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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进一阶，不行啊？”
杨旦年语塞，恼羞成怒之下不由得瞪起眼睛看向说这些话的刘全忠：“你是何人？洁萱妹妹身为主人尚未开口，你一个小小的道识二阶散修，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小子，识相的就乖乖滚出去，少管我杨、马两家的闲事！”
“啧、啧，你问我是谁？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刘全忠用他那夸张得足以气死人的表情说道，“当初在仙人谷外，和我侃了半天的价，六十颗灵气丹从我手里买走一块白色令牌的，不就是你吗？——哦，不是你，你是躲在别人后面的；买令牌的那位，我记得你称呼他‘志哥’？不过这块令牌，好像最后还是给你用的吧？怎么，当上了九灵宗的内门弟子，就不认得故人了？”
杨旦年一听，脸色猛然大变：“你，你就是那个卖令牌的家伙？！”
刘全忠和杨旦年的对话被在场的所有人听了个真切，众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尤其是马洁萱，更是一脸鄙夷的神色，让杨旦年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杨旦年扭曲着脸，冲着刘全忠大吼一声：“混蛋东西！你给我死去吧！”手一扬，一点乌光升起，打出一件铁锤形状的道器，直向刘全忠头上砸来。
“住手！”三个声音同时喊道。
其一是马本昊，一抬手放出一个护盾，替刘全忠把杨旦年的攻势给架下来。身为主人，又是道基境界，如果要让一个区区道识四阶小辈伤了自家客人，那马本昊这个马家管事也就不用做了。
另外二个喊话的却是刚刚赶过来的马、杨二位家主。马劲风怒目瞪向杨旦年道：“小辈，你在我马家向我家客人动手，可是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
被马劲风的气势一压，杨旦年不由得一窒，口不择言地道：“是他们先动的手！”
听了这话，不要说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不屑地一笑，懒得反驳他，就是杨礼显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毕竟两位家主都是道胎高手，刚刚他二人虽然人不在花园，但神识却是一直都关注着这里的，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全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杨礼显连忙打个哈哈，道：“马兄，既是你这里有客人在，我们还是不打扰了。无论如何，所提之事还请马兄三思。即便不是给我，也要给黄长老一个交代！”不待马劲风再说，拉着杨旦年先告辞离去了。
看着杨氏二人狼狈离开的背影，马劲风这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其余众人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一时之间花园之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马劲风笑了一阵，道：“冷眼看着杨家跋扈多年，想不到今天倒是出了一口痛快气！本昊，安排下酒宴，我要和这几位小友好好喝上几杯！”
当下马劲风亲自招待，马本昊、马洁萱作陪，宴请盛冲阳等人开杯畅饮。
吃喝了一通之后，马劲风便开口问道：“杨小友，听洁萱说，你们是天绝城的散修？”
盛冲阳笑着摇摇头道：“不瞒马老前辈，天绝城我们其实并不常去，晚辈等人目前是在晋山城修炼。”
“晋山城，一个凡间城市？”马劲风看了盛冲阳一眼，神色微微一动，却没有说什么。马本昊却接口过来道：“数月前仙人谷外一别，想不到沈道友、刘道友修为都进阶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杨道友下次进阶，想必也为期不远了吧？”
盛冲阳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岔开话题道：“彼此彼此，洁萱不是也进阶了吗？对了，上次在仙人谷我们还见到马克勤、马克勉二位道友，他们加入了九灵宗，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修炼可有进阶？”
说起马洁萱的进阶，马劲风、马本昊都是一脸的春风得意，马洁萱自仙人谷回来之后，修炼速度大为提高，这次进阶比预期的提前了数月，让马家上下都高兴异常——现在进阶越是快，未来晋级道基、冲击道胎的可能性就越是大，这可是马家的未来希望。
只有马洁萱不为人注意地瞟了盛冲阳一眼，那意思她这进步还是因为盛冲阳送给她的那些灵气丹，每日服用的丹药多了，再不进步快一些还不成笨蛋了？
可是随后盛冲阳问起马克勤、马克勉二人的情况，立刻让马劲风、马本昊的一脸春风变成了苦笑。马洁萱年轻口快，也不会对盛冲阳隐瞒，就脱口而出了：“唉！别提了，他们两个，日子过得苦透了，还不如在家里修炼来的好呢！”
见到盛冲阳等人都不解其意，马洁萱便做了解释。
和杨旦年那块料凭着关系一进去就评了个内门子弟不同，马克勤、马克勉二人在九灵宗属于“被专政的对象”，道识六阶的修为，被某个大人物一句话：“有基础是好事，但也不能好高骛远，还是要从基层干起嘛！”结果双双被评为外门弟子，下放到最基层劳动去了。
外门弟子一个月只有三颗灵气丹的标准供应，这对于已经习惯于每天一颗丹药的马家兄弟如何够用？想得到更多的丹药，就需要给宗门做贡献来兑换。于是，什么挑水劈柴、扫地做饭、巡逻值夜等等非常适合外门弟子的工作就给交派到二人手上，既吃力又不讨好，还特别浪费时间，贡献度也只有可怜的那么一点点，弄得兄弟二人叫苦不迭。
后来是二人痛下决心，拿出两件道器来行贿管事的一位道基师叔，这才给换了一个种草药、挖晶矿的工作，算是对得起他们这身修为、也能获得更好一点的贡献度了。不过丹药还是不够用，只能让马家人探亲的时候送一些过去弥补——还不能多送，探亲次数也是严格受限的，否则有的是规章制度条文，可以把二人罚没得去跳崖。
“唉，我真的不明白！”马洁萱愤愤不平地发问，“二位哥哥都已经加入九灵宗了，总该算是自己人了吧，怎么还这么受欺负？到底要我们怎么做，他们九灵宗才能满意？”
听见小姑娘这少不更事的问话，马劲风也只有苦笑，却无法回答。其实，九灵宗打压马家并不是一个个案，事实是，几乎所有的宗门，对于自己国内实力强大的修道世家都是不约而同采取打压对策的。
修道世家实力强了，势必会削弱宗门的控制力，分薄宗门的利益；更严重的是，万一有哪个修道世家的高手人品爆发，修炼有成、成功渡劫成为道婴真人，那就意味着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千年前马家最辉煌的时候，就有一位先祖差一点渡劫成功，虽然最后还是失败、灰飞烟灭了，但也引得九灵宗大为不安，从此就开始了对马家持续的打压政策。
当然，这个打压不能做的太明显，妒贤嫉能的帽子九灵宗是不能戴的。那么，借着另一个世家来当枪使就是顺理成章的了——杨家可不就是这么被扶起来的？马劲风也年轻过，对九灵宗曾经有过幻想，可是三百多年下来，再是迟钝的人也都明白了。
可是这个原因马劲风却没办法向家族解释，甚至在家族决议选派马克勤、马克勉二人加入九灵宗、改善马家处境的时候，还要表示赞成。否则，对下面年轻人士气打击就太大了。
不提马劲风这边如何苦笑，那边盛冲阳等人又对宗门之中种草药、挖晶矿的工作内容感了兴趣，纷纷询问究竟。对此马洁萱也不太了解，还是马本昊给了解释。
对于一个宗门来说，每天需要的修炼丹药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何况他们不仅仅需要灵气丹，还需要中品的聚气丹、上品的凝气丹。炼制这些丹药的草药就不能依赖野外采集，而是必须自己种植。事实上，现在野外也基本不可能采集到炼制中品道丹以上的草药了。
每个宗门都有许多草药园；看似不大的草药园里都有空间阵法，能按照不同层次种植不同种类和年份的草药，保证每年都有产出。在这里种草药自然也不会是很轻松地活儿，而且往往还需要有一定的道行，或者需要具有种植草药的天赋。
至于挖晶矿主要是挖取各类能量晶石，这在各类阵法中都是必不可少的能量来源。草药园中的空间阵法、宗门和各个修道者城市中的传送阵、宗门的护山大阵等等，都是无时不能离开能量晶石的。采挖晶石也是个累活，道行太低了也同样干不好。
见盛冲阳等人听得津津有味、大有大开眼界之感，马劲风便笑道：“不谈宗门那些事了！杨小友，我看你们几人也都是大有前途之人，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盛冲阳听了微微一笑，冲着马劲风再施一礼道：“马老前辈恕罪，请恕在下一直没有说实话，晚辈其实不姓杨，而是姓盛，晚辈真名叫盛冲阳！”
马劲风毫不意外，神色不变，欣然道：“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凤泉城定北侯盛飞龙的大公子，目前正被冠邦帝国通缉的要犯之一盛冲阳！洁萱，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马洁萱听了疑惑不解地道：“嗯？老祖您怎么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盛大哥的真名？”
马劲风笑道：“马家发生了什么事，哪一件能瞒得了我？你回来以后背着人偷偷打听盛冲阳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方才盛小友自报姓名，也没见你吃惊。我就知道，你是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盛小友在仙人谷就能把这事告诉你，倒是君子坦荡荡啊！”
听到这个话，马洁萱低头不语。盛冲阳却笑道：“马老前辈目光如炬，晚辈再藏着掖着也没有意思，不如直承其事！”
马劲风掀髯笑道：“恐怕还有一条，那就是你确认了我马家和九灵宗不对盘，不会向他们告你的密吧！——仙人谷袭击九灵宗弟子一事，是你做的吧？”
“不，我们只做了一小部分！”盛冲阳指了指沈进和刘全忠，“我们三人联手，猎杀了九灵宗三个人；至于后面听说他们又死了八个，那就不知道是谁做的了！”
盛冲阳面不改色地撒着谎，马劲风也没有起疑。他早就从马本昊那里得到报告，知道九灵宗八名弟子被袭杀那天，盛冲阳都是和马洁萱在一起。不论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事，凭着他们俩的联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那些九灵宗弟子构成威胁——就是把沈进等人全算上，想要无声无息杀死那么多九灵宗弟子也是绝无可能的，故此并未多想。
那边马本昊终于回过神来了，指着盛冲阳惊讶不已地道：“你，你原来就是九灵宗姬苍长老杀死的那个凡人侯爷的儿子？想不到你也是一个修道者！奇怪，你既是出身冠邦帝国的侯门贵族，一开始修道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加入九灵宗呢？如果当时加入了，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吧？”
盛冲阳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晚辈曾经上过九灵宗山门拜师，结果他们说我有根骨、无灵性，终身修道无望，所以没有收我！”
“什么？”马劲风和马本昊吃惊地对视一眼，急忙追问道，“那么，小友后来是如何修炼得道的？”
盛冲阳道：“侯府事变之后，晚辈逃离冠邦帝国，期间发生了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事，侥幸走上了修道之路，算来至今也有一年有余了！”
“当啷”两声声响，马劲风和马本昊失手把酒杯摔落在地，砸了个粉碎，二人也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看着盛冲阳，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31章、宗门辛秘
听完盛冲阳的话，马劲风一直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讶、骇然之色，不能置信地问道：“盛小友，你刚刚是说，你修道至今才一年多的时间吗？一年多的时间，你就从一个凡人进阶到道识五阶？这”
盛冲阳含笑不语，心里暗道这还是因为我这三个月来都在“磨刀”，否则今天就是道识六阶了！他这算是默认，但李茹媚、秦茹嫣、沈进、刘全忠都一起点头，自豪之情溢于言表：“那还用说，我们公子（大哥）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么！”
闻言，马劲风仰面无语；马本昊则是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长叹：“如此修炼天才，如此修炼天才！居然被诊断为终身修道无望的废材？九灵宗不亡，简直天理难容！”
马洁萱比起她的两位长辈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崇拜之情地看着盛冲阳。她在仙人谷认了主，回来后也打听过盛冲阳的一些事，但现在也是头一回听到盛冲阳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修成道识五阶，自己可是将近五年才修成道识四阶，结果家族都说自己有修炼的天赋。可是和主人一比，那就差得天高地远了——主人，到底是主人啊！
马劲风呆滞了一阵子，首先回过神来，说道：“好，好！盛小友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将来飞升天界、位列仙班那是铁定不在话下的了！将来我马家还希望道友能多多提携一二！本昊、洁萱，今天的事要绝对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去！你们记住了吗？”
马洁萱和马本昊自是躬身领命。马劲风这才又对盛冲阳道：“小友此番来访，当真令我马家蓬荜生辉！不知道小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