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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静默,心知她并未吐露实情,却不急于追问,长夜漫漫,他已经将她捉住了,便不会轻易放走。
眼见她细若编贝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一滴血珠渐渐从唇瓣上渗出来,他哑声喝道:“别咬了,都咬破了。”
初晴一惊,果然依言放开。
唐玉觉得那滴血珠十分碍眼,伸出舌尖舔了去。
初晴轻喘一声,道:“别这样!你……初晴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嫁人了。”
话音甫落,唇已被唐玉擒住。
这一次,他吻得霸道猛烈,唇舌毫不留情地与她纠缠,握住她纤腰的大掌探进衣里,隔着薄薄一层抹胸摩挲抚弄。
作者有话要说:
☆、缠情夜
他手掌炙热似火,盘旋游移,引发她身体一阵阵颤栗。
唇舌交缠,呼吸渐渐紊乱,初晴只觉全身瘫软无力,只能任他紧紧搂着,肆意妄为。
唐玉仍不满足,手掌如蛇般钻进她抹胸内,在细腻柔滑的肌肤上探索。
初晴脑中一片空白,意识渐渐迷乱……
“啊!”唐玉突然抽回手,掩住口,退开一步。
他侧了身,月光照在他清隽的面孔上,能看到他眉头紧皱,神情古怪。
初晴从莫名奇妙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
真是尴尬徒生,直令人羞愤欲死。
唐玉伸手抹去唇上血迹,扬起眉,牵起嘴角,凝视着她,得意洋洋地嘲笑道:“反应如此拙劣。阿眉,你还敢说自己已经嫁了人。”
诚然,除他之外,她再无与人亲吻的经验。
再诚然,即便是当年同他相处之时,她的亲吻经验也并不甚丰富。
但,初晴并不认为一个人亲吻技巧高超与否,同嫁没嫁过人有什么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
她欲待辩驳,可嫁人一说原是谎言,本就底气不足。又因唐玉撤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失了扶持,脚踝伤处剧痛,身体竟也毫无力气,根本站立不住,贴着墙壁滑落,坐倒在地。他站立一旁,居高临下,她萎顿在地,失了气势,便是辩驳,也无赢面,索性闭口不言。
只是为何全身气力如同被抽走一样?
初晴暗暗运功,却发现内力无法凝聚,心中惊惧不已。
唐玉蹲下身来,与她平视,喃喃笑道:“阿眉,如今府里与从前不同了,自从父亲往生,二哥承袭了爵位之后,位高权重,难免疑人心重。为求心安,他到处设置禁地,加建机关,你这样四围乱跑,当真十分危险。”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伸出手来将她散在面颊上的发丝拢到耳后,才又道:“他到底都在哪些地方设了机关,我也并不甚清楚。这一处因有竹哨示警,我能及时寻过来。若是换做别处,我未必还能护你周全。你听话些,乖乖留在荔景院里,想做什么,想去哪儿,都先同我说,好不好?”
他说到后来,声音语气极之温柔,低低在她耳边呢喃,似诱似哄。
初晴脸上一阵发热,心中却不服气。
谁说她要留下了?
她只是被他逼迫着、威胁着,才来见他一面,听他问一句话。
刚才不是已经问完了么,她完全可以立刻离开的。
若不是……若不是失了力气,她肯定早已离开,根本没有丝毫留恋。
哦,不,还有一事,事关阿妩。
“我不是故意乱闯。”初晴说道,既是分辩,也是问询,“我听到一阵笛声,寻着笛声过来的。是我姐姐在吹笛。”
唐玉思索片刻:“我一直同你留着心,除了你,府里从来没有其他苗人。你也知道,因为大哥的事情,大家都极忌讳。”
“可是,我不会听错的。她那管碧玉笛音色与其他笛子不同,我从小听到大,分辨得出。”初晴不死心。
“我再想办法帮你探一探。”唐玉不假思索地应承道,“不过,我先前说的事情,你也得答应我。”
初晴垂头不语。
唐玉见她并不甘愿,轻轻叹气,又道:“你可知道自己为何无法站立么?”
“因为伤了脚踝。”初晴如是答。
“那又为何全身失却力气呢?”唐玉再问。
“你怎么知道?”初晴反问。
唐玉笑了笑,徐徐说道:“这处机关,他设得早,当时只防外人,不防家人,是以我有些了解。其一么,是木桩阵法,交错无章,伤人不备,造成内伤;其二,则是药散化功,异香扑鼻,犀利暗藏,中者功力尽失;其三,便是闻竹哨之声出现的二十名弓箭手,触动机关之人此时身受内伤,又丧失功力,根本无法避过箭阵,只能生受万箭穿心而死。”
原来只是化功散,还好。
初晴安心了大半,问他:“你有解药吧?”
唐玉摇头道:“那化功散是二哥命人特制的,旁人解不来。”
初晴微觉失望,耳中听得唐玉继续道:“明日我去试试问二哥要解药。不过,他这处机关既是用于置闯入之人于死地的,事先调制解药的可能性自是微乎其微,我们权且一试而已,你还是别抱什么希望。”
所以,她要永远做个连独自站立也不能的废人了么?
初晴面色一垮。
“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乖乖的,没有我带着,哪儿都去不了。”唐玉竟似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脸促狭地调笑道。
初晴暗中咬牙,怒瞪他。
唐玉将她打横抱起:“走了,我们回去了。”
初晴既是无可能自己走动,便也不去忸怩挣扎,双臂自然而然地圈搂住他脖颈。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洒一地清辉。
唐玉手上抱了个人,却不见丝毫累赘,依旧走得闲庭信步。
初晴面上镇静自若,却克制不住心跳如鼓,耳中听到唐玉低沉的声音在静谧夜色中轻飘飘地响起:“阿眉,你知道么,侯府里其实极安全,二哥那处机关设了两年多,从来没被人闯入触动过,今日可是头一遭。身为亲身经历者,你有什么感触么?”
这是嘲笑她么?
初晴不去理他。
唐玉又道:“别闷着不出声么,说来听听,想来二哥定是极感兴趣的,或许能为明日索取解药一事增添些筹码也不定,嗯?”
说到后来,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恶劣!
从前怎么不觉得他是这样一个人呢?
那日在湖心岛,他所作所为也恶劣至极。
可,那时她是夏初晴,于他而言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又是那样的情境,他再怎样也不为过。现在,她是阿眉……不,阿眉其实也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他另眼相待,不是么?
初晴心中有些黯然。
究竟,是他改变了,还是他从前便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她从来都没认清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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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醒来时,记忆还停留在被迫睡着前那一刻,睁开眼便喊:“阿眉!”
待看清面前笑吟吟的人是自己主子,他更是连忙道:“少爷,我见着阿眉了!”
“我知道,去备几桶热水来,阿眉要用。”唐玉吩咐着。
透过碧纱帏帐,一九隐隐绰绰地看到一个娇小的人影坐在床上,他替主人开心,立刻领命出去了。
“还有两个,也点了睡穴,放在假山后面了。”初晴主动坦白,“我只是不想惊动人而已。”
唐玉还在外间,远远地瞥她一眼,道:“等下让一九去吧。”
说着走进来,登上脚踏,坐在床沿。
初晴垂着眼帘,抱膝而坐,下巴叠在膝盖上,见他过来,便抬眼看他。
“让我看看伤处。”唐玉说。
初晴以为他说的是脚伤,自是不避让的,没想到他却把手探到她交领上。
“你做什么?”她拍开那只魔爪。
“看你伤势啊。”唐玉理所当然道。
“不是说内伤么?还看什么?”初晴攥着衣襟,以防他偷袭。
唐玉挑眉:“不看怎么知道伤在哪几处?”
“那……那你去找个丫鬟过来,看过之后再告诉你好了。”
“我这院子里没丫鬟伺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三更半夜的,也没处去叫,要是等天亮再看,怕是晚了。”
初晴见他边说边欺身过来,手上仍紧紧攥住自己住衣领,向后仰躲,耳中却听得“咔”一声微响,甚至还来不及叫痛,脱臼处已经复位了。
“好些么?”唐玉轻声问。
初晴痛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强自忍着不肯哭出来,此时听他柔声询问,心中突然升起委屈,一滴眼泪滑了出来,她连忙伸手抹了去。
门上轻响,是一九拎了水进来,满满两大桶热水倒入澡桶,水汽蒸腾,带来一室氤氲。
唐玉走出外间去,吩咐一九去解救另两位小厮,之后不必再回来。
“脱吧。”一九出去后,唐玉开口便是这么两个字。
“不脱。”初晴想也不想,迅速反驳。
“不脱,你怎么沐浴呢?难不成你想穿着衣服沐浴?诚然,这也行得通。不过,这身衣服湿透了,你又没得换……对了,你从前的衣服还在呢。”唐玉把她由头到脚地打量一遍,“你好像长大了,不知道那些衣服还穿不穿得上。”
“那你把眼睛闭起来。”初晴撇嘴,若不是她自己走不过去,哪里容得他这样嚣张。
唐玉觉得她充满戒备的模样十分好笑,故意道,“我不是想要看你,这不是你自己过不来么。话说回来,我又不是没看过。你不记得么,就在这张床上……”
“你别说了!”初晴制止他,她不想听,也不想回忆。
最后,她终究还是自己动手解了上衣,除了下裙,只余一件贴身的抹胸纱裙。
千里迢迢的赶了一天路,再折腾了大半夜,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又是药粉,初晴真的也想好好洗一洗。唉,若是她能自己走过去,绝不会向他屈服。
炽热的水温令初晴彻底放松,睡意紧跟着袭卷而来。
唐玉站在屏风另侧,听得水声停了,半晌不再有动静,踱步过来,见她已经睡熟了。
他将那湿透的白纱衬裙除了去,这才把人抱回床上,寻出一罐药膏,涂抹在初晴身上淤血青紫的伤处,再将薄被拽过来,为她盖好。
泡了那么久的热水澡,她面孔还是苍白无甚血色,难不成内伤得非常严重么?
唐玉担心地探她脉搏,但觉缓慢微弱,再凝神细看她面色,竟看见鬓角处皮肤异样突起。他手指抚上轻捻,搓起一角,缓缓施力,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明艳的、泛着红晕的面孔来。
他笑了。
他果然没有认错人。
作者有话要说:
☆、梦前尘
这一夜,初晴睡得并不那么安稳。
刚入睡时,她还朦朦胧胧的有些意识,感觉到一只大手无比温柔地抚摸她。那手掌明明灼热,所经之处却带来一阵清凉。后来,大手离开了,清凉的感觉还一直留在在肌肤上。
这令初晴非常舒适,渐渐睡得沉了。
可惜,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在睡梦里开始感到隐隐约约的疼痛袭来,时断时续,她蹙着眉,陷在浓浓的睡意里,纠结挣扎着不愿醒过来。
不知是否因为她无意识地抗争,那阵阵钝痛竟越演越烈,最后变成背上火辣辣地灼痛,心口也感压得气闷。
初晴一睁眼,见自己竟趴着睡在床上,难怪感觉心口压得慌,她刚要翻身,就听一个女声说道:“姑娘快别动,当心背上伤口。”
背上伤口?
她记得自己是被木桩在背上撞了一下的,不过唐玉不是说内伤么,哪里来的伤口?还是自己睡得很久了,他已找丫鬟来检查过,竟然也有了外伤么?
初晴想,就算真是被木桩撞出外伤,大概也不过是皮肉伤,不会有什么大不了,趴着睡却总是不舒服的,于是撑着手臂欲待翻身,不想这动作牵着了后背,竟痛得她哀叫出声来。
“看吧,都说让你不要动了。”那把女声渐渐近了,“好不容易伤口才开始愈合呢,耐心一点,别再撕裂了。”
初晴看到一对丁香色的绣花鞋登上脚踏,歪头看去,对上一张清秀的面孔。
这是从前初晴受了鞭伤时,唐玉找来照顾她的丫鬟霜华。她还记得那时候霜华已经十八岁,跟府里头总管的儿子订了亲,过了这么久竟还没成亲么?依旧是梳双髻的姑娘打扮。
初晴想问她此事,耳中却听到自己说出另一番话来:“我快要闷死了,唐玉他也不见了,还说会经常陪我,他骗我。”
话音里面带着无限委屈,明显是在撒娇。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大对,但初晴此时脑中不大清明,整个人迟迟钝钝的想不清楚。
“三少爷平时陪得你少吗?这才出去了一个上午,你就委屈啦?还跟我说你对三少爷没有意思?”霜华笑她。
“本来就没有。我们只不过刚认识,如果不是我受伤了他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