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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进呈宫中?”
顾惊风愣了愣,沉默片刻,慢慢说,“京城这个地方,下棋的人多,棋子也多。取不取回花是棋子的事,进不进呈宫中,却是下棋人的事。”
霍安深以为是,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既然如此,回京我们也得一明一暗。”
顾惊风很快领悟,“不错。”
然后他问,“非燕好不好?”
霍安说,“她长高了。我教了她一些防身的拳脚,她很喜欢,每日都在家自己练,很乖。”
顾惊风笑了笑,转头去看霍安,“谢谢你。”
霍安说,“她很想你。”
顾惊风含笑道,“我会去看她的。”
众人日赶夜赶,回到京中时,已是十月十一。
入城门时,霍安出示文牒后,城卫抬头打量他们几眼,却没有即刻放行。
霍安一行淡定耐心地等待。
不片刻,等来一名挎刀男子,武将装束,不知官至何位,被几名亲兵簇拥而来。
他走来打量霍安一眼,“报上名来。”
霍安道,“内城北军骑兵九营武信骑尉,霍安。”
挎刀男子哼了一声,“南去何方?”
霍安道,“迟州政和城。”
挎刀男子说,“所为何事?”
霍安道,“护运贡品。”
挎刀男子眯眯眼,“什么贡品?”
霍安道,“金龙爪菊。”
挎刀男子使个眼色,城卫上前,打开永荣和另一名兵卫背负的宝木匣子。匣子打开,果然是两盆金灿灿的金龙爪菊。
那挎刀男子一怔,挥挥手放行了。
霍安翻身上马,提了提缰绳,刚入城门,忽然听得背后一声疾呼,“站住!”
这声音蛮熟,他悠悠转身看去,果然是徐承毓,带着十来个人,自官道上疾驰而来。
哦徐公子,看来那群官兵让你损兵折将不少呐。
徐承毓行至城门前,那挎刀男子见他,似是相识,咦了一声,“徐侍郎?”
徐承毓坐在马上,怒气冲冲道,“吴统领,这人不清不白,你们怎么就放行了?”
那吴统领傻了傻,“他是内城北军骑兵九营武信骑尉,文牒官牌俱齐,怎么不清不白了?”
徐承毓微眯眼,“内城北军骑兵九营武信骑尉?”
霍安慢慢说,“承让。”
说完头也不回,驾的一声鞭马而去。
徐承毓大怒,“王八蛋你这杀”
徐守急忙大喊一声爷,生生截住他的话头。
唉唷自从遭遇那会说话的哑巴后,他家爷整个一炮仗,一路噼里啪啦爆到京城,完全失了往日稳重。
吴统领这才想起一件事,“徐侍郎出京是所为何事?”
徐守赶紧道,“我们去知州。”
说着赶紧取官文通牒。
徐承毓脸上乌云密布,手里用力捏住缰绳,捏得关节喀喀作响,盯着霍安消失的方向,牙齿错得咯咯响,“好极了。”
回到京中,霍安才知,郴县狐美人之血劫,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司马庄子被灭口,全庄十四口人,无一人幸免,两株狐美人一株被毁,一株下落不明。
不仅如此,得到报案后,前往缉拿杀人凶手的数十名官兵,竟悉数殒命庄子附近的树林。
这桩命案一时轰动。皇帝派京中官员前往查案。
霍安镇定地回到营中,当晚出营,前往指定地方复命。
明公公一见他,就挥挥手,“我都知道了。顾惊风回来了。你只告诉我,那路人马是谁?”
霍安说,“徐承毓。”
明公公微抬眉,“车骑侍郎徐承毓?”
他想了想说,“军中手脚已做好,对外只说那六人犯军规发派北边军籍就好。霍安,你手下的人,你要管好。”
霍安说,“公公,下次这样的事,属下带星宿杀手出去的好。”
明公公道,“不错。此次事变,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其他事你不用操心,回去吧。”
霍安点点头,行过礼后便要走,刚转身,不料明公公又喊住他,“霍安,姜娘此人,你可听说过?”
霍安转过身,摇摇头。
明公公便挥挥手,让他去了。
回到家,已是夜半。
苏换这日困倦,奶着奶着孩子,就睡着了。小葡萄躺在她娘怀里,吃了会儿奶,便在那里独自一人咿咿呀呀。
霍安进房时,正好看到宝贝女儿这番可爱样子,他笑了笑,想弯腰去亲亲她,可又担心自己胡髭拉渣,刺着她。
于是坐在床边地上,伸出手去帮苏换拉好衣襟,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去逗弄女儿的粉拳,小葡萄啊啊两声,张开粉拳,捏住他指头便往嘴里放。
霍安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换顿时被惊醒了,睁眼瞅见他,一喜,“你回来了?怎么坐地上,夜里寒重,快起来。”
说着她赶紧起身来。
徐妈妈送了热水来房里,苏换关上门,哄睡女儿后,便走到隔间去帮霍安搓背。
雾气腾腾里,霍安靠在浴桶里,歪着头似已睡着。
苏换拿起浴帕,轻轻帮他擦背,霍安嗯了一声,醒过来,抬手抓住苏换的手,侧脸静静靠在她手背上。
苏换俯身去吻吻他右耳,“这里怎么受伤了?又打架了?”
霍安歪头靠着她,微闭眼,静静不说话。
苏换说,“累吧?”
霍安笑了笑,在她手背上蹭了蹭,还是没说话。
苏换沉默片刻,“我见着我三姐了。在端王府。”
霍安愣了愣,“你怎么去端王府了?”
苏换便将那日之事说了说,然后她慢慢说,“霍安,我害怕极了。我们回保宁好不好?”
霍安慢慢说,“回不了了。我见着徐承毓了。”
同是这一夜,徐承毓阴沉着脸回到府中,见着满脸欣喜迎来的佟蕊,只冷冷甩出一句,“我不吃晚饭。”
说着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去了西苑。
佟蕊咬牙切齿。一回来就去找那小狐媚子。
这时小狐媚子正在端庄贤惠地绣花,徐承毓嘭地一声推开门,吓了她一跳,抬头见他,顿时喜道,“你回来了。”
徐承毓大步走进去,反手关上门,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就往床上甩,苏苾以为他这是要她,赶紧娇媚笑道,“我去调水,你先泡个热水呃”
谁知,没等她满心欢喜地说完,徐承毓一把捏住她下颔,俯身撑在她上方,一字一句道,“小妹来了京城,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去探探?”
苏苾呆住。
------题外话------
擦~~万更果然会吐血~~~~
繁世锦 一百三十六章 诈尸了还这么漂亮
翌日一早,霍安自然是要去军中的。
苏换爬起来,把吃过奶的小葡萄抱给非燕去逗,然后回房里,默默地帮他穿甲衣。
自昨夜听霍安说,他已遇见徐承毓后,苏姑娘一直眼皮子跳。照徐承毓那妖怪常走的路线,不声不响带人来灭门,那也是可能的。
霍安见她心神不宁的模样,慢慢说,“苏换,这里不是东阳城。”
苏换正帮他扣甲衣,闻声抬头看他,有些不解。
霍安继续说,“在东阳,他徐承毓凭脾气凭老爹,就能为所欲为,在京城,他徐承毓就凭脾气,只会死得快。车骑侍郎,在这个天下权势最集中的地方,着实不算什么。”
苏换忧伤说,“霍安,我觉得我错了,我们就不该去找彭公。”
霍安笑了笑,“为何不去?苏换,这辈子那么长,我要和你说话。”
苏换低头默然不语。
霍安慢慢扣上甲衣,最终还是和她说了真话,“明公公早就摸清了我们的底细,但凡他高兴,让徐承毓知道我们在保宁,那是太容易的事。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承了他的情。难道我要带你东躲西藏一辈子?”
他慢慢说,“这丢霍家列祖列宗的脸。”
苏换瞠目,看着他说不出话来。霍安,你还有多少事瞒着老娘?
霍安低头去亲了亲她嘴唇,“别这样,我在桃花村捡回来的姑娘,是个勇敢的姑娘。”
他说完,便转身出门了。
苏换杵在那里,怔了许久。
于是非燕这日发现,自来京城后,就走忧伤路线的四姐姐,今日见着笑容多了不少。
她捏着葡萄的包子脚,老成地说,“对嘛,四姐姐,这才像你。整日愁眉苦脸什么的,不适合你。其实我也觉得京城不如保宁好,我这几日也蛮想襄哥蛐蛐他们的。可仲玉说,我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苏换好奇道,“他怎么这么说?”
非燕道,“他说,京城升一级官,抵地方升三级。男人嘛,就算淡泊名利不想着建功立业,那也得想着家里老小过好。他叫我们不要整日念叨保宁了,来都来了,就要直面人生,再不济也不能拖安哥后腿啊。”
苏换默了一会儿,慢慢说,“说得不错。”
非燕于是斗志昂扬说,“所以我决定,我要认真练拳脚,以后好去闯荡江湖,当个霸气的女侠。”
苏换说,“志向不错。”
她托着腮想,“那我做些什么好呢?”
非燕叹口气劝慰她,“四姐姐,你一天要喂葡萄五六次奶,我看你什么也别想做了,这种小拖油瓶子就是耽搁前程,你干脆再生个,反正喂一个是喂,喂两个也是喂。”
苏换:“”
就这么过了几日,一切风平浪静,苏换再不把保宁挂在嘴上,也不老在霍安面前表现出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后来她又从话痨子仲玉嘴里挖出点名堂,说是京城驻军的骑尉,要比地方军中的骑尉,官高一阶,当是武官七品,和宫城近卫军中的侍郎一衔,那是平级官品。
苏换心里顿时又稳定了一点。
小葡萄已经五个多月了,已经能躺着躺着就很骄傲地自己翻个身,可惜翻来趴在床上后,又时常没法再翻过去,只能啊啊呀呀地叫,表达她的愤懑不满。这常常逗得非燕笑哈哈,支着下巴蹲在床边戳她白白嫩嫩的包子脸,“小锅贴饺子。”
小锅贴饺子长得漂亮,大家都喜欢逗她,可她虽然不怎么爱哭,也不怎么爱笑,每当非燕在一旁鸡飞狗跳逗她笑时,她大多时候都睁着黑漆漆的眼眸,一脸瘫痪地盯着非燕看,除非她燕燕姨抱她起来坐着,她才会吝啬地对她燕燕姨笑一笑。
她已经能自己独自坐一小会儿,但稍不注意就往后一倒,四脚朝天,让她燕燕姨笑得喷眼泪。
霍安第一次看见小葡萄坐着时,惊喜极了,“葡萄会坐起来了!”
苏换正在收拾白日里做过的针线活,随手塞了一个绣枕在小葡萄背后,让她靠在那里抓自己脚玩,“早能坐了,你才发现。”
她抬头说,“霍安,她还没大名呢,难道以后叫她霍葡萄?”
霍安一愣。对啊,小葡萄出生后,大家都葡萄葡萄的叫,叫得顺溜了,竟忘了给人家取大名,这几月他又各种忙碌,一家子从保宁迁至京城,更是顾不上这件事。
于是这一晚霍安各种辗转,早上起来青着眼圈,闷闷地问苏换,“取个什么名好呢?”
苏换说,“你当爹你去想。反正得取个好名,别像我爹,给我取个换,好不唯美。”
霍安说,“对啊,为什么取换字呢?”
苏换翻翻白眼,“想换儿子呗。”
霍安愣了愣,憋着笑说,“你爹真坦诚。”
苏换气得掐他一把。
那狐美人案虽轰动一时,但很快京中官员就查案回来了,说是凶手觊觎狐美人为菊中精品,市价极高,因此杀人越货,已归案正法。
对于这个说辞真假,好像皇帝老子他并不太关心,各地珍贵菊种不断送来,让他乐不可支,于是挥挥手就算此案尘埃落定了。
这让知道内幕的顾惊风大侠听说后,十分唏嘘,一日在星宿堂和霍安碰面后,感叹道,“权贵就是这样,在他们眼里,人命贱得就像烂白菜。”
然后他又深沉地说,“这件事告诉我们,爱菊花是要遭殃的。”
霍安没说话,原本他还担心过,虽然如今在京城,徐承毓绝不会像从前在东阳时那么嚣张跋扈,但会不会咬着狐美人此事,扳他一把?
结果事实证明,他的担心纯属愚蠢。徐承毓牵扯其中,双方可谓一条贼船,谁也抓不到谁把柄,谁也没法站出来扳对方一把。
这种时候,谁和狐美人沾上半点关系,都会倒霉。
可见,他们那点私人恩怨,在这个地方看不见摸不着的暗势力面前,就是渣渣,哪怕如徐承毓般恨他入骨,也只能暂且按捺着。
而最终,那株幸存的狐美人也没能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