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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踪。”
这种话应该是电影对白。“你确定?”
“前面有转弯小巷,”他不管她怀疑的口气。“我们快一点走到那里藏起来。”
“你想做什么?”
“我要捉住那人问一问。”他说:“嘘,走。”
他们快步的走到了巷子,找到了凹墙处贴身藏著。
若洁连呼吸都不敢更别提要动了,里奥挡在她身前,她眼前什么都看不见,除了他的背。不过她确实听见一串脚步正快步朝这方向走来。
“人呢?”
陌生的声音在问著,脚步声更接近了。
里奥突然跳出隐身处,若洁眼前大放光明。她听见一堆乱七八糟脚步声,及里奥大声的喊:“别动!你们是谁?”
她也跟著走出去。只见里奥正在追著两个人,他们已经越跑越远了。她考虑著要不要上前跟去时,突然一双手捉住了她,若洁释出一声高亢的尖叫。
“杰?!”里奥原本快要追上了,其中一个已经跑的慢下速度来。但他却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他立刻回头看去,只看到她被一个人抱在手中,正在挣扎著。
他的心狂奔起来,脚下也刻不容缓地朝她跑过去,害怕他可能会来不及。
“杰……”
他大喊著。“不要碰她!”
杰身后的人影动了一下,似乎并不打算带她走。
接下来,他只看见她倒在地上,那人逃走了。
瞬间他的呼吸及心跳都被夺走。他恐惧的走向那倒在地上的身躯,那一动也不动的身影。
“我很好。”若洁再一次向他保证。
“等医生看过后,再说。”里奥现在还是不敢肯定他自己已经从恐惧中完全恢复了。当时他以为她已经被杀了,直到他测她的脉搏,发现她只是昏倒了。
“医生会告诉你一样的话,而你却要付钱给他。”若洁不高兴地卧在床上说。
她已经半起身的靠在床头,身上已换下男装,仅穿著睡袍。
虽然是二十六岁,里奥觉得她看起来比一个娃娃强壮不了多少。
若洁则认为他是杞人忧天,她并没有看起来这么虚弱。
“我真的认为你是多虑了,再者,我们应该来讨论一下那些人的目的。我知道在我被他击昏之前,他还做了什么,可是我现在想不起来。如果你让我……”
“不准你下床,一切等你看了医生后再说。”
“医生、医生,我看医生也找不出毛病。”若洁咕咕哝脓地说。
“不要吵,我决定了。”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让若洁没机会再抗议下去,里奥起身去开门。
“医生来了。”他很高兴的宣布,并带著一位洋医生走进来。“请你替她检查一下,我就在隔壁等著。”
几分钟过去,医生确定若洁很好后,带著他没有什么用处的小诊疗包及酬劳走了。
“瞧,我不是说过了。”她一看到里奥就告诉他。
这次里奥勉强同意她是没事了。“可是你才刚受到惊吓,我想你应该要好好休息一下。”他仍然说著。
若洁瞪著地。“我不需要保母。”
“你不该和我再出去冒险了,下次,你留在旅舱中。”
“见鬼了,我不会留在这里让你有机会逃走。”她想也不必想的说。
“喔!是吗?如果我存心要溜走,我何必要救你?趁你躺在那里像块破布时,我大可以自己一走了之。”
若洁在那一点上无法抗辩。他是对的,可是不代表她就能安心让他……不,说实话,她知道他不会扔她一个人在旅馆。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子,身无分文的待在这里,那不是他的作风。她这么紧捉著不放,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可以对他有帮助。
“你别忘了,你还需要翻译。”
对他来说,这也不是难题。“我可以再找一个男的。”
“你不怕再次碰到一个”约翰“?”她是指另一个骗子兼小偷。
“我愿意冒那种险。”
若洁沮丧极了。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憎恨自己生为女人,她难过的低下了头。“我猜你一定很希望我是个男的,那我对你的帮助还会多些。”
里奥讶异的看著她,当然若洁没看到。可是她注意到他坐到床边,床沿往下一陷,他的手抚著她下巴。“不,”他很温柔的说,而她依然没有看他。“我从来不曾希望过你是个男的。”
“你骗人。”若洁当然不信了,她马上看他说。
“我发誓。”他的脸越来越接近她,而他的蓝眼中,有某种……若洁说不出的光芒,那光芒蛊惑著她,她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假如你是男的,那么我想做的事,就是一种罪恶了。”他的脸是那么的接近。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双唇迫近的压力。她不知道该吻上他还是逃开他,前者的欲望一直在啃著她的心窝。
那种感觉,她不知道算是痛苦或是快乐,或者两者都有。
可是就在她忍不住想问他究竟想做什么时,他已经掉开脸,站起身。“你睡一下,一切事等明天再说。”
突如其来的撤退让若洁措手不及,话也来不及说,他便关上房门出去了。若洁坐在床上张大了她讶然的嘴,心里则是被愚弄的感觉。
这算什么?调戏的新玩法吗?
若洁生气的扔了一个枕头到门板上,然后将自己埋进枕头堆中。发誓她不会再让他玩弄自己了,绝不,不会再有下一次。
里奥向后靠在“杰”的门外,他差一点就吻了她。
他心知自己向那股欲念屈服的可能性有多大,她柔软粉红的唇瓣像在招唤著他的亲近,恳求他一亲芳泽。直到他回到她双眼,看见那双眼中呈现的困惑及紧张放大的瞳眸,他知道撤退的时候到了。
她并没有要求这一吻,一切是他自己的想像。他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她刚受虚惊,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处在多危险的状况。
一个带著欲望的男人是危险的野兽,显然她还不明白。
事情似乎和他原先所想的不一样了。这个“小麻烦”威胁到的比他所想的要多。他能在事情结束后,摆脱这个“小麻烦”吗?
他步下楼梯、走向酒吧。他需要好好的喝一杯来帮他入睡。
“卫先生!卫先生!该起床了!”若洁走进他房中,屋内还弥漫著一股酒气。她走向窗帘的途中还差点被其中几个酒瓶给绊倒。老天!他昨天是误把酒当开水喝吗?
她边嘀咕边拉开了落地大窗帘。阳光追不及待地洒进来,也洒在那趴睡在床上的卫里奥身上。
床上的人呻吟了两声。
“吆嗬!起床了,该起床了。”
“……”他确实说了些什么,可是若洁听不清楚,她走近他。
“卫先生,起床了。”
这回她听到了。“等我起床,我会杀了你。”这是他的回答。
“唉!”她故意在他耳边大大的叹一口气。“可怜的人,想必是喝多了,宿醉。”
里奥龇牙咧嘴的抱著头,这个没良心的冷血女人,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才会一时喝多?他若不去喝酒,她哪里还能保持她可爱的笑容到今天早上!
“别说我没有同情心,”她正巧说:“我是不希望你错过了约会。”
“见鬼的约会,我没有什么的会。”
“噢?真的,我这里有一张纸条上面说你有。”这是柜台转交给他的。
这句话让他顾不得剧烈的头痛,他起身拿过纸条。“上面说什么?”他看不懂这些方块文字。
“是徐福徐买办的邀请,他请你到他家去小聚一下。”
“是他?”
“你要去吗?”若洁问道。
“当然。”他跳下床,然后呻吟了两声。
“那我帮你去叫点早餐,我会告诉柜台你今天要用马车。”
“杰。”他叫住她。“我有没有看错什么?你好像有点不同了。”
她回以一笑。“我?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她边说边朝外走。“你最好动作快一点,我们要在十一点以前到达那里。”
里奥淋浴后已经恢复大半的精神,这也是他终于让大脑正常运转,发掘出杰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他瞪著她。“你……把头发剪了!”
若洁摸摸发尾。“是啊。”她看一看他打著赤膊的胸膛。“你最好去穿上衣服,如果你不想著凉的话。”
他现在哪有心情管著不著凉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剪去头发?”
“你可以等穿上衣服后再来问我,我不会跑的,我和你的早餐都在隔壁。弄好后,你自己再过来吧!”若洁轻描淡写说著。
里奥搞不清她究竟脑里在想什么,不过很明显的,事情已无法挽救,他总不能将她的头发黏回去吧!他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
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剪头发了吧!”他走到隔壁的起居间,看她一面倒著咖啡,问道。
“这样,别人更不会怀疑我是男人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她很简单地说。
“就为了这理由。”
“是啊!”她点头。“难道我不可以剪我的头发吗?”
“呃……”他合上嘴,是没有人规定。“你必须承认这有点不寻常,一个女人家剪成这么短的头发。”
她一笑。“这正是我要剪的理由啊!”
“你其实不必……这实在是……”里奥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话说了。“我反对你和我去的理由,不是你伪装的好不好。不管你怎么乔装,你都是个女人,女人就是不应该涉足那些危险,我不要你加入。”
“昨天并没有什么危险!”
“你称那叫没有什么危险?你喜欢被人家那样挟持吗?”
若洁红了脸,不过是气红的。“当然不是。我是说,那人只是想偷点钱什么的,并没有想对我做什么。也许他还没发现我是个女的。”
“现在你想起来了,你知道他只是想偷点钱。”他嗤著鼻说,显然认为这是她的托辞。
“我记得他伸手到我的口袋里,就这样,没别的。他发现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所以溜了,很简单!”她一边说,一边伸手进口袋中,想表示那人确实没做什么。恰巧她现在身上的衣服是昨天那套男装,所以她才发现了那样东西。
“咦?”她看著自己拿出来的一个硬币。“这是?”
“我看。”那是一便士。里奥马上就明白了。“我知道了,这是我一位朋友的通知,殷格还在上海。”
“真的?”若洁真看不出一便士能有这么多功用。“他怎么说的?刻在钱币上?”
里奥对她的问题咧嘴说:“不是。因为我们以前读书时常用一便士来当暗号,只要他在某个不能说的地方,他就会在书中夹一便土。也许我们身边还有什么人,所以他不方便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并没有用书夹著。”
“可是在上海,谁会随便塞给人家一便士?”
“万一我没发觉呢?”
“他会再和我联络,你放心好了。”
若洁看著他掌中那一便士。“那么……我们是不是不去见徐买办了?”
“为什么不?”他反问。“我仍然要去。”
“可是你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的问题。要想解决他的麻烦,应该从了解问题下手,我还是要去见徐先生,或许可以听到有趣的故事。我也想知道那两位跟踪我们的人,是不是他的手下。”他套上外套,喝著咖啡说。
若洁帮他整理领子。“好吧,我已经告诉车夫,我们要去的地点了。”
“你不能去。”
她放下手。“我要去。”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我要去,假如你丢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也许会有更大的危险。”她想到好方法说。
“是吗?被无聊给压死。”
“没错。我一旦觉得无聊,就会去外面惹是生非,也许会惹得人家看不顺眼,一枪把我给毙了,这完全是你的责任。”
“无所谓,只要不让我看到,我就不会像昨天觉得那样愧咎。你想怎么样都是你的事,不要跟著我就好。”
“你是说,我死也无所谓?”她眼里开始蓄积泪水。
他火大。“别哭,你敢掉一滴眼泪试试看!”
“我死都无所谓了,你还管我哭不哭?!”她一边哽咽,一边说。
“老天,不准哭。”他命令。
显然对她无效,泪水悄悄地滑下脸庞。
这太过分了,为什么每次她的泪水一下,自己的心就不得不软下来?他喃喃道。
她持续地掉著眼泪。
“够了,我受够了。你如果不哭,我就带你去!”这是他的最后通牒。
这句话果其让她破涕而笑。“真的?”
“我是个绅士,一个绅士一向为他的话负责。”是他的回答。
她两手一擦,泪水已经不见了。“我们要出发了吗?”
“走吧!”有时,里奥里希望她不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