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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灭长安-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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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但那么混乱拥挤的场面,又是那么匆忙仓促的俄顷之间,未等二人筹划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良策来,车就已迅速驰走,消失在众人的眼帘里了。

  呆呆地望着花林中、泥地上,逃走的人群遗落下来的不计其数的靴袜、吃食、衣带、挂件、首饰、扇子、丝巾众官员大眼瞪小眼,做梦也没料到,兴师动众、声势浩大的江南之行,竟会有这么一个不可恩议的收场。而最最没有防备的,却是赵长安,大宋现无形中的皇太子,竟会被掳掠走。可今天的这一场巨变,从头至尾,众官员一直都是在秉承赵长安的谕旨而行的呀!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长佑、赵长僖茫然地塑着那冷冷清清,空旷得令人心悸的湖岸。一阵风来,赵长佑打了个寒战。对一众眼巴巴地注视着他的大臣道:“快,快驰报圣上,宸王世子殿下千岁被匪人劫走了。”他无力地撄手,“大家都先回去,各拟自请处分的折子吧。”

  诸大臣的奏折被江宁八百里加急的快马日夜兼程驰送到京,已是四天以后的事了。皇帝一看,如五雷轰顶,霎时间散了七魂六魄:自己的谋划全盘落空!而最最令他揪心的,则是赵长安的下落安危。

  他竟然落在了欲杀他而甘心的贼匪手中了!皇帝心如油煎。

  不出所料,此时的皇帝根本没有处分群臣的心恩,他于一天之内明发了三道上谕,三道上谕的语气,一道比一道和缓,一道比一道殷切,意思只有一个:朝廷对一众“治下之民”从前的种种“误会”自即日起一笔勾销。另,宁致远若能将赵长安毫发无损地送回京城,或只是不伤他,放了他也行。那朝廷立刻便会有极丰厚的赏赐!

  天语煌煌,纶言如汗,三道圣旨立刻轰传天下,闻者无不艳羡:这次宁致远因祸得福了,不但被赦免了从前所犯的种种“大逆不道”的恶行。且马上就会有令人眼红的各种荣耀逼面而来。唉,怎么俺们就得不着那泼天的富贵呢!

  也有人不以为然:宁致远、弘慧大师和众英雄豪杰岂是那见利忘义之辈?天理昭彰,天道好还,恶贯满盈的赵长安他这一次死定了!

  缘灭长安(十八)53

  淡淡春山,漠漠春林,潺潺春水,翦翦春风。人间四月天,草长莺飞季。花木扶疏的院落里,曲径通幽处,一个绝色少妇捧着一盘时鲜果品,登上一座八角飞檐、四廊回绕的小楼。穿过走廊,她在一扇虚掩的门外站住,侧耳听了听,听到了翻书页的声音,然后推门入内。

  迎门敝窗下、竹榻上,一人正仰靠在一卷锦被上,就着春光翻看《南华经》。他着青衫,系青带,面容安详,动作闲懒。少妇爱怜交并:“延年哥哥,有这样看书吗?留神弄酸了胳膊!几天了,就赖着不起来,饭菜都要端到嘴前才肯吃,天下懒人我也见得多了,可没见过懒到你这分上的!”

  赵长安打着呵欠”“朕现既是囚徒,你们这些牢头禁婆管饭本就是应该的。昭阳妹妹,你几曾见过,监狱里开饭时,有犯人从牢里出来,去客厅吃的?”

  昭阳公主笑骂:“呸!越扶越醉,本宫这个‘禁婆’不但要送饭,还要伺候你进鲜果,真正把你个死囚抬举得没分寸了。”

  赵长安从书页的缝隙间偷睨她:“既是伺候,就要伺候好了,鲜桃把皮削干净,不然本死囚不吃!”昭阳晃晃手中银亮的小刀:“哼,越来越疲懒了,你再躺着,我一刀削掉你鼻子!”

  赵长安急忙把书册覆在脸上,大声呼救:“二哥,二哥,快来救命呀,你这媳妇太恶了,居然要行凶杀人!”

  “我不管,就让她扎你一刀也好。都多少天了,你只躺着养膘!”笑声中,宁致远踱了进来。

  “呵呵,我不是不想起,而是起不来。”

  昭阳好奇地问:“咦?为什么?”

  赵长安一本正经地解释:“前些日子在西湖边,我被你夫君拿七星剑吓软了手脚,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

  昭阳佯怒:“哼!不提这一层也就罢了,一提,我还真想给你一刀。那天到底是谁吓唬谁?我跟那几万人全被你吓坏了。”

  “不是几万人,”宁致远纠正,“应该是三十多万人。我估摸着,那几十万精兵强将和几千官老爷更被三弟你吓得不轻。”

  “不是三弟,是三弟兼四弟!省事点儿,就叫三四弟。”昭阳抢白。

  “罢、罢、罢,快休提三四弟的话。”宁致远窘笑着打躬作揖,“一想到居然会跟同一个人两次八拜结交,我就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赵长安打趣:“嘻嘻,你既是四海会掌门,岂不闻: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且幸亏你一次、两次地义结金兰,不然成婚时怎会有三份贺礼好收?”

  宁致远招架不住,赵长安急忙打岔,问他当时是如何把自己认出来的。昭阳接口:“哪是他认出来的?是那晚我从你行宫回来后,越想越不对劲儿,干脆就把你是兰塘秋和卿如水的事告诉了他。”

  宁致远点头:“我当时就明白了,三弟你绝不会是荼毒天下的金龙会主人,也不昃是喜淫好色的恶棍,更不会偷换传世玉章!”

  昭阳喜滋滋地告知赵长安:“现在,天大误会已然冰释,少林弘捻大师、武当清远道长等人都对你非常钦敬感激,说是亏得你智勇双全,这才救数万人逃脱了一场大浩劫。现他们已派出各自门中弟子,分往天下,传告四方,洗脱金龙会诬陷你的污名。”赵长安淡淡地听,敷衍地笑,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

  “不过,延年哥哥,说起来,我还是要怪你一句,你既早晓得西湖一战是陷阱,事先怎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那天可真把我们吓惨了。”赵长安笑着打趣:“我哪能知道!若早知道,我就赖在东京,死活也不来了,也免得朝延的几十万大军来回调动,要耗费多少的粮米和鞋袜?”

  昭阳又问:“那你那天怎么又会下旨,故意放那么多百姓进来,把场而搞得又大又乱,使毕辉不敢动手?”

  赵长安说当时只是感觉情形不对,就拿话诈睿王,不料还锌就把毕辉诈出来了。宁致远感慨万千:庆幸没一剑刺死了他,不然,那天湖边的数万人就都要为他殉葬了。

  赵长安回想当时情形,更觉侥幸:他死志早萌,但更愿死在宁致远手中,是以才逼、诱他出杀招。可事后想想,便是一身冷汗:事情若真遂自己之愿,那与宁致远、整个武林及湖边的数万人而言,就是一场沾劫!苍天有眼,末未令自己铸成九死难赎的大罪!

  集一愣神间,没柅到昭阳的一番絮叨。只听见宁致远正宽慰她:“昭阳,其实我从没想过要跟他为难,虽然当时我并不清楚他就是三弟。之所以下战书,是因为他在京城不太开心,我想帮他一把,正好弘慧大师他们又推举我挑战三弟,所以我就顺手推舟。可没想到,最后却又是他帮了我们。”

  赵长安落寞地笑了:“人生能有几知己?”

  “哼!知己?是知己,你让我为远哥拇柄好剑迎战缘灭?当时一听你这话,我的心都碎了!哈,噎死你个天下第一坏!”随着凶巴巴的话语,昭阳递过削好的鲜桃。

  赵长安接过咬一口:“幸亏二哥你没心狠,柩打我的‘金刚伏魔掌’,头一掌就只使了五分的力,而后几掌更越来越轻,不然,以他的功力,若成心要杀我,那我这颗头,当时就成稀巴烂的软柿子了。”他不想再纠缠过去,换个话头,问宁致远这几天朝延又发了几道圣旨。宁致远答:“两道,内容都差不多,就是想我们把你尽快平安地送回京去。”

  赵长安垂下眼睑,沉吟片刻,然后书一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躺了这些天,骨头都散架了,我且出去走动走动,舒活舒活筋骨!”说着居然真的一跃而起,一蹬鞋,站了起来。

  见他如此,宁致远、昭阳一时颇感欣慰。但随即,宁致远就瞅见了他眼中的一丝阴霾,心一紧:“三弟,你想去哪儿?”

  “哪儿?”赵长安望了望窗外淡淡的山影和簌簌的清风,目光随着飘散的数朵白云游移不定,“我也不晓得。闻说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兴许,我该去寻一寻仙山,访一访仙人,求一求那不死的仙药去?”

  “延年哥哥!”昭阳笑容顿敛,“你可莫要再去再去”

  他恍惚一笑:“死?昭阳妹妹,不会了,毕竟,人生一世都有一死,它就守在那里,不会跑开,我又何必心急?”

  宁致远郑重挽留他,但无论如何劝说,坝长安都执意要走,最后,宁致远、昭阳只得勉强让步。

  “等等!”昭阳忽叫住已到门槛边的赵长安,“有两件你的东西还给你!”她递去锦囊。赵长安接过解开,倒出一块玉佩和一方小金印。金印金光灿然,印文“宸王世子”,但三人的眼光,却全被玉佩吸引住了。

  玉佩晶莹剔透,光华璀璨,在赵长安掌中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光芒,玉色立刻将栏外漫漫青山的秀色夺尽了,房间四壁,俱有粼粼碧色在微微颤动,杀那间,整间房已浸沐在春波之中。

  赵长安颇为意外:“这怎么会到了昭阳妹妹你手里?”

  “她送我了!”昭阳顽皮一笑。赵长安微感怅惘:她竟把它随随便便送人!他将印、佩揣入怀中,向二人深深一揖:“二哥、昭阳妹妹,我走了。”然后飘然远去。

  目送那青影消失在山径尽头,昭阳急了:“远哥,莫非你没瞧出来,他很不对头?”

  宁致远脸色沉黯:“连章老伯那么粗的人,都发觉他这些天跟活尸似的。”

  “那你还放他走?就不怕”昭阳打了个冷战,不敢再说下去了。

  “甭担心!”宁致远安慰她,他已命丛景天、西门坚暗中跟随、保护赵长安,待过些天,他心境好了,再接他回来。且现全天下,只要是个会武的,都受过他的救命大恩,无论到哪儿,相信都不会有人再为难他了。

  一下泰山,赵长安径直就进了路口的饭堂,迎上来的伙计一看,立刻弯了双膝。原来,整个饭堂的伙计、老板,都是泰安太守曾元敬派来的官府中人,不但这家,泰山脚下的所有楼堂酒倘、客栈驿站全被精明厉害的太守安插了人手,专事打探赵长安的行踪下落。这时见一个丰神俊逸、气度尊贵的绝世青年缓步过来,这名衙役虽从未见过赵长安,却也当即反应过来:天爷保佑,自己的后世半吃穿不愁了!

  “您,您是殿下?”

  “嗯,”赵长安在椅中坐下,“传曾元敬来!”所有衙役忙不迭地答应,撵逐所有食客,分派人手,一会儿工夫,就把堂外的整条大街全封死了。未等多久,呜锣开道声中,曾元敬领着全泰安的文武官员都赶来了,一百多官员在尘埃中撩袍跪倒。待他们行过大礼,赵长安对趋至近前的曾元敬道:“姓宁的放我了,你们安排一下,送我回京!”惊喜交集的曾元敬磕磕巴巴地道:“世子殿下,臣臣先送您回泰安暂且安歇,如何?”

  赵长安踌躇了一下,点头:“也成。不过明天一早我就要走!”

  “是!臣遵旨。”

  次日绝早,车驾浩浩荡荡地离了泰安,曾元送直送出百里以外,这才踌躇满志地停步:走了这么一步大运,看来自己官符如火,想不飞黄腾达都难了!但他满脸的笑意,两天后就被一个急报惊没了:赵长安失踪了!

  赵长安的车驾刚离青州,天子派的三千御前禁军就迎上来了。赵长安召见了禁军首领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崔进之,殷殷问过了皇上近况,并赐他与自己同进午膳,之后说路享劳累,要歇息一下,所有人不得打扰。如果,他这个中觉一歇就是三个时辰。眼望日影西斜,他休憩的后堂门一直紧闭。众人乍着胆子先是轻唤,然后敲,再后是推。结果,洞开的门内空无一人,除桌上一张自道“罪孽深重,此生再无颜面君见母,求皇上、母后只当从没有过自己这么一个人”的字笺外,不知何时,赵长安已走!

  魂飞天外的众官员马上兴师动众地大肆搜索,但一连两天毫无踪迹。同样又惊又急的还有丛景天、西门坚。第三天,精疲力竭的二人见再搜下去也是枉然,只得沮丧地飞报宁致远。接到飞鸽传书,宁致远顿庴蒙了,发了半天的怔,才通令所有四海会会众全力访柑赵长安下落,同时还小心着,不敢让昭阳知晓,以免她优急之下,会有不测之事发生。

  本来,以赵长安惊世骇俗的武功、天下无双的头脑和身上所携的缘灭宝剑,宁致远根本无须为他担优,但宁致远直觉地感到,从西湖重逢的一刻起,赵长安的笑容后面,隐藏着丧失了所有生趣的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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