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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报中还说到叶思忘查到沈家的生意和势力之所以会这么大,是因为有朝廷大员在背后支持,只不过这个朝廷大员叶思忘还没有具体查到是谁,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得皇帝信任的人,不过叶思忘说怕皇帝伤心,这个人他不想再继续追查下去,也就没跟清河公主说。不过,清河公主把叶思忘查到的证据还是送了一份给皇帝。
皇帝阴沉着脸,想着自己信任的人,不可那是柳严,他的性子太耿直,不是会弄虚作假之辈,难道是
皇帝想到了那个可能,心中一片阴冷,为什么?为什么连他要背叛自己?难道朝中群臣,只有一个叶思忘才是可以倚仗的吗?
皇帝还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在朝会上,大理寺的官员上奏,弹劾叶思忘欺压百姓,收受贿赂,把叶思忘对沈家做的一切都在朝会上说了出来,一时间,全朝震惊。
皇帝早就已经知道了叶思忘做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表情依旧淡淡地,看着弹劾叶思忘的官员,皇帝心中更冷,他知道那个官员一向与那人走得很近。
皇帝装出震怒的样子,问太师黄树文道:“太师,叶卿家如此做法,太师认为朕应当如何处置?”
“陛下,叶大人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但此次的做法也太过了,皇上和朝廷的威仪,已经受损,为了维护我皇的英明,朝廷的威仪,也为了表示皇上的公正严明,微臣建议皇上先不要定叶大人的罪,只需下旨勒令叶大人解释一下,另外,叶大人手握重兵,虽然叶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但不可不防叶大人以手中的重兵威胁皇上,因此,皇上,臣认为皇上还应当另外派一个将领前去担任防御使。”
黄树文按照一贯的风格,向皇帝提出建议,他很聪明,不直接定叶思忘的罪,而是夺了叶思忘手中的兵权,只要叶思忘手中没了兵权,即使他还是光海巡抚,他也告不出什么大的明堂了。
“嗯,太师言之有理,那太师认为何人可以担当光海防御使一职?”皇帝问着黄树文。
“陛下,这个臣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黄树文避重就轻,不想由自己提出人选,而且,他还在奇怪为何柳智清今天居然不和他争了?
柳智清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并没有立即反驳或争夺光海防御使一职,他太了解叶思忘了,以叶思忘的性格,怎么可能把手中握着的军权交出来,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而且还让人弄到朝上来弹劾,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目的,目前来说,作壁上观比较安全,他可不想被拖下水去,更何况,光海一向不是他的底盘,就算派了他的人去,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他也掌握不了光海,叶思忘是那么好相与的吗?他还是加紧掌握目前手中的权力吧,这样比较稳固,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大计。不过,沈家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陛下,臣倒有一个人选。”户部尚书沈文广出列向皇帝说道。
“何人?”皇帝冷眼看着沈文广,以前他一直不知道沈文广是沈家的人,沈家在光海作威作福,肯定也倚仗了沈文广的关系了,皇帝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机。
“就是光海豹师的都监祁爱民,此人熟悉光海事务,又是豹师的军官,由他接任南宫冷情的防御使一职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沈文广恭敬的说着,但他越是恭敬,皇帝对他的杀机越是旺盛。
“嗯,这件事先等等吧,等叶卿家的奏折到了之后再定夺,朕不敢比古时的明君,但也不想作一个闻风定罪的皇帝,叶卿家是个大功臣,朕不想让天下人说朕不能容功臣,落下错待功臣的名声。”皇帝略一思索,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遵旨!皇上英明。”群臣连忙跪地奉承皇帝,沈文广却和黄树文对望了一眼,而皇帝把这一切都看入了眼中。
“退朝,沈卿家,太师,你们两位留一下,朕还有事与二位卿家商议。”
“是,皇上。”
皇帝当先离去,黄树文和沈文广跟随在后。皇帝先去更衣,然后在勤政殿召见两人。黄树文和沈文广进了勤政殿,就见殿内站满了带刀的御前侍卫,黄树文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皇帝并没有更衣,依旧穿着朝服,目光阴沉的看着两人进来,淡淡的吩咐道:“来人,给太师赐座。”黄树文被皇帝的脸色吓了一跳,心中开始忐忑起来,寻思着皇帝到底有何打算,不过,还是在皇帝赐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皇帝看着沈文广,淡淡的抛出炸弹,问了一句:“沈卿家,朕记得你好像也是光海人吧?”
沈文广大骇,悄悄看了皇帝一眼,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与沈氏一族的关系,镇定,要镇定。沈文广在心中安抚着自己,口中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沈氏是光海是大姓,但微臣并不是沈氏一族的族人。”
“是吗?”皇帝依旧淡淡的问着。
“回皇上,是。”沈文广见皇帝好像没有深究的意思,也就顺着应了下来。皇帝看了他一眼,转向黄树文,问道:“太师,从朕还是太子起,你就是朕的老师,如今已是好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朕还记得老师教导朕的东西,朕一直非常的感激和信任老师。”
黄树文对皇帝突然的忆旧有些摸不清,只能顺着皇帝的话回答:“是的,皇上,微臣对于能教导皇上,心中一直非常的自豪和感激,对皇上对微臣的恩宠也一直铭感在心。”
“是吗?”皇帝表情越来越阴冷,突然拿出一叠纸张,“啪”一声丢在黄树文面前,怒声道:“太师就是这样来报答朕的信任吗?”
黄树文脸色大变,拾起地上的纸张一看,不禁瘫在地上,脸色如土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口中道:“皇上饶命,皇上恕罪,微臣该死,微臣不该妄起贪念,微臣只是想弄一点银子,没有其他的想法,请皇上一定要相信微臣啊!”
黄树文哭喊着,他教导了皇帝好多年,当然知道皇帝善猜忌的个性,心中有如死灰一般,此刻才反映过来,叶思忘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他,叶思忘是清楚知道他只是贪图银子才与沈家合作牟利的,但叶思忘更知道皇帝善于猜忌的性子,皇帝根本不会相信他。
皇帝的表情非常的难看,恨恨地看着黄树文,道:“你是朕的老师,朕不会要你的老命,朕不想被天下的人辱骂,也不想让老师的声名扫地,朕只要你把所有侵吞的银子吐出来,另外,太师你年事已高,该是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谢皇上隆恩。”黄树文颓然至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皇帝不杀他已经是仁慈了,否则以这位皇帝的性子,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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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日落泉枯 第二十五章 家族利益
“皇上,老臣即将离开,有几句话肺腑之言,不能不说与皇上。”黄树文殷切的目光看向皇帝。
“讲!”
“皇上,叶思忘此人不可信,此人虽然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但此人不是一个甘于屈居人下的人,在臣等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悄悄地积攒实力,等臣等反映过来之时,已经死在了他的算计之下。陛下,此人手中不可以有军权,否则,我天朝危矣。”
黄树文苦口婆心的说着,只可惜皇帝根本就听不进去。皇帝命人上前摘去黄树文的乌纱,并命人前去查抄黄树文的府邸,逼迫他告老还乡去了。
解决了黄树文,对于一脸惊惧的沈文广,皇帝就没那么客气了,皇帝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沈文广的身上,以欺君的罪名,把沈文广拖出去斩了。
黄树文失势,沈文广没有人给他求情,皇帝要杀他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长乐公主对这件事却没有太多的反映,对于太师黄树文在光海的举动,以她与瑞明的关系,她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黄树文的失势她心中只有欢喜。
在黄树文垮台后,朝中就只有长乐公主和柳智清两派人了,柳智清同长乐公主一般,对于黄树文的倒台只有欢喜,没有异议,但心中对皇帝欲趋强硬的作风,却生出了忌讳。
有叶思忘手中的军权,还有京城三卫的保护,无论是谁造反,想轻易的解决掉皇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皇帝背后的叶思忘,已经是一股新兴的力量,一股支撑着皇帝权威,让人不能忽视的力量。
善猜忌的皇帝即使因为黄树文的话对叶思忘有了一点点怀疑,但是在想到叶思忘宁肯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也要把他的护身宝甲给他,让他防身的事情时,皇帝立即打消了怀疑的念头,这样的人,是不会背叛他的。
因为黄树文和沈文广的垮台,而沈若成的舅舅刑部侍郎宋云生处处收排挤,手中的权力根本就比不上叶思忘,即使他想救沈家,也是有心无力。现下,叶思忘可以快乐的结束他的钓鱼行动,好好的收获一番了。
叶思忘抓住机会狠狠地刮了沈氏一族一回之后,沈氏族人慑于叶思忘的权势,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只能乖乖地交钱赎人。叶思忘也不能把他们逼得太急,见好就收,让蔡强暗示沈氏一族的族人,只要他们罢免了沈若成的族长职位,用沈府的衰败换取他们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力,否则,叶思忘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家破人亡。
“如何?各位仔细考虑一下吧,各位是要保住你们自己,保住沈氏一族,还是要保住沈若成的沈府,就由各位自己拿主意了,本官只提醒各位,我们现在的巡抚大人,可是一个从来不徇私,有错必惩的人,他老人家的手段,想必各位都已经尝到了,该如何做,各位心中应该有底了吧?只要沈府继续担任族人,你们沈氏一族就有败亡的危险。这是我家大人的逆耳良言,各位回去好好考虑吧,送客。”
蔡强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道,虽然在做逼迫的事情,但表情却没有一点逼迫的样子,他的上司大人说了,不能逼迫人家,只能威胁人家,而且要笑着威胁人家,唉,真是个挑剔的上司。打发了沈氏族人回去,蔡强苦着脸来见叶思忘,把刚才的事情汇报给叶思忘知道。
叶思忘刚带着玉小苋出去游玩回来,这一次的泉州之行,他一直只是在背后出谋划策,给蔡强撑腰,一次面也未露过,可怜的蔡强,在叶思忘的威逼下,只能哭并痛快着的站出来充当恶人,直接得罪沈氏。
听了蔡强的汇报,叶思忘笑着道:“蔡大人辛苦了,举荐蔡大人担任光海按察使的奏章,本府已经上报朝廷,相信以蔡大人此次的功绩,任命的圣旨很就能出来了,到时候,蔡大人搬到福州的按察使衙门,本府也可以继续和蔡大人合作,蔡大人可是本府的左膀右臂,万万缺少不得。”
看着叶思忘灿烂和蔼的笑脸,蔡强连为自己悲伤的力气都没有,还要作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讨好他难伺候的上司大人,天哪,什么时候才是他的黎明啊?再让他这么继续被上司大人折磨下去,他一定会早死的,他的命真苦,苦得他自己都忍不住想掬一把同情之泪。
蔡强离开后,衙役来报,有个穿着素白绢衣的女子求见叶思忘。
素白绢衣?叶思忘心中一动,想起了海净,她也是习惯传素白绢衣的,难道她给自己带来了安平的信息?想到这里,叶思忘兴奋的跳起身,立即就往外去,迫切的心情,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原本平淡的俊脸上涌上了掩饰不住的激动,他的宝儿就要回来了吗?
玉小苋怪怪地看着叶思忘急忙的出去,愣了愣,有些不解。叶思忘救安平和霁月的事情,只有叶思忘和石阔知道,叶思忘连众位娇妻都没告诉,一直把她们蒙在鼓里。
叶思忘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出去,冲着衙门口立着的娇俏窈窕身影,兴奋的喊了出来:“海净,你给我带宝儿来了吗?”
那娇俏窈窕身影听到叶思忘的呼唤,转过身,看向叶思忘,秀丽的凤目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合十为礼,淡淡道了一句:“阁下就是光海巡抚叶思忘大人?久仰了!”
“怎么是你?”叶思忘惊讶的看着来人。
话说沈氏族人离开知府衙门之后,全部聚到沈文群的家中,在这些人中,唯有沈文群的德望足以聚齐所有的人,也能压住所有的人。
“各位兄弟子侄,你们的想法是什么?”沈文群问着众人,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之后,道:“既然各位不愿意先开口,那我先说说我的态度。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是要自己的儿子,还是要遵循沈氏一族的家规,沈氏家规,以和为贵,族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罢免族长的事情,如果此例一开,恐怕于今后的沈氏发展不利。但是”
众人正听得直点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