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爸,如果你真的有意中人也不要紧,妈都已经走那么多年了,你的确也需要一个老伴相陪啊!”
气氛突然温馨感伤起来,葛正德张大嘴巴,呆愣了半晌。
“虽然我们父女相依为命这么久,我一定会很舍不得离开你的,但是我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再成为你的重担,你还年轻,还可以把握自己的第二春,我相信妈妈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快乐。”海蓝难得这么感性。
葛正德感动得乱七八糟,“可是……可是你嫁出去跟我再娶是两回事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嫁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美色没美色,要才华没才华,唯一拿手的是打杂、做饭、理家务,我这种的不嫁人留起来干嘛?以后当水果奶奶还是老管家吗?”
“可是你还年轻,不是说要继续读大学吗?”他急急地道:“又何必赶着结婚呢?这种大事得从长计议啊!”
“我知道爸对学校里的护士许阿姨很有好感,我很赞成,可是自古以来后母和前妻的孩子能够融洽相处的机率不大,就算有也是很少数,何况你们结婚了就该过甜蜜的两人生活了,我并不想打扰你们,其实没住一起才会更亲呢!少了摩擦也少了疙瘩,你说对吗?”
葛正德从来不知道女儿早已经想得这么清楚了,他惭愧之余又是感慨万千。
“可是你也不一定要选择嫁人……”
“我也不是随便张三李四、阿猫阿狗的嫁,若不是我看顺眼的,就算对方准备了十卡车的聘金上门,我连眼皮都懒得抬呢!”
她这就叫做“淑女爱嫁,嫁之有道”。
葛正德被她打败了,他嚅嗫地道:“那么……那个季费恩就是你看得顺眼的人吗?”
海蓝的眸光倏地柔和了,她低低地道:“他叫季费恩?”
葛正德被女儿这样的眸光给震了震,愣了一下才点头。
季费恩……这个季费恩的手好温暖呢!
而且……他的身上有好好闻的味道,光是冲着这两点,她就不后悔了。
她抬头,嫣然一笑,“是的,他就是我要的丈夫,就算倒追、倒贴,我也要嫁给他。”
葛正德又傻眼了。
这……这道这……
第三章
由于医生的考量,再加上心电图与脑波检查报告都还没有出来,所以海蓝被迫继续留院观察,直到医生认为情况良好才能够出院。
她从小到大难得有什么小病小痛的,所以从来就没有长住过医院,这一次却要她躺在病房里过几天,这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海蓝看着窗外的夕阳,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这还是第一天,她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怎度过。
护士小姐说了,探病时间到晚上十一点为止,这表示十一点以后她就得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了。
光想,海蓝就觉得全身都毛了起来。
老爸已经回去帮她准备换洗衣物和晚餐,现在病房内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无聊地打量起这间舒适雅致的米黄色病房,突然疑惑起来,“咦?听说医院的病房不是很难安排吗?为什么我可以不用跟别人挤?”
莫非……
她的心脏纠结成一团,小脸一白,“难道……这一间病房曾经……那个过,所以才会这么空,还可以留给我住?”
越想越恐怖,她现在知道护士小姐为什么进来帮她调整点滴都来去匆匆了。
她心惊胆战地梭巡过小电视机、橱子、茶几……努力要找寻出蛛丝马迹。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所以每次出游住宿饭店时,都一定得把所有的柜子翻开察看无误,再不然就是趴在床脚,检查确定没什么符或头复之类的异物后,才敢自在地在房间里来来去去。
这一次逼不得已要住医院……天都遢没黑,她就开始害怕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把电视机打开一整晚?如果一到十一点就要熄灯就寝的话,第二天天一亮护士来巡房,看到的可能会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吓死人了!
她在茶几上摸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听见了闽南语“妈祖”一剧出现的声音,这才让急促狂跳的心脏稍稍安宁些。
“妈祖”一剧的主题曲自电视流泄而出,海蓝的脸色也才恢复了些许。
噢,好饿,已经六点,平常这个时候她早煮好了晚餐,和老爸在电视机前大啖美食了。
“你醒了?”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硬生生地吓了她一大跳。
“哇!”她惊叫一声,小手捂紧胸脯,“吓死我了,心脏差点被你吓出来……咦?”
高大的身躯紧里着黑色紧身衣和贴身牛仔裤,大手随性地拎着一盅物事,黑发深眸的费恩看来分外飒爽俊美,完全没有被手上提着的鸡汤破坏一丝丝男子气概。
“你的精神不错,一点都不像中午才出车祸的人。”他笑吟吟地来到她身边,自动自发地拖了张椅子坐人,“现在觉得怎么样?”
呵,原来他就是季费恩,那个答应要“负责”的男人。
海蓝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道。面前的这个男人英俊得不像话,好像是从电影杂志走出来的,要不然就是自电视机里走出来的俊俏小生。
他当真要娶她吗?
海蓝无论如何思考,都无法把他跟自己联想在一起。
他这么好看、这么出色,而她是这么平凡……难怪老爸会以为她头壳擦掉,就连她也怀疑自己的头壳是不是真坏掉了。
试问,鹌鹑怎生配凤凰?
她就是那圆滚滚、呆呆锉锉的小鹌鹑,只会生小不隆咚、塞不满牙缝的鸟蛋罢了。
而他却是翱翔九天的凤凰……
“你想什么?头还晕吗?”
“你真的要娶我?”她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小脸随即热烫了起来。
他闻言一愣,浓眉缓缓地往上挑,唇边泛开了一抹性感有趣的笑意。
“嗯,我想想,我是说过要对你负责。”嘿,这个小女人很直率喔!
不知怎地,费恩的眼神自动地锁在她白皙清秀的脸蛋上,着迷于她双颇的两团绯红。
中午发生车祸时他被她吓得魂飞半天高,根本无暇仔细打量她,现在定下神来才发觉她的五官好细致……不美丽、不出色、不惊艳,却有一种动人丰采。
在他打量她的同时,海蓝是越发自卑,自惭形秽,因为她打娘胎出来就没见过这么漂亮好看的男人。
该怎么说呢?他也不是漂亮得有脂粉味,而是英俊得很美,很有雄孔雀的灿烂绚丽姿态,却又不失凤凰的傲然英挺。
哎呀,她不会形容啦!
总之,这样的男人配她还真是糟蹋了,这下子她完全能够体会老爸的顾虑。
“呃……不如……我们把之前那个乱七八糟的约定给忘掉好了,我……那时神志不清,说话做不得准的,所以……你不要当真啊!”她悄悄吞了口口水。
嘿,这个小东西挺好玩的。费恩凝视着她娇羞的神情,不禁兴味满满地道:“为什么呢?我可是很期待约定实现的哟!”
“你别开玩笑了,你真要娶我?”她自己都笑出来了。
他微挑剑眉,“有什么不对?”
她呆愣住了,“当然不对,因为这样你很吃亏。”
他爆出没啥气质的笑声,“真的?我从来不知道男人也会吃亏。”
她的俏脸红了红,“我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怕娶一个出门就像小跟班的老婆吗?”
“我记得你躺在我车上时不是这样说的。”
她的脸蛋又红得跟小苹果一样,“我那时撞昏头了,说的任何话都不算数。”
“就算你不承认,我却不能违背我的诺言。”他瞅着她笑,嗓音低沉道:“难道你没听过‘君子重然诺’吗?我可不想变成一个失信的小人。”
海蓝心想,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有原则的男人,那她……真的嫁得起这种男人吗?
哎呀,本来只是根单纯的想法,怎么搞到这么混乱的局面呢?
骑在虎背上下不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我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她直直地瞪着他,傻了眼,“你……不觉得这么匆匆忙忙地被人家夹去配了,很……委屈也很奇怪吗?”
“那你呢?”他笑容可掬、饶富兴味地道:“你今年才二十四岁,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就想结婚,不觉得委屈或奇怪吗?”
好厉害的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海蓝瞠目结舌,小脑袋瓜足足有半分钟无法思考。
“这个嘛……”她轻咳了一下,“如果要认真追究的话,恐怕得从我幼稚园开始说起了。”
他挑眉,“嗯。”等了半晌,不见丝毫动静,他忍不住开口,“我在等你说。”
她愣了愣,“你真的要听?”
他摊摊手,笑容灿烂,“我今晚都是你的人了。”
海蓝感动到极点,忍不住瞥了电视一眼。妈祖娘娘,谢谢你,为我送来了这个大礼物。
他随着她的目光望向电视,不由得失笑,“我以为只有老太太才会收看这类的闽南语剧。”
“你的观念落伍了,现在布袋戏都可以拍成电影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却陡然吸入了一缕鸡香,顿时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乱叫起来。
她的脸蛋又红了。费恩发现自己挺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好像五○年代那种布缝的梅兰胖娃娃,扎条小辫子,笑容满面的脸蛋上还有两团红圆球。
嘿,他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肚子饿了吗?瞧我这记性,一盅热热的鸡汤都快变凉了。”他打开了食盒盖子,一股浓郁芳香的鸡汤味顿时飘散开来,“趁热喝,这是广福楼有名的香菇蛤蜊鸡翅汤,有胶质又营养,对筋骨最好了。”
广福楼那有名又贵死人的香菇蛤蜊鸡翅汤?!
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怎么好意思?”
可是她的眼神早就放射出“给我喝、给我喝”的强大讯号,看在费恩的眼里觉得好玩极了。
他温柔地拿起落在汤中的调羹,舀了满满一匙汤汁和香菇,“来,啊……”
她瞪着他,“啊?”
“张开嘴巴。”他就这样温柔地把满满一匙的食物塞进她的嘴巴里,“记得嚼,小心,汤流出来了。”
她连忙闭上嘴巴咀嚼起食物,几乎是感动地品尝着香菇柔软又有嚼劲的滋味,“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香菇。”
虽然她的厨艺不错,但是比起广福楼这独门配方的鸡汤,可真得甘拜下风了。
“只有广福楼的东西才比较合我的胃口,他们的菜不太咸、不太腻、也不太油,有家常菜的温馨和专业馆子的丰富味道。”他愉快地指出,“下次带你去吃他们的甜酸鸡腿,好吃极了。”
“谢谢。”她的小嘴被塞得满满的,有些疑惑地道:“你这么熟?广福楼是你家开的吗?”
他失笑,“当然不是,但我是外食专家。”
她好不容易咽下食物,才刚要开口又被他塞了几个蛤蜊肉,“唔……”
“吃完东西再说话。”
她没有心思咀嚼美味多汁的蛤蜊肉,只是草草地吞下肚,“你为什么喂我吃东西喂得这么自然?你是管幼稚园的啊?”
他朗声一笑,随手爬梳过落在额前的一绺黑发,“嗯,不算是,我是管败类的。”
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海蓝第一个想法就是当他开玩笑。
她不在意,只是伸出手来要夺他手里的鸡汤,“还是谢谢你,但是我不习惯被人家喂食,我的手还能动,可以自己吃。”
他仍拿着食盒,没有改变动作的迹象,她这一丁点猫咪力气根本没有办法跟他比,没几秒钟就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
“我是病人耶。”她忍不住抗议,“病人不是最大的吗?”
“病人没有资格说话。”他又舀了一匙鸡汤送人她嘴里,眉开眼笑地道:“再说我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你不可以跟我争。”
她脸一红,“什么感觉?”
“照顾心爱玩具的感觉。”他笑眯眯地道。
她还是当他在调侃自己,没好气地道:“我虽然身上被包成这样,但还是可以自己吃的,你这样喂……我觉得很不自在。”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如何从幼稚园起就立定伟大的嫁人志向吗?”他陡然转移话题。
海蓝是个很容易被打岔、转移注意力的人,她闻言一愣,本能地回答,“是啊,幼稚园。”
他立刻就发现她这个弱点,不由得喜心翻倒,“然后呢?怎么会这么小就想嫁人了?”
“嗯,我妈去世得早。”她咬着鸡软骨,若有所思地道:“幼稚园时,别人都有妈妈来接送,有时还会请全班的小朋友吃她们自己做的发糕、绿豆冰……我羡慕极了,心里想,有一天我也要当这样的妈妈,我要给我的小孩做最漂亮的衣服,煮最好吃的点心,绑最漂亮的头发……”
费恩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浑然未觉,唇畔因回忆而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靥,“我最喜欢看隔壁的妈妈送先生出门了,虽然她还穿着围裙,可是欢喜地送老公上班的神情却是美得教人屏息……不知道耶,你要认真问我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