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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突然闷得厉害,九黎喘息了一口气,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然而她却拒绝了上来想要搀扶她的小鱼,一步一晃走到夏辛的面前,沉着声音道:“她要如何对你说?她骂你是笨蛋的时候不是已经明确告诉你,你错了么?你不相信她,你要她怎么说?况且,还有你的母后逼着,你和你的母后无情,她不无情,她要保护她的家人啊!”
“保护她的家人?”夏辛垂着头,竟是嗤笑了一声,随即却是仰天大笑,“哈哈……她为了保护她的家人,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她知不知道她这样子却是伤害了深爱她的我?”
“你爱她么?”九黎低下了声音,近乎在夏辛的耳边呢喃,“你若爱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不会怪她;你若爱她,便会真心地祝福她幸福,而不是不管她的死活;你若爱她,在她死后便应该痛苦地忏悔,而不是说她死有余辜!夏辛,你告诉我,你爱她么?你是如何爱她的?”
说完,九黎便由于身体极度虚弱,昏倒在了夏辛的身旁。
“是的,我不爱她,”夏辛苦笑着喃喃,“因为我根本不配爱她……”
这天,夏辛没有回皇宫,而是与少国师、黑颜烬在将军府住了一夜。
这一天一夜,大概是夏辛觉得最痛苦难熬的一段时间,却是比初知道画雪死时的那一段时光还要难熬。他唯独以酒麻醉自己,任谁劝也不听,喝得大醉。可是,即使醉了,他还是无法摆脱那愧疚带来的痛苦。
这一天一夜里,他想了许多,思了许多,悔了许多。
翌日,夏辛站在九黎的面前,认真道:“你不是想见皇帝,救夏云欢么?我帮你。”
卷一:浮世倾觞(宫华篇) 第六十六章 想方设法
九黎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惊愕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其实,她昨晚从昏迷中醒来时,便一直思着,白日里她对夏辛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过了?好似把对于罗画雪之死的愤怒和悲伤都发泄到了夏辛的身上。但细细想来,夏辛虽错,但也是错在生在皇室,错在不够聪明,错在有个如此心狠手辣的母亲。说到底,他终究也是可怜之人。
一夜思绪翻来覆去之后,她最终决定待早上去向夏辛道个歉。于是,这一大清早,她才出现在夏辛住处的门前。可哪知,夏辛打开门不等她说话,便道:“你不是想见皇帝救夏云欢么?我帮你。”
这一句“我帮你”是要几个意思?
九黎怔了许久,最终决定先把歉意给道了,便道:“皇太子,昨天我说的话有些重了,还请你莫放在心上。”
夏辛脸色极其糟糕,显然昨夜没有睡好,又添上精神萎靡,此时勉强淡淡一笑:“不放在心上,我是做不到了。你昨天说的话,已经字字刻在了我心上。不过,你却说得很好,很对。我其实很高兴你能将真相告诉我,并且没有带一句粗话地骂了我一顿。”
骂?骂这个词用着有点过重了吧?九黎顿时汗流浃背了,尴尬道:“真是……抱歉……”
“不过,你却是将我骂醒了。”夏辛接着道,抬起头,飘渺的目光伸向苍穹,呼了口气,“以往,我一直把母后当作是圣人,即使她是对我严苛了点,可是却让我敬佩的——因为我的母后太能干了,抵得上草原里任何一个骑马的女汉子。然而经历了这件事,我却是知道了何为最毒妇人心,也知道了这么多年一直臣服于母后,是多么可笑悲哀。我思了一宿,终是觉得该让母后的淫威收敛一些了。所以……”声音戛然而止,他落下目光看了九黎一眼。
九黎即刻间便领悟:“哦,你想帮我,是想背叛你的母后?”
“不是背叛!”夏辛突然浓眉倒竖,狠狠地怒道,好似刚刚被什么刺激到了。
九黎吓了一跳,蓦地觉得夏辛似乎对背叛这个词很是厌恶。
夏辛微微吐了口气,淡淡道:“我只是想做一件好事,一件以自己的意志来完成的事,而不是一味地逃避母后的淫威,一味地臣服于母后。”
“哦。”九黎点了点头,顿时想大大地夸赞一下这个男子:吖,终于长大了呢!
可她终是说不出来,而想到还在牢狱之中的夏云欢,又不由得联系到罗画雪和罗风的死,不由得万分后怕自己晚了一步,害得夏云欢也失了性命。那时,纵然是千万条理由,千万个惩罚,也不能消除她身上背负的罪孽!惊惶中,她连忙问道:“那你如何帮我见着皇帝?”
夏辛微微思考了一下,犹豫道:“听白月女官说,你们还差一个太后的令牌就可以见着皇帝了。嗯,我把你们引荐到太后面前,为你们要来令牌,如何?”
“好啊!”九黎顿时双眼泛光,兴奋道。
夏辛似乎也为自己想的这个主意大为得意,打了个哈欠:“那么,你回去准备下,我们马上回宫。”
“好!”九黎点头应道,随即便向黑颜烬的住处行去,想着要将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他。中途,她突然看向北院的方向,停下了步伐:这个好消息于阿烬似乎没有多大关系,却是与夏云欢的生死相连。所以,第一个被告知这个好消息的人应该是夏云欢。
于是,她调转了方向,向北院的地下室牢狱跑去。
大抵是因为九黎上次来过一次,已经被那些看守牢狱的士兵所认识,所以当九黎提出要进去看望犯人时,那看门的两个士兵竟是二话没说就打开了门。
九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有求必应的情景,一时有些小激动,走进牢狱中的同时,道了句谢谢。
那看门的士兵却齐声道:“不用谢,是少将军吩咐我们听少夫人的话的!”
九黎的额头上顿时黑线无数,连忙悻悻地走了进去,生怕身后的人认出她不是少夫人而反悔。
一如上次见到夏云欢的情景,那厮依然是悠闲自得的模样,躺在草地上,借着墙壁上的灯火翻看着书籍。
九黎深呼了口气,道:“夏云欢,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好消息的。皇太子愿意把我带到太后面前,并帮我要来令牌。而白月姑姑已经拥有了西宫皇后的令牌。集齐两块令牌后,我就可以见着皇帝,就可以救你了。”
九黎这么长的一段话说完,夏云欢方抬起头,似乎对于九黎的到来和方才所说的好消息无半点惊讶,眉头蹙了会,缓缓问道:“你的伤好了么?”
夏云欢的这个反应,着实让九黎有些吃不消,惊讶他竟然知道她受伤的事,愣了好会,方点头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夏云欢松了口气般,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籍,“那么,我可以究你方才所谓的好消息问三个问题么?”
“啊?什么问题?”九黎一头雾水,“你问便是了。”
夏云欢并没有抬起头,语气不快不慢地道:“第一个问题,夏辛要以什么理由带你去见太后?第二个问题,你要用什么理由问太后要来令牌?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据说,皇帝因病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即使你见着皇帝了,又该如何认父并要来救我的圣旨?”
这一连窜的三个问题,字字刺中事件的要害,令九黎目瞪口呆,所有的兴奋也瞬间从心头消失。她垂下了脑袋,“这些……我还真的都没想过。不过不是因为笨,是因为太激动了,还没来得及想……”
夏云欢合起了书籍,这才抬起头,正式看向九黎,“你没想到,我却一瞬间帮你想齐全了,并且将解决方案也想到了。你是否要听?”
“要听的,当然要听的!”九黎连忙道。
夏云欢向九黎晃了晃手中的书籍,道:“这些天来我在这里看了不少有关医术的书籍,对于各种千奇百怪的病症也当颇为感兴趣地研究了些,有幸发现一种病症与当下皇帝的病症有些相似。呃……其实也算不上是病症,准确的说,是蛊毒引发的病症。”
“蛊毒?!”九黎大惊,蓦地想起了娘亲之死,想起了太后身边善用蛊毒的仇嬷嬷。
“嗯,我也只是猜测皇帝中了蛊毒。”夏云欢道,“当然,这种病例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不至于太医级别的大夫没见过,以至于诊断不出。我想,这件事上应该另有隐情。”语气缓了缓,“说了这些,我便是想提出一个建议,我与你一同化成神医,让皇太子以推荐神医的名义将你我推荐给太后。如此,便也有理由问太后要来令牌去见皇帝。而见着皇帝,若是我有幸可以看出皇帝病情所在,救了皇帝,便也算是立了一个功绩。如此,你得以认父,我也得意脱罪。至于你我容貌的事——我在刑部时有一个会易容术的朋友,便请他帮忙。我的这个建议,你觉得如何?”
九黎怔怔地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时,情不自禁地拍手,“真是好建议呢,我非常赞同。”
“呵呵……”夏云欢却苦笑,“你赞同有何用?实施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是皇太子,你且要经过他的同意。”
“他会同意的,我现在就去向他提议!”九黎激动道,说完,便大步离开,心潮澎拜地去找夏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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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浮世倾觞(宫华篇) 第六十七章 变换容貌
皇太子在将军府的正堂,高梵陌的母亲——诰命夫人王氏正在与他谈话。九黎悄悄从偏门走进去时,却是被王氏一眼看到。
王氏这时抬起手指向九黎,对夏辛道:“皇太子,下官所指之人便是那位姑娘了。她的模样与我那掉落山崖的儿媳极是相像,不知她是哪家的女儿,可否能将她说与我儿梵陌?”
听了此话,九黎惊出一身冷汗,却是满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黑颜烬与穆明扇坐在同一位置上,此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穆明扇本正在喝茶,听了此话,却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忙持着扇子不断摇晃,一副想说什么却不敢说的样子。
不等九黎上前拒绝,夏辛便替她拒绝了:“夫人,儿女的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我并不大爱当媒人。更何况,高少将比我大,我也不好做这个媒人。当然,”说着他偷偷瞥了满脸慌张神情的九黎,笑了笑,“若是高少将与九黎姑娘情投意合,哪日我可奏明父王,请父王亲自赐婚。”
夏辛这一句话,却是将九黎彻底吓呆了,身体晃了晃,差点儿瘫倒。
于是,夏辛便又笑了笑。
听得出夏辛这是在委婉拒绝这桩婚姻,王氏点了点头,却是好似不甘心,又问道:“那皇太子可否告诉下官,九黎姑娘是哪家的女儿?”
夏辛摸了摸鼻子,想了想,道:“好像是顾丞相的义女,不过现在是在白月女官手下做事。”
“顾丞相的义女?”王氏怔了怔,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九黎。
九黎不由浑身打颤,生怕那王氏知晓了什么,讪讪地站到了黑颜烬的身后。
王氏与夏辛又唠了些闲话,夏辛有了些倦意这才有要回宫的意思。
在将军府的府门前,九黎终于得空,一把拽过夏辛的胳膊,压低声音:“皇太子,过来,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夏辛见九黎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以为她大概是为婚事烦恼,便随着对方来到较为避人耳目的狮子石像后。
九黎此刻可没有为婚事烦扰的心思,一心想着云欢要她与夏辛商量的事。当然,她也不笨,不至于直接说出来,便用了夏辛的那套说法,先问了三个问题:“关于帮我面见皇帝的问题,你打算以什么理由带我去见太后并要来令牌?还有皇帝一直昏迷的事……”
见九黎不是为自己的婚事发愁,夏辛微微有些失落,但马上打起了精神,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这个……还真没想过。”
于是,九黎便顺理成章地将夏云欢的计划说了出来。
九黎本以为夏辛听完后会思索好一会,再犹豫不决地答应。结果……
夏辛听完最后一个字拍手大叫好:“这计划……真他妈地不错!小鬼,快带我去见见那个聪明人夏云欢!”
九黎汗颜,喃喃着我才不是小鬼,将夏辛带去了北院。
夏辛不久便用着要押着囚犯去天牢审问的名义将夏云欢带出了将军府,并同其他人一同坐入了轿子中。
回皇宫的途中,他们转了一个弯,来到了刑部门前。夏新按照夏云欢所说派人低调地将刑部牢狱的会易容术的人带了出来。
夏云欢所谓的会易容术的那个朋友,名叫白石,是个过了半百的白发老头,一副脏兮兮的模样,小眼睛眨啊眨的,看起来似个老顽童。
白石显然与夏云欢交情特别深厚,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夏云欢的请求。
待人将易容需要的东西都买来时,白石便开始给夏云欢与九黎进行了脸部易容。
忙碌了半个时辰后,九黎望着化成留着山羊胡一副老中医模样的夏云欢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当她看到铜镜中自己这侍童的模样,而且是那种满脸胡渣的大夫侍童时,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忍不住地喃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