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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也许没有。这不是你这么大的孩子该去思考的事情,你再把开塞第三号练习曲拉一遍。”
“哦。”
小男孩挥散满脑子里面的胡思乱想,定了定神再次拉动手中的琴弦,断断续续的琴音畅响起,与金黄色的夕阳交织一起,好一幅安详的景色。
香港弥敦大道119号,出版大楼17层。
“张生,这有您一封信,是大陆寄来的。”秘书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老式硬质信封,轻轻推开主编室的门说道。
幻林出版社的主编大人正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现在已经快六点了。每天的这个时候,孩子们都已经放学回到家,妻子应该煲好了味美的鲜汤等待他回去品尝。
“大陆来的?”张主编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把手中的公事包重新放回了桌上:“什么人寄来的信?”香港回归祖国已经列出时间表,向来和大陆没有什么联系的幻林出版社这时候收到内地的信,真是有些奇怪。
秘书扫了信封一眼,这个信封相当的大,上面落款端端正正写着两行字:江东省江南市三中初一(三)班安然。
“哦,应该是个中学生,看信封的重量可能是投稿。”
女秘书有些后悔了,这封信是跟随所有邮件刚刚送达的,自己一眼看见这封与众不同的信封,上面的邮戳显示它是神秘的内地寄来的,便兴冲冲的拿来先送交主编。现在看来这封只不过和其他的大部分信件一样,是个普通的投稿信,投稿人还可能是个十来岁的中学生。
“中学生?投稿?”张思林主编好奇的打量一下秘书手中的大信封哑然失笑。信封鼓鼓囊囊的,看来里面还真是稿子。
幻林出版社是香港最大的科幻文学出版社,在亚洲同类出版社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自身有两本科幻文学期刊,一份报纸同时发行,还不定期出版些名家的新书。发行面对整个亚洲的华语人群。
主编有些好奇,国中学生的稿子应该寄给童话世界或者少年杂志才对,怎么会邮寄到自己这个面向成人的科幻出版社来。
秘书微微有些脸红,手臂稍微向后缩了缩:“张生是要下班了吗?要不我把这封投稿退回去吧。”
厚厚的信封映在张思林的眼眸中,“不用了,你给我吧,”主编顺手接过来自内地的投稿塞进公事包,“我回家先看看是什么内容,要是邮寄错了再转交给少年杂志。”
张思林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少年杂志社的王羽。内地的投稿在1988年还是极少的,这样的稿子出处本身就是一个卖点。香港回归的大势已定,所有的香港人都想了解内地的情况,能刊发内地人写的文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完成了今天的练习的安然,正慢慢的向自己家走去,他并不知道自己按着某科学期刊上抄下地址发出的投稿遭遇到的命运,更不知道险些连信封都没拆开就被打了回来。
十一岁的男孩哼着轻快的歌曲,漫步在绿荫处处的厂区小径上,对现在的环境他满意极了。当然,他也有不满意的地方。三十多岁成人的思想,身体却是十一岁的孩子,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小安然每次在洗澡的时候,都会看看自己光溜溜的小腹之下那根软绵绵的蚯蚓,只有不住的摇头叹气。自己的身体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就算自己再有多少不干净的想法,也是无能为力得很。
“唉”小男孩想到这个就有些意兴阑珊,昨天夜里自己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小弟弟照旧的提不起精神,真叫久经沙场的安然同学百般失落。
“安然回来了?今天学得怎么样?”
思绪魂飞天外遨游的小男孩被母亲的问话惊醒,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楼下自家的厨房门口。
“还行,”安然随口答道:“每天都差不多。”
“哦,那去把东西放下,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母亲的问话只是例行公事,每天自己儿子的进度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每次她问的时候,李云飞对安然总是称赞不已,夸小男孩很乖很听话。
只不过……李云飞也说了一句话:安然这个孩子没有音乐方面的天份。这话他说得很婉转,卫兰能够听明白,却不以为意。她本就没指望自己儿子能在音乐上有多大的建树,卫老师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的儿子能够考上中国最有名的大学,弥补自己没能上大学的遗憾。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有鱼有肉摆了一桌子,一家三口环坐着大快朵颐。
安然一边吃着,一边用心的想着,今天是什么大日子,爸爸妈妈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不是。要知道在88年,一个普通的家庭吃一顿这么丰盛的晚餐,必然是有某些原因的。
这个原因安然不知道,他的父母却也不提,直到十年之后,等他长大之后母亲才在一次偶尔中提到这件事情,是为了庆祝安然的懂事,仅此而已。
看来无奈的父母,终于被迫接受了儿子的牵强理由,就算不接受又能怎样?他们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整日按部就班过得紧张充实的小男孩,这才发觉自己重生已经快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像是瞬间般晃过。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飞快。
其实人生本就是如此,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十年的时间,回想起来也不过就是弹指之间罢了。
在江南市南方千里之外的香港,张思林主编的晚餐进行的也很愉快。妻子儿女一家人其乐融融,晚餐之后,张主编陪着自己的孩子玩耍一会,这才来到书房去处理一些公务。这是他每天的惯例,每天晚上都要抽出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家里审稿,白天在出版社的事务太过繁杂,无法静下心来。
从撰稿人到编辑再到主编的他,非常明白一部好的作品对于一个出版社的价值,是以不管有多忙,他都会大略的看一看出版社收到的稿件,防止有好的作品被错过。
今天的他和往常一样,带着公事包来到书房,将带回家的七八份稿件一一拿出准备逐一审阅,看看其中是不是有值得发表的好东西。主编大人的这个愿望终究没有实现,这一个晚上,因为他从始至终只看了一部作品。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张主编拆开那封来自内地的信件,从头开始看得很慢,稿子上的字迹稍显有些潦草,看这个字迹倒不像是个学生写的。
这份稿子是用简体字写成的,这对习惯了繁体的主编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长时间去看一种不熟悉的字体,必须要连看带猜还有揣测才能明白作者笔下的故事。
书房的灯一直亮着,亮到很晚很晚。这是一个传奇的故事,厚重的大信封里装着百多张信笺,写成的稿子只有七万字,只是一个庞大的故事的开头。时钟敲响十二下的时候,他已经是第三遍通读这个故事的开头了。
张思林很兴奋,非常的兴奋。他为自己良好的审稿习惯感到自豪。要是他没有在家里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审稿的习惯,这个由简体字手书写成,华丽而神奇的故事有很大的可能将于他的出版社擦肩而过。
“太棒了……”起码看过上千个奇思妙想的主编情不自禁的轻轻拍打着书桌。与绝大部分的投稿不一样,这个故事有着非常浓重的西方色彩,讲述了一个魔法王国的故事。作者将这个故事放在了英国伦敦,他所用的笔法也是典型的西方叙事口吻,整个故事讲述得完美至极。
“可惜啊,”张主编反复的打量着最后一页稿纸,故事到此嘎然而止,不过可以想象得出,后面看不到的部分,会更加的精彩绝伦。“哈利波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绝不能错过他。”
011 幸福是什么
“先贤说,把心沉静下来,什么也不去想,也就没有烦恼了。先贤的话,像扔进水里的石头,芸芸众生在听到“咕咚”一声闷响以后,烦恼便又涟漪一般荡漾开来,层出不穷。
幸福总是围绕在别人身边,烦恼总是纠缠在自己的心里。这是大多数人对幸福和烦恼的判断。差学生以为考了高分就可以没有烦恼,贫穷的人以为有了钱就可以得到幸福。结果是,有烦恼的依旧难消烦恼,不幸福的仍然难得幸福。烦恼,永远是寻找幸福的人的命中劫数。
寻找幸福的人,有两类。一类像是在登山,他们以为人生最大的幸福在山顶,于是,气喘吁吁,穷尽一生去攀登。却发现,永远登不到顶,最终看不到头。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幸福这座山,原本就没有顶没有头。
另一类人也像在登山,但他们并不刻意要登到哪里。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流岚,赏赏虹霓,吹吹清风,心灵在放松中,得到某种自足。
尽管不得大愉悦,然而,这些琐碎而细微的小自在,萦绕于心扉,一样芬芳身心,恬静自我。
有的人本来幸福着,却看起来很烦恼;有的人本来该烦恼,却看起来很幸福。
活得糊涂的人,容易幸福;活得清醒的人,容易烦恼。这是因为,清醒的人看得太真切,一较真,生活中便烦恼遍地;而糊涂的人,计较得少,虽然活得简单粗糙,却因此觅得了人生的大滋味。
所以,人生的烦恼是自找的。不是烦恼离不开你,而是你撇不下它。
这个世界,为什么烦恼的都有。为权,为钱,为名,为利,人人行色匆匆,背上背着这个沉重的布囊,装得越多,牵累得也就越多。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追逐着人生的幸福。然而,就像卞之琳《断章》诗所写的那样,我们常常看到的风景是:一个人总在仰望和羡慕着别人的幸福,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正被别人仰望和羡慕着。
其实,谁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感受在别人心里。”
安静的办公室里今天不安静,一群人围在一起争论着什么。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这种争论并不是太激烈,音量也不算大,可是这在江南市三中初中部语文组办公室来说,还真是难得一见。
现在的场景源自于昨天那一场简单的作文竞赛,今天是三中内部评审提交市里优秀作文的时候。作为老牌的重点中学,三中有五个名额。按照从前的惯例,这个事情并不难,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结束,可是现在已经半个上午过去了,第二篇优秀作文都还没选出来。
“没味道,真的很没味道,”一个老师摇摇头:“我后悔了,不应该看你选的那篇,看完了我再看其他的真没办法挑。”
“是啊,张军,你这不是害人吗?我对其他的也看不下去了。”
“对了,那个安然是哪个班的?”
老师们你一言我一语,张军也是叹气,没想到自己突发奇想让那个初一的孩子参加比赛,还真找到一个好苗子。
“站在烦恼里仰望幸福……”张军放下手中的作文稿,再一次把那篇已经被人们传递得皱皱巴巴的作文拿过来仔细看着。
“这个孩子有点早熟了……”张军自言自语着,他现在丝毫不再怀疑那个小男孩的检讨书的真伪,他只是感叹人生际遇的不同。
人们总是对天才无比的向往,对于发掘天才怀抱着百分热情。
“安然是杨老师班上的学生,初一三班的。”张军回答着数道疑问的目光,下意识的继续摇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他原来很看好自己班上的董青,去年拿了全市作文竞赛第一名的女孩,现在看起来远远不如初一的安然。
“初一的?今年不是说只在初二初三选拔吗?”
“是我让安然参加的,我看过他一份检查,觉得写的很好,所以让他昨天来试试。”
张军解释着,目光看着窗外那火红的枫树。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看其他学生的作品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可能有作文能超过这一篇。
“杨老师,你们班上有个安然?”一个老师站起来打着招呼。
杨秀梅刚刚下课,端着备课本才走进办公室:“是啊,挺听话的一个孩子,怎么了?”
她有点奇怪,发问的是初三年级的老师,难道安然又调皮了?
“你班上的学生争气啊,看那一手作文写的,拿奖拿定了。”
“是啊是啊,我做老师的自愧不如。”另一个老师附和道。
“……”
办公室里起了一阵喧嚣,杨秀梅有点摸不着头脑,回到座位放下东西:“你们说的是什么作文,我怎么不明白啊。”
张军笑笑把手中的稿纸递过去:“昨天作文竞赛选拨嘛,我叫安然也来参加了,这个您知道的,这是他写的。”
“哦!”杨秀梅这才想起来这回事,这一次作文竞赛学校限定了初中二三年级参加,是以初一年级的老师们并未去关注。
“站在烦恼里看幸福?”
“嗯,这次组委会出了十个选题,安然挑了幸福这个。当时我就站在他边上,没有思考一挥而就啊,十五分钟就写完交卷,天才啊!”
随着张军的话,办公室的波澜再起,老师们对那个才十一岁的孩子兴趣大增。议论声不绝于耳,杨秀梅认真的看着,脸上是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