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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灸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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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款冬的脸瞬间爆红!为什么他每次谈到这些情色话题都能面不改色?
  他是看过亲过碰过,而他们之间亲吻与爱抚的尺度也的确是越来越宽了没错,但是他们从没有过一起在浴室,也没有真正的……她才没有告诉他那个外籍渔工真的是印尼人!
  她承认,那场赌注她的确是押错了国籍,但她并没有主动跟站在后头,因为介意鱼腥味而没有过来的阳陵泉提!
  她没提,他也没问,总之,这阵子虽然偶尔在这里过夜,但她仍然是睡客房,而她很安于这样的关系。
  “那我先出去了!”小红帽又要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洗发精。”一只大掌突然横在想开溜的池款冬眼前。
  不知为何气弱的池款冬递了洗发精给他的时候,浴巾便被一把抽走。
  “帮我洗背。”
  “……”愣愣地看着那瓶被塞进手里的沐浴乳,为什么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擦在他背上的力道像在报复似地用力,却没有像腿间的欲望般,胀热疼痛地令他难受。
  “款款。”他唤她的嗓音分外低沉。
  “嗯?”正在默背正气歌收敛心神的池款冬随便轻应了声。
  “多碰我一点。”转过身,措手不及地拉起她尚残存着沐浴乳的手,抚上热烫的胸膛,然后缓缓下移至因她而烧灼的欲望。
  手上触摸到的坚挺令池款冬羞红了脸,却无力抗拒,只好纵容他在掌心色情的逗留。
  他开始吻她,从发心、额际、脸颊、耳朵,落至唇上,轻柔的吻随着渐渐浓重的喘息益发粗暴。
  大掌揉捏起她胸前饱满柔腻的鼓起,俯身掬起一朵诱惑他的嫣红送进嘴里,辗转吸吮。
  他的款款好乖,现在居然懂得微微弓身迎合他唇舌的逗弄,令他的身体掀起一阵细微颤栗。她在他腿间毫无技巧可言的生涩抚弄,竟然比之前有过的任何一次经验都令他感到愉悦且难以招架。
  在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的全身瘫软之后,被他抱进宽敞的按摩浴缸,偎在他怀里,拥着他的心跳,倦极地趴在他肩头。
  “如果,你肯拿疼我的力气多爱你自己一点,那我就会好放心好放心的……你懂我对你的心疼吗……陵泉……我好爱你……”呓语似地,说完便沉沉睡去。
  以指梳理着她发的动作忽而停下,吻在她发上的唇却迟迟无法说出相同的回应。
  回台北的时间迫在眉睫,他该拿他的款款怎么办?该拿自己这份无法割舍的心意怎么办?
  阳鑫果然如他所愿地铤而走险伪造了东急百货的股权让渡书,他耐心张了两个月的网就要收成。
  阔别两个月的失眠,今晚又静静地躺回他身边。
  夜,未眠,爱也难眠。
  “咦?你昨晚又失眠了吗?”池款冬睁开惺忪的眼,问窗边那道坐在电脑前忙碌的英挺人影。
  他很久没有比她早起了。好吃好睡很久,最近甚至能够不针灸了呀!怎么会又突然复发?昨天把到的脉象明明还很好的……
  阳陵泉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望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昨晚没睡好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池款冬躺在床上,想伸手触碰他的掌心被他一把包覆,牢牢握在手里。
  第8章(2)
  “款款。”
  “嗯?”是她多心吗?为什么觉得他的神情好凝重?
  “你家人知道你和我在交往吗?”
  “啊?”从来没想过他会问这个。“最近每天那么晚回家,又常住你这儿,我想我爸妈应该都知道我在谈恋爱,只是不知道对象是你吧。我猜啦。”毕竟他还是个车祸昏迷的身分,她也不好跟爸妈说明……
  “他们都没有主动问过你什么吗?”他并不知道她家究竟是开明还是传统。
  “没有耶!他们可能觉得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对我很放心,不会太干涉,你看,就连我不读中医我爸也随我。”
  也是。
  “等台北的事情忙完,我再跟你一起回家见见他们吧。”伸手轻触她脸颊的力道温柔得不可思议。
  “啊?”池款冬忽而坐起身子,静静地瞅着他。他今天真的很反常,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提这个?
  她以为,他的个性好谨慎的,或许会等他们稳定交往几年之后再谈这些,其实,对于他们之间的未来,她从没有好好地、认真地想过。
  他们之间有道她不想看见的鸿沟。
  “等东急的事情告一段落……”出口的话音突然顿住,仍是问出了那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句。“款款,嫁给我,跟我回台北好不好?”
  池款冬微微怔住。
  “你要回台北了吗?什么时候?”她用问句回答他的问句,不难猜测他话语背后真正的涵义。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终于来了。
  他要走了,他在花莲的假期终于要宣告结束,而他即将离开的是她打算要度过的人生。
  她不会离开花莲,勉强自己去适应台北的灯红酒绿,正如同他不会在花莲当个山野樵夫一样。
  她爱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嫁他?嫁入豪门当个行为得体举止合宜的企业家夫人?陪他出席上流社会的场合,学会在镁光灯前款款微笑?
  她知道她办不到。就算她勉强自己为了爱情去适应,但她终有一天仍会在那样不喜爱的环境里凋零。
  她会开始怨怼他,会开始埋怨他为她带来的人生,也会开始与他争吵,最后连他们之间的爱情都消耗殆尽。
  嫁吗?怎么嫁?她连在台北支援的那几个月都无法适应,怎么能逼自己在那里度过余生?
  她是彻底的出尘,但他却是绝对的入世。
  牵着所爱之人的手纵有力量,忤逆自己天性的障碍却太难跨越;她天真,却不代表她不懂人情世故;她爱了,却深知他们极难相守。
  明明一直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去想。这些日子她不问,他也不提,共识被破坏了,就代表现状即将改变,无奈地就要改变。
  阳陵泉凝睇她,唇边缓缓牵起一丝苦笑。她总是豁达聪颖,心思却近乎透明,他没有傻到看不出她眼中的迟疑。
  她不会跟他走的,这片山水才有她想过的生活,有她深深的眷恋。她一向都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方向与去处在哪里。
  明明知道,却还是问了,她的闪避只更证明了他难得的情难自持。
  “我今晚就得走了。”凝望着牵动他太多心绪的眼,开口缓缓说道。就连多一晚的停留都难以争取,在临时董事会召开之前,他有太多事情得做。
  “那,我去收我的东西喔。”没有办法回应他的要求,也没立场做出任何挽留。想起在台北等待他的是一场战役,竟是一场战役……如此念头令她心疼也鼻酸。
  既讨厌也不想参与他的世界,能跟他一道走吗?能叫他不要走吗?他心在高处,哪能跟她留在同一片穷乡僻壤?
  收拾了放在这里的衣物与生活用品,随着他起舞飞扬的心能一道收拾吗?他下次再来花莲会是什么时候?又会是因为另一场斗争与另一场车祸吗?为什么眼眶突然好痛?
  她想下床的动作被他的拥抱制止。
  “款款。”
  他唤她的那一瞬间她就哭了,但他却笑了。
  “哭成这样为什么不嫁我?”伸手抹去她的泪。
  “你管我……”哽咽的抗议一点魄力也没有。她哭他们本质上的不同、环境上的不同,哭她对他有太多的牵挂,哭她面对的不只是分离。
  只有爱是不够的。
  “款款。”轻抚着令他爱恋不已的软滑秀发,柔声唤她。
  “嗯?”埋在他肩窝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抬头,在接触他眸光的第一秒便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她掩住他的唇,出声制止——
  “我不要听。”饱含泪水的美眸充满浓浓的任性。
  “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拿开她的手,她突如其来的幼稚举动总惹得他发笑。
  “不要叫我等你回来,我不等你,我不要等你,不准叫我等你。”语意坚定地又重复了一次。
  “为什么?”他淡淡地扬高了一道眉,又浅浅地笑了。她总是令他惊奇,而他喜欢她给他的任何逗点、句点,或是惊叹号。
  她忽而偎进他怀里,从他胸膛中扬出的音调闷闷的,有些撒娇任性,也有些慵懒。
  “陵泉,等不等你是我的决定、我自己的人生,我永远都会守在这片山水,不是因为你的要求,而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你随时回来,我都在这里。花莲是我的故乡,是我的家,就算你再也不到花莲来,我依然会在这里。”抬起总是令他好眷恋的眸,抚过他眉眼,轻声叹了口气。
  “陵泉,你知道吗?没有实现的诺言就会变成谎言……如果你还不知道你的未来在哪儿,就不要急着去负担我的人生……对自己好一点,我对你只有这一个要求,不要把我或是任何人的需求放在你自己的前头,好吗?对自己好一点,好吗?”
  他对她的心意太柔软,令她不敢也不愿牵绊。
  眼前等待着他的是一场风雨还是他终于追求到的胜利,她不明白。
  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他没有实现的承诺,让他有朝一日对她心怀愧疚。
  假若,有一天他们真的因为背景、距离,或是任何种种的一切悬殊而分手也不要紧,她宁愿被时光的洪流冲散在他的记忆里,也不要成为他未竟的牵挂。
  唇边勾勒出浅浅一道宠溺却无奈的笑弧,她如此坚决却体贴的心意令他哭笑不得。
  他的款款好温柔,却又好强悍;好善感,也好冷情。她早就成为他所有的羁绊,却不知道该如何踏入她的世界。
  身分太悬殊,背景太迥异,心态太不同,他们两人的天要如何成为同一片天?他不懂,正如同她也不明白。
  他原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能够厘清思绪,但事实上并不如此。他还得想一想,在解决了阳鑫,得到那片天下之后,再好好地想一想。
  而她只能埋在他胸怀努力逼回自己的眼泪。
  轻轻地捧起她娇颜,恋恋地吻过她眼睫,如同他们第一次分离般,在她耳边烙下一句既轻也重的告白——
  “款款,这只是短时间的远距离恋爱,不是分手。你听好,对你,我不放手,你记住,我不放手,永远也不。”
  第9章(1)
  没有约定,也没有承诺,他们只是分离。
  阳陵泉低调地回到台北,没有惊动任何公司干部、董事或媒体。全世界知道他回到台北住处的,只有他的父亲、他的代理人,与他的特别助理。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全部的工作只在收成之前布下的网。
  拿到代理人与阳鑫的通话录音与E…Mail往返的信件备份,拿到阳鑫伪造的那份股权让渡书,关键时刻就要到来,阳陵泉几乎可以想像,当明天阳鑫在临时召开的董事会上看见他出现时,表情会有多么的惊愕。
  阳鑫肯定很担心他会在董事们面前揭穿所有的把戏,也会很害怕与他对簿公堂,更会发现他精心安排的车祸只是一场骗局,而他的代理人其实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他有很好的筹码可以逼迫阳鑫交出任何他想要的东西,而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很兴奋,但他却没有。
  清晨四点,天色未亮的时刻,才沾枕不过几小时的他便已悠悠转醒,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视线往旁边移到那个池款冬做的,抱着枕头酣睡的小男孩,唇边无奈地牵起微笑……简直像在对比他的失眠似地,狠狠嘲笑他的狼狈与愚蠢。
  走到浴室梳洗,却怎样也冲刷不掉那股连日来伴随他的心浮气躁。
  这几日,他错过了几通池款冬打来的电话,等到终于有办法回拨给她时,她早就已经沉沉睡去。
  手机里有几则她问他睡得好吗的简讯,信箱里有几封她传来的简单养生料理食谱的E…Mail,电脑里甚至有几张她照片的图档,然而这些联系却都不是他真正想见到的表情与温度。
  想她吗?怎么可能不想?但这算是什么短时间的远距离恋爱?他自觉自己对她说的话未免也太言过其实,短时间?多短?远距离?台北与花莲不过几小时车程的路途又有多远?他给了她一个他办不到的空谈,而他原本竟然还想要她等他?
  她的心太软,软到连让他说谎都舍不得。她比他更知道他的即将迷失,他极为可能会在如斯丛林中找不到路回到她身边。
  思绪游走了许久,说服自己将思绪从儿女情长的思念中抽离。
  换上西装,系上领带,别上领夹,戴上在花莲那两个月来从没戴过的眼镜,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人影隐约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
  人生真的很荒谬是不?
  知道他一切安排的父亲,欣慰地拍着他肩头说:“陵泉,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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