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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位常亮大真人,对付盛冲阳这么一个道胎初期,居然还要又是卧底、又是布阵、又是偷袭,可以说丝毫没有正面对敌的打算——鉴于他已经从石仙那里知道了盛冲阳的秘密,显然在他看来,如果正面对敌的话,他大约根本没有胜算,才会如此行事的吧?
再看看盛冲阳身边跟着的那条美人鱼、和眼前这心甘情愿认主的石仙,几位尊者心中都忍不住在想,不怪那常亮如此小心谨慎,事实已经证明,只要盛冲阳有了警觉,常亮偷袭不能成功,他还当真就没有任何胜算!——究竟是怎样的惊天机密,能够让区区一个道胎初期的盛冲阳,一举拥有了压倒道婴后期大真人的实力?
几位尊者越想越是热切,就连白乃武也不例外,忙问道:“如此说来,盛小子,你是被诱入埋伏的前一刻,才接到小晶儿的警示,知道这是个圈套?那后来呢?你又如何应对?”
盛冲阳理直气壮地道:“既然我有了防备,那就简单了!我直接就把公主无情放了出来,先一个出其不意抓了石仙;然后就是赵亮——不,常亮——发动了风火黄沙阵,摧毁了我的飞行法器,却也给了公主无情反应的时间,放出大量海水冲毁了半个阵势,随后他们二人就面对面地对阵厮杀!”
“那常亮道行虽然高,公主无情却是有人鱼魅惑功法的,他俩交手多个回合,僵持一阵谁也不能取胜。只是时间越是拖下去,对我越是有利,我能拖得、知道乃武爷爷一定会来救我,那常亮却拖不得,终于是化风逃走了!”
“就这么简单?”众尊者竖直了耳朵准备听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却不料盛冲阳如此轻描淡写给了一个“不过如此”的回答,打败道婴大真人常亮的功劳,一半是公主无情的、另一半居然是白乃武的!真让白乃武听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就是说,他二人对战的时候,你小子就在旁边看着、什么都没有做?”白乃武反问一句,见盛冲阳居然毫不客气点头承认,顿时大怒道,“你骗谁哩!那常亮这般阵仗,分明是对你十分忌惮,你若是没有点本事,能让他怕成这样?打败常亮的人,我看还是你吧?”
“好,就算今天是公主无情对抗那常亮、把他打败了;但是当初你下海的时候,公主无情总是你打败的吧?她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对着常亮就只能袖手旁观?”
“我说盛小子,好歹你也是离火宗长老,我是离火宗尊者,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就不能给我说说?——别忘了,这些秘密,至少常亮是知道了、石仙也知道,他们外人都知道了,你就不让能我也知道?”
盛冲阳听了只是笑,道:“常亮既然是想独吞好处、不惜背叛宗门,我料他不会到处乱说!至于石仙,我想你不会做对不住我的事,是吧?”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石仙说的。
石仙果然毫不犹豫点头道:“是的,主人!之前我只是一时软弱、被常亮所乘;当时无法反抗来自神识契约的命令,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如今不会了!今后如果再有人强迫我认主,我就道婴遁体、自爆此身!”
几句话斩金截铁听得几位尊者也有些动容,盛冲阳见白乃武还要发飙,想了一想终于退让一步道:“乃武爷爷,你也不必心急!我的确有点秘密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你再给我些时间好吗?我答应你,将来——嗯,就是我渡劫成婴之后吧——我一定不再隐瞒着你!不信你去问晶儿,我保证说话算话!”
白乃武听了这些话,虽然依旧很不开心,却也无可奈何。盛冲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除非动武逼迫,否则肯定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了;要是动武的话,那和常亮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好消息是,盛冲阳这些秘密都没有瞒着白晶,小晶儿也亲口承认过这一点;虽然她同样也坚决不肯透露分毫,但至少她知道,这就很好。
“哈哈哈!”白乃武正在想着心思,猛然间一个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大笑响起,把他刚刚好了一点点地心情破坏殆尽,“白道友有一句话可是说的差了,盛长老可不仅仅是你们离火宗的长老,他同样也是我坤地宗的长老!来来来,认识一下,我是坤地宗武功高!”
盛冲阳早就注意到来的五位尊者中这唯一不认识的,心里也在揣摩他是什么人,如今听他自我介绍,顿时恍然大悟,赶忙上前见礼,口称:“盛冲阳见过武副宗主!久仰副宗主武功盖世无双,有空的时候还请多多指点后辈!”
白乃武闻言,不禁闷哼了一声,面色很是不渝。
在白乃武看来,盛冲阳本是自家长老,离火宗甚至把宗门最大的瑰宝——白晶也都默许了他,付出不可谓不重!按说他如今有什么荣辱,也都是离火宗一家独享才是。偏偏被这坤地宗使用一个什么“三头八臂”的武功就给拉拢过去了,眼下更是出了一个八级武功高手来进一步诱惑,真是一个会左右逢源,一个会巧占便宜!
不过,当初在离火宗的时候,白炽曾经亲口许诺盛冲阳来去自如,所以在这一点上白乃武再不满也发作不得,只得一转脸把满腔的怒火都发在旁边的赵乃桢身上。
显而易见的是,盛冲阳之所以搞到今天这个“脚踏两条船”的地步,全都是巽风宗惹的祸——如果不是他们诬告盛冲阳,如果不是他们抓了石仙,如果他们抓了石仙之后没有强制抹去神识契约,都不会让盛冲阳暴走如斯。
没错,就是暴走。尽管表面上看,盛冲阳似乎一直显得很平静,做事有条不紊;但是那天的情形白乃武在暗处用神识一直感应着,看得清清楚楚,盛冲阳那平静的外表下,分明就是一股不惜代价、准备大开杀戒的暴戾之气。加入坤地宗,不过是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的策略罢了。
结果,却让坤地宗因此白白捡了一个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乃武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冲着赵乃桢就是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赵疯子,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得给我一个交代吧?我不管什么常亮、赵亮,总之他是你巽风宗出来的人,是你赵疯子的手下,你带出的好队伍!惟其上梁不正、其下乃歪!你今天不拿出个说法来,这事咱们不算完!”
赵乃桢破天荒地没有和白乃武对骂,神情颇为萧索,道:“行了,老白菜,这次算我栽了,我回宗门自领处罚便是!你也不用冷嘲热讽,我也不是怕了你,万事说不过一个‘理’字,这事本是常亮个人失德、我赵乃桢一时失察,却不容你随意往我巽风宗脸上抹黑!——罢了,我这就走,带着人回去,这次海猎大赛我们无颜参加,就弃权了!回头给我向小晶儿问个好,就说乃桢爷爷对不起她!”
白乃武习惯了和赵乃桢针锋相对,如今猛然见他服软,一时反倒大为不适,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袁功鹤在旁边插话道:“赵道友你这是何必?贵宗有宵小私心作祟,这不是道友的错误,更与贵宗无干!如今举办的是天空之城头一届海猎大赛,我还想搞个开门红,博个大大的彩头,你们这一走,让我们当地主的面子往哪里放?”
“袁道友言之有理!”胡评也开口了,他同样也是“地主”之一,当然不愿意这么看着比赛还没开始就有人先退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因劝说道,“赵道友,事关海猎大赛和谐稳定、安定团队,道友不可以小义忘大局!再说,贵宗叛逆常亮不是已经逃走了吗?赵道友难道不想亲手将他绳之以法?以我看,将这人抓获、交给离火宗盛长老亲手处置,应该才是最好的交代吧?”
赵乃桢听了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胡评的说法;那边白乃武也冷静下来,不再开口多事,这事便就此暂告一段落。
在这个当口,武功高也把一面标注有“坤地宗客卿长老”的令牌给盛冲阳收了,算是办理完成授予程序,盛冲阳正式就任离火、坤地二宗“双料”长老。
武功高笑道:“本宗长老不少,但是像盛长老这般福缘深厚的,以前还从未有过!盛长老新上任,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好相送,只是看到盛长老身边的美人鱼,猛然想起一物来,或者能有一段机缘,就送给你了!”
说着武功高从乾坤袋里又掏出一件东西来,众人看去好像是个金属残片,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上面简单地刻画着一柄剑,却只能看见剑柄,剑身已经残缺了。
盛冲阳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不出什么名堂,因问道:“武副宗主,这是何物?”
武功高没有直接回答,却说起了另一个话题,道:“盛长老身手不凡,年纪轻轻就有了七级武功的境界,以你看来,这习武是否可以长生?”
第220章、武道传说
盛冲阳虽然奇怪武功高为何转移话题,但也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也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就晚辈原本的认识而言,应该是不能!不过,这几日我和欧阳非师兄多次交手、探讨,心中又有新的感悟,这习武、修道,本来应该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殊途终究应该同归!这是晚辈一点愚见,还未和别人说起,请武副宗主指点!”
“哦,你已经有了这种感受?”武功高大喜道,“好好好!如此,这东西给你也算是给对了!其实,武功修炼从低到高分作十二个级别,低六级对于修道者来说,根本不需要练,只要随着道行提升、体制改善,自然而然也就可以有了;但是六级再往上就不同,可以说,到七级武功才是真正习武的第一步,而且越早到达这个境界未来成就才越大!”
“听说你修习有金刚怒目神通,还教了欧阳非?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修炼到八级武功本身就有炼体之术,无需额外的神通,就足可以身体为武器作战,不亚于法宝兵器!那种所谓‘金刚怒目’神通,不过是炼体之术的一种简化版而已!”
“至于九级武功,目前在人界还没有人能练成。这里还有一个传说,如果你能把武功练到九级,那么不需要修炼到道尊后期大圆满境界,就可以直接渡劫、飞升天界!”
盛冲阳闻言大吃一惊,然而让他更加吃惊的是,公主无情忽然开口接话道:“这个我知道,那位不炼道行、直接以九级武功渡劫飞升的,正是我们海族人士,是巨蟹一族的英雄,名叫解哑吉!”
武功高笑道:“哦,你也知道解哑吉?在你们海族那里,传说是这样的吗?——在我们这里,又是一个不同的版本!据说这位解哑吉前辈,其实原本是人,是天上的神仙,因为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废去了全身的道行、打落下界来,结果落入海中夺舍一只巨蟹精,这才立志只习武、不修道,终于以武渡劫飞升,重新杀回天界!”
盛冲阳听得双眼发光,道:“且不管哪一种传说是真实的,总之确实有这么一位解哑吉前辈,直接以九级武功渡劫飞升,没错吧?——这就足够了!如此说来,晚辈所想,习武修道、殊途同归,应该是不错的了?”
武功高笑道:“这个我无法回答你,整个人界估计也没有人能回答你!传说那位解哑吉前辈飞升之后,最终修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十三级武功最高境界,后不知所踪。历数周天八万四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唯此一人而已!”
盛冲阳听了,也是唏嘘赞叹,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拿着那块金属残片,语气不确定地道:“那么,这个东西”
武功高点头道:“不错,这个据说就是解哑吉前辈飞升之前留下的,而且只是一块残片,要凑足全部三块残片,才能一窥全豹,获取一份可能的机缘!只是这机缘只能在海里找,以我这道行已经不能下海了,拿着它也没什么用,就送给你吧!”
盛冲阳还要推辞,道:“如此珍贵之物,我加入坤地宗时日不久,何德何能获此厚赐?欧阳非师兄也是道胎初期就晋级七级武功,此物不如交给他?”
武功高摇头道:“珍贵?只是一块残片,何珍贵之有?欧阳非武功也还凑合,却没有你这等福缘,只怕不能消受此物!一则是此物多半要在海里才能寻找机缘,二则是必须凑足全部三块残片才能找到机缘,缺一不可啊!如此条件,舍你其谁?盛长老不必推辞,还是收下吧,我只希望,你若是有何收获,不要忘记给我一观就好!”
“啧啧!”白乃武心中有气,闻言忍不住大摇其头道,“武道友,这话亏你也说得出口?只有一块残片,另两块还不知道在哪里;又要下海才能寻找机缘,你以为他收了一个美人鱼就可以不在乎海里的风险了?需要冒险的事就让盛小子去做,做不成是他的命,做成了你可以直接享用现成的——嗯,当然还有那个什么欧阳非和整个坤地宗都可以沾光!你们这是把盛小子当长老,还是当免费的奴隶?”
武功高呵呵笑道:“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