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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亦歌不说话,秦桑又说:“我只是很好奇,你竟然对我还有点感情,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和我的家人?”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秦桑,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会信吗?”
“……”秦桑看着他。
亦歌很苦恼地闭了闭眼:“我知道你不会信,我承认我想方设法得到你父亲的信任是为了获取内部信息,搞垮你父亲的产业,因为我爸爸是在你父亲搞的一项工程里被砸断双腿,最后郁郁而终的,我开始时是想报复你们秦家,可是后来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账目会出现那么大的漏洞,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弥补了。当时你父母逃出来,我就想先把他们送出国,可是没想到轮船会出现重大事故,你父母都死在了轮船上,然后你又被警察给抓起来了,我没有办法,一心想方设法把你从那里弄出来,然后送你走。我怕你不愿走,就没告诉你真相,心想以后再跟你解释,照顾你的那个何常宜是我安排的。可是等你们到法国没多久,我就断了你们的消息,你联系不上,何常宜也联系不上。我去过法国找你们,可你们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找不到任何关于你们的消息。”
亦歌垂下头,皱紧眉头说:“秦桑,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我等着,我等着,我不怕等的,但我怕我等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还是没能等到。”
第五十七章 巨响
秦桑已经懵了,亦歌还在对面喊她:“秦桑……秦桑……秦桑,我还能当着你的面,喊你的名字,真好。”
秦桑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冲冲撞撞地往外跑,一路失神。
亦歌是无辜的,他从头到尾就什么都没做。
秦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一直恨着,全心全意地恨着的一个人一下子失去了让自己恨的理由,这种感觉就仿佛一个和自己很亲近的人一瞬间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一个样。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想点什么,做点什么。
恍恍惚惚地回到医院,医生说薛淋默已经被安定接走了。
秦桑只好又回自己的住处,她这些天一直住在曲向之前安排给她的地方,没有回过别墅,她也不想看到曲向。曲向也已经好几天没找过她了。
可是开门的瞬间她却意外地发现曲向坐在屋里那架小沙发上。秦桑进来,他抬起头一脸讽刺地问:“走路这么心不在焉,怎么,又去会你老情人了?”
秦桑愣了一瞬,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无趣。看到曲向的瞬间,她想,最起码我有一个人没有恨错,可是转眼这个想法就坍塌了,到底恨他们做什么?她的一生就用在这些恨上了吗?
越想越委屈,抱着脸,坐在门边就开始哭。
曲向缓缓走过来,俯视她一会儿说:“秦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真相,你都记住了,我不会放过你,你说的我幸福不了,你就休想幸福。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说完再不逗留,直接走出门去。
其实曲向是什么样的人秦桑够了解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一定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亦歌今天告诉秦桑的,曲向一定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隐瞒着。
秦桑哭了很久,哭到连坐的力气都不剩了,才缓缓起身,回到床上歇下。
接下来,秦桑开始无措,开始不敢面对,甚至连走出屋子的勇气都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和曲向继续纠缠不休,相互折磨?和亦歌握手言和,再续前缘?她觉得不管是哪一样,都需要她下很大的决心。
正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麻烦却找上了门。
秦桑那时候刚刚从楼下买了早餐上来吃,关门的时候忽然有人猛地把她的门用力推开。
秦桑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先进来,接着是个身材高挑,非常高贵的女人,她一进来就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淡淡地环顾一周,然后一脸漠然地看向秦桑。
秦桑被他们这架势一唬微愣,旋即有些恼火,冷着脸问:“你们做什么?”
女人找了张椅子坐下,傲慢地看着秦桑,问:“秦小姐不认识我吗?”
秦桑皱眉想了想,这才想起来。这不正是上次在酒店遇到过的曲向的未婚妻吗?实在和上一次见到的名门淑女的形象相差太远。她才一时没认出来。
女人见她似乎是想起来,这才继续说:“秦小姐上次好威风,怎么,把曲向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桑被她这种傲慢得不可一世地表情一刺激,恶性子就直往外冒,咬着牙,冷笑着说:“哦,你说之后啊?他搂着我睡了几个晚上,你信吗?”
女人气得脸色微微有些发青,却还是撑着不暴跳如雷,说:“你这样的女人没什么,这门外一抓一大把,曲向最多想尝尝鲜,找点野食,可是尝多了,他迟早会厌烦同一种野食的味儿。”
“可是……”秦桑却反驳,“你不知道吗?曲向已经和我同吃同睡了四年了,到现在还没见他腻歪呢。你和他相处几年?”秦桑是知道的,他们订婚那次她也有参加,之后没多久,曲向就去法国了,之后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和这未婚妻肯定相处不超过四年。
秦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刺激刺激这女人,大概是看着她这副样子实在不顺眼,又或者实在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太憋得慌了。
可是刺激到别人的直接后果就是这女人一下子恼羞成怒,一咬牙抬脚就朝秦桑踢了一脚,秦桑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这一踢,却摔在地上。
那女人对身后两个大汉说:“把她给我拖走。”又对着秦桑冷冷地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就算是要了你的命,也没人会管这事儿,别人不会管,曲向更不会管!”
那两个大汉收到命令真的把秦桑往外拖。秦桑也不反抗,一是实在反抗不了,二是也不想反抗。
等到了地方,她才知道自己被人拎到了一个像是地下旧仓库的地方。曲向那未婚妻气不过,在秦桑身上狠狠地踢了两脚才解气,一脸愤愤地离开,留了个人下来看守。
秦桑最近两天一直一惊一乍,精神本来就不好。如今所呆的地下寒气又重,只呆了半天就开始发高烧,整个人被烧得浑浑噩噩的。
到晚上的时候有人给她送吃的。
秦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吃?
那女人听说她不吃饭又过来讽刺她,“别以为绝食就有人同情你,你死在这儿也没人管你。本来想关你几天给你个教训就算了,你这样不知悔改,还是继续呆着吧。”
第二天,高烧加挨饿,秦桑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像个虾米似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动静。
秦桑耳朵听到,眼睛却只能微微眯成一条缝,缝里隐隐约约看到曲向到地下室来了,然后像是打了谁。感觉有人摸她脸,然后听到曲向在焦急地大声吼:“你没看到她生病了吗?”
曲向那未婚妻的声音竟然也在,“我只是想给她点教训,不会有什么事的,曲向,你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死了警察那边也是可以打发的。”
然后就是巴掌打在脸上‘啪’一声巨响。
秦桑模模糊糊地想,不会是曲向打人的,他从来不打女人,他一向自诩最有风度,他一向特别注意形象。
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第五十八章 效果
秦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医院床上,转头看了一眼,曲向不在,蓝在奇倒是坐在旁边。
他见秦桑醒过来,拉着椅子靠近,殷勤地问:“醒啦?哪里不舒服?”
秦桑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没理会,把脸转开了。
蓝在奇有点讪讪,抓着头说:“曲向又……”
秦桑不想听,说:“帮我转告他,谢谢他救我,还有谢谢他的夫人的教训。”
蓝在奇说:“暂时转告不了了,他又发病。”
秦桑一愣,转头问:“病?什么病?”
蓝在奇垂头丧气地说:“Major depression重症抑郁症,他一直在吃药,而且吃药后的副作用很大的,你没发现,只是因为一直注意不到他身上去而已……”蓝在奇起身,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杯水,端在手里捂手。秦桑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看着他。
蓝在奇继续说,“你只要稍微把注意往他身上移一点,你或许就发现了。他的药家里也有,他虽然藏着,但你只要稍微翻一下,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的。而且他每天都吃药,氟西汀那种药,我又不是不知道,吃了以后副作用很大,恶心、呕吐、头痛、精神状态异常,而且会让人有自杀倾向。如果不是他抑郁症太严重,普通保守治疗无法及时达到效果,他又不想让你发现,我怎么可能让他吃这样的药。”
秦桑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他有病,我不知道他身体不好,他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过。他总是那么强势,怎么会有病呢?”
“他本来就好强,不愿让人知道这事儿,更何况是你。”
秦桑恍惚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心虚,不明缘由地心虚,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觉得自己从前和一位病人斤斤计较有点不应该。
蓝在奇继续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和他的关系,我这个外人单单是看看就觉得累。他明明那么爱你,你明明也知道,两个人却装作不知道……”
秦桑本能地躲闪,侧头皱起眉头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蓝在奇冷笑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曲向爱你,他的爱那么强烈,想忽视都忽视不掉,你每天都和他在一起,看不到他爱你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你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曲向不爱你,因为你没办法接受他爱你这件事。这样想得多了,这在你心里就慢慢就成了事实。这在心理学中叫做自我暗示,就是通过主观想象对某一件特殊的事情在头脑中对自己不断地进行自我刺激,然后改变行为主观经验,让人生活进自己制造的幻觉不能自拔,脱离事实。其实你明明知道曲向是爱你的,我记得去年在法国的那次情人节,曲向给你买花,然后在你回去的半路上等你。你明明看到他买花了,而且知道他一直在等你,你却装作不知道,原本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那天却偏偏从旁边绕道过去,曲向在那个地方等了你近六个小时,跟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最后还是我看不下去了,把他硬塞进了车里。等到第二天,我发现你们两个人又像无事人一样,前一天的事情好似从没发生过。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两个人的关系比你们更加疯狂。一个爱得疯狂却又掩饰得疯狂,一个冷静得疯狂却也淡漠得疯狂。”
“……我。”
“秦桑,其实你是个很残忍的人,比你想象的和表现出来的都要残忍。”蓝在奇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转头看看别处,又把视线收回来,低头看着手里杯子中的水,不给秦桑插话的机会继续说:“我和曲向之所以能认识,还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现在还记不记得了,我当时主办的一项慈善活动里曲向是投资人,我曾经差点被他害去坐牢,后来关键时刻他收了手。事情过去几天,他忽然来我工作室找我,我原先以为他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是来耍威风的。可他却说他是来找我是为了做心理咨询,然后就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呵,我当时确实是有点喜欢你的,又知道曲向对你很在意就想借机刺激刺激他,逞强地说:“是啊,我还正打算追呢。”你知道曲向当时什么反应吗?他像是瞬间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然后就不停地开始说你的好,你有多漂亮,有多优秀,有多让人难以放手,可是你有多讨厌他,有多厌恶他,有多仇视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一个事业有成、风光无限的商业龙头像个大孩子似的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哭。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撼。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流眼泪,大概真的是压抑太久了,哭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等临走前他已经恢复过来,我把他送到门口,他说:“不管你会不会把我刚才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我都要谢谢,谢你让我把它说完。”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心甘情愿做了他的私人医生。我第二次见他哭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哦,就是你上次出车祸后不久,那天他魂不守舍地在医院走廊里瞎走,然后和我撞着了,看清是我,他就像个无辜地孩子似的拉着我问:“她不想要孩子,她还是不想要孩子,她想把孩子打掉?我怎么办?”他一遍一遍地问我,抱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不愿见人,我怕别人看到就在旁边守着,不让人靠近……之后不久你就回了国,你回国之后,他一直在生病,人甚至都没有能离开医院半步。睡觉的时候做噩梦,满头是汗,高烧不退,无法入眠,醒来的时候却又浑身无力,脸色难看得不行,偶尔有点力气了,就抱着腿坐在床头发呆。我过去看他,他就偶尔转头看看,失神地问:“你说她回国真的会把孩子拿掉吗?她真的不要他吗?你说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