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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虚弱地哭泣起来。
就是那场事变兄弟之间的流血政变,同时流了许多外人的血,也流了这个亲妹夫的血!就是那场事变,『翦云公主」内心也流血
「不必多言,在拒绝陪我去『晋阳狩猎』之时,他在我心中就已死了,此生此世,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她回身去面对经书坐好,坚决道:「绝对不要让他再来打扰我,他如不知好歹,杀掉!」
突地又是猛烈剧咳
这次竟是咳得连心连肺都翻腾起来。
四婢、大悲都赶过去扶持照顾。
「四大天王」相互对视一眼,悄悄起身往外走去。
沈亚之暝目静坐,耐心等候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果然叉被那个老尼姑要了
愈想愈气,恨了咒骂:「不要脸的死老太婆,非但不『悲』而且不『信』!」他气得长身而起,要自行闯入,怱地寒光一闪,刀风赛雪!他只觉自己左大腿一麻,顿时跌坐地下
这才觉得疼痛,血已染湿了裤子
他努力忍住疼痛,抬头看时,才发觉他的前、後、左、右,四面四条大汉,将他围在中间了不知何时出现?早已布好了包围,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功夫,已经令他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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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侠情种》 宫商羽著
第十五章 翦云公主
他打量这四人,道:「你们也是公主的人?」
他正面的那个,正是刚才砍了他一刀的那人,傲然道:「不错,我们是公主四大护法,号称『四大天王』!」
沈亚之道:「看你刚才出手一刀,像是广西黎山洞的『柴刀十八路』?」
「你倒有眼光!」
「你是柴玉关?」
「正是!」
他猜中了一个,信心大增,开始环顾另外三人,试著从他们的面孔体形,猜测他们的身份
他终於向左侧那手执判官笔之人道:「你是『催命判官』熊思明!」
这熊思明大为惊异:「柴玉关出手,被你瞧出;我可没动手?一沈亚之冶笑,再顺序指出:「你是『镇三山』王开先,你是旱地怱律洪达!」
「果然有眼光你是怎么猜到的?」
「哼哼!建成太子『演武厅』中,赫赫有名的四大供奉,谁人不识?」
「正是。」
沈亚之冷冷道:「太子死难,你们食君之禄,却苟且偷生,有何面目拦阻於我?」
「那个混账太子,不值得我们效忠!」
「当今天子圣明、文治武功、大有建树、叉何不去混个一官半职?一这一下说中了他们的痛处,那柴玉关叹道:「李世民记仇,建成太子旧属,猜忌颇深一「所以逼得你们只能来此效忠公主了?」
「人各有志,不必多言!」
「好!你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要拦住我,不让我们夫妻相见」
「我们奉命行事!」
沈亚之道:「你们有可本领拦得住我?」
「就连那菊儿丫头,都能把你打成重伤?」
「你们也来打打看!」
他四人同时头,各自亮出武器,竞在他四面最有利的位置,盘膝而坐。
沈亚之道:「怎么,不是来杀我的么?」
他四人叹道:「我们不杀你,我们只要摆下这座『困兽阵』将你困住就行啦!」
「嘿嘿,竟然被你们骂成『兽』啦!」
「一条大色狼算不算兽?」
沈亚之失笑:「你们打算困我多久?」
「多久都行!」
沈亚之道:「我可以一辈子坐在这里不动,你们却不行!」
「是吗?是谁急著想去见公主?」
沈亚之道:「敢不敢打赌?」
「怎么赌?」
「谁的屁股先离开地面谁就输!」
柴玉关两眼骨碌碌乱转:「你打什么鬼主意?」
沈亚之笑道:「我的鬼主意就是要用一个『赌约』将你们四人绊住,我们来打赌比赛『坐功』谁先移动屁股谁就输了!」。
柴玉关竟认真思考起来。
他们陪公主在此隐遁,终日打坐修行,难道真的比不过一人个毫无半点武功的「花花公子」?他又嗅到一丝血腥味,这才注意到他刚才砍了这驸马一刀,竟造成了严重的伤空口—。大腿上的动脉被割断,血液正在继续流失,立刻会引来这暗洞穴内的蚊、蚁、蛇、鼠,都已开始蠢蠢欲动·更何况,急著要闯去见公主的是他!想到这里,柴玉关冷笑起来:「输的不会是我们。」
沈亚之立刻道:「既是如此,何妨一赌?」
「赌什么?」
,「输的人,不可再以任何方式拦阻对方!」
柴玉关冶笑,望望另外三人。
沈亚之再道:「我一人赌你们四人,以你们之中最後移动屁股之人为输赢!」
换句话说,只要有一个人赢他就算赢了!柴玉关四人的目的也正是要他不要妄想闯入,打扰了公主修行。
这沈亚之竞要作法自毙,提议这样一个赌赛,岂不正合心意?他们互望一眼,道:「赌了!」
谁知沈亚之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输啦!」
「什么?」
沈亚之扬声道:「少林十八罗汉,梅、兰、菊、竹四位姑娘,你们也不必再暗中盯著,现在都可以出来啦!」
他们果然都从阴暗处现身出来!沈亚之道:「你们有谁能猜得到,为什么他们一定输,我一定会赢?」
这真是一句笑话,在场二十多人,没有一个会相信!沈亚之笑道:「那是因为无论你忍耐功夫多高明,都比不过一个『死人』!」
柴玉关道:「你说什么?」
沈亚之道:「因为我马上就要流血过多而亡!」·他哈哈大笑:「你忘了是你砍我一刀的么?以你的功力,应该知道那一刀到底砍了多深,造成了多大的伤口」
柴玉关冶哼道:「是我手下留情,否则把你那条大腿也卸下来!」
沈亚之大笑:「好厉害呀!好本领!能砍中像我这样一个毫无武功之人,真是太了不起啦!」柴玉关顿时脸色苍白,强辩道:「我只是要阻你去打扰公主清修!」
「那何不乾脆将我杀了?」
「四大天王」懒得杀他,沈亚之却笑了:「你刚才未下杀手,所以现在就输定了我很快就会因流血过多而亡,我死了,除非是有人来搬动我,否则我的屁股是永远也不会离开地面的,也就是说,我是绝对不会输的,我若不输,岂不就是你们四位输定了?」
柴玉关叹道:「也许我们可以陪你一死」
沈亚之道:「你以为『自杀』是这么容易的么?你要不要尝试一下,眼见鲜血不断的流出自己身体的滋味」
梅、兰、菊、竹急道:「我们来替你包扎」
沈亚之急阻道:「不可!」
四婢一怔:沈亚之环顾诸人,扬声道:「公理正义,自在人心,我不管诸位到底站在哪一方面?也都请给在下作个公正的裁判!」
十八罗汉应声道:「我们以少林寺名誉发誓,绝对公正裁判!」
沈亚之道:「我之所以敢跟他四位打赌,只因我大腿一刀是他所砍,而非我自杀,投机取巧。」
「不错!」
「我若动手包扎,也许还可以活命;比赛坐功却非输给这『四大天王』不可。」四天王脸色铁青。
沈亚之道:「我若输了,必被他们横加拦阻,只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公主了如果见不到公主,活著又有何用?」
梅、兰、菊、竹四个年轻少女,立刻为这番真情至性所感动,暗自在内心哭泣:「好可怜」
沈亚之已经开始虚弱了:「活著你们不让我去见公主,说是怕打扰了她,死了总不会再打扰任何人了吧!活著见不到公主,死了总该可以见她一面了吧。总不至於有人狠心到死了也不许」他突然一阵抽搐,疼痛难当
他坐著的地方已见大滩鲜血,腥臭四溢!这潮湿阴暗之处,虫蚁蠕动,蛇、鼠在暗中窥视
梅、兰、菊、竹禁不住呻吟一声:「世上怎么有这么狠心之人?」
十八罗汉大声道:「不用比啦,你们已经输了!」
柴玉关却冷冶道:「他还未断气,胜负尚未分晓!」
十八罗汉恨声道:「你定要他死了才甘心?」
「我们忠於公主,不得不如此!」
十八罗汉大声道:「好,此刻你们正在赌赛,我们也决定等这胜负分晓:除非你的屁股永远不离开那里」
沈亚之已奄奄一息,虚弱呻吟道:「大师不可,在下求仁得仁:如果唯死才能见公主,我甘心就死。」
他努力睁眼望向梅、兰、菊、竹道:「我曾恳求过你四位,我如死了,无论如何把我送到公主面前,达成我的心愿,感恩不尽」
梅、兰、菊、竹再也忍不住跪下来痛哭失声
「四大天王」各自感慨万千,柴玉关叹道:「你死去真的这么紧么?」
沈亚之道:「多谢四天王成全。」
熊思明道:「我们并未杀你!」
沈亚之道:「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王开先道:「在别人眼中看来,是我四人逼你走上死路。」
沈亚之已经不成声:「公理正义,自在人心」
洪达突地一跃而起,退开一旁道:「我却不想背负千秋骂名!一熊思明与王开先亦起身道: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公主?一柴玉关亦起身,长长舒口气道:「我四人宣布服输,你们谁要去救他,应该还来得及!」梅、兰、菊、竹急奔去,将沈亚之扶得躺下,纤指连点他的穴道,将血止住,再开始急救柴玉关转向十八罗汉道:「我的屁股已经离开,诸位大师意欲如何?一十八罗汉一起拱手再拜:「临崖勒马,智之大者,勇之大者。一突闻四婢惊叫哭泣:一驸马已经死了已经来不及了。一身旁一位罗汉大惊,急赶来伸手,一探腕脉。
正惊异要开口,突见梅儿祈求眼神,并哀哀哭道:「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终於还是死啦!」
他心念急转,会意之下,默默退开肃立,合掌喃喃念诵起「荐亡经」来。他这一念,十八罗汉全部合掌肃立,齐声念诵起来。
「四大天王」脸色灰死,愧疚不已,喃喃自责:「终於还是死了,反正是要输,早一点认输就好了!」
梅儿收拾起眼泪,抬头道:「依驸马的遗愿,我们把他送去见公主最後一面,你们还有谁会拦阻?」
「四大天王」一齐跪下道:「恭送驸马!」
四婢合力拾起沈亚之,往这条通道内,更幽暗深处而去
才转过一个弯,她们的脚步立刻变得轻快,抬了沈亚之疾走。
然後就在一个急狭的弯角处, 梅儿伸手在黝黑粗糙的石壁上,摸到一处机关,用力一按,就听到轻微的「啪」地一声
然後她们合力推开石墙,再抬著沈亚之从这缝隙中溜出去!原来这条又深叉黑的地道,竟是从「大慈恩寺」的後院,直穿山腹,来到了这紫荆山的後山原来梅、兰、菊、竹四婢,正值青春年少,不耐长年陪公主这样苦修,偶尔发觉通道半途有这秘门。
便隐瞒住众人,时常偷空溜到此处,偷懒休息,呼吸新鲜空气,也做做白日梦她们巧手布置了洁净石室,蒔花艺草,床褥寝具,一应俱全,她们有时轮流溜来,有时一起溜来,在此可以消磨许多寂寞与无聊!这次她们偷偷把沈亚之抬来,小心翼翼将他放下,大家一齐动手,为他重新洗涤包扎
触到伤处,他疼痛地哼了一声。
菊儿喜道:「他醒了?」、原来沈亚之并未断气死亡,她们恳求十八罗汉代为隐瞒,骗过众人,偷偷将他 一运来此处。
沈亚之是醒了,但是仍是虚弱至极,活过今天,不知明天会如何?菊儿叹道:「可惜我们这里没有疗伤灵丹」
竹儿道:「大悲师太房里有」
菊儿道:「他那座大帐棚里,一定也有」
梅儿道:「我们把他送下山去一兰儿道:「可是万一途中被拦截,我们保护得了吗?」
菊儿道:「我们留一个人在这里陪他,其余三个分三路下山,总有一个能平安到达帐棚」
竹儿道:「对,听说帐棚里的女人,个个武功高强,叫她们带了灵药上来,再交由她们护送下山!」
梅儿道::晅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只是」
三女同时道:「只是什么?」
梅儿道::晅样我们就等於背叛公主了」
兰儿道:「不知道驸马会不会嫌弃我们?」
竹儿道:「不知道那个帐棚肯不肯收容我们」·菊儿道:「为了要救他一命,什么都顾不得了!」
梅儿道:「好,既然决定,就赶快行动!」
兰儿道:「最先是菊儿一掌将他打成重伤的,菊儿负责留在这里照顾,我们三个分头下山!」
身後却出现阴阴冷冶地笑声,道:「你们还走得了么?」
四婢大骇,惊道:「雷公、电母?」
她们手脚俱已发抖
她们竟然连跨出这石室大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阴冶的声音重重哼道:「还不都给我跪下!」
四婢尽都噗通跪下,面色灰死
阴阴冷笑中,如鬼魅一般,倏然出现两条人影,正是无时无刻不守护在公主身旁的那一对畸形怪夫妻,雷公、电母!他二人瞧也不瞧那跪在地上的四婢,迳自是向躺在石床上的沈亚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花花公子大帅哥?让你们这四个小浪蹄子,见一面就引得你们背叛公主」
来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