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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大气的,任由非燕各种捏都不哭,很是稳得起,倒是非燕这个特殊嗜好,惹得苏换不解,“非燕,你为什么就喜欢捏葡萄的脚?”
非燕说,“这种蹂躏小孩的感觉好过瘾。”
苏换一脸黑。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着,苏换觉得,家里有覃婶帮她,她真是省心好多,而且小葡萄又是个好带的主,吃饱就睡,饿了尿了就哭,十分耿直,从不闹些花花肠子折磨她这娘,于是苏换决定在家里做糕,让非燕提去桂芳斋卖,反正每日只做两三屉,非燕卖完就回家,也算是给小女侠找些事做。
没法,这小女侠跟她一样,也是个坐不住的货,琴棋书画绣花女红,没一样适合她。倒是霍安心情好时,教了小女侠两套简单拳法,小女侠每天早上都练得十分高兴,雄心勃勃说练好拳要去打得蛐蛐满地找牙。
这一日,苏换趁着小葡萄睡大觉,抓紧时间做了些酥枣糕,让非燕给魏之之送去。
非燕很快从都尉府回来了,顺便带回来一个劲爆小八卦,“四姐姐,我跟你说,魏小姐绝对绝对和永荣哥有奸情。”
苏换严肃地呵责她,“非燕,以后不要这么乱说,别损了魏小姐名节。”
非燕委屈道,“我不就在家说说么。我知晓轻重。”
苏换忙放缓了语气,八卦兮兮道,“你又瞧见什么长针眼的事了?”
非燕鄙夷地看她一眼,又兴致勃勃八卦说,“今天我去都尉府,侍卫通报后,就带我进去了。路过后院时,我听他们府里的下人嚼舌根呢,说魏小姐这两日,绝食呐。”
苏换大吃一惊,“绝食?咦前几日在醉枕江山楼,我见着魏之之心情蛮好呀,虎哥尿脏她裙子,她还笑着呢。”
非燕说,“拒婚呗。听说那什么承毅伯长公子来提亲,魏都尉很喜欢,可魏小姐不喜欢,魏都尉让魏小姐必须喜欢,魏小姐就不喜欢,然后就绝食了。”
苏换被她的喜欢和不喜欢,绕得有点晕,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魏之之喜欢永荣,所以拒婚?”
非燕说,“不然呢?”
她沉思一下,“难道魏小姐其实喜欢的是,女人?”
苏换抚额,“非燕,你正常一点点好不好?让我多活两年。”
非燕哼了一声,“所以我说嘛,魏小姐和永荣哥有奸情,逃不过我的金睛火眼。四姐姐你说,他们能不能成?”
苏换说,“难。”
她叹口气,转身出厨房,去房里看小葡萄醒没。
非燕在后面说,“没试过怎么知道难?”
苏换想,永荣和魏之之,能怎么试?难道像她和霍安一样,私奔?可这事件背景不一样啊,霍安无亲无故,她普通出身,在家爹不疼娘不爱,私奔成功,一劳永逸。可魏之之的亲爹那是都尉啊,掌一城兵马不说,还最疼最疼魏之之。
她觉得,永荣悲剧了。无论他喜不喜欢魏之之。
悲剧的永荣,的确这几日都笼罩在悲剧氛围中。
满月酒过了第三日,承毅伯就带人上门提亲了。魏弦倒是十分欢喜,可他素来疼女儿,也没满口应下,只委婉说要先探探女儿的意思。
由此可见,魏之之真是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可这颗掌上明珠一听,就断然回绝了,回得魏弦莫名其妙,“之之,去年承毅伯家的老太太办大寿,爹爹带你同去贺寿时,你也见过承毅伯的长公子,我听你二姨娘说,你还赞过那长公子满腹经纶”
魏之之捏着手帕说,“彼一时此一时。”
魏弦就不高兴了,“我瞧着这门亲事不错。承毅伯世家清白,长公子又是嫡出,你嫁过去是长房长媳。他家老太太大夫人也都喜欢你,有长辈做靠山,你嫁过去,爹也不担心你被妯娌欺负。”
魏之之怒道,“不嫁不嫁就不嫁!”
魏弦也怒了,“之之,你都十八了,再不嫁像什么话。”
魏之之一急,口不择言,“大不了我学娘出家!”
她话音落,魏弦顿时满脸乌云压顶。她顿知自己失言,提及母亲,那是魏弦的硬伤。
果然,魏弦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嫁不嫁,由不得你。”
说完拂袖而去。
这一幕在都尉府偷偷传开后,永荣那个默默心惊肉跳啊,生怕魏弦传唤他。可他镇定下来后又想,也许魏之之就是闹着玩,这大小姐以前瞧着高贵冷艳,后来才发现,其实也就是个特别爱闹小性子的姑娘。
结果第二天,魏之之就宣布绝食了。
顿时吓得他魂不附体。
不是吧大小姐,你这次玩这么狠呐。可可可是,咱们真真真不是一路人啊。
他这番磕磕碰碰的心思,无人知,他也不敢表露,一如往常地当差守值,魏弦派的差事,他无不跑得飞快,恨不能把一颗赤胆忠心,挖出来给魏弦看。
魏之之绝食第一天,魏弦哼了一声,喝令全府上下,谁也不准给大小姐送吃的。
绝食第二天,魏弦有些坐不住了,但还是绷住。只是动不动就把手下的兵骂得狗血淋头,都尉府三个姨娘平日都想着方儿去献媚,这两日谁都不敢在魏弦面前晃。
这日黄昏,永荣办好一桩差事,刚回都尉府,不想明翠目不斜视迎面走来,经过他身旁时,撞了他一下,于是他悲催地发觉,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果然是一个纸团。
呃能不能当作没收到?又或是弄丢了?
他想起实打实断食两日的魏之之,还是拆开了纸团来看,纸团上只写了一句话,触目惊心:
子时荷塘,你不来,我杀你。
子时通常是都尉府里巡夜侍卫交接班时,魏之之大小姐从小生在都尉府,自然对此了若指掌。
于是永荣一晚上走路都在飘,内心剧烈挣扎,他去还是不去呢?魏之之要杀他,容易,要自杀,也容易,想来想去,子时他还是偷偷爬起来,避过耳目,无声无息潜去了后花园。
荷塘边静悄悄,寂无人声。
永荣想了想,转到假山后,果然见魏之之抱膝坐在地上,背抵假山,见着像一个和大人生闷气的可怜小孩,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低声道,“我饿,有没有吃的?”
永荣瞬间心软一半,还真从怀里掏出两块糕,递给她。
魏之之接过就大口大口咬,忽然抬头看他,“酥枣糕?小四送来的?”
永荣蹲下来说,“昨日非燕送来的。可你爹有令,后院的人不敢给你送去,非燕就让岚侍卫转给我了。”
魏之之不说话,埋头一口一口吃糕。
假山后光线幽暗,永荣看不清她面目表情,想了想,轻声道,“大小姐,你别闹性子了。”
魏之之已吃完糕,抹抹嘴,冷笑了一下,忽然抬头看他,两眼亮晶晶,“你还喜欢小四?”
永荣有些猝不及防,局促道,“没。那些不该想的,早都过去了。”
魏之之马上说,“那我呢?”
永荣张口结舌。
魏之之又重复,“那我呢?”
永荣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大小姐,以前我常冒犯你,还望你原谅我。我和你真不是一路人。”
魏之之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明翠说,她想不明白,你没有过人的家世没有过人的本事没有过人的相貌,我喜欢你什么。我也想不明白。”
她顿了顿,“可我就喜欢捉弄你折磨你喜欢你围着我转,就算你不情不愿。嗯我也觉得蛮奇怪,可事实就是这样,真扭曲。”
永荣原本就不善言辞,这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魏之之又说,“我绝食这两日,让明翠有意无意就去撞见你,可明翠说,你避之不及,从头到尾没有半个字问她。我也就明白了。不过还好”
她扶着假山摇摇晃晃站起来,“你还有点良心,给我带了两块糕来。”
永荣见她是真的站立不稳,下意识要去扶她。
不想魏之之白着脸,抬头仔仔细细看他,要笑不笑说,“你这样来扶我,不怕被人撞见?”
永荣一怔,手一缩。
魏之之冷笑,忽然道,“那天那个糕,真是桂花馅。永荣,我从未骗过你。”
说完,转身离去。
永荣呆呆立在那里。永荣,她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翌日清晨,魏之之大小姐宣布结束绝食,魏弦高兴极了,赶紧让人送了膳食去大小姐房里,他也亲自去作伴,陪宝贝女儿吃早饭,苦口婆心劝说,承毅伯家如何如何好。
魏之之风轻云淡说,“好。爹你邀他过府一叙,我在屏风后瞅瞅。”
魏弦见魏之之松口,大喜,当下就派人呈帖,让承毅伯长公子过府一叙,只说要找人下下棋。
这日是永荣和岚侍卫当值。
承毅伯长公子被岚侍卫引进会客厅时,见着立在门口的永荣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得永荣没道理地做贼心虚。
一阵寒暄,魏弦和承毅伯长公子便摆开棋盘,厮杀起来,一面下棋一面闲聊。
魏之之立在会客厅那座人高的细绢屏风后,呆呆看过去。
明翠立在一旁心里叹气,话说小姐,你看的是门口那呆鹅,还是下棋那公子啊?
可惜那呆鹅,和岚侍卫立在门口守值,眼风都没往屏风处瞟一下。
魏之之转身离去,晚间吃饭时,慢慢和魏弦说,“我觉得那长公子还行。爹,应下亲事前,我想去探探娘。”
魏弦略沉默,“好。”
第二日下午,魏之之便点了四名侍卫,坐着马车出门了。明翠觉得吧,她家小姐已经无可救药得可怜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点了永荣。
永荣来都尉府后,也有所耳闻,知道魏之之的亲娘在城郊一家山庵里出家,但为什么出家,众人却不得而知。
清静庵是个小庵,倒是真的清清静静,绿竹掩映。
魏之之似与清静庵住持很熟,见面寒暄几句后,便跟着那住持去了后院,连明翠也没带。
佛门清净地,还是女庵,一干侍卫自是只能在庵外候着。
魏之之走到最末一间厢房,扶着门往里看去,果然是数年不变的场景,厢房清简,一个青衣白袜的女尼正跪在蒲垫上,低低诵经敲木鱼。
魏之之看了一会儿,慢慢喊,“慧心师太。”
那慧心师太一怔,放下手里木鱼佛珠,慢慢转过身来,看见魏之之,慢慢起身来,走到她面前。
魏之之双手合十,低头揖了一揖,淡淡道,“师太近来可好?”
慧心师太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于是这眉目极其相似的母女俩,便在淡淡阳光里,淡淡见过礼,一前一后进了厢房。
魏之之坐下,抿了一口清茶后,沉默一会儿,说,“我要成亲了。”
慧心师太蛾眉微动,笑了,“好。”
魏之之说,“师太不问问,我许的是哪家?”
慧心师太说,“你爹能应的,定是极好的。”
魏之之用茶盖拨弄着碎茶,“是啊,有我爹,你还担心什么。哦不对,你从不担心,不担心我,更不担心我爹。师太,你的法号怎么不叫无心?”
她抬起头来,咫尺之近,定定瞧着她娘亲。
六岁那年,盛夏,暴雨如注,乌云阴霾,她爹抱着她,就站在这清静庵的庵门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娘遁入空门。
她大哭着一声声喊娘,但是喊不应她娘回头,眼睁睁看着那庵门关上,她转过头去绝望地问她爹,“爹爹你怎么不说话?”
她爹慢慢说,“我话说完了。”
十二岁再见她娘,她已能淡漠自持地双手合十,喊眼前人一声,师太。
想到这里,她慢慢说,“师太,我今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人说。话说完了就走,以后绝不会再打扰你清修。”
慧心师太一直静静看着她,眸色深黑不语。
魏之之慢慢说,“我要嫁的,是承毅伯的长公子,世家清白,满腹经纶。我爹说,我嫁过去是长房长媳,老太太大夫人都喜欢我,他不担心我被欺负。”
“可我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他没有家世,早年家乡闹灾,和家人失散了,有一个阿婆,可已经死了。他本事还行,相貌也还行。在大多人眼里,他为人老实,性子温吞,不爱说话,哦还有些胆小。可我觉得不是。”
“他大多时候都忍气吞声,但胆子绝不小,急了连命都不要,却又很重情谊,愿意为兄弟下跪。他人前说话不多,可事实上他那嘴舌蛮刻薄。性子呢是温吞了些,可急起来真是不管不顾”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哦对了,他箭法很好,我爹也就欣赏他这一点。可我更欣赏他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