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便在这一夜,唐玉带兵突袭,匈奴人失了先机,兵败如山倒。单于从美人榻上起身时,只见到寒光一闪,根本来不及反应,已被唐玉一剑取了首级。
这一仗干脆利落,赢得漂亮。唐玉首战出征,即打响了名堂,自少不了荣誉加身。
唐松素来望子成龙,见幼子立下军功,有了出息,旁的事便少了苛求。元宵灯会,唐玉将初晴带在身边入宴,唐松也只眼开只眼闭,未曾表露一点不满。
“明日一早,我同父亲要启程去幽州,到定国公家中商议一些事情,少则半月,多则二十天。阿眉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之后,带你去中州游览,可好?”
他如此说,她便数着日子等。
二月二,龙抬头,平阳侯府里比往常忙碌起来。初晴也不再被局限于小小一方荔景院里,她素来活泼好动,禁令既除,第一天便抱着豌豆黄去霜华宿处串门子。
半路上,听到低哑苍老的声音传来:“别毛手毛脚的,这是先皇御赐的回鹘贡品,为了给三少爷用作聘礼,太君才特命开库房的,换了平常,你一世也别想进来库房。”
“知道啦,嬷嬷,我自是命贱的,能来库房搬东西已是三世修来,却不知那定国公家的小姐修了几世,不光出身好,还觅得如意郎君,要嫁给咱们三少爷了。”女孩子笑嘻嘻地回答,混不在意被呵斥过。
初晴手一松,豌豆黄掉了下去,呜呜汪汪地叫唤,也不知是在申诉谁的委屈。
初晴游魂似的回到荔景院里,最多不出五日,唐玉就会回来,她想问他……可那答案,真是她想听的吗?
她辗转了一夜,还是不想面对。第二日,天将将露白之时,便将酣睡中的豌豆黄连着藤篮,一起放在一九房门外,离开了平阳侯府。
如今唐玉问起,难道要她说:“因为你要娶别人,我伤心难过了,才会离开。”
初晴后来细细想过,唐玉从来没有承诺过她什么,便不能算他负心抛弃她。她也就没有资格去质问,或是诉说不满。
只是从前毫不设防的一颗心,被人一刀剖开,鲜血淋漓。经年痊愈,生出茧来,外人自是坚硬了。其实稍一触碰,那茧便硌在最柔软处,疼也只疼自己。
所以不要问,她不想做自揭伤口之人。
就当后来的事情没发生过,记忆只停留在四年前最后一次相见之时。
元宵佳节,月色灯光满肃州,漫挂红纱满树头,翩翩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以此作为少女时初次动心的完结,岂不极好?
可惜,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她虽这般想,与唐玉的纠缠却从不断,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评论求收藏,么么哒
☆、欲坦诚
“咚——咚!咚!咚”
一慢三快的梆子声传来,宣告夜已入四更。
寂静深宅里蓦地响起喧哗声来。
唐玉睡得正沉,隐隐约约听进耳中,却并未醒来。书房榻窄,再加上昨日挂心初晴的事情,他睡得并不踏实。今日见她有所好转,他才安心深眠。
书房的门突然被拍得啪啪作响,伴着七巧尖声喊叫:“三少爷,不好了,初晴姑娘吐血了。”
这叫声如利刃一般插。进唐玉心里,刺得他立时清醒过来,随手抓过大氅披起便疾步向正房奔去。
进到室内,只见床前地上一滩黑血。
“姑娘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惊起来……”
“去微澜居把卢神医请过来,快去!”唐玉打断七巧的话,吩咐道,“叫一九去请卢神医,快!”
唐玉来到床前,看到初晴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他伸出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握住她的,脑中千百个念头瞬间闪过。
他相信卢神医的医术,那药本身断然不会有问题。
如此说来,难不成是从二嫂那里拿来的配方出问题?
难不成是他轻信了么?
夫妻本应同心,二哥不肯帮忙,二嫂偏要对着干,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二嫂给的理由,唐玉不觉是假。
五年前,大哥的孩子,唐家孙子辈的独苗去世不久,二嫂便诊出有孕,当时全家都极为关心此事。偏偏,那孩子在二嫂肚子里不出三个月便掉了。
他还记得当时父亲与祖母都很失落,二嫂更是伤心不已,事后大病一场,养了快一年时间才痊愈。
此后多年,二嫂一直陪祖母潜心向佛,十分虔诚。
可惜,于生育一事上,佛祖也未能帮上什么忙,是以至今,二嫂也未能生下一男半女,后继唐家香灯。
大家都知这已成了二嫂的心病,表面上再无人敢提。
二哥向来行事狠辣,二嫂却是温顺善良的女子,唐玉不认为她会拿自己的伤心事当借口骗他。
除非,那药方她拿到时便是假的。
可,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二哥有所针对,也应该对着他唐玉来不是么?
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于二哥那里能得到什么利益?二哥虽然疑心重,但损人不利己,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更何况,父亲去世时唐玉发过誓,之后也将军中实权交出,处处相让,难道还不能令二哥释疑么?
怀中佳人突然一动,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唐玉连忙问道:“阿眉……初晴,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初晴只觉神思恍惚,听到有人殷殷问询,凝神细看,见是唐玉,反问道:“唐玉,你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唐玉将卧房让给她住,他自己去睡了书房。怎么大半夜的,他竟然出现在这里,还把自己抱在怀里。
他们不是没有亲近过,可初晴藏了心结,打定主意要远离他,自然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亲密行为。
她试着坐起来,只觉头晕目眩,全身无力,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明明日间已经渐好的,此时感觉比昨日还要难受。
唐玉察觉她动作,只将人搂得更紧。
初晴挣不开他,却能感觉到锁住自己的健壮双臂微微发抖。
“你怎么了?”她不解,“为什么发抖?”
唐玉不语,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在怀中躺得更舒适一些。
初晴渐渐记起来了,自己睡到一半,胸口疼痛,坐起来吐过一次血,后来便又昏睡过去,也不这时醒来时间过了多久。
“我是要死了么?”她轻声问。
唐玉喝道:“别胡说!”
他从来遇事都是一副云淡风情的做派,绝不慌乱,此时却在发抖,初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定是极恐惧才会这样。
她静默一阵,终是忍不住又道:“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要不然要是我死了……”
唐玉不愿听她诅咒自己,打断道:“你没事的,大夫马上就到了。”
初晴撇嘴,故意道:“就算不死也可以说话吧。”
“好,好,好,想说什么便说吧。”唐玉叠声哄她,“只要不说那个死字,你想要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初晴精神有些不济,偏着头思索一阵才开口:“唐玉,在盛泽楼外楼的时候,那位说书的老先生说你有一块玉佩,是当年令堂与镇国公夫人,也就是你姑姑,给你定亲时候的信物,你一直挂在扇子上的,你能给我看一看么?”
唐玉立刻唤叫七巧去书房取来折扇,将玉佩拆下,放在初晴手中。
半圆型的玉佩,色泽碧绿莹润,玉上雕着鸾凤祥纹。
初晴轻抚玉上纹路,问道:“另外半边是在慕容雪那里吗?”
唐玉答她:“不是,他没有玉佩,想是当年场面混乱,不急带出吧。”
说完,记起在楼外楼时,初晴曾借此事打趣他。
唐玉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事,若说是介意他有过指腹为婚的盟约,但慕容雪她也见过,这醋未免喝得离奇。
不过,此时此刻,她便是胡思乱想也不为过,他更是比任何时候都更愿意尽力安抚她。
于是,他耐心解释道:“你应当是不知的,当年国公府出事之时,我母亲也在那里……我一直带着这玉佩,不过是因为那是母亲最后留给我的一件饰物,并非是因为婚约。何况,后来得知姑姑生下的是儿子,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初晴心中挂碍另有他事,与他所想全然不同。
慕容雪之事尚未查明,她自己可以放下不提,却仍旧担心对方来者不善。
此时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想借着一对玉佩合璧向唐玉道明身世,即便他不能立时全信不疑,至少日后也能对慕容雪有所保留防备,最好是能寻找机会查出真相。
但听他话中意思,到好像自己胡乱喝醋一般。
初晴不愿他生出如此误会,微微沉吟,接着他话头儿换了一个问法:“你们唐家是何时知道慕容雪身份的?”
唐玉不疑有他,如实答道:“三年前。”
初晴追问:“我记得,你们说,当年他是被家仆所救,那为何当时不寻来平阳侯府,时隔多年才来相认?”
“这话当年祖母问过。德叔,就是救下表弟性命之人,只说他二人起初不敢轻易露面,后来表弟渐大懂事,一心为家族报仇,再心无旁骛。直到三年前,父亲病重,德叔认为总要叫父亲临终前知道姑姑的血脉还存活于世,便带了表弟前来。”唐玉徐徐道来,“其实我们也考虑过,若想报仇,单凭他二人如何能成事。为何不早日前来,至少借助侯府势力。但能一夕之间将国公府灭门,绝不是等闲人可做到,德叔心中有所顾虑,过于小心谨慎,也属人之常情。”
顾虑为何,不用细说也猜得到。
其中之一,是不知平阳侯府是否愿意帮助国公府报仇。单看那日湖心岛上,除了唐玉和洪升,再无国公府其他旧识肯出现,就知世间人情淡薄到何种程度。
初晴记得母亲留下的信上,也曾提过如非必要无需与唐家相认,只是未说明原因。
她做不经意般试探道:“慕容雪人单力薄,一直查不到当年事情的线索。平阳侯府财雄势大,多年来也无所获吗?”
唐玉嗯了一声:“说来确实非常奇怪,就如凭空降下一场灾祸一般,丝毫线索也无。按理说,不应如此,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行事再隐秘,总难免有破绽。”
初晴本还抱着一种想法,慕容雪所谓的查不到,其实是未曾查,只是将万般苦心当作乔饰他自己国公府后人这一身份之用。
但听唐玉说来,到并非借口,连四大门阀之一的平阳侯府都查不到,可见仇家背景深厚,势力庞大。放眼整个大胤,能盖过平阳侯府与镇国公府的,只怕屈指可数,简直令人不敢再深想下去。
既然知道是飘渺不可及的目标,就算有姻亲的关系,再加上唐夫人与唐枫的性命在内,怕是任谁也难免筹谋一番,究竟值不值得用整个侯府的未来做赌注。
如此想来,便再无人会怀疑慕容雪的身份,若非亲生,还有哪个会执着如此,丝毫不顾自己性命前程,豁出一切,一心只想报仇雪恨?
初晴叹一口气,将话题引至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上:“那位德叔,只是一名普通的家仆吗?”
唐玉反问:“为何有此一问?”
初晴已打算对他坦白,便也不过于拐弯抹角,只道:“按常理来说,若东家出事,只留下一位小主人,立时寻去亲戚家中,求予做主抚养,才是一般奴仆行事的方式。如他这般,自行为小主人拿主意的可不多见。”
唐玉倒是不在乎:“事急从权。他保住了姑父家唯一的血脉,又将他教养长大,这份功劳绝对抵得过暨越之误。”
初晴只得言不由衷:“那倒是。”
她说了这会子话,已觉体力有些不支,脑中更是昏沉,稍稍闭目凝思片刻,强打着精神继续道:“慕容雪同你姑姑姑父长得像吗?”
唐玉摇头:“我不记得他们样貌。倒是你,为何对我表弟之事这么关心?”
初晴不觉好笑,怎么说得好好的吃起醋来?
她也不与他分辩,只是说:“唐玉,你把我的人皮面见收到哪里去了?”
唐玉本是同她打趣,见她转了话题,也不再纠缠,只是觉得她说话内容跳跃极大,不知究竟要表达什么,更加担心起她的状况来:“你想要么,等你好了我再还给你。不过,你以后别再戴那个了,本来这张脸不是很好么,长得挺漂亮的,又不是丑得不能见人。”
初晴微笑,问他:“那你可知道为什么每次到肃州来,我都要戴人皮面具?”
唐玉未曾深想过此事,但既然遮了本来面目,无非是躲避一些人,不想被认出而已。
此刻初晴问起,他便记起,她曾说过五年前是她第一次来到肃州,同时也是第一次离开自幼居住的山谷,那又有何人可避?
作者有话要说:
☆、又相离
此刻听初晴问起,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