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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白龙——”秀姑大喊。
咚……咚……
里面传出咚隆隆的沉闷的响声。那种声音极像是什么生命在搏斗,一下子那声音越来越响。突然“哗啦”一声,碑门中闯出一个黑影。噗咚在地,秀姑赶紧上前两步,原来是爹爹在坐在地上,旁边有白龙扶着。在看看白龙的衣服跟碑颜色一模一样,那速度实在快得可以,来不及让他看清是不是两个人。
只见爹爹坐在地上低头喘气,她立刻扶着老爹起来,谁知手一碰到王老汉的衣服,就被什么粘住了一样。她顾不了那么多,急切问:“爹,怎么了?”
王老汉微微抬起头,脸白如纸。
“爹,怎么了?”秀姑连问了三句,王老汉仍然没有回答。
白龙神色甚慌,好像有什么大难临头一样,急急说道:“秀姑,你爹在里面被怪物捆住,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切记无论如何,晚上听到叫你的名字都不可以开门!”
白龙说完,随即抽起地上的那块芭蕉叶,将秀姑与王老汉的手叠在一起,然后握着芭蕉叶,再将她们父女两人轻轻一推。
便飞了起来,秀姑与王老汉两人犹如腾云驾雾般,飘飘落在自家的竹楼旁。从山顶飞起到山脚落地,就在眨眼功夫,是以王老汉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
就在这一时刻,秀姑仰望山顶刚才的地方,只见那个地方闪出一道长长的闪亮的光柱,划破苍穹。片刻,那道光柱摇摆得厉害,接着便传来隆隆石头撞击的声音,地动山摇。再接着“嘣”的一声巨响,山寨一震,山顶间那光柱,与雪亮的古墓一同消失了。
整个山寨,变成了一片死寂,接着,黑暗将一切都吞噬了。好像这个晚上,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爹,这些天你去哪里了?”秀姑望着身边呆呆的王老汉,甚是惊异。
王老汉愣了半响才张开口,答不出什么来。因为他是晚上被白蟒卷进古墓里面的洞里去的,那速度快的让他来不及回想。再者山洞里实在是黑如墨水,只知道自己是被一阵风卷来,像是乒乓球一般弹来摔去,最后又被一个白色的影子拽了出来。
王老汉清洗一下自己浑身的污血,临盆照镜,发现自己的头上伤口居然离奇的好了。此刻他的心方才静了下来,慢慢想起那个白影子就是女儿房间走出的白龙,并不是什么怪物, 实际的怪物在山洞里。
倒是刚才听得山顶轰隆一声,那光柱如闪电一般劈过,心知白龙也肯定被怪物卷进去了。
事已至此,王老汉父女却是无能为力的。
近天亮时分,白龙仍然没有回来,秀姑在房里忐忑不安,时刻担心白龙的安慰。时而拿起腰带看了又看,时而望着窗外发呆,毫无睡意。
这时,东方启明星在逐渐露出轮廓的天空间闪烁。
“妈妈——”一声极其稚气小孩唤声,自黑暗中传来。
秀姑听罢,奇怪之极:这么稚气的声音出自何处?她急急点灯找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未果。
接着,“妈妈——”又是一声,如一个婴儿厉哭的声音,尖锐无比。伴之而来的就是短短一阵腹痛。
这次,秀姑听明白了,就在自己肚子里喊来的。她心里暗忖:莫非自己肚子里有小孩了?不会吧?这小孩还会说话?
连连想去,她几欲晕倒:怪胎?
这时,秀姑想起了白龙说的话,谁叫你都不要回答。于是她赶紧执灯找老爹去,并一五一十告诉他。
王老汉立时明白了,顿了顿,道:“闺女,且别急!明天我去村寨万老爹家去问问”
天一亮,王老汉即来请问万老爹:“万老哥,咱闺女可莫是怀上了怪胎,昨夜还听着这娃儿说话呢?”
万老爹即步出屋门看天象,只见西边一轮月亮如血一般红,且随时都要滴下鲜红的颜色来一般。洒在村寨四周,通亮橙红,唯有一个地方全黑,那就是村下的水库。远眺水库,戴青墨绿的充满诡秘的颜色。然后渐渐升起一个巨大的黑嘴,万老爹看了这些,脸色大变,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
片刻,他背脊冒冷汗,脸青一阵白一阵。
浑身发抖的他也立时明白了:村里要连连怪事!
只见他张开口,没有说出声音,突闻天上一阵雷劈,“叭”的刺耳一声巨响,万老爹应声倒地。眼见不活了!
王老汉见势,虽然说他不是挺聪明,毕竟见事诸多,此刻他知道事情不妙,惊慌失措,深一脚浅一脚要跑回家。
不料就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水库里传来一阵“哗啦”水响,王老汉惊慌中转头一瞥。接着立刻噗通一声栽倒了,口吐黑血,一命呜呼!
王老汉就在刚才转头一瞬间,他也看到了水库里冒出水面的巨大血嘴,尖牙利齿,那大嘴足足有一座房子那么大,牙齿如利剑排列,喷出的水直逼云端。他是看到如此恐怖的怪物,方才惊吓过度而死的!就连万老爹也是看到此怪物心里发怵,外加一声响雷,震破五脏六腑的!
村寨里连出两起人命,历来平静的小村刹那就弄得人心惶惶,大伙从四面八方纷纷涌来,有的说:“搬离村寨吧”有的说“快请巫师来做法事吧!”有的说是“灾星降临,须躲在屋里”云云。秀姑心里倒是明白有个白龙与山顶的古墓出现,但是那不至于让两个老人致命,刚巧这两个老人当中,有个自己的亲爹。
这一来,她也伤心欲绝,哭得一塌糊涂,没有心思去告知白龙的事情了。
顿时,屋外的村民疑惑一团,惊诧不已!
几个胆子较大的年轻人,纷纷抬来棺木装殓两个老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万老爹与王老汉两个人的手指都死死指向大水库,而且硬直如铁!任由几个人硬拉强折,均无法弄直。
此时,秀姑一家与万老爹一家人早已哭声四起。
秀姑她娘哭声甚悲:老头子,穷一辈子连个碎银也没带去……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那些年轻人,立即有人拿出银块塞入尸口中,按照以前的惯例,这做法准会让死者软榻下来,谁知,这次却不灵!
两具死尸仍然硬如铸铁!
这么一来,家属哭得昏天暗地了,因为大家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正在商讨议论之际,只听见一声宏亮的男长声:“迎亲了——接亲了——”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村子口一支花轿队伍缓缓走上来。
“咚……咚……锵……”
敲锣打鼓的声音响遍了小村寨。那声音比起万老爹家与王秀姑家的哭声要大五六倍。是以,大家都被这迎娶队伍的吹吹打打声搅得心惊肉跳!
看阵势,有十余人之多,个个头戴红帽,腰缠红缎。前面一人敲锣,两人打鼓,四人抬两轿,三人挑担,后面是个胖子走起路来一摆一摆如螃蟹状。
说来巧,就是那些锣鼓声一响,万老爹与王老汉的尸体立即动了一下,发出“咯咯”的声音。
大家低头一看,两具尸体软如淤泥,松塌在地,面目模糊。大伙立刻傻了眼!有人俯身探手摸去,当真肉冷如冰,软如水,浑身没有一块骨头。顿时便明白了,刚才发出的咯咯声响,便是他们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几个年轻人看到这里,不由得脸如土色,汗毛倒竖!
就连家属也吓得停在了痛哭,在抖着抽泣,只闻吸气进去,不闻呼出气!
话说这些村子里的人此时还没有弄清楚是怎样死的,现在又来个变成碎骨头之人,当然吓得魂飞魄散!
、浪子·章节
第二章 重逢如敌
天色大白,桃花坞里桃花林,桃树枝上冒新叶。
天空中飘起了细雨,细雨如灰。
谢婷婷两人同骑转遍了整个桃林,仍未发现青衣和尚的身影。再次回到坟前,司马琳的尸首就平平正正横摆在墓牌前,上面还盖着一件绿色袈裟,掩盖着半张脸。谢婷婷看的清楚,就是和尚穿过的袈裟,错不了!
如今,却不见了和尚,放眼望去,灰茫茫一片,满地的落花,满目的伤感。谢婷婷心里好失落,明明是刀客逢君,见面却互不相认!那种落寞与悲伦,是局外人士无法体会的。
“人呢?……刀客逢君呢?……”谢婷婷喃喃自语。此刻,止不住两行泪夺眶而出,冷冷的泪水,就如这里的天气一样冰冷。混合着冷冷的雨水,滚落下来,没入黑色的薄纱间。薄纱内的红色棉纱早已被雨水湿透,自上而下,苗条的身段曲线添几分寒意。
好一个“冷”美人坯子!
堂堂一个逍遥山庄千金,什么角色没有见过,什么场面没有听过,如今却是为了一个追寻六年的杀手而失魂落魄,实在是太诡异了。丫鬟小雯见主儿不语不悦,一个箭步将司马琳身上的绿色袈裟揭了起来。
俗话说:狗仗人势。大户人家的丫鬟也不弱,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判断力也不差,她就知道袈裟里面有什么秘密。
其实,谢婷婷也知道,如今她正死死盯着绿色袈裟,只是小雯动手比主儿谢婷婷快了一些。这也难怪,丫鬟想拍马屁岂不是常事?
等小雯的手一伸出,就要捻起绿色袈裟时
“慢!”一声叫住。男人的声音,极像是刚才那个和尚叫声:“人死了,还不让她休息么?”
语出,“嗖”又是一枚铜钱射来,打中毫无防备的丫鬟小雯的手腕。
小雯手腕酥麻,绿色袈裟又跌落下去。
她回过头,小姐谢婷婷的速度更快,人已到了声音出处,一棵水桶粗的桃树后。
谢婷婷的步法很快,那丫鬟小雯的目光更快,却没有发现这个说话的人。
这人在树上,跳了下来,如一张纸片飘落下来,落地无声。
却见他年方二十出头三十不到,剑眉凤目,面若冠玉,一脸英气,丰神俊朗。一袭蓝衣,蓝帽,书生装扮,手摇折扇。
谢婷婷见他如此淡定,神情自若,奇怪了?春寒料峭,摇起折扇干什么?她心里十分疑惑:刀客逢君,是你么?
她怕再次见到人,又不承认,先问清楚再说啦。
书生不理不睬,似乎没有听到。轻步走向司马琳的尸体旁。
小雯见主儿谢婷婷的话不起作用,便生气地站了起来,道:“喂!你聋子呀?”她手指一指,前走两步:“我们小姐问你也!”
谢婷婷马上接口:“小雯,不许你这么说他!”
小雯闭口,嘀咕道:“什么人物?架子那么大,不就是一个穷书生吗?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呢?”
可不,时值清初1636年间,不主张儒家治世,读书人不被重用是常事。
谁知这个丫鬟小雯一声低微的嘟哝竟然被蓝衣书生听见了,他听了穷书生三字,似乎有点生气,他浓眉一动,大眼瞪起,道:“治世济世,乃是儒家的宗旨哪,你别小看读书人。”
丫鬟读书不多,时间花在习武上去,对于这个蓝衣书生的问题无以应对。她秀脸微红,双眉紧蹙,上牙咬住嘴唇。
谢婷婷见丫鬟被欺,心头一动:居然这个刀客逢君不肯认自己,不妨给他对上几句试试。她送上一句:“儒家当然不错,可是,目下的朝政,学儒显然是自掘坟墓。读书人的风骨,已经不适于现状。趁早改行吧,刀客逢君。”她仍然不忘称呼刀客逢君。
别看这个逍遥山庄千金谢婷婷,不但武艺精通,而且学识广博,对治国之道,见解独特。如此女子,的确为数不多亦。
蓝衣书生反问,将她一军,道:“侠以武犯禁,并非济世之道。我已决定,不用劝说”他说得也很在行,分明是个书生。饱读诗书,抱负远大。
谢婷婷不肯认输,出言反击:“儒以文乱政,终非正道,历史以来,多少读书人沦落街头”
两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小姐一个丫鬟,一文一武,一搭一档,欲让蓝衣书生不好下台。
蓝衣书生不再说话,蹲下身来,望着地上的司马琳,轻扯绿色袈裟,盖住整张脸。再拈起数片桃瓣,洒了下去,动作很慢,很慢,像是送别老朋友一样,然后低声说:“可怜一代红颜,葬身花海”。
这一切,终究没有逃过谢婷婷的眼睛,她有一颗敏锐的眼睛。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每个女人的眼都很利,如鹰。心也很细,如针。
这个举动令得谢婷婷确信,这个就是刀客逢君,她对着丫鬟小雯使了个眼神。小雯倏忽间从健马雕鞍上拔出短剑一柄,跳了过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蓝衣书生。
小雯怒斥:“穷书生,少买乖。老实说,你是不是我们小姐要找的人?”
蓝衣书生很沉稳,好像无视她们的存在。对动刀子动剑的把戏,他见多了,掏出一把铜钱,洒在地上,转身就走。
的确,这个“书生”很懂事,读书人遇到武夫只会把银子留下,买个全首。这个,谢婷婷也明白。
铜钱落地,谢婷婷立刻想到她寻短见时飞来的那枚铜钱,救自己的人就是他!
“书生且留步!”谢婷婷手一扬,小雯马上追了上去。
蓝衣书生停了下来,轻声念: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