客户,他们都说有个男人经常会去看她,而且往来甚密。”
“是吗?”丁略英挺的双眉不由自主地向中间靠拢。
“除此之外,我还得到一个尚未证实的消息……”陆力脸色变得更谨慎。
“什么消息?”丁略直盯着他。
“任无瑕似乎和沪帮有关系。”陆力低声道。
“沪帮?”丁略脸色一沉,倒是没太大意外。
那天在珍珠坊与任无瑕肢体上有些碰触,他就察觉她的身体反应灵敏,即使他没拉她一把,她也躲得开热茶。加上今天下午她在花园中不小心露了一手,就更让他心生怀疑了,一个弱质女流能轻易从他怀里挣脱,这可不简单。
只是,他没料到她会和沪帮有关联。
“是的,珍珠坊和沪帮之间一直有生意往来,表面上看来没什么,不过有人告诉我,珍珠坊其实就是属于沪帮所有。”陆力接着又道。
沉默了几秒,丁略忽然笑了。“这可有意思了。”
“什么?”陆力楞楞地看着他。
“原本还以为她只是个寻常女人,没想到并不单纯,这让我觉得更有趣……”
“你在想什么啊?任无瑕很可能是沪帮的成员,而且又已有对象,这种女人你还觉得有趣?”陆力不懂他在想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有挑战性啊!”他笑意加深,一双长腿闲散地伸长交错着。
“少爷,你可别胡涂,天下女人多得是,千万别去招惹……”
“好了,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忙,累了我会去休息的。”他知道陆力要说什么,脸色一正,很快地阻止了他。
陆力杵了一会儿,终于认分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说,退了出去。
他之所以能在丁略身边待这么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又该闭嘴。
宽敞的行馆前厅立刻安静下来,丁略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稍微缓和一下在听见任无瑕有了对象时心里所产生的微妙反应。
该怎么形容这种情绪?一种被捷足先登的郁闷和扼腕,一种还没参与就被判出局的怅然……
能拥有任无瑕的,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真想见识见识。
一想到她和某个男人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