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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哭,你老花眼了!”钟筱一脸倔强的回敬。
风见彻颓丧的将头埋进两臂之中。
钟筱赌气的坐在地上,悄悄的偏过头,状似无意的瞄向风见彻,察觉他没有任何不适,赶紧将目光收回来。
钟筱禁不住想:他们两人是不是犯冲?每次见面不是以吵架结尾,就是以泪水作结。两个冤家凑在一起,想要相安无事的在一起工作,怕是难上加难。
而且方才的事,就算真是她的错,也是无意间造成的;既然不是有意,两人应该静下心来讨论如何解决问题,老是大吼大叫能解决问题吗?钟筱心烦意乱的胡思乱想,肚子却不争气的叫出声。
她脸红的瞪着肚皮,埋怨它不争气的鬼叫让她丢脸丢到家了。幸好风见彻还是维持同一个姿势,不然她的脸早就熟透了。
不知道他午饭吃了没,
办公室里没看到便当盒,他的脚又不方便,不可能撑着拐杖跳到校门口去买午餐吃,他可能还在饿肚子……
意见不合归意见不台,饭总是要吃的,何况他还是个病人,不吃饭怎会有抵抗力?
钟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拿了钱包,买便当去。
第四章
关门声惊醒风见彻,他巡视四周,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个人,原本坐在地上的人儿早已不见踪影。
他懊恼的闭上眼瘫在皮椅上,独自生着闷气。
至于他在生谁的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钟筱莽撞的行为,或许是不请自来的两个女学生,更可能是使钟筱气愤离去的自己。
总之,这些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但原因到底是哪个,他就是不知道。
他就这样坐了许久,久到快到睡着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他。风见彻睁开双眼,一盒便当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喏,吃饭了。”钟筱见他仍旧睡眼惺忪的,空出一只手在满是文件、纸张的办公桌上清出一个位置,拿过一张不要的废纸垫在下面,自己则坐进他面前的沙发,打开饭盒,闻着香味,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快吃啊,凉掉就不好吃了。”钟筱一面催促坐着不动的风见彻,一面撕开筷子的包装纸。
风见彻依言打开便当,直视便当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不错吧?我在后校门买的,那里的东西好吃又便宜,比起学校贵得吓人的自肋餐,不知胜了多少倍。”钟筱得意洋洋的说:“而且,老板的儿子跟我有交情,即使挤满了人争着买便当,他还是会先卖给我。”
其实,所谓的“交情”,不过就是因为两人是小学同学,但听在风见彻耳中,这句话格外刺耳。
“这么说,他是你男朋友喽?”风见彻佯装若无其事的搭腔。
“男朋友?不算是吧。不过,我见过他父母。”
“什么?!”风见彻大惊失色的瞪圆双眼,没料到她已经有一位论及婚嫁的未婚夫!
“怎么了?”钟筱不解的抬头。
“没什么,我是说,‘什么,居然有我最讨厌的青椒’。”
“你不喜欢青椒?这样不好喔,青椒很营养的。而且生病的人应该多摄取些有营养的食物,才能恢复健康。”钟筱口若悬河的发表意见。
一颗心悬在她未婚夫身上的风见彻,只是“唔、唔”的猛点头,压根没听清楚她的话。
“谈谈你的未婚夫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风见彻了无食欲的翻弄食物,一会,想起这便当是她的“未婚夫”做的,立即嫌恶的放下筷子。
“未婚夫?谁的?”钟筱从饭盒中抬起头来。
“还会有谁,当然是你的!”风见彻咬牙切齿的说。
“神经,我哪来的未婚夫!”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见过他父母?”风见彻用力指着她手上的便当盒。
“我是见过啊,小学五年级时去他家玩,他父母还买了好多东西请我吃。而且,自助餐店是他父母开的,每次去买便当都会遇到。”钟筱嘴里含着花枝,声音模糊的说道。
“小学五年级?你们是同班同学?”
“是呀!”钟筱点头。“不然餐厅人山人海的,想买到便当,大概得等到下午两点。”
风见彻看向天花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怎么不吃了?不行啦,没吃饱怎么会有体力呢,一定要把它吃完,快吃呀!”钟筱喳呼的催促。
风见彻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椅子上,钟筱以为他又昏睡过去了,连忙加把劲催促:“教授,别睡了,快起来吃饭,吃这么点怎么够呢?”
风见彻见钟筱的唠叨有持续的可能,忙打开便当,三两下扒光里面的饭菜,丢进垃圾筒,适时止住钟筱的叨念。
吃饱喝足,钟筱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办公桌旁,聆听她的工作内容。
“最主要的工作是资料整理和归档。我忙的时候,你必需代我去图书馆找资料,依我的指示把我需要的资料影印或是打进电脑里。”风见彻详细的解说着。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风见彻的解说。他向钟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才拿起话筒。
“喂?”
“风儿!”电话中传来叫声。
“妈?”风见彻立刻认出声音的主人。“不是告诉你,别那么叫我吗?”
“儿子啊,我是生养你的人,难道连叫你小名的资格都没有?”
“好好,随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风见彻无奈的投降。
“那是当然,谁叫你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你认命吧。”
风见彻啼笑皆非的苦笑。天底下也只有他妈会这么说。
“小弟还好吗,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们兄弟俩了,也不知道要来加拿大探探辛苦拉拔你们长大的爸妈。”
“你也知道我忙嘛,学校都开学了,学期中走不开。”风见彻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要钟筱先把桌上相关的资料归类。
“哼,净知道找借口!”话筒中不满的情绪持续加温中。
“不是借口,是事实。”风见彻拿起课程进度表,解释道。
“算了,别说这些。小弟住你那边还习惯吗?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大概还习惯吧,至于他在忙什么,我不知道。”
“住在同一个屋子,怎么会不知道?”
“不管我是早上、中午或晚上回家都没见到他的影子,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忙什么?”
“做人家哥哥的,有空多关心关心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别对他不闻不问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没有照三餐打在一块,就该放鞭炮庆祝了,也不能要求你太多。”
“妈,你打国际电话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些?”
“当然不是。你当你老妈吃饱撑着没事干,整天就担心你们兄弟阋墙啊!”风母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前几天,你阿姨来看我,跟她聊着聊着,才知道你舅舅的儿子去年结婚,年底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你阿姨还特地带了他的照片给我看。还有啊,你阿姨的孙女,长得是乖巧可人……”
如果不适时止住妈妈的长篇大论,风见彻相信,过了二十分钟,她仍然在扯一些风花雪月、言不及义的闲事。所以一见母亲开始说些无关紧要的事,风见彻立刻加重语气的说道:“妈,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想抱孙子了!你,身为老妈的长子,迟迟不肯交女朋友,为人母不禁要怀疑……”
“怀疑什么?”
“笨!当然是怀疑你有断袖之癖。”
“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没有……”风见彻辩白道,眼角正好瞄到钟筱双眼晶亮的看着他讲电话;他给她一个卫生眼,挪出一只手用力的指向桌上那堆凌乱不堪的资料。
钟筱低下头做了个鬼脸,双手乖乖拿过资料归类,还不忘空出耳朵来“偷”听。
“老妈不管你有没有,总之,儿子,年底,给我变出个媳妇出来。如果过了年底还没见到我未来的媳妇,你就准备相亲吧!喏,就这么说定了,国际电话很贵的,我要挂了,拜拜。”
“喂?喂?”嘟嘟的声音显示电话那端早已挂断,风见彻恼怒的挂上电话,将自己摔进皮椅中。
他相信以母亲的个性定说得出做得到,要是她真打算这么做,他不仅没有反对的余地,可能还得乖乖顺着她的意,在年底替她找来个媳妇,否则明年等着他的,恐怕是接连不断的相亲宴了。
风见彻闷闷的耙梳头发,两眉拧得紧紧的,不断想着有什么法子可以令母亲打消主意。片刻后,找不到办法的他显得更加烦躁,嘴唇抿得死紧。
钟筱一脸好奇的支着头,来来回回看着风见彻和无辜被甩的话筒。
“你妈挂你电话?”虽然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声音,但以他一脸阴鸷的神情,可以猜出八、九成。
果然,脾气无处可发的风见彻,转过头,狠狠瞪她一眼。
钟筱不以为意的咯咯笑出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挂儿子电话的母亲。”
风见彻闷哼,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置一词。
“我要的资料整理好了吗?”
钟筱将一小叠一小叠的资料推到他面前。
“都在这里了。”
风见彻心烦意乱的翻看资料,心思不知飘向何方。一会,他决定要出去透透气。
“我出去一下,你帮我去图书馆找齐这些书。”
说完,风见彻匆匆忙忙在便条纸上写下一堆书目丢给钟筱,然后风也似的“拐”出办公室,留下钟筱楞楞的看向手中龙飞凤舞、难以分辨是中文还是英文的书名。
图书馆的一角,钟筱汗流浃背的坐在椅子上。并不是图书馆的人员为了节约能源关掉冷气,也不是图书馆的冷气坏掉。事实上,里面的冷气强劲到人人必需多加件长袖衣服的地步,她之所以汗淌满整个背部,实因她手上的纸条所致。
纸条是刚刚风见彻扔给她的,上头夹杂着中、英文,甚至日文的书目,才是导致她冷汗直流的原因。
来到图书馆,她马上拿出另一张纸,把稍微看得出的书名誊在另一张白纸上。一小时工作下来,她确定的书名,可说是寥寥无几——只有两个。弄得她此刻是既狼狈又无奈。
“高……级……下面这个字是什么?”钟筱一字一字的辨认,长时间瞪着一张纸,她的眼睛变得既酸且疼,她往后一仰,闭上眼睛休息,心中不免犯嘀咕。
字也不写整齐点,谁看得懂他在写什么啊?还是要她乱猜,胡乱找一本前面有“高级”字样的书?如果是这样,她铁定找一本“高级爬虫类”给他,看会不会活活把他气死!
或者找一本介绍“高级红茶”的书让他怡情养性一番。
想着想着,钟筱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觉得这倒是不错的点子,尤其能看到他一脸乌青的呆样,她就觉得值回票价了。
好啦!牢骚发完了,工作还是得继续做下去。钟筱认命的爬回桌上,认字去了。
过了两小时,她仔细的数着成果——一、二、三、四、五、六、七,总共认出了七个。她满意的点头,将之与风见彻的纸条核对无误,减掉一本一线牵的英文草字,和两个本字叠在一块的日文书,其它的都认出来了。她决定先把七本书找出来,剩下的三本,明天再问风见彻。
钟筱站起身,伸了伸腰,长久坐着,让她的背部僵硬无比。
身体舒坦些,精神也跟着来了;她活力十足的拽过背包,抽起小纸片走到角落放置电脑的桌前,准备在电脑的资料库里查询书目的放置地点,省得到头来花了时间仍找不到书。
用电脑查询资料之后,七本书里只找到四本。其余三本,不知是她把书名看错,或是图书馆根本没这本书。
这样的结果虽然令人失望,但还不至于令钟筱痛哭流涕,毕竟书名写得不清不楚又不是她的错,图书馆没有这些书,更不可能是她造成的。所以,她的低潮没有持续多久,立刻恢复精力,依着电脑资料找寻书柜。
走在图书馆的地毯上,钟筱发觉这里真是静得可以,愈向专业丛书柜走去,看到人的机率愈小。特别是她现在的位置,书柜与书柜间的走道冷冷清清,走廊更是空空荡荡,好像天底下的人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就连多少会坐个几个人的阅览桌上也是一片沉寂。
此情此景,难免让她触景生情的想起前不久在图书馆前黑漆漆的夜晚,她也是一个人,背后传来的那一阵脚步声。
钟筱的思绪飞快的转过那一幕,心跳也随着脑中的想法加速跳动。她勉强自己定下心,不要去想那天的事,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而且愈是想像,即使听到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声响,|奇*。*书^网|仍是会神经质的回头看个老半天。
到最后,她只有加快脚步,把荒谬的想法抛到脑后,催促自己赶快把书找齐,好打道回府。
钟筱在一楼办好了借书手续,忙将四本重得足以砸死人的厚书塞进她小小的背包,两手再各抓一本走出图书馆。
这次,钟筱不禁要为馆内人员记得将图书馆前空地的灯打亮而谢天谢地,让她免去再受一次惊吓。
在里面足足耗了一下午,钟筱出了图书馆,月亮已经出来了,空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