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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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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阳顿了顿,转过头去看着凤祁问道:“我该怎么与你说。”
  “我听着,你说便是,有不懂的我会问你。”
  “其实第一次,他也算是为了救人,不过。。。。。。那剑你既然见过,也应该知道它的邪乎之处,能控制那把剑的也只有萧破。”
  “为何?”凤祁脱口而问,紧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傻。
  “你若见过当初之时的萧破,你就知道了。”
  “当初的萧破是怎么样的呢?”
  天阳无视凤祁疑惑,缓缓继续道:“当初那人,以檀木做剑鞘就是为了让剑一辈子留在鞘内,我想,他想守护的便是当初的那个萧破,就如同萧破现在守护你一样。”
  “那个人是谁?”
  “萧破的师傅。”
  “萧破为了他杀人吗?”凤祁回忆起,当初第一次见那把剑时,她并不知道檀木只是剑鞘,只以为那只是把檀木剑而已,那时的她还好奇,剑上的裂痕。
  “嗯,”天阳忽然露出笑,似乎回想起什么来,“你见过雪吗?”
  “雪?白雪是吗?”
  “嗯,当初的萧破就如白雪,干净的如一张白纸。”
  “他为何会变成今日这样?”
  “这要感谢我方才告诉你的那个弟弟。”
  “不是因为萧破的师傅吗?”
  “那个人杀了萧破师傅,以全寺的人性命做威胁。”
  “寺?和尚?那萧破怎么做的?”凤祁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她第一次见檀木剑的时候,萧破似乎和她说过一个关于和尚的事,那时的她听萧破侃侃而谈,仿佛就像是一个故事,一则笑话。
  “那时我们还未与小孟认识,也就我们两个人,被我救出的都活了下来,其他的都死了,被萧破亲手杀死的。”
  “他。。。。。。被剑控制了?”
  天阳摇头道:“我说过,那把剑只有萧破能控制。”
  天阳见凤祁一脸不解,其继续道:“萧破纯如白雪,正因如此,只要有一点点的瑕疵,哪怕只是一滴墨痕都可能晕染开。”
  “于是萧破变成了如今模样?”
  “我也不知,这之后,我便与他分开了,随后,我认识了少主,还有小孟他们。”
  “那个人为何要杀萧破的师傅呢?”
  “我也不知,如果你能将你所知的告诉我,我或许会明白。”
  凤祁冷冷一笑道:“你可以先去调查秦钰隐的死。”
  天阳见凤祁依旧固执,其也不勉强,继续与凤祁道:“其实这一次,我不曾想到他会为你拔剑,但是,当我知道后,我却又庆幸。”
  “你想让他亲手杀了我是吗?”
  “他既然决定救你,就不会让你死。如果,今日你死在萧破手上,他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能肯定,他不会被你害死。”
  “可我还是活着回来了,不是吗?”
  “是,我低估了你,也更低估了萧破。”
  “那你呢?他们现在都在下面,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凤祁道。
  “我若杀了你,小孟会恨我。。。。。。”
  “。。。。。。”
  “我还是再好心的告诉你一件事吧。”
  “关系孟靳钰的?”
  “当你在小木屋中被人掳走,等在溱巛醒来时,其实是两天的路程。”
  “你是想说我昏睡了两天?”
  “这两天你有没有梦到过谁?”
  “有。。。。。。”
  “是吗?我想你也梦到了,那个人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有。。。。。。”
  “是吗?”天阳晃着脑袋,丢下方才的一脸心思,语气轻松道:“有些时候,倒是可以相信梦,或许是真的呢。”
  凤祁不说话,低头看着楼下,天阳搓着手掌,哈了口气道:“你在溱巛见到了萧破, 发生了什么吗?”
  “他要与那红衣女人成亲。”
  “哦,”天阳一脸平静,双手环胸问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难道没发现什么吗?”
  “什么?难道我半路与长空巧遇是你们有意安排?”
  天阳连连摇头,一副无药可救表情道:“文辛尧抓你时,你被人所救,当时檀木剑是不是被遗落在小木屋内,难道你在溱巛遇到萧破时,没有发现剑的存在吗?”
  “发现了,那个女人抱着。”
  天阳啧了一声,语气又变得急促起来,“我说过,有些梦是真的,你梦到的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两日的时间,加上梦境,掐指一算,时间又有多久?你在溱巛,他也在溱巛,如此的巧合,还有檀木剑也在,你认为为何?”
  “他回去找过我。。。。。。。”
  天阳提眉,言声更显无奈,“怕是你刚被抓走,他随后就跟了过去。”
  “我。。。。。。。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那柄剑放在他手上,我不放心,还是你抱着比较让我省心,更何况,我很怀念当初的那个萧破。”
  “我记得你说过,我可能会害死他。”
  “不假,不过,有我们在,谁都不希望萧破死。而他,也一定会守护住你,只要你活着,萧破也会活着,你们都会活着。”
  “是不是我这次不跟着韩休来西勒,就不会发生这些?”
  “如果你不跟来,我们会避开这块土地,这是人家的地盘,对我们并无好处,”天阳话语一转,继续道:“不过,交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或许,不是你,现在硝烟已经燃起。”
  “不可避免吗?”
  “可以,只要你与顾辰初都死了就可以,”天阳将话说的很隐晦,且似乎在提醒着凤祁什么,“或许当初,你不必死的,可是凤牌的秘密已经公诸于世,即使萧破为你挡着,这也是多添一抹亡魂。”
  “你是想说我当初留下沐温痕这个祸患吗?”
  “即使你告诉了我,我也不相信你留下沐温痕的动机如此简单,就如,我不相信,在这些人里,有两个男人为你豁出性命,而你的命,或许应该说是沐温痕给的。”
  “他活太久了。”
  “所以现在是结束的时候,永乐也是,他也是,因为害怕谎言被揭穿,才会落到如今地步。”
  “永乐与韩休他们?”
  “不是,是顾辰初。”
  “他?”
  “顾辰初是个可怜的人,重情的人通常都是可怜人,也许,他冷血些,无情些,你现在与萧破也只是有缘无分,而顾虚痕与他也不会兄弟反目。”
  “为何会说到他,你们为何会突然地帮他?”凤祁忽然想到。
  天阳手指东南方向道:“看到了吗?那是螟郢,在那里,或许已经兵临城下,或许顾辰初已成孤魂野鬼。”
  “你们是要造反?”
  “公主可知小孟为何去找顾虚痕?”
  “我岂会知。”
  “公主小心翼翼守着的秘密有时更会害人,”天阳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十多个人字体不一的名字,“这些人,公主可有熟悉的?”
  羊皮纸上的字体不一,依凤祁猜测应该都是本人所写,而且这上面的几个人凤祁也熟识,都是螟郢的老臣了,大都是告老还乡又或者是莫名失踪的,“有些眼熟。”
  “七日前,他们还在笙国,不过现在应该是在去螟郢的路上了。”
  “螟郢的人跑到笙国来?”
  “少主不知有没有跟公主提过,我们在找一样东西。”
  “一颗人头。”
  “我需要找的是这些人,而小孟则是在找顾虚痕,因为他手中有螟郢的兵符。”
  “你们找不到顾虚痕的。”
  天阳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和小孟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约定,他会自告奋勇的孤身一人去寻顾虚痕,而不管他想隐瞒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会找到顾虚痕。”
  “他不会帮顾辰初的。”
  “可怜的人不会可怜太久,就像是被隐瞒的真相,不论是你还是少主,又或者萧破的,前尘往事,终究有一日会浮出水面。”
  凤祁听知颔首一笑,可手心里却都是冷汗,而在楼下,此刻也有了动静,天阳叹气最后提醒道:“如果哪一日因为你的存在而会威胁萧破的性命,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凤祁将天阳的话铭记在心,并非是她真怕天阳哪日会杀她,其实她心中也担心,似乎她与萧破这样下去,终究有一日会害了他。
  不是她不相信萧破,只是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和他们所想象的不一样,就像今日,永乐背水一战,当真只是与西勒,还是与王权?
  虽然她一直装作无事的样子,可其实她岂又不担心,沐誉墨当了皇帝之后,杀了沐温痕后就是她,而她虽然有心也要除去沐温痕,但是,现在她又希望沐温痕能够活久一些,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知,本来萧破与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不管是情还是仇,现在萧破又为她承担下凤牌的威胁,不知这算不算是她欠他的。
  “到了。”
  凤祁如梦初醒,抬头便看见十多双眼睛看着她,有露好奇又有露警惕,却都不怀善意。
  “我先出去吧,”凤祁自觉出门,更像是逃了出去,原只因那十多双眼睛中,有一人的目光就像是火灼,让她浑身难受,心中又泛起酸涩来。
  仓皇失措地逃出了屋,却又不知该去何处,寒风夹着雨中的湿气,不一会就将斗篷打了半湿,凤祁心不在焉地理着垂落的青丝,想着要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萧破。
  心绪越来越慌乱,凤祁面上神色变得着急惊慌,玉手芊芊,不知疼痛地扭扯着丝发,举足无措。
  “进去吧。”
  只差惊呼出声,当见站在身边的是长空,凤祁长吁一口气,一脸惊魂未定,“你怎么出来了?”
  “外面的雨这么大,怕你淋湿。”
  凤祁踌躇道:“那些人呢?他们似乎不太喜欢我”。
  长空白了眼凤祁,声音冷冷道:“你很在乎别人看法?”
  凤祁听着天阳语气,有些不悦,“说的你好像很懂我似的。”
  长空不理会凤祁,直接丢下她便准备进去了,凤祁拉住长空道:“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呢。”
  长空指了指屋子道:“进去说,他们已经走了。”
  凤祁不依,怎也不想踏入屋子半步,“就在这里说吧,说完了你的事,我也好走。”
  “去哪里?”
  “去、去。。。。。。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凤祁支支吾吾,一脸心绪回道。
  “先进去吧,有话问你呢,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着。”
  “好吧。。。。。”凤祁不满咒骂着长空,一脸不乐意。
  待进入屋中,凤祁找了个角落,那里离萧破最远,且依据萧破的位置,他正眼也看不到她,凤祁脸上流露出庆幸神情,可心中却是落寞,一双眸子,黯然无色。
  

  ☆、时日无多

  “你的手怎么样了?”
  “嗯?”凤祁反应不过来,长空不是有话问她吗?怎么又关系到手了?难道是怕她不说实情,想先以此来让她感动?
  “手没事吧?那畜生有没有咬到你?”
  凤祁晃了晃手臂道:“没有。”
  衣袖滑下,露出半个藕臂,凤祁对此不察,天阳在旁轻咳,提醒凤祁注意,凤祁不知其意,将露出衣外的半个手臂伸送到长空面前道:“看吧,没有咬痕。”
  长空捂嘴轻咳,将凤祁披着的斗篷随手拉起,正好将凤祁的半个藕臂塞入衣裳内,“手踝还是肿的。”
  凤祁捏了捏突兀的手踝道:“动了也不是太疼。”
  长空不听凤祁言,让人搬来药箱,要给凤祁固定,在旁的天阳看着二人和睦相处,本来一脸欢喜的面上渐渐地暗了下来,愁容更又露显出来,不知是为何事担忧。
  二人并非是有意忽视萧破,只是凤祁不知如何去面对而已,而其又在与长空交谈之后,也渐渐的放下担忧,不去想萧破的事。
  凤祁的手踝先被长空用药酒搓揉,待到手踝发热有了刺痛感,长空正欲给凤祁固定时,萧破突然走来,将凤祁的手踝握住,手掌摊开。
  二人抬头皆看着凤祁,萧破冰冷的手指划过凤祁内臂,将凤祁内臂的红线勾勒更加深红,随后,萧破又忽然捏紧凤祁的手踝,声音低沉,“这样好的快。”
  凤祁忍着疼痛,没与萧破说话,长空也是一言不发的给凤祁固定着,待手踝被固定好,萧破一直站在凤祁身边,沉默无声地看着凤祁被固定住的手。
  凤祁已不知是多少次理着丝发了,从长空包扎,萧破过来多事,她便一直不安心,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
  “手上的筋都被嘞红了,”萧破又是忽然开口,将凤祁吓得一怔。
  长空抓着凤祁被包扎的左手,似乎是在确认萧破所言是真是假,凤祁憨憨笑了两声,偷偷看了萧破一眼,魂不守舍地抓着长空的手,心神恍惚道:“你的小指弯的,变了型,是练功导致,还是其他原因?”
  长空抽回手,含糊其辞道:“练功,就像你握笔的那只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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