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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见到主人,狂嘶长啸,如御风一般,电掣奔到了主人身前,龙天羽一搭马缰飞身跃上马背,身后的夏侯婴以及五百精锐也已驰到身侧,待命迎战。
项羽疲兵已乏,见对方人多势重,又有精兵堵截,气势大减,他本想对方队伍不过寥寥数百人,纵然身手不俗,但终究敌不过自己二千铁骑,殊知突然冒出这么多人马。埋伏于此,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奔到第三重防线陷坑前数尺,项羽见对方坐马不动,心想龙天羽鬼谋甚多,势必有诈,急忙勒马止步,有些人停马不及,残叫震天又落入坑中被尖木刺死。
龙天羽大喝道:“步兵接应断后,骑兵跟本将冲锋破敌去。”他抽出长剑,一马当先,气势凌人,身旁的五百精锐跟随他出生入死多次,见主帅当先冲锋陷阵,立时纵马尾随其后,挥戈拔剑,挺戟直搠疾冲。
两旁丘顶处的伏兵又射出一轮箭羽,破空飞坠,项羽身侧的勇士不过三百人,虽然往昔骁勇善战,但此刻斗志全无,被龙天羽率精兵一冲,登时溃散露出缺口。
龙天羽与蒙着面巾的项羽相斗,战马嘶鸣,近身肉搏,剑刺戟挥火花四溅,项羽手握天龙破城戟,有独挡千军之勇,挺画戟直取敌将心口。
龙天羽双手握剑,挥臂切落,格住画戟的锋芒,运用巧劲化开对方惊人的力道,用力一挑横擦戟身,刺向对方的左肋,他深知一寸短一寸险,如今要胜,非得一轮强攻不可,否则马背上交手,自己实在不占便宜。
项羽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驰骋大漠旱逢敌手,尤其天龙破城戟施展开来,威力远胜枪技,战场上的杀伤力更非平时斗剑能比,此刻拨戟一拦,磕住对方的剑身,跟着挺戟虚晃,锋芒四射,幻出无数戟锋,顿时罩住了对手。
龙天羽挥剑一阵狠挡,神奇剑法全力使将出来,在周身三尺处隐约围出一道光幕,护住周身要害,不让画戟攻破防线,这套剑法本是剑圣于比武斗剑中自创,与沙场上大巧若愚的斗狠、冲锋陷阵又有不同。
饶是龙天羽精习截拳道和现代搏击术,深知带军征战马背激斗,拼命不过数回合之间,招数愈加精简愈加有效,他不拘于剑法,而是活学活用,明知对手一寸长一寸强,此时运起借力打力的手法,一边卸开项羽不可一世方天画戟上的力道,一边顺势借力疾刺对方的破绽处。
战不三十回合,二人手臂、肩膀各有伤痕,铠甲被锋刃割开,却不见有鲜血溅出,原来项羽此行前知他厉害,暗中穿有护心甲,宝剑被画戟荡开,力道已衰,故此剑锋虽然划破铠甲,却未穿透贴身的护心甲,没伤到皮肉。
龙天羽何尝不是有防弹衣护身,便是子弹也穿不透,何况只是兵器,但被划之处,二人不免隐隐生痛,互相均有所忌。
夏侯婴与项军中一名叫钟离昧的大将拼斗起来,极是凶猛,二三十回合难分高下,余下两名先锋将领荆楚、滕刚身手也利落得很,连伤了十几名黑甲精锐的战士,率领着残兵仍与龙军负隅顽抗,血染战袍。
观战山坡上的郭府家将与苍头军看得心惊胆战,均想这般血肉相斗纯是以命搏命,凶狠超乎想象,不论断臂还是受伤顾也不顾,退也不退,仍一如既往地硬拼冲前,直到完全失去战斗力这才落马牺牲。
樊哙瞧得热血沸腾,一声大喝,纵身跃上一匹战马,挺起丈八蛇矛冲下山去,张云骑马紧跟驰下,二人加入战圈,使这场血拼肉战更加激烈。
第八章 穷寇莫追
龙天羽与项羽斗出五十回合,彼此盔甲战袍伤痕累累,被身旁士卒飞溅的鲜血沾染了不少污迹,二人全力专攻上路面门,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对方实在太过厉害,自己稍有松懈疏忽,势必被对手有机可趁。
旁战的夏侯婴持剑与钟离昧的长斧相对,樊哙斗滕刚,张云战荆楚,诸人功力相若,拼了几十回合,或多或少被刀剑伤及。
龙军五百精锐冲杀项军三百勇士,在人数和气势上占了先机,双方士兵均是一批骁勇善战的死士,力拼之下互有损伤,却不惧生死,过了半晌,栽倒马下的士卒不过三百人,也有二百六七十多人。
陈婴引一千苍头军与郭典一支人马联合冲下,适才本惧敌军太过威猛,但见龙天羽与樊哙、夏侯婴精兵久战下去抢占上风,大振军心,惧意顿时消去,冲杀下来。
项羽见身旁的亲兵越来越少,虽然愈发心狠,却不免为己方兄弟着想,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再不撤走非全军覆灭不可。”当下叫道:“儿郎们,跟我冲出去。”说着虚晃画戟逼开龙天羽,接着手腕一振,搠死两名黑甲精锐的士卒,带头冲出一条血路。
刚围上苍头军不敢直撄其锋,登时被冲破一道豁口,项羽带领着不足百名精兵团铁骑,绝尘而去。
樊哙引兵欲追,被龙天羽喝住,叫道:“穷寇莫追!”
陈婴这时对沛公龙天羽的果断和手下精兵的威势心悦诚服,心道:“当今天下,能堪挡住龙天羽者,少之又少,真为天兵神将也。”
数千苍头军这才拢聚过来围住主帅,钦佩不已,今日也算开了眼界,龙天羽见亲卫死伤百人,不由颇感惋惜,但战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没被敌兵吞掉屠戮已算饶性,伤亡在所难免,想到日后与秦军抗衡,不知会有多少男儿横尸遍野,白骨成堆,若是只懂妇人之仁,趁早卷铺盖回老家的好了。
龙天羽怆然悲悯之情,一闪而过,吩咐命令下去,由陈婴带苍头军清理战场,包扎己方伤员,又将受伤一时还没咽气的敌兵一一搠死,收拾死者的兵器和中身的箭羽,清洗干净另放车内,填埋陷马坑,清除路上障碍。
郭昊、郭典带人上辕车,运载兵器向隘口另端行去。随行的五百精锐战死六七十人,伤了百余人,其余三百多人有的或多或少挂了些彩,包扎好后,骑马跟着主帅继续上路,而牺牲的士卒则当地火化葬掉。
柳诗诗,张倩,郭钰莹见爱郎大胜归来,欣喜万分,虽然早有所料,但情之所钟,难免有所担心。
诸人听得前线回来的士兵兴高采烈地讲着敌军如何中伏、主帅如何带兵冲锋,中间不免添油加醋,说的神乎其神,仿佛龙天羽无敌天将一般,其实在他们每人心中,龙天羽已如天神一样的地位。
龙天羽与强敌鏖战百十回合,双臂酸麻,衣甲尽破,身心疲惫,瞧见帐前三女的芳容,心中一片安宁,勉强堆起了笑容,下马伸臂揽住三位娇妻,笑道:“你们有没有担心为夫啊?”
三女在张良、夏侯婴及护卫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蓦地一问,不禁俏脸晕红,各自点了点头。
郭钰莹娇憨道:“我们三姐妹都很担心你,不过料知夫君大人智勇双全,屡战屡胜,倒也不真的挂怀咱们会输的。”
张倩问道:“夫君身上的铠甲被割破数道口子,没伤到皮肉深骨吧?”
龙天羽微微一笑,在两娇娃的脸蛋上各捏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比别人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不去了,谁又来爱护你们,只是这场仗打得太过猛烈,若非敌军接连中伏,先怯了几分,士气不强才让我军有机可趁,冲垮了对手,否则以硬碰硬,恐怕此刻这里的人都被屠戮,再没有站着说话的机会了。”
众人心有余悸,不禁恍神深思,亦觉得适才血拼的险恶,五百精锐唯剩三百多人骑马而行,数十名伤员坐到车中继续赶路。
郭府家将在发箭中也有一二百人中敌箭身亡,但不影响大局,队伍浩浩荡荡向广陵郡的东阳县进发。
张良、夏侯婴与龙天羽并骑而行,前者为龙天羽讲解着广陵郡各处的地理形势和民俗盛产等,忽地问道:“天羽,适才听夏侯婴将军讲,本来诱敌深入,可用滚石弩弓对付追兵,这样减少伤害,为何你忽尔带兵冒进,与敌人硬拼了起来?”
龙天羽向后者瞧去,夏侯婴尴尬一笑,无置可否,别说是他,就连运筹帷幄的张良,此刻也不明他何以性子偏激了些,中途弃智斗力,伤了许多精兵。
樊哙、张云骑马在后,侧耳细听,也想知道其中原因。
龙天羽耸肩一笑,叹道:“事先备好的精兵只欲阻截追兵越防而已,未必想过大功干戈硬挡敌军,只是当时形势有变,别说苍头军与郭府家将,便是连我也为敌军威势所震慑,若是避其锋芒固然是好,却非长宜之策,试想项羽败走后焉能心折,倘若下次再战势必激起对方力拼的信心和狠劲,交兵时没了怯意反而利敌不利己。
“再者敌军太过勇猛,若不消灭那股嚣张气焰,旁人岂能甘心城服,只道龙军徒有虚名,以多凌少,假如不以身犯险,日后苍头军与郭府的人还怎么敢挡敌,不望风而逃才怪,将士们的血不但没有白洒,而且意义深远。”
张良与夏侯盈各自点头,方知其中关键之处,在领军打仗方面,几人所知自然远不及龙天羽了,不由更加敬佩他的胆略与智谋。
陈婴派先锋早一步回县城通报,城中义军与百姓闻讯迎出城外,情绪高涨的夹道欢迎沛县义军的到来。
陈婴之母先前担心陈家从无贵人,不让其子称王,而是依附强权,进可封侯,退可安己,今时见龙天羽来东阳收编苍头军,大为称意,不住叮嘱陈婴要尽力效忠沛公龙天羽。
第九章 战捷频频
龙天羽命队伍在盱台城外安营扎寨,方便上路,只领着三百亲卫护着三女与张良等人入东阳城内,酒足饭饱后,各去行馆歇息。
龙天羽疲惫不堪,被三女服侍泡了个热水澡后,换上松袍搂着佳人沉沉睡去,原想的一番云雨风情并未发生。
次日清晨,龙天羽召集东阳城中义军,整编队伍,由于一夜间争相投军入伍的人不少,精选出一万五千名壮丁,分发兵器与马匹,装配妥当后,从东阳出发向淮水北上。
疾行三日,大军赶至台县,正与前来接应的灌婴一万精兵相汇,队伍扩充近三万人,实力大增,军队安营吁台东南三十里外,城内的守军望风而逃,百姓主动打开城门,归顺为龙天羽的义军管辖范围。
便在此时,章邯大军后方补给相继送到,他派两名将领司马欣、董翳率先锋军营各五万人,猛攻龙军最前的防线,周勃、袁英两路人马激战不下。
章邯数次派人通传请书,要与龙天羽相见,不得其法,方知龙天羽根本还没回到彭城,故生围城之计,安扎三十万大军南北西三面围拢泗水到彭城一带,连营数十里,隔绝义军里外接应。
同时派手下大将王离引兵绕走薛郡,攻打薛郡北面魏地、齐地清除立足不移的义军政权,免得他们到时候援助龙军,南北呼应,徒生麻烦。
王离乃秦国名将王翦之后,颇具将才,率领十万秦兵攻敌,魏王是陈胜吴广的部将周市所立,原不过是魏王一个落泊公子,本无多少实力,周市当时拥立他只想争得一块地盘。
王离引兵北上攻得魏军猝不及防,本以为秦军要先攻破彭城后,才会北攻齐魏,没有充分准备,双方一经接战,魏军便被击败,退守临济城,魏王咎命周市向齐军求援,几日后,齐王田谵和他弟弟田荣驰援临济。
章邯知齐军将至,屯兵临济城外,以逸待劳,齐军刚到尚未休整,章邯便趁援军远道而来的疲惫,夜中突然发起进攻,齐军没来得及救魏,自己却被秦军打得七零八落。
齐王田儋和魏将周市被诛杀,魏军被迫向章邯投降,魏王咎自度性命难保,自焚身亡,齐王田儋之弟田荣则收聚齐国散兵,败走东阿,准备东山再起。
王离率军尾追而来,将田荣的队伍困在东阿城内,齐人听说田儋战死,共立前齐王建三弟田假为王,田角为相,田间为将,但田假并不派兵去支援田荣,反而用兵自重,隔岸观火,东阿形势危急。
章邯见司马欣、董翳久攻彭城防线不下,遂双管齐下,分派出李由带军五万攻向彭城西南砀郡,又命其弟章飞率军渡过淮水,伏击龙天羽那支归来的队伍。
李由为秦丞相李斯之子,才学不浅,精通史书,但对带兵打仗却相形见绌,非他所长,猛攻砀城,数次被守将纪信、周苛打退,只好引兵向西南,在东郡击败韩地几处散兵,占领战略要地雍邱,控制三川郡一带,与砀郡龙军对峙不下。
而章飞有勇少谋,本来南下伏击敌军,他心想要会龙天羽,就光明张大地与他比斗,瞧他交战时候的剑术是否高超,本领如何不凡?故此没有埋伏江边等对方渡船时候偷袭,反而带兵一直冲到舆台城下。
龙天羽领兵占据盱台,蹬城远望,五万秦军由西北方驰来,声势不小,旌旗飘动,众骑正中自便是章邯之弟章豨,手持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