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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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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恶交,最多也就只是个你死我亡。但出人意料的事却瞬间发生,谁也未曾料到,萧破忽然身形一跃,来到长空身边。
  长空与黑衣人交手,其知萧破来却反应不及,而萧破得此机,自然是要对长空下手,正当众人以为这场恶交是萧破设计用来对付长空,不料,萧破动手,却只是揭开长空脸上的面具。
  一场纷纷扰扰交争,在那面具被揭下后诧然停止。
  萧萧素素,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剑眉入鬓,巍峨如玉,皎洁冷颜清新俊逸,玉树临风龙章凤姿。
  惊愣瞬间,萧破已将那遮脸的面具抛出了窗外。长空指剑挥向萧破,但黑衣人已早先一步与萧破动起手来。
  而这次,萧破对黑衣人可没了让却,其虽是手无寸铁,却招招狠厉,即是黑衣人剑刺来,萧破也不避让,而是将那剑接手中,硬生生的掰断。
  萧破撕下衣裳碎布,将断剑裹布,以断剑与黑衣人交手。黑衣人似乎也已被萧破激怒,刀光剑影,断剑割破碎带,血迎剑刃而下,滴落成雨。
  断剑落地无声,艳血挥洒抛落,刺入的剑在半指间停下,萧破喘着气忽然的笑了,“我输了。”
  黑衣人眼中露着疑惑与阴狠,似乎在怀疑萧破的话,忽然间,萧破双目骤然紧缩,随后瞬间黑衣人执剑的手被反扣住,而后萧破落血不止的手无情迅速的扣入黑衣人的肩骨中,抽出一块血肉来。
  黑衣人痛闷低吼,萧破足下如风,稳重速急,将黑衣人逼扣墙角,剑已不知何时抵在黑衣人的脖颈前,萧破血手将黑衣人脸上的布揭开,“不要逼我!”
  萧破所作所为合乎他阴晴不定,捉摸不透的性子,可从他说出口的话,似乎方才所为,也是逼不得已。
  黑衣人冷峻着脸看着萧破,萧破怒颜却冷冷冰冰。
  远至一旁无情观看的人们,此刻都不在一副坐视不管。孟靳钰满身杀气已难掩饰,天阳虽是在前拦着以防孟靳钰动手,但其剑也已出鞘,其二人凝眉都带着疑惑与愤怒看着黑衣人。
  在这众人之中,最平静的便是凤祁,最不平静的也是她。
  并未是因长空真容得睹,而是被揭开的黑衣人。
  

  ☆、风云突变

  黑衣人进屋后,凤祁便知,项朝歌那日追出去就是因为他,而之前的众多事中,皆都有这身份不明的人掺入。
  不论朝歌最后因何而死又或者是被谁杀死,但若没这个人,他也不会贸然的追出去,更不会……一去无回。
  但是!一切的愤怒都抵不上黑衣人被揭开面露出的真容带给她的惊讶,似乎事态又在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就像是她原先以为的骗局也只不过是表面,她未来得及揭开第一层,再见的却又是一个惊天骗局;甚至,她似乎已经知晓了项朝歌的死因。
  那个男人,竟是已死去的秦穆邺。
  秦穆邺,这个死去的人突然出现,那秦钰隐的死呢?是否又是一个骗局,那么,萧破……她所知道的,又是什么……
  凤祁按捺不住,她必须现在得知,秦穆邺为何要假死,他是为了什么?那晚的将军府,朝歌受的伤,如果是有意安排,那长空那日出现将军府,那是否说明,其实长空也参与之中,又甚者,朝歌也是参与者,那么……秦穆邺假死,秦钰隐也应活着,那她死前告诉她的也是假的?
  凤祁颤抖冷笑,甩开孟靳钰的手,面前的人啊!都是骗子。
  悲悸,无言,痛心;孟靳钰呆呆的看着凤祁步步后退,剑在手中却握不住,人在前却抓不住。
  这是孟靳钰第二次看见凤祁哭了。项朝歌走后,凤祁少有提及过他更未去他坟前祭拜过,无论是谁都能道她的狠心,但是,他知道,这个小女人只是假装着,无论是笑还是寡言,偶尔无心一观,他从她眼中看出她对旧人的不舍与牵心,只不过,少室皇家鲜血,她只能无情无挂。
  或许这便是他喜欢上她的原因,明明小小的那一个人,让他想去保护却无论如何强大都触碰不及。
  孟靳钰慢慢的走向凤祁,忘记了在这生死屋隙,背暴露于敌,便是送死。
  屋中,‘咚’的钻声钉木声响起,一根银箭射扣梁柱上,雅青衣裳素风摆弄,待孟靳钰转过身去,已经不见了樱雪。
  长空冲至在前欲追出门外,而一直暗心向许樱雪的天阳已经冲出了出去,萧破丢下黑衣人,拦住二人道:“慢着!”
  天阳见萧破动手拦他去路,竟与萧破动起手来,萧破未直接与天阳动手,而是夺来其手中的剑。萧破勾手用那剑柄在天阳腹部一击,天阳吃痛后退数步被逼至屋中,萧破则用剑柄再抵天阳胸口。
  天阳被缚,萧破并未说解释的话,而是将剑重又扔到其手中。随后,萧破忽然走到凤祁面前,一言未开,那满是血迹的裂掌从青丝穿过,吻落的沉沉蕴蕴。
  “等我回来,”吻尽,执起的掌心落下一颗被血浸浊的黑棋。
  重重的粗吸压抑着,舍弃不得,放逐不下。凤祁眼眶再又泛着泪,怎么也舍不得将萧破放开。
  人的感情总会在那一刻爆发,就像每日小口饮食的毒药,总会在一日送命至黄泉,那一种死去的不甘心,大彻大悟,迫不及待,让人生不如死,可真待下一秒,却对死又如此的不甘心。
  凤祁的手落在半空,萧破丢下一句等待。狼藉的屋中,消失的岂又止两人,她的心,自然发现喜欢上他那一刻就已不是她的了,更何况是现在。
  黑衣人在樱雪被抓后不知何时离开,萧破与长空一同去救樱雪去了,天阳则与孟靳钰留下保护她。
  宫人在打斗结束后,悄然的来到房中收拾。凤祁斜卧软榻上,方才的击杀让她腹中至此一直隐隐作痛。
  萧破离开已经有了两个时辰了,屋中被重收拾的干净,若不是她衣裳沾着的点点血迹,谁又能猜出这间屋中方才发生的一切。
  摊开掌心,棋上的血已凝固,与她掌心黏在了一起。不痛不痒的撕开,心却痛的一发不可收拾。
  “靳钰,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绝望的声音,让凤祁抬起了头;屋中的两人,不止是她,希望被谁吝啬的收藏着。
  “秦穆邺死的那晚,朝歌也在将军府。他说……秦穆邺是死了,朝歌不会骗我的是吧?那个人……”
  “朝歌不会骗你。”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孟靳钰低沉着声音,压抑着情绪,“朝歌不会骗你!”
  “如果秦穆邺没有死,那秦钰隐呢?是不是也活着?”
  “我说了,朝歌不会骗你!”孟靳钰加重声强调道:“一定是有原因的,等……等萧破回来,他一定知道的,就算他不说,还有少主,他……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你说,萧破会不会跟朝歌一样,再也不回来了?”颤抖的低音,无助恐惧,带着疑问的逃避。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会回来的。”
  茫然无神的双目盯着门外,微微张开的樱唇,似言无语。久久的痴目归盼,等不至归来的人。
  天泛白破晓,微阖的屋门未被推开过,聚散远近的脚步声也只远远徘徊,未近一尺。
  无言的等待中,煎熬着每一个等待的人。
  ‘哐当’一声,踹开的房门,急匆匆的走进一个人。
  扑鼻的血腥直斥而来,凤祁急匆匆的跑到门外,却未见那熟悉的人来;而屋中的其他人,则是关注着受伤的樱雪。
  整洁的床铺上,面无血色的女子昏迷不醒,素白浅衣被血染浸的艳丽妖娆,不明伤处的血口,突兀露外的手踝,剔出的手筋。
  长空站在床边,声声呼喊着樱雪的名字,褪去面具的俊颜上,少了往昔的冷血,多了几丝人情,血迹斑驳的锦衣上,不知沾了谁的血,美而娇艳。
  匆匆急步而来的柳袖,卸下医箱,未经犹豫,细针穿过血肉,使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痛哭叫喊。昏又在醒,醒又昏去,被包扎其的手踝被小心的固定着。
  樱雪手筋被缝上,待柳袖检查,并未发现樱雪身上有任何伤口,而长空衣上也不知沾的是谁的血。
  屋中安静的让凤祁无法呼吸,腹中的阵痛愈加明显,却又不知为何,抵不上她心中某一角,那个还未归来人的万分之一。
  “他没事,”长空突然走了过来,莫名的给了凤祁一颗定心丸。
  “真的?”
  “恩,只不过……”长空坐到凤祁身边,忽然抓住凤祁的手,凤祁躲缩着手掌,却又在不知不觉的触碰中,让她想起一个人,“救下樱雪后,他去追雅青人去了,而我则是带着樱雪回来,如果再耽搁,樱雪的手就废了,你懂吗?”
  “恩。”
  长空轻轻抬起手,放在凤祁的肩上,“我们分开时,他安然无事,我身上的血也不是他的。”
  “恩。”
  凤祁的头贴在长空胸口,安静而又乖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也不知他是否能安全回来,如果他心中真的有你,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长空,你是坏人吗?”
  浅笑轻的耳不可闻,低沉的悲恸,“我不是好人。”
  “你能做一次好人吗?”
  “恩。”
  “那个黑衣人是秦穆邺吗?”
  “不是。”
  “是易容的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秦穆邺已经死了。”
  “朝歌告诉我,秦穆邺死了,他没有骗我是吗?”
  “……恩,他……没有骗你。”
  “那晚,你救了朝歌是吗?朝歌不是你杀的是吗?”
  长空沉默的抚着凤祁沾血凝结的青丝,沉沉的吐了口气,隐藏在心中的情绪刺痛着心的每一角。
  被点上睡穴的人儿,被小心翼翼的放至榻上。
  “终究一日,你会明白一切的。”
  凤祁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本在她床上的樱雪应该是被长空带走,而屋中的原有几人也不见了踪迹,空空的屋内,空气都是淡淡的孤寂。
  凤祁起身下床,手拂发而过,发末微湿,原本沾着血迹的青丝柔顺的舒展开,溢着淡淡清香;手握青丝,被削去层次不齐的碎发被人修整过,起床下地,本先及地的青丝只落垂膝。
  屋中淡静几许,碎步走至窗前,掀开一道风景,明媚的阳光照入屋中,刺痛着双目,让人焦躁不安。
  窗外的碎语中一阵接着一阵若有似无的传来,侧目细听,也只几许声娇笑;恍若如梦,垂眼看着一墙之隔伫立的人,眉头蹙的更紧。
  “你怎么会过来?”
  柳袖看着看在屋内,口形不一的凤祁,一手握门,似有心不让他进门,“屋中说话可方便?”
  “恩。”
  勉为其难的面无表情,柳袖微微一笑,坐下静望凤祁几眼,“你一个人?”
  “恩,”凤祁点了点头,在柳袖面前坐下。
  “那些人呢?”
  凤祁未答,只浅浅笑了一声,以示自己是听到了柳袖的问话。
  柳袖则是拇指与食指磋摩着,似乎是有话要说;凤祁看出柳袖的欲言又止,其也未多问,而是给柳袖倒了杯茶。
  柳袖接过茶,客气的道谢了一声。凤祁自也倒了杯茶却不饮,待柳袖将茶饮服,凤祁开口道:“你喝茶的动作很像一个人。”
  “谁?”
  “一个亡友罢了,”茶在杯中摇曳波澜,握在手中痴望一笑,闭目痛饮,留恋不止,“他食指上一直绑着根银线,每饮茶时,他都喜欢将食指尖放入茶盅里,待确茶无毒后,才会小抿一口,而后再将茶端送给我。”
  “是那项公子吗?”
  凤祁凄凄一笑,承认道:“是呀,除了他还会有谁。”
  柳袖低头,食指搅拌着茶盅汤汁,“虚痕离宫了。”
  “哦?什么时候?”
  “昨日,为了你。”
  “是吗?为了我。”
  茶盅汤汁在食指的快速搅拌中,慢慢的溢出杯中,柳袖动作不止,似乎专心于此,“我辞官了,今日来是与你告别。”
  “你不是一向不喜我吗?为何又与我告别。”
  “我不喜欢你,或者,你是第一个也是我唯一厌恶的女人。”
  凤祁笑出声道:“这世上厌恶我的,恨我的多又几何,你却直接当面说了出来。”
  “是呀!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憋在心中有多难受,就像是虚痕,这辈子,有些话再也难说出口了。”
  “虚痕……你辞官去哪?”
  “本念着四海为家,可是,我岂又能弃他不顾。顾虚痕离宫,我便跟在他左右;他为臣,我便也为臣,他若一无所有,我便也扫地无余。”
  “弃之空空,出了这门便再也进不来了。”
  “荣华富贵,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柳袖停下手中动作,将茶盅的汤汁泼之地上,波澜不惊道:“为了这权力,他们兄弟两个也已反目。虚痕如今已一无所有,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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