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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要干我该干的事。”威特康将军说,“科塔娜,中止检测反应堆与引擎。”
“长官?存在风险”
“我要它们现在就工作。别告诉我有什么风险。就这么办。”
“是,长官。”她说。
“士官长,做好开船准备,保持警惕。我们将要使尽浑身解数以机动性胜过那两艘巡洋舰。”
“是,长官。”士官长看到检测已中止,“无尚正义号”的反应堆重新启动。辐射指示器一下子飙升至红线位置,然后有一点极细微的回落从技术上来说这是安全的。“葛底斯堡号”的引擎抖动着恢复了生机。士官长感觉穿过甲板的颤动是从半公里远的地方传来的。“反应堆已运行,长官。”他汇报说。
将军注视着吉利斯的一艘艘单人驾驶飞船和坐在船上的技师离开“葛底斯堡号”,一窝蜂地飞向漆黑的太空,返回他们安全的小行星。“像不像一群老鼠正准离开将要沉没的船只?”他大声问道。
士官长不能确定那个问题是否在问他,但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回答一下。“他们只是一群想要活命的人,长官。”
将军点点头。
“圣约人部队的巡洋舰正在加速,”科塔娜宣布,“方位处于一个飞离星系的矢量上。它正在跃入跃迁断层空间。”
“士官长,开动飞船。马上!将速度升至最高速度的一半。”
“是,长官。”他键入指令,“正在以半速前进。”“无尚正义号”反应堆上的辐射警报器发出耀眼的亮光,但很快就稳定下来、并逐渐消退了。
这个由两艘飞船连接在一起的庞然大物,在它们刚修好的上部结构克服惯性时发出了一声呻吟。
“加热我们的等离了炮塔,科塔娜。”
“是,长”她淡紫色的半透明全息影像消褪成冰盔色,“在星系边缘出现新的接敌信号。三个。不——从跃迁断层空间又跃出几个;数数有十八艘——现在是三十艘不同类型的圣约人部队飞船。方位030、091、180长官,它们把我们包围了!”
星图在一眨眼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波江座的星系图,上面标有代表圣约人部队飞船的小三角形,它们现在团团围绕在周边。星系图转到一个侧面,显示出新增的六艘飞船分布在星系底部与顶部。
威特康将军凝视着星系图摇摇头。“你知道阿拉莫①的故事吗,士官长?”
【① 位于美国得克萨斯圣安东尼奥的教堂。1836年,得克萨斯反抗墨西哥统治的革命中,革命者被围困于此。】
“是的,长官。一次著名的围攻战,少数几个守卫者抵挡住了占绝对优势的敌军。”
将军面露微笑。“是得克萨斯的守卫者,士官长——这有很大的差别。威廉·巴瑞特·特拉维斯上校率领一百五十五个部下抵挡住了两干多个墨西哥入侵者。他们以一个小城堡为据点,作战像野猫一样凶悍。后来特拉维斯得到了一些增援——三十二个人。”将军的笑容逐渐消失,“你也知道城堡里面有十五个平民吧?”他又把视线转向星系图,“唔,战斗结束时,特拉维斯和他的手下都死了,但敌军付出了六百条人命的代价。”
“就像温泉关战没②。”士官长评论说。
【② 古地名,在希腊东部爱琴海沿岸。公元前480年,希波战争中,波斯国王薛西斯率海、陆军侵入希脂,斯巴达王列奥尼达率军扼守温泉关抵抗。因内奸出卖,波斯人从小路包围袭击,守军三百人均战死。】
“但在阿拉莫还有幸存者,他们让平民活下来了。”他转身面对士官长,“你认为在这场战斗中有没有人会活下来?你认为有没有办法获胜?”
士官长极力想找到打赢的办法。有三十艘圣约人部队的飞船攻打他们受损的组合飞船,另外他们还需要保卫吉利斯总督的人。他能不能登上一艘圣约人部队的飞船?让科塔娜渗入它们的系统颁发假命令?它们会看见他靠近。或许有个盲点,从那里他可以靠近?然而他怎样才能够躲过它们舰队中的其他飞船?而且等到他把这样一个计划思考周全,“葛底斯堡号”可能已被烧成灰烬了。
“我的问题无需回答,士官长。”将军说。
“是,长官。”士官长答道,“考虑到我们的状况以及敌军的决心,那么,没有,我看没有办法获胜或幸免。”
“我也这么看。”威特康将军挺直腰板,“科塔娜,准备跃迁。士官长,速度提至最高,航线坐标055、290。作好准备,我一示意就跃出常规空间!”
“是,长官!”士官长与科塔娜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们要撇下吉利斯总督与他的人吗?”科塔娜问。
威特康将军好一会儿都沉默无语,然后他答道:“是的。这里不是阿拉莫,我也不是威廉·巴瑞特·特拉维斯上校,虽然我非常希望我是。不,我们要逃走,我们是用几百条人命换取数十亿条人命。”
士官长下意识地摸了摸他腰间的储物槽,哈尔茜博士的数据晶片“叮当”作响。“这样做对吗,长官?”
“对吗?”威特康将军叹了口气,“见鬼,孩子,也许这不算对。就我个人而言,我更愿意战斗,战斗到死,与圣约人部队的那些杂碎同归于尽。但我没有自由作出这个选择。我的职责很明确:保卫地球上的男男女女——而不是一帮海盗与亡命之徒。”他闭上眼睛说道,“当前的形势也他妈的再清楚不过了。即使我们留下来战斗他们也一样会全被杀死。”
士官长看到“无尚正义号”反应堆的能量枯竭得只剩下5%了。一个个蓝绿色的光点出现在前面的屏幕上,群星像被溅染了水彩一般。
有些不对劲儿:士官长雷神锤盔甲的护盾荡起条条波纹。辐射监视器指向尖峰位置。辐射是从哪里来的?
“数百个换几十亿个。”将军耳语般地说道,“他妈的职责为这个我将要下地狱。”威特康将军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出发,科塔娜。让我们离开这里。愿上帝宽恕我。”
洛克里尔下士吹了一声口哨,机器人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在这个机器人身上堆满了步枪、手枪、弹药箱,以及足以将“葛底斯堡号”炸出一个半公里宽弹坑的C…7泡沫炸药①。
【① 作者虚构出的一种武器,是一种高爆化合物,由雷管引爆。在真空下它是液体,但一与硬物表面和氧气接触后,就会变成泡沫似的、黏稠的半固态物体。】
他向载货升降梯走去,然后乘它下到B层甲板。他在“葛底斯堡号”的货物清单上看到医疗用品就被储藏在那里他想拿几听自愈泡沫,以备士官长计划极其周详的自杀式任务有不时之需。
不是洛克里尔对自杀式任务心存异见,以前这种事他做的多了,而且它们似乎使他实现了自己最大的人生价值。可是现在,经历了如此多的奋战后,他只想休息一会儿:睡他二十四个小时,再散散心。
他慵懒地拉住系在手臂上的手帕。
“死丫头,”他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要去死?我都为你和我设计好未来了。”
他在干什么,贪恋一个女人?并且还是个太空军飞行员?要是他的队友知道了都会把大牙笑掉只是他们全死了。
“让死见鬼去吧。”洛克里尔说,“我还活着,我不会死,我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的死感到内疚。”
他哈哈大笑,又对自己说道:“尽管这整个世界并不是不想把我杀死。”洛克里尔转身对着机器人,“对吧,朋友?”
这个运货机器人转个圈,往右边走去②。“不,不,停下。”他叹口气,“伙计,我得给自己买张票让自已清闲清闲。下次,我会叫一个斯巴达战士出来约会要是我可以分清他们小队中谁是男、谁是女的话。”他打了个冷颤。
【② 英语right既有“对”“正确的意思,也有“右边”的意思。】
宽敞的升降梯“吱吱”响着打开了门。洛克里尔跨进去,吹口哨示意机器人跟上来。二号储藏室摆放着许多支架和搁板,它们有五米高,从甲板一直顶到天花板。他用手电筒照射着这高低不平的甲板,发现在角落里有一张桌子和一台终端机。“晦,存货清单控制器。”他说,“要想提太空军的任何物品必须要来找你。”他大步走到桌前,坐下,敲入指令搜寻医用酒精。
他的听筒里响起科塔娜悦耳的声音:“洛克里尔下士,我要传达将军的一条紧急指令”
洛克里尔关闭了通讯频道。“够吵了,女士。”他咕哝道,“搜索才刚打开。”
MED34-CH3CH2OH的方位在屏幕上跳出来。
“宾-果。”他唱道。
洛克里尔一跃而起。“走吧,朋友。我和你来开个派对。”
洛克里尔感到脚下的甲板在倾斜。“怎么了?我们在飞?”他把清单显示器转到他这面,敲入一条指令让它转换到外部摄像机模式。
大大小小的小行星飞过他们——不,是“葛底斯堡号”在飞。洛克里尔眯起眼睛,瞧见一道蓝光闪过。他把那部分屏幕的图像放大,发现有一打惨淡的蓝光从圆锥形的引擎里喷发出来,而在侧面则奔涌着一条条等离子线。圣约人部队的飞船。
“真见鬼。”他说道,后退着离开桌子,“有得玩了。”
有东西在他衣服里滑动。洛克里尔把手伸进口袋,拿出哈尔茜博士托付给他保管的水晶。这块长长的石头裂开了缝,各个面像七巧板的拼板一样动来动去地重新排列着。
他猛地注意到清单监视器上显示的蓝色与水晶发出的一模一样——延展的空间产生一个个光点,进行断层空间跃迁的第一个征兆。
“我不想再来一次跃迁断层空间大战。”洛克里尔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想让它们跟踪我们,或者让这个东西给星系中的每一艘圣约人部队飞船发送信号。”
他从机器人那里抓起一听c…7泡沫炸药,把哈尔茜博士的水晶丢到甲板上,然后麻利地用泡沫炸药盖住这个东西,短短几秒钟它就变成了坚硬的树脂。他又取过一根雷管插入泡沫中,再把雷管与一个计时器相连。
为什么博士要将这个东西交给他保管?她说是因为军情局的人在迫不得已时会冒险把它毁掉甚至可能会令它落入圣约人部队的手中。那些话也有道理,但是,那个解释同时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洛克里尔看着监视器上的光点,现在它们几乎遮挡住了群星。
让它见鬼去吧。
他有理由炸毁这个东西——比如不想死于另一场跃迁断层空间大战,比如也许可以使波拉斯基的死得到一些补偿。圣约人部队那帮狗娘养的非常想得到它是吧?那好,让它们也见鬼去吧。
“我这是为你报仇,波拉斯基。”他低声说。
洛克里尔把计时器设置为三秒钟,按下倒计时按钮后,他一个箭步冲到机器人后面盖住了自己的头。
他在世上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一道如蓝宝石般绚烂的光芒。
第六部 行动:初次反击 第三十一章
军历2552年9月13日0510时(修正后的日期)
跃迁断层空间中,组合舰“葛底斯堡-无尚正义号”上。
士官长与他的小队——现在由格蕾丝、琳达、威尔和弗雷德组成——受命前往军官俱乐部报到。正常情况下,那里是军士的禁区。当然,长久以来他们所处的环境就没有正常过。“葛底斯堡号”的军官俱乐部里有一张巨大的橡树桌子,由于抽烟时烟被随意放在桌面上,那里留下了几百道烧焦的沟痕。有个柜台摆放了许多粘附着碎晶片的酒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酒。房中镶嵌了胡桃木面板的墙壁被打磨得锃亮,沿墙挂着金边蓝旗,此外还挂有用以表彰骁勇善战的金色和银色勋章;高级军官与“葛底斯堡号”历任舰长的相片也挂在那里。而最令士官长感兴趣的是仿银版照相法制成的内战图,画面呈现的几个战场上到处是冲锋的步兵和骑兵,大炮冒着火光,喷发出雷霆万钧的弹药。
威特康将军与约翰逊中士走进房间。斯巴达战士们“啪”地立正站好。“长官到!”士官长大喊一声,他们同时举手敬礼。
“稍息。”威特康将军说,“请坐。”
士官长跨前一步,“恕我直言,这些座椅承受不了我们装备的重量,将军。”
“当然。”将军说,“好吧,你们随意。这不是正式会议。”他哼了一声,“我只是想看看都有谁活着留在飞船上。”他朝军官俱乐部打开的大门望去,“哈维逊中尉不久就到。他正在调查洛克里尔下士的一出事地点。”
柜台上的全息影像显示台在闪烁中启动,科塔娜纤细的身躯随之出现。显示台上几块破碎的晶片折射了部分光线,她的影像因此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