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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型录上好像都没标价喔。不知道她花了涉川多少钱?
“小姐,请喝杯茶,再等一下……”此时,一名老资历的女店员恭敬的端来一杯茶。
“谢谢妳。”虽然女店员刚才对她非常无礼,但她还是拿出风度来。
见她态度转圜,女店员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对了!”茉生望着她,“我刚才共花了多少钱?”
女店员忖了一下,“不多,一共是两百六十八万。”
“啥!?”茉生忍不住惊叫一声。
第三章
一整天,茉生都因为自己花了涉川恭介两百多万而惭愧不已。
几分钟花了两百多万,他会不会觉得她在趁机敲竹杠啊?
坐在床沿,看着摊在床上的几套衣服,她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突然,她觉得有两道视线盯着自己--
转头一看,只看见她的房门微开,而一张小脸正探了进来。
是他,小恶魔涉川光浩。
“小鬼?”她微皱眉头。
“巫婆。”光浩不甘示弱地回道。
茉生眉心一拧,“你要做什么?”
“我爸爸说,妳不是他新的宝贝。”光浩说。
想起他昨天在涉川恭界面前“陷害”她的事情,她不觉火冒三丈。
“妳自作多情,羞羞脸。”光浩朝她扮着鬼脸。
真是个可恶的小鬼,居然会用自作多情那样的词来嘲讽她!
光浩推开门,前进几步。“妳喜欢我爸爸,对不对?”
“什么?”她脸一红。
“妳喜欢他,所以就说妳是他的宝贝。”光浩直视着她。
“谁喜欢你爸爸?”茉生站起来,不悦的瞪着他。
“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帅、最厉害的人,大家都喜欢他。”光浩骄傲地说。
这一点,茉生倒是没意见啦!涉川恭介又高大又英俊,还是个年轻富豪,只要是“母的”,应该都会被他吸引,她不否认,他是让人有种小鹿乱撞的心悸感。
“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宝贝。”光浩像在宣示着他的主权及地位般。
茉生挑挑眉,睇着他。“如果你爸爸帮你找个新妈妈,然后又生几个弟弟妹妹,你就不是唯一的宝贝啰。”
她故意吓唬他,而他立刻“变脸”。
他像只生气的小刺猬,激动地大吼:“我不要妈妈,也不要新妈妈!”
“那可由不得你。”茉生有点得意。
想昨天他陷害她,现在她一定要讨回公道。嘿嘿……“妳是巫婆!”光浩气愤地跑向她,“妳乱说话,坏巫婆!”
“对对对,我是坏巫婆,小心你以后会碰上坏继母。”她咧嘴一笑,语带恐吓,“坏继母最讨厌你这种任性的小鬼了。”
光浩圆瞪着两只大眼睛,恼火又害怕的瞪着她。
“臭巫婆!”他抡起小小的拳头,狠狠的在她肚子上搥了一下。
她疼得揪起眉心,快速的攫住了他的双手。“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我高兴!”光浩尖叫着。
“你高兴?”她抓紧他不断挣扎的手,“我不是你爸爸,也不是你家的佣人,你休想跟我耍老大。”
眼见在她面前毫无胜算,光浩小小的脸上有一丝忧惧。
但旋即,倔强的他又一脸跋扈。
“我是老大!我是老大!”他出其不意,狠狠踢了茉生一脚。
“唉呀!”没料到他耍阴狠,茉生硬是吃了他一记,疼得松开了手。
光浩甩开她的手,拔腿就往门口跑。
“小鬼,你别跑!”可恶,她今天如果不捉到他,她就跟他姓!
一冲出房门口,她迎面撞上了墙……
她反弹开来,定睛一看,那哪里是“墙”,是他--涉川恭介。
看着冲出门口,拔腿跑开的光浩,再看看一脸气恼追出门外的茉生,恭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连疑惑都没有。
“妳对我儿子好像很有意见。”他淡淡地说。
她一怔。什么她对他儿子有意见?他把她说得像是坏心眼的后母似的……后母?天啊,她刚才好像有说捉不到他,就跟他姓耶。
那么她不就等于随了涉川恭介的姓?忖着,她不知为何的红了脸--睇见她脸颊羞红,他皱皱眉,一脸狐疑。
茉生心虚地低下头,再抬起脸时,已想好要说什么话。
“是令郎对我有意见吧?”她不服气地说。
他微拧着眉心,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吗?他叫我巫婆。”她说。
恭介一点都不意外地说:“是吗?”
他是什么态度?他的儿子叫她巫婆,他居然挑挑眉说“是吗”?
“你怎么可以放任他这么野蛮?”她质问起他这个身为人父者。
他嘴角下压,一边的眉毛扬起,有种颇不以为然的味道。
“你的儿子会打人、会踢人,你知道吗?”她直视着他,好像在责怪他这个父亲一点都不尽职般。
他神情一沉,又是沉默。
他知道,光浩的任性刁钻,身为父亲的他全都知道。
但当光浩在他面前显出那乖巧又脆弱的模样时,他就无法责怪他半句。
“涉川先生,容我大胆说一句……”她毫不考虑犹豫地说,“再这么下去,你的儿子就完了。”
闻言,恭介眉心一虬,明显的不悦。
“你不高兴我也要说。”茉生直言,“你不能因为你跟前妻离婚,觉得对不起孩子,就纵容他、放任他,这是错误的。”
“妳还没身为人母吧?”他眼神阴鸷的睇着她,“妳怎么知道如何当人家的父母?”
茉生一怔。他的意思是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只会高谈阔论?
不讲理的家伙,他干脆就说“关妳屁事”算了,何必讲那么多?
“是喔,真是抱歉,是我多事了。”她不以为然地挑挑眉,转过身,她就要回房。
忽地,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妳说话总是这么冲吗?”他忽地开口问道,她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妳从来没有因为对客户大小声而丢了Case?”他微皱着眉。
“没有。”她毫不犹豫地回道。
他挑挑眉。
她直视着他,“那是因为我从没遇过会让我对他大小声的客户。”
迎上她倔强的眸子及那不驯而美丽的脸庞,恭介心头一震。
她是个坦率的女孩,不因为他是她的客户而对他卑躬屈膝、低声下气。
所有围绕在光浩身边的大人们,都因为知道他是光浩的父亲,而对光浩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有她……大胆而直接的管教光浩,并责怪他这个父亲的不是。
他对她的大胆敢言印象深刻,但却无法改变他对光浩的养育方式。
他亏欠光浩太多,如果光浩有一丁点的不是,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是。
“妳并不了解光浩……”他望着她。
茉生微微拧起眉心,负气地说:“我不需要了解这房子里的任何人,包括你!”
他眉心一叫,没有说话。
看见他那样的表情,茉生其实有点后悔。她这样说太冲,太不理智。
“那妳就别对光浩有太多的意见。”他说。
“我对他没有意见,是他对我有太多的意见。”拜托,没事来惹她的是谁?
她的语气及表情,又让他眉间堆栈起皱纹。“妳跟小孩子计较?”
“你想指责我小心眼吗?”她直盯着他的眼睛。
“难道不是?”
“你搞清楚,我不必受你们父子任何气。”
“没人让妳受气。”他对她算是礼遇了,她不知道吗?“事实上,是妳让我受气。没有敢这样跟我说话,而我也不给任何人机会跟我呛声。”
茉生挑挑眉,不以为然地睇着他。
“在妳不断对我挑衅之后,我还愿意跟妳站在这边说话,已经给足了妳面子。”他据实地说。
茉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自以为对她已经够客气……她错愕地瞪着他,然后,一阵压抑不住的怒火就直冲她的脑门。
她仰起下巴,深深的注视着他。
好一会儿,她冷冷地、一字字清晰地说:“真是虎父无犬子,你儿子的无礼自大完全得自你的真传。”
恭介一震。
她拨开他挡在门上的手,眼光犹注视着他。
“我完全明白了……”她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我的工作是保有你及涉川家了不起又伟大的尊严,至于其它的,都不关我的事,对吗?”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而认真的看着她。
她扬起倔强而骄傲的下巴,“以后我会对他的荒唐行为视若无睹,做好我分内的工作,领了钱,然后飞回台湾,从此跟你们毫无瓜葛。”
说罢,她转过身子,毅然地往房间里走。
“妳站住!”他沉声一喝。
什么?站住?他当她是什么?他养的一只小狗或小猫?他凭什么要她走就走,留就留,就因为他付一千万雇她?
转过身,她瞪着他。“你凭什么?”
“妳非得这么冲?”他凝视着她。
“我就是这种脾气,别以为你可以给我气受。”她说。
“我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妳气受……”他淡淡地说,“今天在精品店里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
她一怔,这才想起她今天花了两百多万的事。
他该不会想用这件事来压她,让她觉得自己不该在他面前理直气壮?
“那些钱……”她想告诉他,那两百多万可以从她的酬金里扣。
“妳很强悍。”他打断了她。
“咦?”她一愣。怎么?他不是要说那两百多万的事吗?
恭介神情平静的望着她,“二木小姐说,妳给足了她店里小姐一顿苦头。”
“我没有。”她没刁难她们,也没说什么难听话,什么苦头不苦头的?
“我什么都没做。”她再强调一次。
“就因为妳什么都没做,才更让她们难堪。”他说。
“什……”她皱皱眉头,一脸不解。
“总之二木小姐对妳印象深刻。”
茉生挑挑眉,“她对你才是印象深刻吧?”
他微拧起眉,“什么意思?”
“她一看见你的电话号码,就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可见她对你非常熟悉……”说着,她不知为何语气有点酸溜溜地,“一定常有女人到那里血拚,然后“呛”你的大名吧?”
她惊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奇怪又莫名其妙的话,一慌,竟红了脸颊。
睇见她脸红耳赤,恭介微怔,但并没多想。
“是我前妻。”他说,“我前妻是那儿的常客。”
她微顿。原来他前妻经常光顾那家精品店,难怪店长对他那么熟悉。
“我……”她望着他,“我今天花了两百多万,你可以从我的酬金里扣。”
“为什么?”他眉丘微拢
“为什么?”她皱皱眉,“因为比我原先所想的超出太多埃”
他蹙眉一笑,“两百多万我还负担得起。”
“我知道你有钱,但我不想给人家敲竹杠的感觉。”她说。
“妳所指的人家是谁?我吗?”他神情认真地说:“我没那么想。”
“可是……”
“既然妳的任务是当个称职又称头的女朋友,那么那就是我该付出的。”
“是没错,不过……”
“秦小姐,”他打断了她,“我看妳应该是个凡事都分得很清楚的人,我也是,该给妳的,我一定给妳,绝不吝啬。”
迎上他深沉又坚定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他的眼眸是那么的深沉忧郁,又总是刻意压抑。她感觉得出这个男人心里有太多的情感及情绪,但他唯一的情绪只有在提及他的儿子时,才会稍梢显露。
“我不想占你什么便宜。”她说。
“是我占了妳便宜。”他凝视着她,真诚地说:“要妳冒充我的女伴,已经占了妳太多便宜。”
“我也不是做白工。”
“那倒也是。”他眼一垂,撇唇一笑。
“其实我们也可以和平相处,只要不提光浩……”他有感而发地说。
她以为他又要怪她多管闲事,本能地回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喻越我的本分。管教令公子不是我的工作内容,是我多事了。今后我会注意的。”
“为什么妳这些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教训讽刺我?”刚刚才缓和的气氛,又因为提及光浩而冒出火花。
茉生咬咬唇,“你太敏感了。”说罢,她转身要回房间。
恭介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度,先放低了姿态。“抱歉……”
听见他的“抱歉”,她一震,下意识的转头看着他。
“我又来了,是吗?”他苦笑一记,“每次提起光浩,我们就像是为子女教养问题争执不休的父母般。”
听见他这些话,茉生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老天,她在脸红什么?她在慌什么?他当然不是在说她像他的妻子,只是拿来做比喻罢了。
强自镇定,她迎上他的目光,并试着将“父母议题”导回他及前妻身上。“你以前也常为教养问题,跟光浩的母亲争吵?”
他眉心一拧,眼底乍现懊恼。
惊觉自己好像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茉生有点慌、有点窘。
“对不起,我……”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他打断了她,淡淡地说。
“咦?”她一怔。
“我真希望我们曾经为了光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