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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到了这般地步，常亮居然还是没有马上开打的意思，而是提出这么一个非常“专业”的修炼问题来。盛冲阳不明其故，不过这个问题确实让他大感兴趣，便暂时不忙着操纵傀儡，而是顺着常亮的话语道：“要叫常真人失望了，我本散修，加入离火宗时间还不长，至于巽风宗更是一无所知，这风火之本源自是不懂，还请常真人解惑！”
“盛长老，你这个态度可不对！一味等着别人给你现成的答案，那你自己什么时候能学到新知？”常亮把脸色往下一沉，仿佛就在教训自己不成器的弟子一般道，“就是要自己先探索、先思考，然后带着问题学习，才能有长进！你说是不是？”
盛冲阳哑然，完全不明白常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想了一想之后，一来是觉得自己占着空间的主动权，二来是学一点新知总不是坏事，便依旧藏身于水不露头，只扬声说道：“常真人教训的是！以在下想来，这火的本源，应该是毁灭和破坏吧？至于风之本源我想应该是借力打力，不知可对？”
“哈哈哈！”常亮放声大笑道，“果然不出所料，盛长老，你这个离火宗长老当得一点都不称职，什么都没学到、只看到一个表象！告诉你，火的本源，代表着财富和发展；至于毁灭和破坏，那是雷的本源，那才是毁灭一切的力量所在！”
“什么？”盛冲阳大吃一惊。如果说雷的本源代表毁灭和破坏，他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么火的本源居然代表着财富和发展，这就让他无论如何想不通了；在他的脑子里，怎么也看不出，“火”这个无论是凡间还是修道界、历来都是攻击和杀戮主要手段的东西，和“财富发展”又能扯上什么联系。
仿佛知道盛冲阳的疑惑，常亮又笑道：“盛长老，你也不用问我，说实话，我也不明白！我毕竟不是离火宗的，这个火之本源也是因为巽风离火关系向来密切，我才有所耳闻，不过自己并不真正理解它！”
“原来如此！”盛冲阳听了心里好受不少，毕竟连一个道婴大真人都无法理解的东西，自己区区道胎还是不要过于妄自菲薄了，因继续问道，“那么风之本源又是如何？”
常亮道：“风之本源，代表秩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秩序！”
“什么？”盛冲阳又是大吃一惊，忙道，“这怎么可能？风本是无形之物，看之不见、抓之不住，最是变幻不定、捉摸不透，怎么其本源反而是秩序？”
常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依你说，风是借力打力，又作何解？”
盛冲阳道：“以我的理解，风是无形之物，看之不见、抓之不住，想要直接利用它自然很难，必须借助别样物品，才能更好地发挥它的力量！比如风助火威、飞沙走石，还有海上风帆、陆地风车，这都是借力打力了！”
常亮再一次仰天大笑，道：“好好好！看得出来，盛长老你果然颇有慧根，能自行领悟到这里，也是不容易了！你这要是在巽风宗，我第一个就会收了你做徒弟，好好教导一番，将来必成大器！”
盛冲阳听得直翻白眼，想不到这么几句话的对答，就让常亮占了自己一点口舌便宜；眼下他虽然是在水里，常亮看不见他，却可以通过神识清晰地感应到他翻白眼的动作，他身边二条美人鱼更是看得分明，双双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好在常亮并没有就这个“徒弟”话题深入发挥，而是继续给盛冲阳“授课”道：“可惜，你看到的依旧是表象，而不是本源！风是气流组成的，本是无形之物、变幻不定，这不假；可是如果没有一定的秩序，这些杂乱的气流，又如何能形成风？必须是有大量的气流，在一定的时间、在一定范围内，按照一定的秩序运转，这才是风！”
“不错，确实有很多东西会影响风，比如地形、冷热、人兽的活动，都会造成风向变幻、甚至风停力散，但这不过是风的秩序之力不够而已；力量够了，海上浊浪翻天，岸上房屋、大树都可以连根拔起，这恰恰说明了风的本源正是秩序！”
“所以，风就是秩序，把杂乱、无序的气流组成风的秩序，可谓乱中有序！你来看！”
盛冲阳听了若有所悟，不管眼下理解不理解，至少常亮说的很有道理。听见常亮这话，盛冲阳也不由自主地把神识探出来，进入无敌傀儡身上，借助傀儡的双眼，就看见常亮轻轻抬起手来，一点小小的旋风就在他手心里升起、旋转起来。
这股风看似不大，却给人一种蕴含着无穷力量在其中的感觉；随着这风旋转越来越急、风色也闲得越来越凝实，渐渐地凝成了一个灰色的小球。
常亮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方才说的气流的秩序，那是自然之风，只是风系功法的初级；风的秩序其实无处不在，最紧要的一处，就在人心里！人心所向，其实也是一种秩序，只是这种秩序更加不容易把握，把握住了，你就会体会到，这也是一种风，心灵之风，这才是巽风宗的最高绝学啊！”
盛冲阳一听顿时觉得有些不妙，立刻操纵无敌傀儡摆开了戒备的架势，两柄三叉戟也抓到了手里。
常亮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人心最是难测，心灵的秩序也最是难捕捉；心灵之风，你可以加强它、也可以破坏它！由于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得多，所以针对心灵秩序的破坏风暴，也就成了巽风宗最常见的顶级杀招——心灵风暴！”
“看来，你也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话了？不错，心灵风暴是顶级绝学，原本是道尊尊者才能使用的法术，我虽然学过，但是并不娴熟，使用起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持咒、还不能被中途打扰！”
“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时间，或者说是我为自己争取到了这个时间！其实，心灵风暴作为巽风宗绝学，也有被制作出来，成为一件一次性攻击武器，我身上也有，只要一口精血喷上去，就能立刻激发，其威力道尊尊者也不敢正面硬抗！”
“只是，这种心灵风暴武器制作不容易、数量也不多，我终究不是真正的赵家之人，身上虽有、也只得一枚！原本我以为你身边只有一条道婴美人鱼，一枚心灵风暴足够了；想不到你却有两个，我这就不得不设法多谋划一个杀招了！——因为我知道，在这个空间内作战，常规战法肯定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说完，常亮脸色一变，大叫一声：“打！”手中酝酿已久的灰色小球照着面前的王子无敌就打了过去；在他的另一只手上，分明还握着另一个更大一号的灰色小球——不错，这正是他说的道尊级数的一次性心灵风暴攻击武器，那是用来预备着随时防备公主无情的暴起突袭的。如此苦心孤诣，常亮也算是小心谨慎、心细如发了。
双方距离太近，常亮发起突击的时候，王子无敌根本避无可避，直接就被心灵风暴劈面打中，当即神色就是一暗，两眼顿时失去了神采、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常亮大喜，转手一柄飞剑就浮现在他手中，暴喝一声：“受死！”那剑便直扑王子无敌咽喉，看上去只消轻轻一划，就是一个飞剑斩首的结局。
谁知道就在这一瞬间，王子无敌的眼神突然恢复清明，并且还流露出一丝讥笑的目光，根本理不理常亮打来的飞剑，一抖手反把一根三叉戟逆袭了过来，直朝常亮当头落下。［ＷＷＷ。ＷrsＨＵ。ＣＯＭ］
这边三叉戟刚打出，那边飞剑已经击中目标，只听“当啷”一声有金铁交击的声音，那飞剑尽然没有割开王子无敌的咽喉、反而倒弹了出来。常亮大惊，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对方的三叉戟也已经到了，来势凶猛、常亮不敢迎接，急忙将身一扭，化为一道狂风逃去。
躲过一击之后，常亮恢复了人形，依旧是震惊不已，叫道：“这不可能！你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的？还有，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怎么飞剑难伤？”
王子无敌笑道：“很奇怪吗，常真人？说穿了还是要感谢你，花费那么大的精力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了风之本源，也知道了如何应对你这心灵风暴！哈哈，果然一饮一啄都是天意，我如今这形态，恰恰是你这巽风宗绝学的克星！”
常亮瞳孔再度猛烈收缩，骇然道：“你这声音这是盛冲阳的声音？这是傀儡？居然是生命傀儡！该死，我怎么忘了那小紫奇兽的能力，你居然炼出了这个东西！”
常亮脸色极为难看，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一开始看走眼了，把傀儡当活人，更关键的是盛冲阳说的没错，他眼下这个形态——操纵生命傀儡的战斗方式——确实是巽风宗心灵风暴的最大克星。
心灵风暴是针对心灵产生冲击和破坏，能有多大效果一般要看受攻击方精神力有多强。强者可能只能影响几个呼吸的时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几个呼吸时间失去意识，很多时候已经足够被杀死好几回了；弱者则可能被影响几刻到几个时辰，才能慢慢复原，有的时候还会造成部分失忆，威力确实不小。
但是，王子无敌偏偏是个生命傀儡，本身根本没有意识，靠的是盛冲阳的神识在操纵。只要心灵风暴来临的瞬间，盛冲阳将他的神识退回本体，自然可以免疫伤害；留在王子无敌体内的固然有他的部分魂魄，但不过千分之一的份额，即便是中招了，又能对本体产生多大的影响？
而且，这段时间盛冲阳得到王子无敌生命傀儡之后，可都是一直在操练，他把自己本体的武功、三头六臂、金刚怒目、逍遥神目种种神通全部都给这傀儡练上了，使其实力大涨，便是王子无敌复生，只怕实力也不及这傀儡十分之一，完全打破了傀儡的实力比生前总是下降一筹这个惯例。
面对着这样一个交手对象，常亮只能被吃的死死的。可以说，即便是没有小进空间规则的控制，常亮也不会是盛冲阳操纵无敌傀儡的对手，何况他现在还被压制着实力？
随后的战斗简直就是猫戏老鼠的一边倒，无敌傀儡不断地追杀、常亮狼狈地逃跑；即便是他把石仙找过来试图抵挡也挡不住，被无敌傀儡轻轻松松一条七色彩带捆翻了。
好在常亮的风之本源领会得不错，化风之术随时随地都可用，屡屡都在快被杀到的时候化风逃脱，总算还没有伤着。不过，这里是小金空间，他就是再能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不断地化风消耗很大，盛冲阳又增加了速度和重力控制规则，让他逃得越发辛苦，终于息喘吁吁、渐渐不支。
须臾之间，无敌傀儡再度杀到，手中三叉戟闪出了可怕的寒光。常亮咬了咬牙，拿着手里仅有的那只心灵风暴却始终没有丢出去，情急之下，只能发出一声狂吼道：“不，你不能杀我！”
第218章、五尊齐聚
无敌傀儡的三叉戟在常亮的头顶上悬停了下来，口中则是吐出了盛冲阳的声音：“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何不能杀你？”
常亮道：“我来此之前，已经做好了万一失手的准备，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设下了一个阵法，使用我的神识印记作为触发条件，一旦我身亡、神识印记消失，阵法就会启动，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公之于众！”
盛冲阳一愣，想不到常亮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拿奇兽的秘密当作救命的筹码，也算是心机够深沉了。不禁讥笑道：“好！常真人，想不到你一个道婴后期大真人，使用卧底加突袭暗算我一个道胎后辈，居然还这么没信心，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手段都准备好了？”
常亮不以为然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是一个普通的道胎后辈么？对付你，我不得不未雨绸缪！事实上，这一招很有用，不是吗？”
盛冲阳笑道：“确实有用！也罢，你把阵法的位置、解除方法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常亮瞪起眼睛道：“盛冲阳，你说错了吧？我把秘密交出来，还能活下去吗？不，我得留着这个秘密，确保你不敢杀我！”
盛冲阳从无敌傀儡口中发出一阵大笑：“我不敢杀你？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既然从石仙口中知道了奇兽的秘密，就应该知道这奇兽一共有四个，其中一个已经被赤玛大陆的一个神秘人认了主！那你知不知道，那赤玛大陆的奇兽之主为了阻止我从袁功鹤手里得到这一只奇兽，已经开始在散布谣言了？”
“今天说眼泪认主，明天还不知道又说些什么！袁功鹤已经有了警觉，你觉得，你所知道的秘密又能保住多久的价值？一个迟早会被人所众知的秘密，能约束我不敢杀你吗？”
常亮大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盛冲阳冷声道：“你要是想试试，我不介意成全你！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或者在你这个秘密还有价值的时候，把它交出来换得一命，我可以用心劫起誓，绝不杀你！或者你可以试试挑战我的决心，看看我敢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