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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边,坐着一个男子,借着灯亮,凤祁将男子打量了几眼。
男子衣衫朴素,看似道骨仙风,虽是一袭白发但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出头,且其相貌更是绝佳,便是如今的年纪,甚至一袭白发也难掩帅气,想必年轻时,这张脸又是怎样的风华绝貌。
“醒了?”男子说话温文如玉,却又透露着拒人千里之外气息。
凤祁本欲挪动僵硬的身子,可左掌撑地,还未用上力,手踝处便痛的她一个机灵,差点将头撞到墙上。
“手踝脱臼,我已经给你复位了,最好能有个东西能给你固定。”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男子在凤祁身边坐下道:“你见过我这就足够,我是谁重要吗?”
“你为何救我?”
“我有说救你吗?”
男子的高傲淡漠,难以相处,这让凤祁隐隐不悦,可她又偏要看在男子救她的份上,虚言假笑,“这是哪里?”
男子不答,而是看向一群衣裳破烂的人结群朝他们这边走来,凤祁看着那群人装扮,看起来像是乞丐,而且这之中还有幼童,不像是什么坏人。
那群人见着男子看着他们,自然也走了过来,其中一壮年瞥了凤祁一眼,而后在男子脚边吐了一口痰,抖着退道:“这地方是我们的,你们快滚。”
凤祁不明白的看着男子,无言询问男子和这群人是否相识。
男子眼睑微抬,依旧的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壮年看着男子嚣张态度,口中便咒骂起来。
男子不语,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扔给了凤祁,“吃。”
凤祁被一群人紧盯着,哪还有心情吃饭,更何况也只是一个馒头。
壮年似乎生了气,对着身后的一群人道:“兄弟们,这老家伙抢咋们地盘,你们说咋办?”
一群人在壮年壮威下,皆嚷着要动手打人。
男子则是一副充耳未闻,其也拿起一个馒头,先将上面的皮儿给剥掉,随后撕下一小块,凤祁以为男子孤傲之心,在这群人面前吃下也不是难事,可男子将撕下的小块馒头捏在指尖,随后馒头块瞬息不见,而方才一直叫嚷的壮年则是跪在他们的面前。
壮年不仅跪下,更是呜嚎一声,抱着大腿痛喊出声,其身后的一群人瞬间避开,退出了半丈之外。
男子则是头也不抬,将手中剥了皮儿的馒头放在口中咬了起来。
壮年在又哭又喊的情况下,被人扶到了一边,就这样,本来是要抢他们地盘的乞丐,缩退一边,两处则是井水不犯河水。
男子吃下一个馒头后,抬起头看向凤祁,“不吃?”
凤祁摇了摇头,男子又道:“手疼吃不下?”
凤祁又是摇头,男子自言自语道:“等你吃好了,我找个东西把你手固定起来。”
凤祁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馒头发愣。此刻黑夜,她从文辛尧手中逃出应该还未多久,可现在她是在哪里?救她的人又是谁?如果萧破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你嫌弃这馒头?你看那群乞丐,可都惦记着你手上的东西呢?”
男子似乎对凤祁不吃馒头这事很是惦记,几次三番说道馒头,这让凤祁怀疑,男子是不是没吃饱。
“没胃口,”目光转向那群乞丐,争夺地盘失利后,那群人也安静了,本来气焰嚣张的壮年此时也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凤祁的目光又落在了乞丐群中一个男童身上,脏兮兮的人儿一脸垂涎地看着她手中馒头,这让凤祁同情心肆起。
一个招手,男童很快的冲到凤祁面前来,还未等凤祁说话,男童便跪在凤祁面前,卑微道:“姑娘找我?”
不知是营养不足,不得饱腹,男童瘦的干巴巴,看起来也只有七八岁模样。
凤祁将手中的馒头放到男童手中道:“给你吃吧。”
男童紧握着馒头,对着凤祁连连磕头,感谢不止。
凤祁微微一笑,却听到身边男子的嘲笑声,凤祁转过头去,见男子正满眼冷笑。
“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男子不答,却又掏出了一个馒头丢给凤祁。
凤祁嘟着嘴,对男子的做法十分不解,而囫囵吞下一个馒头的男童,见凤祁手中又有一个馒头,其咽了咽口水,依旧一副饥饿模样。
☆、巧遇长空
凤祁又将馒头塞给了男童,而后转过头去看着男子,男子双目依旧带着嘲笑看着凤祁,“人心贪婪,不得餍足。”
“你不贪心?”
男子摇头,一副不与俗人随俗沉浮,高人一等,凤祁见此,又伸出手道:“还有馒头吗?”
男子点头,却不给凤祁了,凤祁耸了耸肩道:“俗人一个。”
男子突然大笑,一旁的男童吓了一跳。
凤祁随着男子笑声,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其握着作痛的左踝道:“要是再错位,这手会不会废了?”
男子站起,找了两根细木,“我先在先给你固定,你给我撕块布下来。”
凤祁看了看本就单薄的衣裳,若衣裳坏了,她肯定不会穿而是扔掉,可这个地方,她不知是哪里,而她又身无分文,要去哪里找新衣裳?
凤祁摇头拒绝了男子,男子坐下,将两根细木放在手中玩耍,似乎是说,凤祁若不提供材料,他就不帮凤祁固定了。
凤祁是一脸的不在乎,一旁的乞丐男童见着二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牛皮来,诺诺道:“这个包扎可以吗?”
男子接过牛皮道:“这个固定是最好,可是还少一块长布,将牛皮和细木捆扎起来。”
男童见状,将那本就破碎不堪的衣裳脱下,撕下一块长布来,“这样够了不?你快将小姐的手给包扎好,小姐心肠这么好,又这么漂亮,手可千万不能有事。”
男子又是一声嘲讽冷笑,凤祁白了眼男子,伸出左手道:“这样可以了吗?”
男子不言,替凤祁固定起手臂来。
男童则在边上看着凤祁,凤祁由男子一边包扎一边对男童问道:“你一个人出来乞讨吗?你家人呢?”
“我和爹爹一起乞讨的。”
“你爹爹呢?”
男童指了指人群道:“爹爹在睡觉呢。”
凤祁看着男童所指,辨不出那个是男童父亲,“将你爹爹找来。”
男童点头,小跑过去,不一会,便拉了个人过来,凤祁一看,竟是方才气焰嚣张壮年,而在壮年手中,多了一块馒头。
凤祁得意对男子使了使眼色,学着男子模样,嘲笑露出鄙夷神色。
壮年吃了亏,且凤祁又给了他儿子馒头,所以其对待凤祁二人自然客气,“好好的一个人,有手有脚,干么要去乞讨,自己吃苦不说,还连累孩子。”
壮年被凤祁说了低下了头,“生下了他,便是要对他负责,你如此,害的岂又是你一人?”
凤祁说罢,将右手上的金镯子拿下,“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这块镯子应该够你在这买座房子,有了房子就别再带着孩子颠沛流离了,好好的住下,即使你是无一技之长,只要肯吃苦,活着应是不难。”
凤祁看了看男童,又道:“这么大了,也该读书了。”
壮年蹲下,抱着头大哭,凤祁叹了口气道:“人皆有难言之隐,过去的便过去了,过下去的才是日子,好好珍惜日后吧。”
壮年对凤祁跪拜不止,随后又拉着男童对凤祁又谢又拜,凤祁说了几句让壮年男子起身,劝说无效之下,凤祁依靠墙角,闭目休息。
等睁开眼,已经是第二人了,昨日寂静的道上突然多出了很多人,沿街紧闭大门的商铺也都营业了。
昨日的白发男子不见了,而乞丐们估计也去乞讨去了,现在便只剩她一人蹲坐在角落里;露宿寒夜,不知是谁将破旧的羊绒毯子盖在了她身上,一觉醒来后,虽说身子是酸痛,但也不用担心着凉。
虽说毯子又脏又破,但在寒冬中也抵上好几件衣裳,凤祁将毯子对半折叠而后披在了身上。
行走街上,行行往往路人,看其等穿着打扮,男子间倒无多大差异,可是,女儿家的打扮则相对笙国民风更为开放,路上行走的女人,皆都露出香肩锁骨,半乳袒胸。
这让凤祁看得不经将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将那上半身遮住,只怕那些人看出她一样,冲上前来将她衣裳扒了。
沿街的店铺虽已开张,但因为是晨初,所以店内都较冷清,除了那些卖早点的铺子。
凤祁走着,本倒不觉得饿,可每经过一间早点铺子,都会有人吆喝一声,再加上她一夜未进食,街上的食物香味儿让她越来也是在意。
“姑娘,吃包子不?”
停在一家包子铺前,凤祁躲在毯内的手在衣袖里摸了摸,空空如也,连着碎银的影儿也不见;想着昨日送出去的金镯子,凤祁现在不免后悔,心念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转念一想,凤祁觉得不对,她应该多戴些贵重首饰,以备不时之需。
“没钱。”
包子铺老板也才开张,本想第一个生意开个好头,不料却遇上了这样的穷鬼,只见包子铺老板将手中的布往桌上一甩,抬起头一脸凶恶地看着凤祁,张口便欲骂人。
可见说话的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儿时,包子铺老板瞬间换了个嘴脸,一脸打量地看着凤祁,口中啧啧有声道:“饿不?想吃馒头不?”
凤祁点了点头,心中十分不解,不过一个晚上,怎么饿成这副德行了。
包子铺老板从笼中拿出两个肉包子,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脸陶醉,“真香啊!”
凤祁咽了咽口水,直骂自己没出息。
包子铺老板见状,手抓着馒头,将脸凑过去道:“在哥哥脸上亲两下,这馒头就给你了。”
凤祁睁着眼看着包子铺老板,一脸的不明白。
包子铺老板见状,又从笼中拿出了两个包子,“要不给你四个,你亲我一下就好。”
凤祁退后一步,开口道:“包子是用来吃的,你的脸是用来吐的。”
旁边走路的人听到凤祁这么说,都大笑地指着包子铺老板;包子铺老板恼羞成怒,将那四个包子扔在了地上,冲上前来,破口大骂道:“你个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凤祁又退后一步,指了指包子铺老板道:“臭婊子在你后面。”
包子铺老板回过头去,见老板娘站在身后,其吓得面色灰白,开口便与求饶,老板娘甩手便给了包子铺老板一个耳刮子,一口痰吐在了被踩碎的包子上。
“你个骚娘们,看我不打死你,”老板娘也不是吃素的,虽说她知道男人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但其一直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那些狐狸精,乱勾引人,她男人怎么会在外寻花问柳。
凤祁捂着鼻子道:“你好臭,又骚又臭。”
老板娘大喊一声,伸出双手便想抓住凤祁,其手方伸直可却连凤祁的衣裳还未碰到,便‘哎呦’一声惨叫,趴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见了这一出好戏,可说将包子铺为了个水泄不通。
趴地的老板娘一边打着滚一边大喊手断了,随后,一双男脚驻足其面前,老板娘偷偷抬着眼,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怎么会是你?”
老板娘听凤祁这一说,心中直念着后悔。方才她看人家一个小姑娘,弱不禁风的,便想趁此去去她男人的荤气,可不料她这主意打歪了,这小姑娘竟来头不小,就这突然出现的人,差点将她手给打断了。
“你以为是谁?”
凤祁不答,从包子铺老板身边走过,直接从笼中拿出了四个包子。
“喏,给你两个。”
长空从怀中掏出银子后,这才接过凤祁手上的包子。
凤祁嘲笑道:“假正经。”
长空颔首一笑,看着囫囵吞咽的凤祁道:“堂堂一个公主,竟落魄成了这样。”
凤祁装作未听见,待将手中的两个包子吃下,这才开口,“这是哪里?”
“溱巛。”
凤祁恍然大悟道,“韩休?难怪这边的女人也同样的不知羞耻。”
长空轻咳一声,让凤祁莫要说这么大声,可却还是让几个过路的行人听到,皆都转过身,向着凤祁这处走来。
长空见状,拉着凤祁的手,“跟我走。”
二人走了一小段后,那听到话的几人并未继续跟过来。
凤祁喘着粗气问道:“我们为何要跑?”
“溱巛民风如此,虽说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从你刚才语气中,他们估计知道你不是这的人,所以他们是想抓你回去,可是重重有裳。”
“韩休这么快救知道我来了?”
“除了使节往来,溱巛一向很拒绝其他国人。”
“这样……”凤祁想到早上的毯子,若不是它,只怕她早就被人抓了去了,“那你知道这距笙国多远吗?”
“不知你指笙国哪里。”
凤祁挥了挥手手道:“罢了,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会在这?”
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