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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的情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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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法柔。
  “不准你再乱跑了,这样太危险,你到底要找什么?”
  把法柔放到床上,豪瑟微带斥责地问她。
  “我要见雷茨,我只是想确定他平安无事,洛昂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豪瑟必须承认法柔不是在找寻逃离这的路线令他稍稍感到安慰,他决定让她达成愿望。“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再去试第一次,塞二次的吧?”他有些无奈,“好,我让你们见一面,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再鲁莽行事,尤其不能再接近洛昂,知道了吗?”
  法柔点头,能见到雷茨,她也没有理由不安份,除非自己有天大的胆子去独立计划那根本不可能成功的逃亡。
  豪瑟很满意似地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法柔乖乖地没闪没躲没推开他,他有些讶异,心中涓涓流过一股暖流。
  “你今天喊了我的名字,这是第一次;”虽然是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可是他很高兴,且是出自内心的喜悦,他很想再听一次,不用什么强迫,交换的手段,他希望听到来自法柔的呼唤。
  “再喊我一次,好吗?”
  法柔看着他,显然他此刻的体贴温柔今她迷惑。
  “这是命令吗?”她反问。
  法柔的反应简直可以狠狠刺伤他,可是他不愿放弃。
  “不是命令,我希望是你自愿的。”
  转过脸去,她的沉默给了他回答。藩篱没有消失,恨意无法化解,若只想着一时半刻的迷惑温柔就能消弭一切,岂不是太天真了?
  她很庆幸自己的悬崖勒马,即使刺伤他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虽然是得到这样的回应,豪瑟仍然下定决心。
  已经到该离去的时候,没有什么需要再去顾忌犹豫的了。
  第五章
  “下个月初宴会的邀请函差不多该寄出去了,”接过杆弟递来的球杆,戈美兹在小白球后方比划着,一面向身旁的豪瑟问话,“对了,你去联络纽约的小哥狄怎么样了?他来不来?”
  “他最近有件官司很麻烦,可能暂时脱不了身,总会派个人过来打招呼,邀请函还是照样寄发出去比较妥当。”
  听了豪瑟的答覆令戈美兹十分欣然,正符合了他不愿与甘比诺家的小哥狄打照面的原意。
  “他不来也好,要不然我还要老着这张脸皮向他道谢,也实在窝囊,这下倒好。”也许是心情舒畅的缘故,他的这一球很顺利地越过水池,落在不错的位置。
  “该你了,豪瑟。”
  接过自己指定的球杆,豪瑟凝望前方的双眼因阳光而细眯成一条线。
  “我手上有另一份名单,你一定会有兴趣。”毫不犹豫地挥杆而出,他拉低帽沿。
  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球落在几乎接近洞口的地方。
  “真不赖!”戈美兹拍拍他的肩膀,开始往下一洞前进,豪瑟跟随着,直到两人与两名杆弟有段距离。
  “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有全世界两百多家银行掩护你存钱活动的记录。只要稍稍提供一小部份给FBI,我想,至少会有上亿美元会在那些户头里动弹不得吧!”
  “你想要钱?”戈美兹问得很直接。
  “我只想要我的自由。”
  “你还是这么固执。”他无奈地摇头,“我不怪你出此下策,你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我真诚地希望你能继续为我效力,毕竟我们情分不同,是不是?”
  戈美兹的动之以情几乎令他动摇,素瑟于是不再让自己多想,很快地答道:“我很感激老板对我的知遇之恩,没有你,就不会有今日的豪瑟,但……”豪瑟言及至此,话锋急转直下,“这一次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心意已决。”
  “好吧!”他的声音是勉为其难,充满遗憾的,“让我再想想。”打了手势要两名杆弟过来,戈美兹考虑了好半晌才问他:“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个决定?是因为那个亚洲女孩吗?”
  “她,是原因之一。”豪瑟答道,没有察觉自己在提及法柔时,脸上不自觉挂上的浅浅笑意。
  “呼,危险、危险。”戈美兹摇着头,“女人可以疼,但最好别去爱,这是老前辈的忠告,你就姑且听听吧!”
  豪瑟笑而不语。就怕他这“忠告”实在来得太迟,法柔已经不光是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如今,她已成为他无法割舍的一部份,即使为她涉险送命也不足惜。
  已经是情迷意乱,无可自拔了吧?他自问。
  是的。答案是混杂着困惑、疯狂与满足。
  见到雷茨时,法柔激动地直掉眼泪,害得原本十分高兴能见到她的雷茨也慌了手脚,忙着安慰她:“别哭嘛!辛西亚,我很好,他们没为难我,你别哭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他……有没有欺负你?”他用戒备的神色扫过站在门口的豪瑟一眼,压低了声音。
  法柔摇头,千头万绪她无从说起,也不想让雷茨担心;虽然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在这之前没有说过几句话,但阴错阳差地让两人陷入同样的困境。自然而然产牛了视对方为亲友般的亲切熟悉,同是沦落于此的困囚。
  不知是否会有不同的际遇?
  “他们到底想拿你怎么样?洛昂为什么还不放你走呢?”
  “他们只想利用我来威胁我父亲和他们合作,不会伤害我的。”雷茨十分自信地答道,“在这里,除了不能随意活动外,其他都还好……”
  法柔露出一丝笑容,“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真佩服你。”
  这时她发现雷茨正暗暗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伸出手来。
  “可是实在很闷,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他一面提高声音,一面在法柔的手心里写字,“我父亲一定很担心我,辛西亚,无论如何,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法柔赶紧应上一句,又以唇语覆述出雷茨写在她手上的宇,  “盖瑞温斯顿……”
  “嗯,注意这个人,”雷茨近乎无声地回答她,“他是朋友。”
  在豪瑟监视下,他们无从多谈,临走前,雷茨叫住已走到房门口的她:“辛西亚,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别灰心哦!”
  他坚定自信的眼神,无疑给了法柔精神上莫大的鼓舞。
  是的,还有一线希望,还有一线希望可以自这里脱身,逃离豪瑟,这不是很好吗7。可是她竟感觉不到快乐……
  “那小子的话是什么意思?”豪瑟皱起眉,“该不会是想带着你逃走吧?”
  “怎,怎么可能?”吓了一跳的法柔连忙支支吾吾地找话搪塞,“这里的防守简直是滴水不漏,我们哪有那种能耐?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是没有这个能耐,勒斯•;霍天却有,”豪瑟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现在一定是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把他的独生子救出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也难怪那小子那么气定神闲,不慌不乱了。”
  法柔不作声,仔仔细细地将豪瑟所说的话反覆思考;这么说来雷茨是极有把握的了,甚至已有人和他接触,给他这个名字。
  盖瑞•;温斯顿,法柔不自觉地握紧手,雷茨曾写下的名字,彷佛在她手心里逐渐发烫。
  豪瑟突如其来地捉住她的手,极其怜爱地吻着那纤白手指:“我知道那小子会带你走,可是我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法柔不服地问,他凭什么可以那么有自信!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就没有一处可侵人的漏洞?她相信事在人为,更相信雷茨赋予她的信心。
  “因为到那时候,你不会舍得离我而去的。爱情是束缚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可以让那个人什么地方也去不了,用尽力气也逃不开,你懂吗?辛西亚,到时候,束缚你的不是这里的高墙守卫,而是我的爱情。”
  法柔脸颊一热,嘴上却已强硬地反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你也未免太自大了,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该爱你、崇拜你吗?我可不敢恭维!”
  豪瑟微微一笑,“反正到时自见真章,我们等着看他只送她到房门口,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法柔将门开了一半,却因门里的景象而停下动作。
  她看见正为他们整理着房间的莉莉,先是若有所思地把玩着一地玻璃水缸里的五彩石头,又伏在豪瑟的枕上,一脸的满足陶醉,法柔想掩上门离开,却还是惊动了莉莉。
  “辛西亚!你回来啦!”她赶忙迎上来,神色不定,是那种深怕被看见什么秘密的担忧。
  “嗯,有点热,可不可以去帮我准备一杯冰茶?”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屋,给了莉莉一个可以暂时回避的借口。
  “好啊!我去拿。”
  莉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也没逃过她的眼睛,法柔捧起那个她从未注意过的玻璃缸,拿起里头斑斓鲜艳的石子把玩。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趋使她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与这石子有关韵片断,好不容易她才想起来。这不是雨花石吗?她的父亲在几年前去过一趟中国大陆后。也在书房窗前养起这样一池犹如宝石般,放在水理会呈现深红色泽的美丽石头来,这些半透明的石英或玛瑙,就是只产在南京雨花台上的雨花石,这么说来,豪瑟的确曾在南京待过,而在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呢?在那个古老的城市是不是也有他很深刻的回忆?
  近一个月以来,家人和她的过去,似乎都在麦德林暗潮汹涌、复杂交错的人事中,逐渐蒙上一层淡淡隔膜:慢慢地失焦、模糊;法柔得拼了力气去回想,去摸索那几乎快失去了的往日回忆;但每每只是徒增自己的感伤与内心交战,豪瑟对她不再有言语及行动上的侵犯,可以说是更加倍地对她好,小心将她呵护在手心里,但这对法柔而言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禁锢;他想用他的爱意缚牢只剩最后挣扎的她,那一道理智与良心的防城正一点点地坍塌倾圯,她甚至自我逃避地不去正视还有一个蔓蒂存在的事实。
  而这一切,终于面临来自她家庭呼唤的挑战,她与亲人的连击再度接连起来;CNN在震惊世界的贩毒集团劫机案发生的一个月后,做了一份追踪报导,此次劫机案共造成三十余人丧生,百余人轻重伤,还有两名人质被挟持后下落不明;分别是世界联合银行总裁的独生子,十一岁的雷茨霍天,和华裔美籍,目前就读南加大二年级的柏法柔。
  无意间看到这段报导,法柔睁大眼睛瞪着萤幕,一深怕错过任何内容。
  记者来到失踪者之一,柏法柔位于洛杉矶郊区的住处采访,她熟悉的灰蓝色独栋建筑出现时,法柔已不胜激动地泪流满面。
  柏家没有人出面接受采访,倒是罹难者之一,宋时琳的父亲出现在镜头前。
  “宋伯伯……”法柔失声,时琳的父亲看起来老了好多岁。
  “我的女儿是在机场被劫机犯枪杀的,失踪的柏法柔是我女儿的同学,我衷心期待她的平安归来,不要再有人因为这件劫机案而遇害……”
  透过摄影机,法柔和亲人间那一条薄弱的线已牵连起来,也犹如适时出现的一记当头棒喝。
  她怎能自我蒙骗在那根本不见容于世俗社会,更不可能有结果的情里,太天真,也太愚蠢,她必须回到自己的世界,让一切回复原状……
  问题是,豪瑟肯吗?放她回到原来的轨道,继续他们永不交集的生命,接手了法柔的命运,一直是那么心意坚定的。
  豪瑟,他会肯吗?
  整夜的时间,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千头万绪,她只恨不得立刻插了翅膀飞回家人的身边,这失控的一切不能再下去了。
  床头的灯突然亮起来,豪瑟不带睡意的声音告诉她,他也一直醒着。
  “还不睡?”
  法柔赶紧背过身子,她不能面对着他。“没什么……”她闷闷地回答。
  “又在敷衍我了,说实话,你在想什么?”
  犹豫很久,法柔终于还是开了口:  “在想,我对你究竟,究竟有什么重要……”
  “什么意思?”不好的预感环着他,豪瑟知道她又要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我只是你身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你对我有兴趣,肯花这么多时间在我身上,是因为我说‘不’;你认为不可能有女人拒绝得了你,直到你遇见我——”
  “这是你的结论?”
  “不,结论是,你很快就会觉得我乏味,会对我感到很厌烦的……”法柔愈说愈顺口,她觉得自己分析得很对,完全没有发现她又触犯了豪瑟的禁忌,“不如我们让一切重新归位,省得彼此痛苦,这不是很好吗?”
  直到豪瑟开了口,法柔才警觉到事态严重。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他的口气是发怒前的平静。
  法柔硬着头皮转过身来面对他。不准自己移开畏怯的目光——她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要不然她又会输了。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他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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