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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诱惑-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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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卫兵运动的“破四旧,立四新”的现代造神运动,焚庙拆寺的过激举动亦未能使佛教徒放弃自己对观音菩萨的礼拜。原来人们的内心世界是多元的,并不能与外部的客观世界合为一体,有时寄生于内心世界的追求,恰恰是为了逃避客观世界的苦难,求得心态的平静而已。形而上的精神世界和形而下的物质世界应该是并行不悖的。她看到了一个刚刚在神父面前作完忏悔的残疾老人,他那圣徒般的老脸上写满了历史沧桑。白皙的面孔真诚而善良,唇上和下颌上的白色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他穿着整洁的西装,坐在那种残疾人用的机动轮椅上,充满自信地双手灵活地操作着他的轮椅,在走廊中向她迎面开来。老人看到张女士手提着一袋沉甸甸的图书,夹着雨伞向他微笑,他也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并真诚地说:“需要帮忙吗?小姐?”

“不,我自己能行。”张女士不想麻烦这位好心的残疾老人。

“不用客气,我可以帮你带上一段,书挺沉的。”张女土为老人的真诚所打动。

老人兴致勃勃地和她交谈:“您买了这么多书,能看书真好,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现在不行了,老了,眼睛花了,只能听听牧师的布道来寻求心灵的平静了。你听,圣歌的曲调多么柔和,可以平息日常生活中的许多烦恼呢?多么神圣崇高,在纯净的天国阳光照耀下。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小姐,您信上帝吗?”

“不,我理解上帝,但不信上帝。”张女士坦率地告诉老人,他俩用英语交谈。

“理解就好,上帝是宽容的。”他善解人意般地边说边接过张丽姗女士手中的书。

“您真的信天主吗?”张丽姗对这位慈祥的老人产生了兴趣。

“的确相信。如果您不相信,您怎么解释这样奇妙的世界是谁创造的?而且,人总应该相信一点什么。”

“是的,人总应该相信一点什么。”她附合着。这是一种信仰,

上帝在他的心中,他用心中的上帝在感知世界,人才有所依托。这也许就是哲学上所谓“泛神论”的意义吧。

老人还告诉她,他曾经是二次大战时期戴高乐将军手下的老战士,1944年6月曾经在法国北部的诺曼底战役中配合盟军的登陆,被德军的炸弹炸断了一条腿,现在左腿装的是假肢。说完,他豪迈地提起轮椅后面插着的手杖,敲打着他那条毫无知觉的假肢,

脸上发出爽朗的笑声。

张女土也笑了。老人的机动轮椅放慢了速度,他很有兴趣与张女士攀谈。在圣母院广场边的林荫大道上他俩分手告别。老人祝她幸福。她真诚地吻了吻老人宽大的额头,目送他愉快的身影,

消失在堤岸的林荫尽头。脚下塞纳河水在喃喃细语,远处是一座又一座漂亮的拱桥。眼前的桥叫“新桥”。是巴黎最古老的桥,1141年,国王路易七世把巴黎各处的金号、银楼,都迁到此桥附近集中,

因而此桥又叫“兑换桥”。桥这边是精神的纯净世界圣母院所在之地,桥那边是物质、金钱的赤luo裸诱惑。人当真能够摆脱“五行”之外,而真正做到“六根清净”吗?金号、银楼兑换的是什么呢?无非是金钱和银币,这桥又把天国的净土和世俗的交易连接在一起。

望着桥下缓缓流淌的一弯秋水,回味着法国那位残疾老人的一席谈话,她想到了隐居于台北北投磺溪边的谭儒文将军。

那是一年以前她在参加完在古都市举办的“台湾书展”回来后,为了完成A省出版厅谭冠厅长的嘱托。去了谭将军隐居的纱帽山梅园。

131

张丽姗女士的到来,使谭儒文老将军平静如水的心态仿佛投下一枚小小的石子,他的心境在激起一朵亮丽的浪花之后又引发了一圈圈的涟漪。

外面秋雨绵绵使他这幢充满江南古典园林色彩的别墅罩上沉沉的乌云。他晚年原本归于平静的心态开始不平静起来,他的心绪原来可能是归于“每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人扁舟”式的闲适、

宁静。眼下是天地难于回转,心态却回归到那种偏安一隅式的淡泊,那是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似的安详。然而这泓平静、安详的春水却因为眼前这漂亮多才的小女人的到来激起了一朵朵情感的浪花,颇令他伤感。

她的到来尤其是她带来的那封沉甸甸的信,又重新勾起那股“窗外雨潺潺,春雨阑珊”的悲苦心境。他油然生出那种“独自暮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的凄凉感觉,真正是“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啊。

他的梅园别墅座落在风光如画的草山风景区纱帽山的山腰上,推窗可见一湾碧水般的磺溪,附近青山环绕,翠谷含烟,山麓有一片开阔的原野,遍植樱花、杜鹃。时下正是落红柳残的秋季,台北的秋季,阴晴变幻令人捉摸不定,上午还是秋光乍现,晴空丽目;

下午就已是秋雨绵绵了。这幢别墅是他在淡出军界从台北警备副司令职位上退下来之际老当家赠送的厚礼,算是对这位抗日名将一生效忠党国,功成身退的嘉奖。他总算是顺利地走完了自己坎坷而凄壮的军旅生涯,可以在这里远离尘嚣,静心读书,颐养天年。

对于老当家的厚礼,他当然明白,那只是当年赵匡胤玩弄的“杯酒释兵权”的把戏。自从他的老上司汤恩伯失宠于老当家,他的老朋友赵志华少将因湖口兵变而受到军法处置之后,他就意识到他最终的归宿必然是“赐金还乡,解甲归田”的命运。

其实赵少将何尝不是党国一条忠诚的走狗呢?只是这条老狗在当年徐蚌会战中,为保护时为装甲兵团团长的那位老当家的二公子和国军十二兵团胡琏副司令长官平安突围,而被共军陈毅部捕获。赵少将时任中校装甲兵团副团长。二公子走后,赵任代理团长。被俘后他以头撞石碾“杀身成仁”未成,却被共军救活,竟又奇迹般地被共军释放。赵少将辗转千里,追随老当家先去了香港又回归党国栖息之地台湾。未想到到台湾后反而受到自己人的猜忌,被打入另册,狗脖子被牢牢地套上了“被俘归来,永不叙用”的项圈,有点苟延残喘的意味,又很有点“忠而被谤,信而见疑”的屈原式牢骚。许多资历在其后者却获擢升,而其一直不得重用。二公子出于惜才怜才之举,以身力保他出任装甲旅第二总队总队长后,在二公子出任装甲兵司令时任副司令。一次在“装甲兵日”前夕,赵赴湖口基地检查装备之际,登台破口大骂党国的贪官污吏,

也算是多年积郁怀才不遇,心有不甘的一朝总爆发,最后他竟挥舞着小手枪嚷嚷着要带领装二师弟兄去“清君侧”搞“兵谏”。这种类似小孩子玩玩似的小把戏被一情冶系统人员轻而易举的制服后,

他锒铛入狱。二公子力保赵少将,称其是一时精神错乱,上台狂吠,权当疯狗,送医院治疗。老当家的情冶系统官员一口咬定他是鼓动叛乱,应被判极刑。后因二公子力保,改判无期徒刑。那次处理他的老朋友赵少将的会议,谭将军作为台北警备副司令是列席参加的。当党国高官们历数赵少将“蓄谋已久,十恶不赦”时,惟二公子当着衮衮诸公说:“赵志华予以处决,我无话可说,只是他所骂的政治黑暗,贪官污吏横行,是不是事实?”老当家的当场厉声喝止二公子,而二公子还是泪流满面继续慷慨陈词地说下去。

老当家面对二公子的陈述,脸色铁青,默然无语。沉默良久,

用阴沉的目光注视着他面前的官员、将军们,用沉痛的语气说:“你们是在欺瞒我,我每次去部队视察,墙壁粉刷未干,柏油路也是新铺的。”说完宣布散会,赵少将才保住了性命。这二公子也算仁义之人,赵少将蒙冤后,对其狱中生活多有关照,对其家属多有照顾。

在赵少将60岁时还派人送去寿桃以示不忘旧情,把赵少将感激得涕泪横流,当场表示:“对于公子如此隆情厚恩,结草衔环,难以报答。”他在狱中向寿桃含泪拜了三拜。

湖口事件不久,时任台北警备副司令的谭儒文将军,在获得了最后一枚老当家亲颁的一级云麾勋章后光荣退出现职,保留军籍出任国防部战略顾问。此外他获赠这幢造型别致,环境幽静的古典园林式小别墅,算是对自己军旅生涯平平安安地画上了一个句号。对于其中少当家和二公子之间是否类似赵光胤和赵光义兄弟之间阋墙之争,而致老当家秉少当家之意“杯酒释兵权”呢。总之,

他也是那次军界大清洗“光荣”出界的一位。军中传言甚多,而他作为深受儒家忠君学说影。向的一个职业军人,虽然熟读史书,却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他是真正厌烦了军界和官场的倾轧,决定以宁静的心态安度晚年了。

132

张丽姗女士是开着她那辆崭新的新型蓝鸟2。6轿车来到北投别墅的。

秋雨把台北到北投的高速公路冲洗得干干净净。她熟练地握着方向盘,沿高速公路行驶,慢慢开上蜿蜒曲折的纱帽山山道。公路两侧山花烂漫,仿佛世外桃源,不远处山雨空朦中挺立的那颗枝叶茂盛的墨绿色大榕树后面,那幢依山而建的古典式别墅就是谭儒文将军的隐居处了。她感叹这里别有洞天般的世外桃源之景色。

淅淅沥沥的秋雨还在下着,把山麓的绿荫洗刷得干干净净,泛着一层亮丽的秋光。蓝鸟轿车轻盈自如地穿过雨幕停在那黑瓦白墙的围墙前面,白墙上镶嵌着漏空的花墙,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墙内的秋色。

揿响门铃后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给她开了门,这是一个安徽籍的老兵,原谭儒文将军的勤务兵,被称为海伯的老头。她熟门熟路地沿绿竹夹道的走廊轻盈地迈向那幢古色古香小楼。小楼沐浴在秋雨之中,显得有点凄凉和落寂。

这是一座依山势而建的中国园林式翘角飞檐的两层楼建筑。

建筑风格为中西合璧式,外表古朴典雅,楼内的风格却全是西式的,屋顶覆盖以黑色的小瓦,青砖墙面。小楼背依连绵的纱帽山,

淹没在郁郁林木之间,朝阳的一面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萝,整个建筑显得小巧玲珑。穿过那花木扶疏的廊沿,可以直接推门登堂入室。楼下是宽大的会客室、厨房和餐厅。楼上是主人的书房和卧室,张丽姗对这里环境非常之熟悉。自小她经常随她的舅公和爸爸来到这里,她就和谭将军到台湾后娶的那位台籍女土,被她称为姚阿姨的女人生的两个儿子一起玩耍。她喜爱这里的幽静,她知道这里之所以取名梅园,其实并没有什么梅花,而只是对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谭梅姻缘的象征性纪念。后来她多次在这里听谭将军以平静的心态叙述他那惊心动魄的故事,谭儒文是她舅公辈一类国军老军人中最受她尊敬的一位,不仅因为他血战茅峰山,梅园结良缘式的传奇式经历,而且他自甘淡泊,学识渊博,对于一切世事以平静的心态待之,并为人侠胆义肠。在她沦为孤儿后得到他照顾不少,自认为是他的干孙女儿。尽管她比他来台湾后出生的儿子小不了几岁,按辈份是应当尊称他一声“老伯”的。她还知道他不喜欢台北那种商业化的喧闹,喜欢独自在这儿“世外桃源”般的山中隐居。他和姚阿姨也只是某种政治的结合,当年姚姨也只不过军方派来照顾他的女保姆,为人精明能干,善于侍候人。后来为了表示忠实地跟随老当家,巩固这“复兴”基地,也就胡乱地随着大家在台结婚,在平平静静中生儿育女,感情自然是谈不上的。姚姨仿佛是天生的生意场中人,投资地产股票就大赚了一笔。后来谭儒文两个台湾公子出生,取名谭冠台、谭冠北。老大继承母业成了房地产公司的小老板,老2成了美国一家电脑公司台北分公司的高级技术人员,也算进入了白领阶层。这姚姨天性喜欢热闹,喜欢在台北大安区高级住宅区的那幢官邸式洋房中消闲度日,她每天有固定的牌友,都是高级官舍里的太太、夫人们。她与谭儒文兴趣不同,各有喜好,倒也互不干预,相安无事。只是动极思静时姚姨才到这纱帽山别墅小住几天。静极思动时,她又想起了几位形影不离的牌友,匆匆赶回台北继续她的方城大战。至于谭儒文看的书,

地看不懂,也没兴趣,对于自己先生的内心世界,她更是不太关心。

她只是知道,她家先生为官清廉,官场纵横数十年也无桃色新闻,

而且平时不理财,不管家,家中钱柜的钥匙她牢牢地控制着,不怕他养外室、包*奶的。

随谭儒文隐居的海伯外,还有海伯的太太王姨,王姨是兼着这别墅的保姆和厨师的。谭将军性喜俭朴,对吃穿无挑剔,惟爱读书、写字、画画、种种花草,闲时也常到山角下的磺溪去钓钓鱼。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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