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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问:“什么叫看录像。”
她笑了,并不嘲笑他的无知,只是耐心地向他解释这些江湖上的黑话:“看上集就是上身运动,全集就是全身运动,上、下一起动男B才来劲嘛。”说完嗲嗲地吻了他一下。他乘机用双手脱去了这小妞裙子里的裤衩,看来他是要看全集的主,甚而至于再轰上一炮。
姑娘提醒他:“这打*是要再加100元的。”
于是她在这小妞蜜语甜言,指法灵巧的哄弄下,不仅看了全集,而且还打了一炮,炮火不够猛烈,却也算是命中目标,算是遂了心愿,证明自己宝刀未老的顽强生命力,于是越发雄心勃勃起来。
这种老牛吃嫩草似的刺激,使他迎来了人生的又一个春天,胆子随着春情的勃发而越来越大,他以考察中国当代的性文化为自我安慰,不断地从西方性文化和中国传统房中术理论的专著中为自己的行为提供理论的支持。这理论终于成为他行动的指南,尤其中国道家的阴阳互补理论使他如获至宝似地对自己的行为寻找解释。这当然只是一种内心对自己行为放荡寻求的某种画饼充饥似的自我宽慰而已。他认为中国的房中术不无科学之处,性行为不仅是单纯的欲望发泄,它更具阴阳两种宇宙力量在人身上具体而微的展现。天地相交而生万物,男女**而生子女,在中国的文学语言中,惯以“**”来形容性行为,就有如从地上升起的“云”与白云上落下“雨”一般会合,是某种自然现象的回响。连上古时贤者老子都说:“谷神不死,是渭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因此,他到诸如这类洗头房式的变相ji院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而是为了获得松弛与宁静,是摆脱日常琐事的避难所、疗养院,使他那颗饱受家庭伤害的心得到片刻的宁静。况且这个当过小学教师的川妹子,长相和谈吐都不俗,花费也不多,一切从家庭和情人那儿失去的都可以在这儿得到补偿。这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式的交易比养情人要省事省钱得多。
他不断地想进行老牛吃嫩草的实践,不断地寻找某种“采阴补阳”的理论依据,古今中外地杂凑成自己的理论体系和行动指南。终于有某一天在“扫黄”集中行动的日子里,被指导进了公安局的派出所。
当他衣衫不整(因为刚刚从按摩床上被提了下来)脸色黯然地坐在讯问室里,可怜兮兮地掏出名片和作家协会的会员证,并说明自己是偶尔一次进入这问阴暗的小屋,确是为了体验生活,了解ji女世界的真实情况,更好地反映生活,创作出更贴近生活的作品时,却遭到了年轻英俊的警察们一阵阵冷冷的嘲弄:“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作家,当了嫖客还要立圣人牌坊,到我们这儿来的没有作家,只有嫖客,所有嫖客身分都是一样的,必须接受审查。”
他灰白着脸,耷拉着脑袋,频频点头称是,模样可怜而虔诚,甚至顿足捶胸地痛哭流涕,全无往日性学专家的矜持和自信。以往在心中演说了多遍的堂皇说词,在这个庄严的场所竟是一句也记不起来。他只能吞吞吐吐地交待自己的**经过,那像是叙述一个极其yin秽的下流故事,使他像是个脱光衣服的汉子将自己丑陋的身体展现在世人面前,那种无地自容的尴尬使他终身难忘。他噙着眼泪在那些讯问笔录上捺上手印,签上大名,那时节一切教授、社长乃至人的尊严丧失殆尽,他长‘叹’一声,随后用龙飞凤舞的流畅钢笔书法体具结悔过书,交上5000元罚款,才走出了那个让他望而生畏的庄严的警所。所幸是他那口述的笔录神秘地躺在那个警所的档案柜里,未见对他的仕途和形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而他的那位川妹子却被眼泪巴巴地遣送回了原籍。有那一次翻船的教训,从此不再敢涉足那些肮脏的场所,他不想因小失大,坏自己的声名。他要模仿弗洛伊德一边研究性学,一边正人君子样地出现在人世间,而人对生命的渴求是无止境的。他终于以翩翩风度,满腹经纶,引得一位年轻女性的尊敬,开始犹如师生关系,上下级关系,后来就像是他的情人。他们都是来自内地,原来都有一个家庭,后来都摆脱了家庭的羁绊,他们像是雾水里的鸳鸯,相伴着一起飞双宿,此情此景直到后来李一帆、艾莉莉加盟出版中心,他终于与这位小姐玩腻了感情游戏,对她的探索也已到了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境界,于是先是他对艾莉莉的暗中思念单相思似的一厢情愿,后来是那位女士的主动告退。
艾莉莉对他始终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就有如是想在心里,看在眼里,就是够不着摘不到的桃子,使他干着急,就是摘不着。今晚这个长得和艾莉莉一模一样,甚至风度、气质、学识都高于艾莉莉的艾婷婷,像一颗成熟的果实那样展现在他眼前,他怎能不心花怒放呢?
台上的表演使艾婷婷性情高涨,那流泄着脉脉春波的星眸,凝视着眼前风度不俗的教授,她似乎已顾不得年龄与身分的悬殊了。台上的赤luo裸**的诱惑和台下阴谋的后面明显是金钱的诱惑交织在一起,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使她头晕目眩,情难自抑。好在她有着侍弄赫伯老头的丰富经验,对待与她年龄悬殊的老男人,她自有一套。
台上的戏进入了高潮,除了原始的肉搏之战,还有现代的“唔唔”叫着的小机械加入,发展到茄子、香蕉一起上。最终热情奔放的女主人公竟然赤身裸体地手握那颗男性性器般的柔软机械,在台下看客有节奏的掌声中窜到了台下,在演出场地的人群中穿来穿去,像是一条在人流中穿梭的鱼儿那样,使疯狂的人群激动不已。
台下艾女士与任先生的戏在昏暗中也已到了高潮。任先生一边喝着洋葡萄酒,一手揽着艾女士的柳腰,艾小姐光溜溜的大腿在裙裾的掩盖下压在了任先生生命力膨胀的小腹上。任先生膝盖上压着艾女士的肥臀,在那肉体的诱人馨香中,他们如胶似漆。好在周围的人用发狂的热情为男女主人公放荡的热身表演欢呼、鼓掌,谁也不会注意这暗角中的男女。
那个赤身裸体的外国娘们绕场一周后,又回到了台上,像是表演中国气功那样,把那枚剥皮的香蕉吸进去,又抛出来,像是抛彩球那样,抛了出去,一举击中了任铭书老先生的脸,才使他那沉溺于**中的灵魂苏醒过来。灵魂苏醒的直觉却是肉体的萎顿,那小家伙顿时像是霜打了茄子那样,软了下了。这使得艾婷婷小姐和全场观众一起笑得喘不过气来,却又不得不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她只好耸耸肩,摊摊手,像是真正的德国人那样,向狼狈不堪的任铭书先生表示深深的歉意。
当他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全场灯光大亮时,才知道今晚的闹剧是到了收场的时间了。他被艾婷婷从座位上搀了起来。
当他们真正像是情人那样相搀着走在灯光眩目的碎石小路上,穿着米黄色警服,留着小胡子的荷兰风化警察向他们发出友好的微笑。警察们仍在***的窄小街道上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时间已到了深夜零点,街道上还是那样热闹。性商店里巨大的电动**一上一下地在橱窗里跳跃。录像店里男女**的音像制品在屏幕上交替放映,橱窗里的ji女仍在向路人抛出廉价的微笑。
春风一度,难以尽兴的任铭书先生突然发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独在异乡为异客般的天涯孤旅的凄凉感来。他拖着疲惫的步伐在英姿勃发的艾女士搀扶下钻进了出租车,他们只有打的回到住宿的宾馆去了。
这一夜他无法入眠。耳畔响起李一帆如雷的鼾声,这小子八成是尽尽兴兴地在***泡了一个洋妞,如今睡得很实很死。他沉浸在极其美好的梦境中,他仿佛看到那德国产的光盘生产线,压制出一片片银光闪烁的光盘。这光盘幻化成一叠叠银灿灿的各国钱币,他坐拥银山……他在睡梦中笑出了声来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130
张丽姗女士在书展结束后。独自一人去了巴黎。
她去巴黎不是为了游览名胜,那塞纳河上的座座古桥,罗浮宫里绚丽多姿的艺术珍品,埃菲尔铁塔顶端飘动的浮云,蓬皮杜艺术中心现代绘画以及拉雪兹神父墓地那些安眠着的先贤……她早在少女时代就领略过巴黎的古老和繁华,感受过这座国际大都市所蕴藏的无穷魅力,她曾为巴黎所拥有的辉煌而感到激动不已。
这次到巴黎纯属是为了寻找某种感觉,这是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此刻的巴黎沉浸在漫漫秋意之中,一种缠缠绵绵的思绪围绕着她,仿佛是冥冥中伸出的手紧紧地攫住她紧锁的心扉。
秋雨飘飘洒洒地滴落在塞纳河中,她撑起那把漂亮的台湾小花伞沿塞纳河款款而行。秋雨淋湿了河边的道路,路边的旧书店一家接着一家,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旧书和画报,吸引着她,使她情不自禁地走进去。在那些过时的书刊和画报中寻觅着可供她使用的资料,所费不多,回去翻译成中文,重新出版,便成了爱心出版社的产品,畅销于中文图书市场。法兰西文化渊源流长,眼前的旧书店就是这种灿烂文化的缩影。这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出版资源。
对这种资源的开发绝没有版权纠纷之类的忧虑。
她提着满满的一大包图书从旧书店里走出来,雨已经停了,天空仍然灰蒙蒙的,云层很厚,很压抑的样子。眼前的巴黎圣母院那座灰暗砖石砌成的哥特式建筑耸立在灰暗的天空下,仿佛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穿着褪了色的灰袍,身上、脸上写满了历史。
尽管这历史曾经辉煌过,也曾经蒙受过耻辱,而如今已完全失去了色彩象征意义。它在无言地诉说着时间的无情,在这座棱角分明而又略显压抑陈旧的灰色建筑的外表上,能看到的只有宁静和安祥。你不会想象到反抗英军侵略的圣女贞德被这里的教会处死;
拿破仑大帝在这里加冕,他是自己从教皇手中抢过皇冠戴在头上的;1945年欢庆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庆典在这里进行;25年后,当时的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也曾在这里作追思弥撒……然而这一切的壮丽和不幸都成为过去。张丽姗所看到的想到的只是没有任何历史意义的场景:灰蒙蒙的心情,灰蒙蒙的天气,灰蒙蒙的建筑,像塞纳河的流水那样平静地流淌,没有惊涛拍岸的气势和裂空穿云般的呼啸,只有一场秋雨后的冷清。
圣母院的广场上满是参观的人群。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在拉着提琴,琴声如泣如诉很悠远,深沉。地下的旧礼帽中放着一个一个银色的硬币,老人旁若无人,全身心投入在琴声中。一个黑人青年出售着一种略显下流的小玩具,尤其向过路的姑娘和小伙子展示着那个塑料的能在手指按压下伸缩生殖器的小黑猩猩,他不断地向路人兜售着……广场上一只只白色或灰色的鸽子在蹒跚漫步。19世纪老式的风灯前不时有人举起相机对着圣母院正面摄取不同的镜头。
她缓步进入圣母院,那里有狭长神秘的厅堂,一排排整齐的木椅上坐满了人。他们专心致志地作弥撒,听着牧师在振振有词的布道,他们脸上的表情庄严肃穆,上千人的大厅毫无一点嘈杂声。厅堂的两边是圆形的石柱,外侧有宽阔的走廊。走廊边分布着一些小小的房间,那是牧师听信徒忏悔的地方,也是神父指点迷津的场所。走廊过道上有圣徒的天使的雕像,廊壁上镶嵌着《圣经》故事的浮雕。大厅和走廊光线暗淡,每一个砖石,每一座雕像都诉说着古老。张女士感到心情十分压抑,因为她所看过的世界名著《牛虻》、《巨人传》、《十日谈》、《红与黑》都诉说着宗教的虚伪、落后、愚昧和黑暗。宗教裁判所是中世纪人类历史上最黑暗年代的代名词,伽里略、伏尔泰、达。芬奇、哥白尼、布鲁诺这些人文科学界的先驱者几乎无一不受到宗教裁判所的迫害。她感到这里神秘的气氛有如一种无形的钳制和束缚,使她智慧枯竭,灵感顿消,感到压抑和窒息。
她还听法国的朋友介绍过,在18世纪法国大**高潮中,雅各宾派专制时期这里曾被封闭,政府禁止在这里举行宗教仪式。
巴黎民众拥入圣母院,打破宗教偶像,在这里举行了理性女神的即位礼。这是**的政府力图以新的合理性的信仰来取代宗教信仰,然而理性女神却难于取代圣母的地位。拿破仑执政后在法国恢复宗教信仰。承认天主教是“大多数法国人的宗教”,巴黎圣母院停敲的大钟又敲了起来。这使她联想到中国大陆的文化大**,
红卫兵运动的“破四旧,立四新”的现代造神运动,焚庙拆寺的过激举动亦未能使佛教徒放弃自己对观音菩萨的礼拜。原来人们的内心世界是多元的,并不能与外部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