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掌中银针的光芒忽而变得眩目,天空大亮!她涣散的意识终于回到她疼痛不堪的身体!
池款冬睁开厚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急诊室内过度刺目的灯光,而吸入胸腔的尽是刺鼻的浓浓药水味。
这里不像天堂,更不是地狱,也不是刚才她待的漆黑小盒子。
是梦?还是现实?她得救了?她没有死?
环顾四周,这里像是医院,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脸庞近在咫尺,而她的手里居然还真的有枚抛弃式针灸针。
“嗨……”池款冬向阳陵泉牵起一抹虚弱且透明的微笑,是真也好,是幻也罢,能再多看他几眼,总是好的。
阳陵泉发现自己竟然只能静静地盯着池款冬瞧,久久无法言语,他竟然连要告诉医生护士池款冬醒了的事情都忘记。
池款冬为着他脸上难得一见的傻气笑了。
“你又顺手牵羊我的针灸——”池款冬动了动自己握着针的那只手,本还想跟阳陵泉说些俏皮话,让他的神色不要那么凝重的……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一阵牵扯到全身的刺痛感就难受到令她蹙紧眉头,疼到几乎掉泪。
她现在知道这不是梦了,好痛!超级痛!她摔得真的很重。
有一个察觉到池款冬醒了的护士走过来检查她的伤势。护士做完一些简单的例行性检查,问完几个确认池款冬意识是否清醒的问题后便迳自离开。
果然,这里是如假包换的现实世界。池款冬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疑虑了。
阳陵泉担心地倾身向前察看池款冬的状况,而后却懊恼地发现自己什么事情也没办法为她做,他不能帮她痛,于是只能怔怔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真难得,如果是从前,阳陵泉听见她说他顺手牵羊,一定会说些什么让她窘得不得了的话回嘴吧?
原来病人总有些特别待遇的,池款冬在心中默默又好笑又感动。
阳陵泉眼中对她的心疼与不舍太坦白,无所遁形。他真的好疼她……
“款款。”阳陵泉默默地凝望了池款冬半晌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唤她。
“嗯?”不知道是伤势太重,或是药效的关系还是怎样?池款冬竟然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我们结婚吧。”阳陵泉握住她的手,浓浓的眷恋口吻听起来好深情。
“啊?喔,好啊。”池款冬的声音娇憨慵懒,意识已经逐渐朦胧。她目前只想到嫁给阳陵泉很好,却忘了问他结婚之后要住在哪里这些细节。
头好痛,暂时无法思考,而劫后余生的爱情太美好,完全不用考虑他是不是总经理,他们之间的身分差异是不是太悬殊这些问题,她只要任性地觉得两人能够在一起就很好。
那些现实、环境、条件都暂时先放下,她眼下只想好好享受待在他身旁的幸福。
阳陵泉宠溺似地揉了揉池款冬发心,恋恋地看着她唇边带着一个幸福洋溢的暖洋洋笑容沉沉睡去。
他的款款真的很傻,什么都没多问就答应他的求婚了,要是他要她跟他一道回台北怎么办?
傻款款,人也傻,爱也傻,她是他这辈子全部的执着与爱恋。
他要跟她一起留在花莲,一起留在这片灵秀山水。
花莲就是他们的终点,金石不渝。
尾声
“陵泉,你都不会觉得『东急百货』改成『冬急百货』真的很怪吗?”池款冬瞪着花莲“冬急百货”新印制的提袋,第一百零一次向阳陵泉发出抗议。
就算花莲东急因为要从“东急百货”与“旭日集团”底下独立出来而需要改名,也不用把那个“东”改成她的“冬”吧?直接换个新的名字不是更好?
池款冬将那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提袋随手丢到旁边,然后走到冰箱旁,从里面拿出几样水果退冰。
“不怪,我觉得很好。”一双大手环过池款冬的腰际,把脸抵靠在她肩头,贪婪地嗅闻起她的发香。
因她而起的新人生,以她为名。哪里不好了?他很喜欢。
“哎哟!就是……算了,不说了。”就是有股说不出的别扭啊!池款冬又窘又恼地把那双在她身上游移得越来越色情的手拨开。现在是白天耶!这里是餐厅耶!他老是不看场合跟地点,想做就做……
阳陵泉在她耳边轻声地笑了。手抚上她饱满的胸,探进内衣里放肆地揉捏起她的柔软。为什么已经结婚了两年,都老夫老妻了,他的款款还是这么羞赧?
他单手就将她内衣的背鈎打开,一把扯落。
“陵泉,别闹了,爸等等不是要来?”池款冬想拉开那只胡作非为的手的力气根本完全派不上用场。
阳陵泉的父亲晚一点儿要到花莲来耶,现在不适合做那件事啦!更何况,这是他们婚后首度,公公终于愿意承认她,终于愿意到花莲来看他们的重大日子耶!她已经够紧张了,没想到阳陵泉还在这里胡搞瞎搞。
“不要啦……”她又推了推他,纠纠缠缠的下场,是她的洋装被扯破了一角。
反正都坏了,阳陵泉索性将它撕到底。
可恶……什么书生?他根本就野得过分!池款冬默默地咬住下唇,忍耐着他在她身上不安分的啃咬与撒野。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她与阳陵泉就已经结婚两年了。
公公、婆婆因为一直对阳陵泉离开家族企业的事情有些不谅解,所以也连带地对她有些不满,于是,在阳陵泉也不愿委屈她配合父母刁难的情况下,他们就跑去公证结婚了。
说起来这种情况也很怪,两人明明就已经结婚了,但双方父母却因着一些微妙的心结从来没有见过面。
其实……池款冬知道阳陵泉好为难的,公公一直觉得是她害了阳陵泉放弃事业,自甘堕落地窝在乡间小镇;也一直觉得像她家这种小康之家高攀不上他们那种大财团,对她的家庭颇有微词。
这些都是他们之间因为身分不同而出现的阻碍,虽然毫不意外,但是,偶尔还是有心情沮丧的时候。
所以,当公公、婆婆的身段终于放软,说今天愿意来他们花莲住处一起吃顿便饭时,她才会这么紧张,甚至连自己的爸妈都邀请了。
可是,她后面这个搞不清楚小媳妇忐忑心情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啦?!
“陵泉,别闹了啦!”池款冬双手扶住餐桌的桌面,早就被他以一个不容拒绝的力道,放成一个暧昧的、撩人诱惑的、性感的、往前趴卧在餐桌上的姿势。
“我没有在闹。”即便是放纵地在亲吻着她赤裸的美背,阳陵泉出口的语调仍然是一贯的温文沉稳。“你太紧张了,放轻松一点。爸不会那么早来,我刚打给他,他还没出门。”他的手色情地探入她逐渐显得温润的三角地带,开始了一连串令人羞赧的挑逗。
“……”他竟然老是有“正当”理由,而且总是说得如此面不改色,池款冬真是感到又好笑、又无奈。
其实,她也不是不喜欢跟他做爱……虽然刚开始几次的确很不舒服,但是,他很温柔地在带领她,后来,她就越来越适应他,也越来越喜欢他们之间黏缠的亲密……像现在,当他的手指开始深入时,她总是无法不发出声音。
“唔……”
款款的喘息声总是好天真却又性感,总是挑惹他好多难耐的欲望。多一点,再更多一点,他喜欢听见她为他发出的每一句申吟。
他倏地抬高她的臀,卸下她底裤的动作又野又急,他蹲下身,让自己的唇舌游走至她腿间,然后如愿地听见她更多的娇喘。
“陵泉……”池款冬忽而娇羞地唤他。
“嗯?”正回身去拿保险套的阳陵泉脚步一顿。
“今天,不要用那个好不好?”即便已经当了两年的夫妻,此时池款冬的脸上仍是十分红艳羞赧。
“为什么?”阳陵泉走回来,将她的身子转正,开始细细地啃咬与亲吻。
“我想要小孩……”池款冬说得好认真,她好喜欢孩子。
“过一阵子好不好?”阳陵泉安抚似地吻了吻她的颊,然后拆开包装,拉着池款冬的手,要她为自己戴上。
“为什么?你不想要孩子吗?”池款冬眼眸半垂,听起来好失望。
阳陵泉此时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色情至极的话——
款款,我还想再纵欲一阵子。
于是,池款冬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又被阳陵泉一阵激烈地狠狠侵犯。
好可恶!这人过了几十年后,恐怕都还是一样既恶劣、又煽情……池款冬在他的进犯之下,就连一句虚弱的反对都说不出口。
阳陵泉唇边带着永远看不倦她的温柔笑意,一面进行着羞人的律动,一面心疼且不舍地吻过池款冬左肩的伤疤。
那场车祸过后,款款的身上留下了好多伤疤,或深、或浅,每次看见时,总会狠狠地提醒他,要珍惜款款,珍惜他现在所拥有的,不要追逐过多的功名利禄。
他承认,曾经站在高处的他心很野很狂,若不是款款曾经生命垂危,他也许没办法在花莲的乡间体会到最平凡的幸福。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他来到花莲的刚开始,一切在有爱情滋润的粉红色氛围之下都会显得十分美好,但是,等到他与款款之间的新鲜感与刺激感过了,不可讳言的,他就会开始怀念起他曾经拥有的天空。
他也许会想念他几千万的资本额,也许会想念他的华服、名车,他曾经风光过的一切物质享受。
然后,他会开始心生怨怼,他会开始与本质和他大不同的款款吵架,也会开始在无法一展长才的小小花莲的“冬急百货”中迷失。
于是,他真正地感谢起老天爷或是任何造物主为他的安排。
若不是他曾经亲眼见到生命的脆弱与凋零,他便不会在最恶劣的情况之下才懂得要好好珍惜。
款款总说,山水有灵,而他现在真的如此相信。
他由衷感激每一位将款款带来他身边,并且为他保护款款平安喜乐的神灵。
从都市到乡间,从台北到花莲,他学会了爱情,并且开始夜夜好眠……
后记 橙诺
记得国中的时候看过一部日剧,中文名称译为“爱,没有明天”,是野岛伸司先生编剧的剧本,由三上博史和铃木保奈美、丰川悦司领衔主演的日剧。
这是一个天才钢琴家遇到酒店小姐的爱情故事,是天与地的极端组合。
故事的大意是说,失忆的钢琴家因缘际会认识了酒店小姐进而相爱,后来为了跟酒店小姐厮守,于是毁了自己琴艺高超的手,只为了要与女主角相守。
然后,现实的考验就来了,男主角从小到大只会弹琴,褪下了钢琴家的外衣之后,他只是一个连沦落到路旁打工都会因为做不好粗重工作而被嫌弃、再平凡不过的中年男子。
于是,男主角在几番的抑郁不得志之下开始堕落,他开始怨怼造成这一切的女主角,也开始憎恨他们之间曾有的爱情。
总之,男主角开始吸毒,经过了许多现实磨难的种种,他们之间的爱情虽然强烈,却总是在互相伤害,到了最后,男女主角甚至就连相守的方式都很令人于心不忍……看到这里,大家应该不难想像,这部晦暗的日剧会造成一个平凡的国中女生多大的心灵创伤了吧?
所以,我要消灭它!(野岛大师对不起,你的故事很棒,但我还是喜欢粉红色泡泡啊啊啊!)
所以,这个故事进行到后段,我让阳陵泉去跟伯父要了花莲“东急”,至少还能勉勉强强混一口饭吃;而让款款出了意外的目的是要让阳陵泉认清自己想要的,不要日后心生不满时拿出来翻旧帐,觉得女主角是他不幸的根本。
这就像玩心很重、在城镇里玩得乐不思蜀的杨过杨大侠,要是没跟小龙女阔别十六年,也不会安稳地甘愿回古墓平淡过一生的道理一样。
就是要亲身走过一回,才能真正体会那些深刻与人生。
这本书里有我的许多情绪与感情,池款冬说的超级会比赛,却老是拿佳作那段对话就是我本人的写照与体悟。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这本书有很多偏爱。
正是因为太有爱,所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拿捏,来来回回修改写了好多次,好不容易写到了第八章,fu来了,噩梦也来了,宝贝女儿连着两天发烧到四十度,烧烧停停总是降不下来。
一方面担心她,一方面也担心稿子写不完。生病的女儿缠人得紧,就连睡梦中也是反覆呓语惊醒,所以,别说她清醒时间我无法写稿了,就连她睡觉时我也是被困在她身边动弹不得。
总之,就在这样女儿病完了换我病,昏昏沉沉没有帮手带小孩的景况下,我虽然悲惨的大拖稿,但还是在一阵兵荒马乱中把这个故事写完了。(在这里顺便跟ㄚ编及所有造成困扰的出版社人员跪一下)
最后,引用蔡智恒先生在《蝙蝠》一书中,后记当中一段我好喜欢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