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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因为成国公爵府和英国公爵府的矛盾,萧家便是段竭一派拉拢的对象,现如今因为段子渊那一跪和萧琅的当场拆穿,却是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和二太子撕破了脸。于是段竭立马便意识到,一向中立的萧家站队的时候,到了。
萧鼎脸色如常,当即把太极打了回去,“小儿顽劣,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萧念生更是面含微恼的接下去,“这小兔崽子一天不惹事就皮痒痒,是下官管教不严了。”说着狠狠瞪了苏锦一眼,“还不赶紧滚回去,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苏锦一见这场面立马抱住了萧无良,整个人都挂在了她身上,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四姐”
“你给我滚下来,满身都是血脏死了”
苏锦一怔,忙向自己身上看过去,但见他身后从腰下开始混着银荆藤的血液到处红黑一片,一直连接到衣服下摆,腰腿之间因打斗而被忽略的不适感冲击上来,顿时面色一片惨白。
见她这样,都以为是后知后觉的知道怕了,莲倾云笑着揉了揉苏锦的脑袋,吩咐司棋等人,“还不赶紧带三少爷去换衣裳,今儿被那江慎小儿吓到了我的宝贝孙子,好好静养几天,晚上的琼林宴就不要去了。”
几人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段竭接下来的话就再寻不到由头,只得讪讪笑笑,轻声关心了苏锦几句,便目送萧家一行离开。
十指攥入双拳,段竭仰头环顾四周,见大多数人依旧在向这边看着,嘴角不由一勾,知道不论他们是否有回应,萧家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划入了自己的羽翼,攥紧的双手,也慢慢松开了,背入身后的掌心被清晰连出一道白痕。
此时场中之人基本上都还没走,而这些视线基本上都是集中在萧家人身上,夜弁星站在场边,始终遗世孤立般站在那儿,不发一言。萧家人一个个越过他,连个招呼也没打,而萧无良更是在路过他的时候狠狠啐了一口。
“懦夫”
夜弁星始终神色不变,仿若无喜无悲,无欲无求。
唯在苏锦路过之时才微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苏锦脚步一滞,抬起头来看他,“如果我没有上去,你要怎么办?”
夜弁星沉默片刻,随即垂音答道,“十里红帐抬轿相送,自此山高水远,再不觊他人妇。”
萧无悔的轮椅辘辘而过,抚在耳根发梢的手指,骨节顿为一僵。
咬牙嗤笑,苏锦打心里替他感到悲哀,更多的却是浓烈的失望,“你连容山都不及。”
夜弁星惨白一笑。
待萧家一行渐次远去,夜弁星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再次挺拔于天地间,指挥各方部队依次维持秩序,等到所有人平安离场再无人闹事之后才带队离开,一个人转向亲王府,一人一马,背影踽踽,被正午烈日涂地模糊不清。
“爷爷,为什么三皇子没有来?”上车之后,苏锦才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她清楚地记得帝君周身的座位上只坐了三个人,如今都见过,却惟独少了个三皇子。萧家如今因她这一战,势必会被牵扯入帝国夺嫡之争,虽这是早晚的事,但导火索毕竟是自己,于是更加上心,只希望能在夹缝中试图寻到一个相对安逸的环境,以求生。
她是真的不愿害了萧家。
萧鼎笑着点点头,此战之后,哪怕自己的孙子能把天捅出个窟窿来,他也不觉得大惊小怪了,想着日后局势,也觉得该跟他说一些朝中事。
“三殿下年幼之时母妃去世,那时帝君还是亲王,正处于夺嫡的漩涡之中,帝君感念其情分,答应让三殿下段淇奥远离宫廷倾轧,因此秘密送了出去,至于送到了哪儿,各处猜测不一,甚至有人曾拜请夫子奕推演,得出的结果是依旧活着,再近一步,却不肯说了。如今他在哪儿,也恐怕只有帝君知道了。”
苏锦点头,正待思索,忽而下腹一阵热流,面容又是一僵。萧无良大笑蹂躏她的脑袋,“你动来动去做什么,什么都不懂还学大人装深沉,怎么,凳子上有钉子?”
“不,不是,我就觉得这一身血蔫蔫乎乎怪难受的”苏锦讪讪笑笑,怎么看怎么假。
马车刚刚到萧府正门,也不待长辈先下车,苏锦一个俯冲便跳了下来,在所有人的诧异中一阵风似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银杉见自家少爷一身血迹被吓了一大跳,还没上前就见他冲进了下人使用的茅厕,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茅厕里忽而一阵哀嚎。
银杉:银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银桐:
话说夜弁星一路跑马回府,讲马匹交予管家后跺入习武场中,平静交代,“酉时叫我,有人来拜访就说我不在。”说着转身进了院落,这里是夜弁星平日习武的地方,更是怀沙亲王府中禁地,管家即可会意,将园中之人全数赶了出去,小心替他关好了院门。
夜弁星吞了口气,这才利落地脱掉自己的上衣,躯干之上一层累着一层的刀疤堆叠起来,这全是战场上落下的痕迹。
用凉水浇下草草冲了个澡,夜弁星这才开始练功,不论身形面色依旧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平静,只不过出手却是愈发凶狠,园中顽石碎屑如烟灰铺满天地。
指尖斗气色泽已然加深许多,夜弁星能感觉得到极星五阶的膈膜,想必突破已然不远。忽而周身一僵,斗气快速收回,整个人已经跪倒在地。
许久,于苍莽之中浮出一道声音来,飘渺于虚无,就像是隔了几层天地投影下来的,十分不真实。
“你今天,做的很好。”
夜弁星垂头,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良久,“你今天答了萧琅的话,可是真心?”
夜弁星忽而抬起头来,直视恍若无物的长空,一轮烈日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我要江慎。”嗓音沙哑异常。
“那就再等几年,他现在还有用。”那声音再次浮出,语调威严仿佛能把他脊梁压垮,似是有些恼了。“不要拿你那副所谓正义的肚肠来衡量他,小人又怎样?小人有欲望,便更好控制,有的事君子不能做的,小人却可以做的很好,还能替你背负骂名,有时候我们需要小人。”
夜弁星十指扣入泥土,半晌才再次垂下身子,“念夕知道了。”
空中声音低低一声叹息,再次弥散于无踪
酉时降至,琼林觥盏在即。
戏说每次琼林宴名义上虽是宴请诸文武新臣,但多年下来,已经成了帝国不可或缺的皇家相亲大会,这一日各大大家族未出阁的女儿家都会精心打扮以盼求得一如意郎君,并为家族添上一力。各处拉拢新臣的手段无非金钱美色,权欲耳耳,帝君想来不予干涉,于是一代代下来,便成了传统。
苏锦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又因为今日白天之事,自是被留在了家里。她也正好自得其乐,蜷在床上抱着碗热糖水喝得自在,银杉银桐守在外室,彼此小生交流着。
银杉:银桐,你有没有发觉月事带好像少了?
银桐:我也刚想问你,我这个月刚备下的就不见了一半,你说该不会是给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偷走了吧?
苏锦正喝着的糖水一口灌进了鼻子里,差点儿把自己给呛死。
【情人节快乐。】
第一卷 逼仄 第七十九章承认
第七十九章承认
第七十九章 承认
银杉绕过屏风替苏锦把空碗拿走,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自家小少爷一回来就显得怏怏的,好像没什么精神一般。
现在整座公爵府已经传遍了,丰神俊朗人见人爱白玉可爱的小少爷是怎么把凶神恶煞贼眉鼠眼塌鼻龅牙的武状元打的屁滚尿流的伟大英雄事迹,萧琅院里的人第一次扬眉吐气并受到了府中所有下人的追捧,银杉十分的自豪上又添两分,因而对待自家主子更是十二分用心。
“少爷,可是困了?”
苏锦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地揉揉肚子,心想估计是元绝那丹药的缘故,使得初潮至少提早了两年,外力提升本就能导致内分泌出问题,再加上今儿上蹿下跳地乱蹦跶,她现在好想死啊
“没事,让我躺会儿就行,爷爷他们已经走了?”
“是,老太爷带着老太太、爵爷、大老爷以及家中所有未出阁的女眷离家已经有一刻了。”
苏锦刚想问萧厝在哪儿,打算把婴儿要过来看看,银桐就已从外面进来,“少爷,容山来了。”
“让他进来。”
苏锦赶紧坐正,运起气,让四周盆栽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吸走,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哪怕一点儿味道都能成为破绽,幸好植物能够净化空气,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容山由银桐领进来后便一言不发地跪倒地板上,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银杉二人对视一眼相继走出屋子,把门关好。
“容山谢三少爷成全。”
“你谢我做什么?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出手,我这魔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没什么暴露不暴露的,毕竟她是我二姐,而且所谓成全,倒是你该对我二姐说才对。”说着指了指屋里的椅子,“你起来吧,她没让你跟去,可是要你传什么话给我?”
容山面上稍稍露出些诧异,继而垂头掩盖,“是。”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纯黑色的双龙流晶佩来,双手恭恭敬敬递给苏锦,“这是天门楼的令牌,是府上暗中栽培的队伍,专门负责搜集各地消息,是由二小姐十五岁的时候从爵爷那儿接手过来的,如今五年过去,已经完善形成了一张大网,从奥林到拟丹威尔契的每一个城市甚至洛德里面,都有我们的人。小姐说,是时候交给小少爷你了。”
苏锦嘴巴顿时张了老大,无异天上掉馅饼被砸得不轻,“你说,这个是,给我的?”
说着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双龙佩,心脏噔噔地激动异常,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每一个家族,最核心的就是消息网,若不是家主级别,很难接触到这一层面。
萧无悔十五岁便拿到此令牌,原来萧念生是把她当成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
苏锦一直想要给自己和婴儿安排一条后路,只等秘密暴露再无处可走的时候能有一处可供容身的方寸之地,但奈何年纪小,平日别说探察地形斟酌谋划,就是出去逛街都要跟着人,可如今这一枚流晶币的意义,完全解决了她这个问题
再没比自己掌握消息流传脉络更为主动的事了。
大陆上流晶分赤紫白三色,黑色却是从来都没听过,足矣见得价值,苏锦放在手心不断把玩观察,想着萧无悔其中深意。
见她接受,容山暗自松了口气,萧琅隐藏心性数年,按照萧无悔推测,他该是不喜陷入家族琐事中才会这样,来的时候还怕会被他退回去,如今这样,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继而右手打出一个响指,苏锦闻声抬头,但见容山身后却已经鬼魅似的站出三个陌生的面孔来,不由被吓了一跳,心下骇然。
面前两男一女,除了那女人一身红妆面容潋滟之外,其余之人却都是平凡至极,三个人一块儿出来,在这个园中种满草木自己感觉异常灵敏的情况下,她却没有察觉的哪怕一丝动静。这又该是什么级别?
容山站起来,侧身站在一边给她介绍,“少爷,包括没来的,这四个人是小姐花了许多年培养的,主要负责管理小姐的这个楼,小少爷可以放心用”说着把各人指给她看,“这是容华,‘青楼’花魁。”
“青楼?”
“对,就是叶家的青楼,也是天门楼的主楼。”容山看了她一眼,声音降低,“小姐说少爷你不到十五岁,不许进去。”
红衣容华闻言挑眉,给苏锦抛了个媚眼,后者一怔,差点儿喷了。
容山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继续平铺直叙,“这是叶然,四大家族中叶家现任家主,也是‘青楼’的老板,表面中立,并不依附任何一家贵族;这是连城,当年和容山一批被小姐收养,现在负责拟丹的场子,明里的身份是拟丹捭阖侯爵的干儿子,运私货起家;还有一个在威尔契,手头有事而无法回来,以后容山再带他来见少爷。”
他说完便对三人点了点头,这才恭恭敬敬退出屋子,替她守在院子里。既然这些人已经给了萧琅,那有些事自己就该避讳,容山仰头看了看越发浓厚的暮色,不禁为自家小姐的良苦用心叹了口气。
苏锦不动声色地将三人打量了个遍,心下想着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与他们相处,又如何能周旋在几方之间而不引来怀疑,但见三人也在打量自己,心下一亮,继而笑了起来。
“三位长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