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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之不耐烦道,“我说出去就出去。就算这人三头六臂,我不信他马帮还能跑了。”
于是众人只好喏喏地退出去了。
魏之之悠闲地掸掸裙角,慢条斯理道,“好汉,昨晚你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永荣面无表情道,“小姐你自尽吧。”
魏之之抬起头来,似没想到永荣这么爽快,没见着预期中的奴颜媚骨,让她十分失落,气得发笑,“有骨气。”
她顿了顿又说,“有骨气的好汉,你说我要弄死你,你临死前可还有遗言?”
永荣抬起头来,“你想听什么遗言?我临死前满足你。”
魏之之气得牙痒痒,这个男人看着老实得不得了,可一说话就气得她要死,于是磨着牙道,“求我。”
永荣直视她,立马说,“魏小姐,昨晚小人言语冲撞,多有不是,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
魏之之冷笑,“跪下求。”
永荣面色一变,终于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了。光亮从一个小天窗投进来,洒在他身上,就地睡了一夜,他那身灰扑扑的衫裤显得皱巴巴,但魏之之却猛然发现,这男人身板瘦长结实,并非面容那般秀气,因此当他慢慢走到她面前时,她心底有些发慌,两手紧紧抓着椅柄,高贵冷艳故作镇定。
她还不信在都尉府里,有妖蛾子是她魏大小姐镇不住的。
永荣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魏小姐,正如你那婢女所言,我一个臭走马的,身无长物,亦无牵挂,更是远远斗不过你们官家,说不准哪日走马便横死异乡,不过一条贱命,魏小姐,求你高抬贵手。”
魏之之慢慢站起来,微仰头,看着他,“跪下。”
一片沉默。
永荣目色很亮,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微握成拳,轻轻颤抖。
魏之之毫不回避他灼人目色,冷冷道,“成临青一大早就来求见我爹,成蕙也来探望我,你那些马帮兄弟,昨晚怕是没怎么睡得好。我倒是好奇了,马帮的人,是不是个个都你这样臭骨气,若是在保宁混不下去了,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怨你。”
永荣垂目,沉默片刻,微微后退,两膝一弯,便作势要跪,不料他膝盖刚弯,魏之之便一脚踢在他小腿上,阻止了他往下跪,冷哼一声,“我又不稀罕了。”
说完,微跛着脚转过身,“明翠,来扶我。”
永荣气得发抖,恨不能撕了这官家小姐,竭力控制住自己拽紧的拳头。
明翠闻声跑进来。
魏之之淡淡说,“传我的话,放他走。”
明翠有些意外,“啊?可老爷”
魏之之心烦意乱,“啊什么,我说了算。快点,让人把他赶出去,见着就烦。”
就在蔡襄霍安垂头丧气回到堂子时,却见永荣慢慢从外面走回来了。
二人眼睛一亮,急忙迎上去,拉扯着他打量,生怕他少了肉缺了皮。
永荣淡淡笑了笑,“我没事。魏弦问清楚缘由后,就放了我。”
蔡襄看着他,“真的?”
永荣点点头,“襄哥,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会小心的。”
蔡襄迟疑道,“那魏小姐没有为难你?”
永荣摇摇头,淡淡道,“我一条贱命,入不了别人眼。”
蔡襄终于松口气,“那就好。以后咱们见着这种官家人,绕路走便好。”
永荣点点头。
于是,这场赏梅赏出的妖蛾子,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闹完了,永荣很快与平日一般说笑,众人也就将这事渐渐淡忘了。
不过,霍安在默默总结后,得出一个远离青帮珍惜生命的结论,话说每次青帮找上他们,都是往死里闹妖蛾子啊。
苏换得知永荣无事后,也放下心来,没过两日便恢复了往日活力,就在这时,又怕冷又出门隆重的白庆薰大少爷,他竟然出现了。
霍安打开门,看见狐裘裹身面如冠玉的白庆薰时,真是十分吃惊。
白庆薰立在门口,将双手拢在一个宝蓝色貂绒暖手筒子里,笑眯眯道,“霍安,不想看到我呀?”
苏换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霍安,谁呀?”
白春小少年已捺不住兴奋,大声喊,“四姑娘,是我们是我们,白春呀!”
苏换闻声跑出来,瞅见笑眯眯的白少爷,也愣了,“白大哥?”
白庆薰笑嘻嘻四处打量,“哟,几月不见,你们都定下来了,新家不错呀”
他目光一顿,顿在跟着苏换跑出来的小非燕身上,吃惊道,“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
霍安无语。
几月不见,白少爷的抽风程度,越发严重了。
好在这次白庆薰少爷驾到,没有任何事找他们,纯粹是来探探故人。
白春热情地把大盒小盒的礼物,从马车里搬下来,勤劳地搬运到正堂里来,瞧得苏换很不好意思,“白大哥,这些礼我们不能收。”
白庆薰笑道,“不过是些小玩意儿,是大哥送给你把玩的。”
说着他去打量霍安,“霍安,看样子你在马帮混得不错啊,这么快就定下来了,有本事就是好。”
霍安笑笑。
苏换道,“前些日子我们路过怡园,还问过小喜子你可来过保宁,小喜子说,你怕冷,冬日是不会来保宁的。这番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白庆薰笑道,“冬日我的确是少走保宁的,也不是贩茶旺季。不过凡事无绝对,这番是受了友人之请,来保宁探探。”
苏换道,“哦,那昆爷也来了?”
白庆薰道,“昆爷出门办事了,没来。我也是来保宁玩玩,赏赏雪景,年前是要赶着回觐州去的。”
听着白少爷说,只是来保宁赏赏雪景会会友人,霍安就松了一口气,这古怪少爷,绝对不是个老老实实贩茶的货啊。
于是二人热情挽留了白庆薰主仆吃饭。
苏换在厨房里忙活时,发现非燕小女侠没有平日好使唤,让她拿什么递什么,她都心不在焉,坐在门槛上,一副寂寞如雪的模样。
苏姑娘就一边忙一边问,“非燕,你有心事呐?”
非燕捧着腮,迟疑了片刻说,“你们是不是要将我送给那白少爷?”
苏换手里菜刀一顿,转过头去看她,“谁说的?”
非燕说,“有一天你在后院晾衣服,安哥帮你忙,我听着你和安哥说,霍安,若是白少爷来了,要不要让他带非燕走?”
她说到这里,捏着小粉拳站起来,“四姐姐,我绝对不嫁给那白少爷,等我长大,他都老掉牙了。”
苏换默了片刻,忽然扔下菜刀,撑腰哈哈大笑,笑得她花枝乱颤说不出话来。
非燕莫名其妙惴惴不安。
霍安听到苏姑娘隐隐的笑声,忙从前面跑来探个究竟,苏换见他,笑得更是直不起腰,“霍霍安,白少爷被嫌弃了,好好笑好好笑”
非燕却有些怒了,“反正你们别想把我送人!我这就走,欠你们的银子,以后我定会还来!”
说完,很有气质地转身就跑。
霍安满头雾水,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她。
苏换这才止了笑,走过来蹲下,对着正炸毛的小非燕,认认真真道,“谁说要把你送人了?从前呢,你安哥是想,咱们尚不能安稳,带着你也不过让你跟着吃苦,所以才想,让那个白少爷帮着安置你。可是你瞧,现在我们过得挺好呀,你别忘了,我们来年要开糕铺的呀,你答应帮我忙的。”
非燕停止挣扎,睁大眼瞅她,水雾雾的,“你们不嫌弃我?”
苏换笑着拧拧她鼻子,“你这么有用,谁会嫌弃你。哦还有,你才十一岁,离嫁人还早着呢,我和安哥不会将你卖作童养媳的,别胡思乱想。”
霍安这才明白她们闹什么别扭,也哑然失笑。
非燕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可我还是有些想师兄,我想回去瞅瞅。”
苏换点点头,“好,明儿就让安哥带你回去瞅瞅。”
正说着,白春却从前院跑来,“四姑娘,有人找。”
苏换和霍安对视一眼,又有人找?这个冬天好热闹。
白春嘀嘀咕咕说,“他说他叫纵欲。哦哟,这个名字好霸气。”
纵欲?
霍安愣了一愣,终于想起来了,纵欲公子。
于是一行人迎到前堂去看。
白庆薰少爷正端坐那里喝茶,纵欲公子正叉腰站在那里,笑嘻嘻地东张西望,身边还站着一个青帮装束的年轻男子,却比他沉稳许多,垂头规规矩矩立着,手里提着两个大红纸包。
纵欲公子一转头,瞅见霍安,顿时满脸堆笑迎来,一如既往地狗腿,“霍教头,还记得我不?仲玉啊。”
苏换好奇地看着这两人,牵着非燕走过来。
仲玉身边那男子,闻声也转过身来,看见苏换二人,愣了一愣,手里提的大红纸包砰然坠地。
仲玉顿时唠唠叨叨数落他,“阿顾你怎么回事?糕点摔坏了还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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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好喜欢各种扭曲狗血一起泼的感觉~
群里的孩纸,万更神马的是传说~原谅咬姐吧~咬姐不是好码字机~忧桑
江湖远 第九十三章 心安即归处
那阿顾低头,弯腰去慢慢捡地上的红纸包。
霍安打量他两眼,觉得并不认识这个人。
仲玉咳咳两声,拉起蹲地上捡纸包的男子,笑哈哈地凑到霍安面前,“霍教头,这是阿顾,你怕是不记得了,武训时也是你带的,武训后咱们分到新堂子去,后来就成了好兄弟。”
霍安微微笑,点点头。武训时他带了一百五十个人,哪里记得那么多,能记住这纵欲公子,也是因为他话痨得吓人,还一同掉过坑,也算患过难。
阿顾似有些别扭,斜着脖子,似不好意思看霍安,将手里的红纸包递过去。
仲玉看着,忍不住奇道,“阿顾你怎么了?见着霍教头也不说话,太失礼了,霍教头又不是时时都凶残,不会吃了咱们的。”
阿顾像个小媳妇,抿着嘴就不说话。
苏换听着仲玉的话,噗嗤笑了,“霍安,你武训时一定下了毒手吧,害得人家都不敢跟你说话。”
说着笑笑,拍拍身边的非燕,“非燕,快去接礼物,谢谢哥哥。”
仲玉瞅一眼非燕,眼神变得怪异,“哦哟霍教头,你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成亲成得好早。”
一直悠然坐着喝茶的白庆薰,噗的喷出一口茶。
霍安摁摁额角。
非燕仰起头响亮道,“才不是。安哥是我哥哥。”
她说着,伸手去接那阿顾手里的红纸包,不想拿了拿,没拿动,于是好奇地抬头看去。哦哟这个哥哥小气巴拉,送几盒糕饼还不舍得放手。
阿顾忙松了手,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仲玉觉得太崩溃了,早知就不带这阿顾来丢人现眼了,赶紧热乎乎地冲着苏换笑,殷勤拍马屁,“嫂子你好漂亮好仙。”
苏换捂嘴笑,上下打量这嘴巴甜的纵欲公子,“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沏茶。”
说着,牵了非燕往后院去了。
霍安没法出声招呼,只能作手势请他们坐。白庆薰笑眯眯说,“霍安,你什么时候兼职教头了?”
纵欲公子自然是人来熟的,坐下来立马积极道,“哦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咱们青帮请过霍教头来武训,我们也算他半个临时弟子。哦哟哟你不知道,霍教头他凶残得不得了,一个月让我们脱了几层皮。”
霍安无奈,只能抚额。
白庆薰颇有兴味地看了霍安一眼,“唔,我晓得他是个凶残的。”
他又看向仲玉,“那这位小兄弟,想来就是青帮弟子了?”
仲玉一听,赶紧肃正容色,扯扯衣襟,站起来抱拳道,“在下青帮十二堂弟子仲玉,阁下多多指教。”
他煞有介事地说完,瞥见阿顾闷头坐在那里,干脆一把拉起他,“阿顾,你丢魂了?”
阿顾这才轻咳一声,站起来,抱拳道,“我叫阿顾。霍教头,你那身拳脚,我佩服得很。”
这时苏换拿了茶托,独自走进正堂,布了茶,客客气气道,“天寒路远,你们若不嫌弃,就留下来吃些粗茶淡饭。”
仲玉刚想客气推脱,不想闷屁阿顾毫不犹豫说,“好。”
仲玉以手蒙额。你你你,装装客气好不好?
半推半就的,中午横空多出两位远方来客,好在苏姑娘在厨房里是麻溜的,让非燕给她打下手,不几时就摆弄出一桌好菜来。
白庆薰吃得斯文,白春吃得欢快,纵欲公子吃得像头猪,唯独闷屁阿顾,吃得心不在焉,而且在桌上从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