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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仍不死心,微一沉吟:“药散的配方也是一样,二哥将之给我吧。”
唐敬怒道:“三弟是在说笑么,从未闻说制毒者肯将配方交予他人,此举无异自拆擂台、自取灭亡,三弟是看我蠢钝如此么?”
既已图穷匕见,他也不多遮掩,冷笑一声,讽刺道:“三弟素来交游广阔,知交中不乏各地能人异士。当年你突发奇想,便连塞北的定国公与世子二人都陪你胡闹妄为。如今想来,找出个把精通医理、毒理之人,救你那心肝宝贝应是易如反掌。我尚有许多公务急待处理,便不送三弟了。”
言罢,掷下茶盏离去。
唐玉本就猜到唐敬不见得愿意帮忙,碰钉子是意料中事,并无什么心情起伏,只是担心初晴。
在盛泽时喂她蛊丸,是心中隐隐猜测她身份,若当真猜中了,那蛊便根本伤不了她,不过诈她一诈,看她会不会自乱阵脚,暴露身份。若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他自是并无什么挂心,何况她与表弟慕容雪有冲突,凭此一层,若真是陌生之人,也就无需他多怜惜。
此时却不同,那化功散虽不是伤人性命的剧毒,但一个好好端端的人突然间连行步路都必得仰仗别人扶持,凭自己之力便是站也不能站稳。她性情素来活泼自在、不受拘束,时间久了心情郁结不算,只怕身体终是难免受到损伤。
他未急离去,慢条斯理地饮了半盏茶,心中已有计较。
出了苍岭院,唐玉才沉声吩咐一九去备马,他打算外出一趟。
一九领命,一溜烟地去了。
唐玉独一人,沿着夹道,往自己院子方向去,他想先去看看初晴的状况。
细碎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由远及近。
“三叔留步。”
唐玉回头,见是唐敬之妻追来,同样是独一人,身边没带丫鬟,不知所为何事。
她追到跟前,一路疾行,难免气喘吁吁,抚着胸口,平稳了气息,才道明来意。
“三叔朋友所中化功散与普通方子有异,另添了三味极霸道的药材,若化解时未能留意,怕是会白白害人性命,因此特将配方送来。”
她说着,伸出手来,递过一方纸笺。
唐玉心中有疑,只问:“二嫂,这是二哥的意思么?”
二嫂垂头道:“相公不知。”
唐玉便未接:“即使如此,二嫂为何?”
二嫂抬起头来:“我不过……不过想为我们夫妻二人积些徳罢了。三叔也知道,我与相公成亲六年一无所出。祖母宽和,未加责怪,相公又待我情意深重,未曾因此纳妾,我却终究难以心安。我也知逆着相公意思行事,他知道后定必怒极,但相比起来,还是让我们夫妻手上少些罪孽更重要。”
她轻声诉说,愁眉深锁,自知有些话并不适合同身为小叔的唐玉讲起,但憋闷日久,终有个机会倾吐,便借着话头儿,一发不可收拾。
唐玉不多话,只伸手接过那方纸笺,低声道:“二嫂放心,我自是会为此事保密,不会令二哥知晓。”
她点头道:“若是信不过三叔,我也就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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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在房里呆坐半晌,着实见闷,便叫七巧掇了绣墩,扶她去水阁,倚了栏杆坐下。
水阁外是片荷塘,四月时节,未到花期,只见一池碧绿莲叶,层层迭迭,微风吹过,荡起碧波涟漪来,倒也十分赏心悦目。
唐玉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副美人凭栏图。
初晴今日穿的,是从前做的衣裙,她未再长高,倒也合身,只是胸前尺寸略紧,她自己不大觉的,看在唐玉眼中却不同。
月白织锦裹着她完全成熟的身段,他又知那是怎样一具娇美的躯体,难免心中升出绮念来,但这不是时候。
初晴见唐玉来到,表面上似乎波澜不惊,其实心中发虚,不知他会如何提起她易容之事,总不能两人都扮作无事发生吧。她留在平阳侯府里,用自己的这张脸总觉得不大踏实,还想从他那里把人皮面具要回来,继续装扮呢。
“初晴姑娘……”
来了,果然来了,且看他要说什么。
“昨夜,我无意中发现你乔装一事。不知你为何要扮作阿眉?是她到底始终不愿来见我,还是姑娘未曾找到她人呢?还望姑娘告知。”
初晴目瞪口呆望着他。
只听唐玉又道:“但不管如何,姑娘专程前来,又送了凌霄花蜜酒来,总归不是恶意。昨夜我错认了姑娘是阿眉,多有冒犯,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为表歉意,我定会尽心竭力治疗姑娘伤势,姑娘大可不必担心。至于之前的约定,当可推延一段时日,但我仍要见到阿眉真人,否则发兵凌霄谷一时绝不更改。”
唐玉说完,不待初晴回答,便自离开。
三公子走出垂花门,才翘起嘴角,暗自得意,且让她去烦恼如何向他证明她就是真正的阿眉吧,总好过无他事挂怀,只一门心思琢磨自个儿身上伤势,郁郁寡欢。
初晴哪里知道唐玉这般曲折心思,用心良苦。她一心以为他来了必要同她算账的,怎想到他干脆将自己当成鱼目混珠之人。这,这,这,到叫她上哪里去找出一个“真”阿眉来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很郁闷,求留言,哪怕捉虫也好,么么哒。
☆、心生茧
唐玉快马出城,来到肃州城郊顺风村,在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村舍停下。
村舍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蹲在竹篾笸篮前挑拣药材,见到唐玉,只淡淡招呼一声,便起身进了房舍。
此人,姓卢名潇,乃是前朝御医。
他早有盛名,药方千金难求,只因不愿入胤朝禁宫侍候,便隐居于乡间,闲来无事替邻里医治头疼脑热、腰酸背痛之类寻常小病,因从来药到病除,极为灵验,渐渐倒是成为临近几个村庄口耳相传的“神医”。
但众人皆不知他出身,皆以为不过是个略通医术的普通老人家。唐玉机缘巧合之下,曾救过他性命,才得他以诚相告真正身份。
卢神医接过唐玉递来的化功散配方,捻须细看,苍老褶皱的脸上渐渐显出笑意,眼中熠熠,倒显得年轻了许多。
他早已不在乎名利二字,但艺高之人,潜意识中总是渴望挑战。平素为乡邻医病,温馨喜乐之余,难免缺乏兴味。
今日见到唐玉带来个从未见过的方子,要他配出破解之药,勾出他的兴头儿,手下脑里自是麻利非常,不过两刻钟,便写出了解药方子。
卢神医确实医术精湛,一帖药喝下,到傍晚时分已见成效,初晴虽仍四肢酸软,但不需人扶,也已可勉力走上几步。
初晴一高兴,便茅塞顿开,想到如何与唐玉分辩自己身份之事。
“唐玉,你误会了,阿眉与初晴本就是同一人。”
既要说就说到底,开场白直接了当,没有一点儿拐弯抹角之处,别说他那么聪明剔透的一个人,就是换成蠢钝不晓变通的,也能听得明明白白了。
谁成想,唐玉眯着眼,似笑非笑,神情疏离:“姑娘不必再做戏了,便是说破天我也不会信。你若是阿眉,如何解释在盛泽时故意扮作与我素不相识呢?”
这还需要问,无非是不想与他相认,不想叫他知道她是谁。
话却不能这样讲。
“那时,有旁人在,不大方便。”初晴耐着性子解释,旋即想起两人当时也曾独处,便将此话一带而过,赶紧步入正题,“若我能说出只有你与阿眉才知道的事情,便可算作证明自己身份?”
这便是她想到的办法。
唐玉只淡淡地:“你且说来听听。”
初晴撇了撇嘴,神情尴尬,硬着头皮,捏着嗓子,细声细气道:“唐玉,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会不会……会不会有孩子?”
唐玉果然勾起唇角,初晴见他如此,以为他信了,谁知……
“阿眉那时年纪尚小,很多事都不懂,不过这是她可爱之处。”他笑容满面,眼神迷离,一副深情怀念之色,接下来话锋却转,“阿眉连如此私密的事情都说与你知道,足见你二人感情甚笃,仰仗姑娘将阿眉寻回想来定能成事,唐玉也自会尽心回报姑娘。”
唐玉见她有所好转,原本焦虑的心情放松下来,存心逗弄,不管她怎么说,他都能找出反驳之词。
初晴闻言窒了一窒,她可是非常认真的。
若只涉及身份一事,她本是不怕他这般误会的。但率军攻打凌霄谷,她便不能不尽力化解。
坊间流传说唐玉一贯闲散,初晴却知道,唐玉从前是在军中担了职位的,威信与权力俱在,分分钟号令出兵,绝不是一句空洞的要挟。
思及此,她暗自咬牙,豁出去道:“唐玉,你身上戴的玉佩硌到我了……”
说到最后,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从前不知,说得理所当然,现在却真真羞得无地自容。
“哦?我今天没戴玉佩。”唐玉倒是十分配合。
初晴以为他有所松动,索性加把劲,低头盯着他脚尖,嗫嚅道:“真的有东西,很硬的,硌在我肚子上,不舒服。”
“你站得这么远,便是真有什么,也硌不到你。”唐玉笑道。
他二人站在檐廊底下,中间隔着足足一尺远,唐玉自问没有那么天赋异禀。
初晴不明所以,接不上话,猛地抬起头来,见他笑得有些张狂。
唐玉忽地向前一步,将她揽进怀里,两人身体贴合,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
“得像这样才行。”
他俯下。身来说话,温热气息就在她耳边回旋。
若当她与阿眉是不同人,这样动手动脚又算什么?初晴只一瞬怔忪,随即恍然唐玉根本一直在戏耍自己,怒上心头,奋力挣扎推拒自不必说。
化功散还未全解,她力气小得像猫儿一样,唐玉也不去制止,只一手松松地揽在她腰间,任她扭动。
不一会儿,就见初晴忽然停了动作,小脸红成一片,望着他的双眼里满是不安。
“怎么不动了,嗯?”
那个“嗯”字的尾音上调,似故意勾得人心中发痒。
初晴更窘,自不去理他,只管把一张脸向下埋。
唐玉得寸进尺,笑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么?不说出来的话我可不会知道。”
初晴咬着唇,只觉自己一张脸热得火烧火燎,便再奋力向下埋一埋。
唐玉本不欲再闹她,可佳人在怀,感受到那幅曲线玲珑的娇躯紧贴自己,不由情动,一语双关道:“我的阿眉长大了。”
他柔情涌动,她终于长大了,许多事,从前不能的,如今便可以做了。
初晴心中却没什么柔情蜜意,只觉气恼更甚。
她是她自己,何时变作他的?
唐玉问她,那时为何一声不响便离开,她用阿妩一事搪塞,实情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冬节之后,近腊月时,北疆匈奴犯界,驻守塞北的定国公向朝廷借兵。圣上下旨,取兵西南。汝南侯裴家非开国勋贵,虽财势雄厚,军事却是弱项,反复磋商之下,最终决定由汝南侯出钱后援,平阳侯出兵出力。
那场战事说来蹊跷,匈奴大军起势汹汹,杀得向来能征善战的定国公措手不及。谁想匈奴王一战小胜,竟未乘胜追击,反而遣人议和。
唐玉带着援兵赶到时,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
原来,那年塞北草原上遭遇天灾,年成大不如往常。匈奴入冬时节惯向大胤打秋风,今年欲成倍翻番,又担心大胤不肯应允,便使计要挟。
唐玉和定国公世子同岁,都是年少气盛的,哪里甘心愿受人如此阴谋胁迫。定国公倒是个老道的,但军中男儿,个个铁骨铮铮,他面上虽不表露,心中到底也是不忿。
三人合计,便将计就计,设出连环套。
表面上愿详谈议和,一壁磋商一壁示好,由世子率人先行送牲畜、粮食、布帛等冬需之物往匈奴营帐。这般坦坦荡荡,毫不设防得简直叫人惊恐。
匈奴单于自有其狡诈之处,计划待世子一到就将其擒住。若大胤无甚阴谋诡计,便放了回去,不伤和气。反之,世子在手,定国公必受掣肘,到时别说一顿秋风,便是要得塞北三五城池,也易如探囊取物。
单于打得一手好算盘,志在必得,严令军探全身贯注在定国公世子身上,每隔一个时辰既需回报动向。
眼见再半日行程,世子即可到达匈奴营帐。
一切顺利无比,明日便可计成,单于难免得意,召了随军的美人进账,醇酒美人,提前庆贺。
便在这一夜,唐玉带兵突袭,匈奴人失了先机,兵败如山倒。单于从美人榻上起身时,只见到寒光一闪,根本来不及反应,已被唐玉一剑取了首级。
这一仗干脆利落,赢得漂亮。唐玉首战出征,即打响了名堂,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