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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就站在那里,神色平静的看了一会,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眼神深处,是一种斩断一切决然。
“李兄,瞧那个道童,长得好可爱哦。”
夕阳西下,白衣士子的刘媛朝着道童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些好奇的神色。
李乾却是头也没抬,淡淡道:“是吗,我觉得他好像一条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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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想写出点斩亲缘的味道,笔力不够,最后一句纯粹就是大话西游里的台词了,没看过的估计会有些莫名,老人家了,还是缅怀大话西游当年给我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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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码头,少年
昌信国东部的乌龙州是一个三面环海的巨大球形半岛。
整个大州有五个府的建制,龙武,昌华,枫林,巴东,广洛,因为地理位置特殊的关系,乌龙州的渔业特别发达。
每年有大量的海鱼捕捞上来,通过乌龙州修建的大运河道,通往昌信国内地。
不过因为春秋两季,海面经常形成飓风,而冬季海鱼又要迁徙,使得夏季成为乌龙州渔民的主要捕捞季节。
现在正是临近秋季的时节,远洋上已经逐渐有小股的风暴形成。
所以大批的海船停歇了运作,渔民又回到家里返耕,种上一季的稻谷,只有少部分胆子极大的渔民,还敢乘着风季到来的前夕,继续捕捞,只要能活着回来,收获也极为丰盛。
枫林府的鳞海县码头,渔船如织。
鳞海县有一个巨大的喇叭状海口,每年固定季节都会形成极为壮观的龙潮,一波一波宛如巨龙的潮水涌进这个海口,成为著名的景观,游人极多。
不过眼下还没到观潮的时节。
码头上的游船并不多,在河道上来往的都是渔船,有大有小,码头上,船上,许许多多皮肤黝黑,身体强壮的渔民在忙碌着。
码头边的空地上,一大堆,一大堆海鱼堆积成山一样,地上全是鱼血,海水混乱流淌的液汁,散发着极其浓烈的腥味。
密密麻麻的苍蝇停在上面,未死尽的海鱼一个挣扎。
嗡嗡嗡,无数的黑点漫天乱舞。
这种景象,简直有点恐怖,真正见过的人一定不会再把海鱼当作美味,不过,码头上的人却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些随意摆放的海鱼,运到内陆的价钱可以翻上几十倍,简直是暴利。
但其实真正赚钱的,也并非这些黝黑的渔民。
许多渔民都等在一边,等着一些穿着商号服装的人过来给鱼挑选过磅。
出海捕捞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计,普通的小船根本满足出海捕捞的需求,别说海上的风浪,就是船只的载重,渔网的大小都有很大的要求。
而能够经历出海风浪的船只,至少也是逆风级的大船。
一艘逆风级的大船,价值最少也在十万银子以上,假如真有十万银子,这些渔民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捕捞。
所以,这些渔民其实都分出一个一个团体。
每个团体一个船老大,这个船老大必须是威望极高,拥有多年捕捞经验,并且和商号关系极好的人。
只有这些船老大能够从各大商号手里借到逆风级以上的海船。
是借,并不需要支付费用。
但他们打回来的鱼将归借他们船只的商号所有,按鱼的品质好坏,数量付给他们一笔费用。
这笔费用,相比于这些鱼被商号运到内陆贩卖的价格,自然是极其低微,或许只有百分之一。
但只要能够顺利打捞,这些银子分一分,收入仍然比靠种田高得多,若是运气好,捕捞到一些极其稀有,或者巨大的海鱼,他们还能发一笔不小的横财。
所以,尽管捕捞风险巨大,乌龙州依然有无数青年渴望成为渔民,而能够成为船老大,几乎是他们毕生的梦想。
平四爷就是这个鳞海码头上赫赫有名的船老大。
他身高九尺,皮肤深黑,壮得跟铁塔一样,胸口有一道一尺多长的齿状疤痕,左手少了两根指头,这是他年轻时候与一条蓝鲨搏斗留下的痕迹,也是他渔民生涯最得意的往事。
他从十六岁开始随着父亲出海捕鱼,今年已经四十八岁,整整三十二年的捕捞经验,从小四,到平四,再到平四爷,从一个小小的渔民,成为鳞海县排的上号的船老大,绝非偶然。
在他的手下,有几十号敢风里来雨里去,十分彪悍,胆大包天的渔民。
有利益就有纷争,每个船老大都带着一批渔民海上讨生活,一个个小团体,也跟帮派一样,为了抢渔区(鱼群出没的海域),起冲突,打杀起来都很正常。
平四爷在码头混了这么多年,手里头见过的也不止是鱼血。
就是这样一个搏过鲨,杀过人的船老大。
现在却瞪着一双牛眼,显示出一些颇为烦躁,又有些无奈的神色,拿着一个烟锅猛抽个不停,在他身边还围着三,四个极壮的汉子,裸着上身,露着赤精的肌肉。
这几个都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搭档,老心腹。
他们身后,就是一艘整装待发,长达十丈的破浪级大海船,比旁边的许多逆风级海船要大出一倍。
也只有平四爷这样老资格的船老大,才能借到这种顶级的渔船。
周遭码头上许多船老大,渔民都射来嫉妒怨毒的目光。
毕竟,现在已经临近风季,小股的飓风已经出现在外海,在海上遇到飓风,就是逆风级海船也不堪一击,破浪级就稳妥不少。
现在很多船老大都不敢出海,渔区都空了下来,趁这时候出海,基本上可以肯定满载而归,以破浪级的海船,出海捕捞一趟,就顶得上他们半个渔季的收成了。
“奶奶个锤的,四爷,我们这是出海捕鱼,又是风季,凶险得很,还要搭人出海,简直开玩笑。”一个膀大腰圆,长着酒糟鼻的渔民吼道。
“就是,我们祖宗辈留下的出海打渔的规矩,不搭人,不出外海,坏了规矩,要出大事的。”又一个瘦削一些的汉子低沉的说道。
还有两人没说话,但脸上都浮现出颇以为然的神色。
平四爷用力的敲了敲烟锅袋,脸色阴沉,冷声道:“老子不知道规矩?要你们教,是管六爷的吩咐,管六爷开的金口,搭了这个人,才把这艘斩浪号给我们用,我要是不应,管六爷能把这艘船给秃狼那伙人用,日。”
平四越说越火,爆了个粗口。
他这一说,其他几名渔民也愣住了,管六爷是广德商号乌龙分号的大掌柜,大财神爷,操着多少渔民的财路。
这种顶级的破浪级海船也只有广德商号能提供,数量极有限,能借到简直是天大的幸事,走一趟少说也有万两银子的收成,多少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平四要为了点祖宗规矩放弃,有的是人抢着要这艘船。
“管六爷开的口,也只能这样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连管六爷都能请动?”
几名渔民嘀嘀咕咕,也只能妥协,什么祖宗规矩,也值不了上万白银。
“请问,是平四爷吗?”
一个略显清稚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平四等人都吓了一跳。
连忙转头看去。
在他们面前。
站着一个在脏乱,腥臭的码头上绝对少见的人。
一个年约十二,三岁,唇红齿白,长得极为俊俏,白生生的皮肤,看起来就是不晒太阳,富家子弟模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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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登船
“哪里来的小子,码头上是你能乱闯的吗?回家吃奶去。”长着酒糟鼻子的渔民一看是个眼生的小孩,恼火之下,喝骂起来。
“你多嘴个屁。”平四忽然一巴掌打到酒糟鼻头上,转头看着那小孩,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沉稳的道:“我就是平四。”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预料。
果然那少年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笺,递过来:“你就是平四爷,那极好,管六爷应该和你说过了吧,这是他的亲笔信,你看一看。”
平四接过那封信,拆开看了两眼,他认识的字不多,但广德商号管六爷的大印他如何不认得。
仔细看了看,确认无疑,眼前这个看去乳臭未干的少年就是他要搭载的乘客。
尽管平四年岁已大,也历练得极为沉稳了,却依然有十分荒谬的感觉。
本来要搭载人出海已经是坏了祖宗规矩,没想到乘客年纪这么小。
管六爷,广德商号的大掌柜,大财神,可以和知府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到底想干什么?
平四一瞬间,也有回绝管六爷的念头。
但是,一想到斩浪号出海能获得的巨大利益,他那种念头瞬间就掐灭了。
粗黑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和蔼的笑容。
“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管六爷亲**托的人物,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平四也不会轻视,至少表面上如此,这点眼力要没有,他也混不到如今的地位了。
“哦,平四爷不用客气,”少年目光闪动了一下,淡淡道:“我姓孙。”
看到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边上那几个渔民都拧起眉头,目光凶狠,有些不怀好意。
平四爷连忙瞪他们几眼。
他可不想手下这群粗野的人冲撞了少年,得罪少年就是得罪管六爷,这点轻重他还是知道的。
“孙小兄弟,那船上请。”
孙姓少年点点头,也不多话,在平四爷的带领下顺着踏板,上了巨大的斩浪号。
斩浪号上,甲板刚刚冲洗过,十分的干净,三根粗大的桅杆高高的矗立着,甲板上还有二十几号健壮的渔民正在做出海的准备。
一看到平四爷带着一名眼生的少年上来,这些渔民都露出了十分惊讶疑惑的神色。
平四爷丝毫没有把孙姓少年介绍给手下的意思,朝少年道:“孙小兄弟,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一间上好的房间了。
孙姓少年跟随平四爷走下甲板,一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就扑面而来,在走道上走了没多久,出现一个仅能容纳一人走动的小门。
平四爷推开小门,弯腰走了进去,少年紧随其后。
“孙小兄弟,渔船上简陋,条件有限,只能凑合一下。”
这是一个极为狭小的房间,横竖也就一丈方圆,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小桌子,舱壁上固定着一盏油灯。
房间里极为昏暗,通风十分的不好,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鱼腥味。
平四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少年的脸色。
令他讶异的是,少年一直都很平静,简直有些神秘的味道,平四倒没有故意在住宿上为难少年的意思,渔船上的条件就是这样,为了节省空间能够多装一些鱼,渔民们都是睡大通铺,这个小房间本来还是平四自己用的,已经算是斩浪号上最好的房间了。
不过平四也很清楚,这种住宿条件一般人是绝对难以忍受的,光是不流通的空气和刺鼻的鱼腥味,普通人只要待上一会,就会头昏眼花,呕吐。
平四未尝没有让这个细皮嫩肉的少年自己打退堂鼓的意思,没想到他能这么镇定,平四心里也生出一丝钦佩来。
孙姓少年别着手四目一扫,手往袖口里拢一拢,手上多出一块黄灿灿的东西来。
“平四爷,这次麻烦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我请大伙喝顿酒。”
平四的眼睛缩了缩,他看清少年手里的东西,那是一锭金子,看成色大小,应该是十两的广德足金,广德商号的足金,可是市面上的硬通货,一两足金能换二十两白银。
两百两银子,就是去枫林府的聚盛楼吃上好的席面,也够船上二十几条汉子吃上三天。
这种手笔,不知道该说这少年大方还是说他不谙世事。
孤身一人,还是出海,周围是几十条牛一般的健汉,他真的一点都不怕。
啪!
少年见他犹豫,直接将金锭抛了过来,平四接住一看,果然是广德的足金,他拱拱手:“那我就代兄弟们多谢孙小兄弟了。”
“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午后船就出发,有什么需要孙兄弟尽管和我说。”平四站了一会,出言告辞。
“平四爷请自便。”
平四又拱拱手,向外走去,冷不丁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又响起来。
“平四爷,我这人喜欢清净,出海后要是没什么事,就别让你那些兄弟来打扰我了。”
平四眼皮一跳,回头看去,少年朝他微微一笑。
莫名的,平四就觉得心脏紧了一紧,他点点头,飞快的出门走了。
舱门合上。
少年目光清冷下来,手一动,手上多出几张符纸出来,他轻轻一弹,几张符箓四散飞开,金光闪动,符箓就隐进了舱壁里,气机牵扯出来,房间仿佛扭曲了一下,看起来似乎广阔了许多,连空气里难闻的鱼腥味也被抽走了。
少年自然就是化身孙宝的李乾。
离开庆元国,到昌信国东北端的乌龙州,三个多月,横跨数万里路,是凡人难以想像的。
李乾用本体肉身侍奉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