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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祈笑笑,有些苍白无力,“宫中这几日不太平,”顾辰初一愣,随后道:“宫中有传言要立太子,而太子人选就在我与九弟之间,自小我就与九弟感情最好,现在竟然要同争一个太子位置,也不知九弟心中是何想法。”
“虚痕心思单纯,应不会多想,所以你也别太担忧,”顾辰初点了点头道:“嗯。不过若坐上太子位置,日后称帝不说,螟郢与笙国的恩怨也得以解,凤儿所顾忌的也就不会发生,只不过……不知最后谁会被立为太子。”
“若是贤能,不论是谁为太子都可,螟郢百年基业,若能一直长流,定有一日能逃出别国束缚。”
顾辰初赏识的看着凤祈连连点头,凤祈道:“螟郢这几百年来一直依附别过,若要摆脱别国控制也不是一时之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立贤君。”
“嗯,强国之事不急在一时,”“嗯,”凤祈淡淡一笑。那日萧破所道一言不差,顾辰初野心太大,就算她现在提点,他也听不进去。
凤祈心知顾辰初想做太子,她也一心想帮他,但是顾辰初的野心最终会毁了螟郢,螟郢是亡是昌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若顾辰初致使螟郢亡国而至其遭后人唾骂,这让凤祈于心不忍。
“凤儿,”顾辰初见凤祈不知想何,脸皱成一团,出声提醒道。
“怎么了?”“没事。”
凤祈笑笑,随后二人也不在交谈。凤祈心中想着,如何让顾辰初坐上太子位置又如何打消其野心,而顾辰初则是看着凤祈,也不知在想什么心思。
不知不觉半柱香时间过了,顾辰初抓住凤祈的手道:“今日父皇设宴款待,你愿意陪我一同前往吗?”
凤祈不放心丢下昏迷的萧破但又不想错过这次打探机会,其踌躇道:“宫中有什么事吗?”
“无事,就是几个兄弟间聚聚。你我已成亲,不论哪里,你不是都应该在我身边吗?”“可是……”
“可是什么?”“那姐姐呢?”
“素矽是侧妃,你是正妃,怎样也轮不到她,何况她还要照顾耘禛,哪里又挤的出时间。”
“那好吧,”凤祈无奈点头,“你应了就好。”
“宴会何时开始?”凤祈想着,在宴会开始前先让项朝歌回来守着萧破,以免被小人下了毒手。
“看时间也快开始了,我们这就去吧,”“这……”顾辰初不等凤祈反驳,拉着她手就向外走,凤祈反复回头看向萧破,直至视线被阖上的门挡住。
当斜辉被暗云笼罩,整个皇宫在暗夜中被包围。
憩芯苑内,一曲低调琴奏悠扬的传出悦声;半开的镂纹窗外,半阙悬月挂在空中,簌簌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白纱布幔被风吹的轻轻扬起,悦耳琴声素素流水,低鸣哀怨。
弹琴的人专心于琴,对闯入多时的外客丝毫未有察觉。等到琴止音停,外客的的轻笑,终于引起了注意。
“你……”林素矽对闯入的男子微微觉得有些眼熟,带着面具的人除了项朝歌,还有一人……还有一人她见过,她有从凤祈口中知道他名字……
男子不答,只是坐看着林素矽,林素矽收琴走到男子跟前坐下,“我们见过三次是吗?”
见男子又不作答,林素矽继续道:“第一次你刺杀凤祈,第二次你来救她,第三次就是这次了,我说对吗?”
林素矽不解的看着男子,为何对她的话不做理睬,难道他没有在听?
“若我这次说对了,你就回答我,”林素矽不管男子答不答应,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凤儿一直叫你长空,你是长空,对吗?”
“你为何不理我?”林素矽不悦的站了起来,却引来阵阵干咳。
“我来是救你,”长空道。
“救我……”林素矽抚着胸口,止住干咳道:“你救我什么?是凤儿让你过来的吗?”
“你的事她并不知情,”“那你为何要来?”
长空不答,林素矽流露落寞寂笑,而后无力的坐了下来,“你能救我什么?我逃不出去的。”
“我先带你出宫,”“出宫?出了宫又去哪里?耘禛怎么办,父亲又怎么办?”
“你留下也无济于事。”
林素矽露出苦笑,“是因为凤儿你才来救我的吗?”
长空不语,林素矽道:“若我死了,凤祈在这宫里唯一的挂念也就断了,虽我们共侍一夫,但我心中无他,凤儿口中念叨的或是辰初,但她心所属的却是你,你也是倾情于她吧?要么……要么怎会为我走这一趟。”
长空不语,剑却直抵林素矽咽喉。
“若就这么走了也罢,只是牵挂太多让我不舍。一来是耘禛,他还这么小,日后的路他能否走完?还有就是他,心心念的人就在眼前却不知如何相认,最后就是凤儿,凤儿太过好强,皇室的纷争为何要加上无辜的她,明明心有所属却被这么多包袱累赘,有情不应、有心不诉,这样下来该走多少弯路,你与她是否能走下去;纵使有人保护,又能否护得了她周全;若我将耘禛交付与她,最终是否会害了她……念来想去,我还有这么多顾忌,真到九泉,是否可瞑目。”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今日若不说以后就没了机会,凤儿的半生若毁在这里,我即使下了炼狱也赎不得罪,若是……若是你能带她走,就算后半生流离颠簸,我想凤儿也是甘愿。”
“人活在世就是为情而生?”“若有可托付的人,为情而生又有何不可。更何况凤儿重情、惜情,你们若能相依,凄苦半世也不枉此生。”
长空嗤鼻嘲笑,林素矽苍白面颊上落下两行清泪,“为何会不甘心,为何会错至如今,如果当初不应,也不会有如今,可世上哪里有后悔药,我一错步步皆错,谁又知我有多苦。”
长空收剑,已不想再去听林素矽任何言,若她想死,他强求不得。
“等等,”林素矽泪眸婉转却又坚定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如果不带她走,我便告诉凤儿你的身份。”
“你如果想她陪葬,那就告诉她,我……可不是你口中的痴情种,她没了价值我自会送她下去陪你。”
“你……你一定会带凤儿走的。”
长空未在理会林素矽,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小锦盒扔到林素矽怀中,“这药可救顾虚痕,我将它交给你,愿救不愿救随你。”
林素矽跌坐在地,泪惹衣裳,其手紧着握锦盒,似难控制,口中嘤嘤哭声在静谧的屋内久久徘徊。
☆、兄弟夺权序幕
昨日的晚宴并未给凤祈带来何有益消息,宫中的奸诈倒是让凤祈更赏识几分,明明张张贪婪的面容上都觊觎太子的位子,却都摆出一副清高姿态,螟郢的浑水,可比她想象中的深了许多。
而昨日不得又喝下些清酒,回到永安宫后头脑发胀,而项朝歌不知又去调查什么事去了,也一直未归,凤祈梳洗未及,便倒在萧破床边睡下。
直到早上,项朝歌归来,其本想将凤祈抱上床,却不想将凤祈吵醒,凤祈看着仍旧昏迷着的萧破又见窗外已经泛白,其摆了摆手示意项朝歌将她放下。
凤祈抚着发胀的头心中作恶,项朝歌心疼道:“我让人准备醒酒茶,”“不用了,你忙了一夜,快去歇息,我先洗个身子,身上的味道真是让人厌恶。”
项朝歌知道凤祈所指恶是何,其点了点头,未再说些什么,等到凤祈进去沐浴后,项朝歌命人备来醒酒茶与早膳,其则坐下等着凤祈。
一番沐浴后,凤祈头脑也清醒许多,其见项朝歌道:“怎么没去歇息?”“有些事要跟你说。”
“嗯,说吧,”凤祈一边道一边将桌上的粥盛起放到项朝歌面前,“明后两日,太子人选就应定下了。”
“我也猜到不会多久,昨日辰初有来找我,”“他来做甚?是要你帮他?”
“这话他未说,不过……依他话也是这个意思,”“你帮他?”
“之前是有想过帮他,可昨日与他对话,太子之位他势在必得,我帮与不帮都一样,更何况,照萧破所言,他野心过大,我昨日有提点过他,可他早已听不进去,这样看来,我帮他也是害他。”
“那你有何打算?置身事外?”“他昨日将我喊去定是要将我拉下浑水,更何况我也去了晚宴,其他皇子皆都视我为眼中钉,我哪又能再置身事外。”
“顾辰初为了太子位置竟连你也不顾,” “顾不顾我是其外,他若因我放弃太子之位倒让我觉得奇怪,不过……昨日顾虚痕并未出面,也不知他有何打算。”
“问下清羽便知,”“清羽?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名字。”
“怎么了?”“没用的畜生,我将她安插在顾虚痕身边,未料她竟对顾虚痕动情。”
项朝歌一愣,自嘲道:“日久生情,”“或许吧,以后她生死再与我们无关系。”
“嗯。”
“也不知萧破能不能醒来,”凤祈再望着床上的人,语气变的沉重许多。
“会醒的,”“若不能醒,留下是累赘,杀他又不舍。”
“你……”男儿终究比不上女子的心思细腻,项朝歌见凤祈因萧破的事愁眉不展,但又想不出任何宽慰的话。
萧破昏迷不醒,使得二人也没心思再去讨论太子之争,未过多久,底下宫人又来通报,说是侧妃过来了。
凤祈愁眉难展,但听林素矽拜访,亦是对自己硬挤出几分笑颜。
而林素矽进门,通红的肿眼让凤祈一愣。
“姐姐,怎么了?“凤祈关心问道。
林素矽摇了摇头道:“昨日耘禛哭闹,我怎么哄他都啼哭不止,我心中想着不忍但又束手无策,最后也在边上陪哭了起来,让妹妹见笑了。”
“耘禛怎么了?” “无事,现在学语之迹,宫人的粗言恶语他也不管好坏一一学了过来,我知这事就训斥了他几句,不料他年纪小却容不得别人说他两句,这不,昨日因这事哭闹了一晚。”
“这样就好,耘禛年纪尚小,姐姐也别太过苛责了,”凤祈心知事情肯定不是如林素矽所言这么简单,但她不愿说出,凤祈亦不可强求。
“嗯,妹妹今日怎么起这么早,我来时路上还担心我这一来会扰了你清梦,” “快过年了,心中念远在笙国的父皇,念着念着便醒了,之后就再难睡下。”
“苦了妹妹,”凤祈宽慰一笑道:“姐姐怎一大早就到我这来了?”
“等耘禛醒了,我再过来就难了,”“耘禛可有会走路?”
“早会了,现在每日的跟着我,烦人的很,”“我也好久没去你那了,不知耘禛可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林素矽道,眼不经意瞥到躺在凤祈床上的萧破,“萧公子怎么了?”
“中毒了。”
“中毒?”林素矽吃惊道,其站起来欲走上前,却被项朝歌拦住。
“朝歌,”凤祈呵斥道,“无事,我……我只是前几日还见萧公子,怎就几日就变这样。”
“说来话长,一个宫人罢了,劳烦姐姐操心了,”“无事,”林素矽皱眉,一副心事重重。
“妹妹,我这有件东西,有人让我交给你,”“什么?”
林素矽从怀中拿出昨日长空给她的锦盒道:“那人与我说宫中这几日要出事端,他让我将这交给你,说能救虚痕。”
“虚痕?”凤祈打开锦盒,见里面摆着一红色山茶花,“是谁给你的?”
“这人妹妹认识,”“我认识?”凤祈皱眉不解。
林素矽不点破只道:“这人伤过凤儿也救过凤儿,”“是他?”
“嗯,”林素矽道,“我不知这花能有何作用,不过若他交付的东西,应该不是凡物。”
凤祈一笑,对林素矽才说的笃定之言,心中隐隐不快,“朝歌,你看看。”
项朝歌接过锦盒看了一眼而后迅速将锦盒盖上,凤祈问道:“怎么了?”“你们可有碰过着花?”
“没有,我只看了一眼,”林素矽道,凤祈也在一旁摇了摇头。
项朝歌听此,舒了口气道:“顾虚痕身中蛊毒,虽宫中太医说已将蛊排清,但若下蛊顾虚痕,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照这说来,这株山茶花能解蛊毒?”“蛊毒要是药能解就不是蛊,蛊克蛊毒,这株山茶花上养着蛊,交你锦盒的人,应是要用这蛊去救顾虚痕。”
“那会伤着虚痕吗?或者虚痕会再被这蛊控制?”林素矽问道,“不会,只要这在,蛊自然会乖乖回到花上,”项朝歌指着山茶花道。
林素矽宽心点头,却突然向后退去数步,凤祈不知何事正欲发问,却见萧破坐了起来。
凤祈大喜,跑到床边即要关问,不料萧破突然吐血,鲜艳的红血瞬间将凤祈胸前大片惹红。
“萧破?你怎么样了?”
萧破虚弱的靠在凤祈身上,急促的轻咳使他不仅连话都说不出,其身子也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