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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看看,”仅又瞬间,萧破面上恢复从容,其整了整衣裳便下了马车。
凤祈见萧破下了马上,也是坐了起来,衣裳不整不说,其整个面上亦是绯红,微微颤抖着手将解开的衣裳重新穿好,等到一切整理完毕却理不清自己心中情绪。
萧破下车许许不见上来,凤祈挣扎于到底下不下车,若下了马车见到萧破定会难为情,而且车内所为不知车外的人是否有察觉。
凤祈是越想越纠结,这时车帘被拉开了一条小缝,萧破透过缝隙见凤祈已将衣裳穿好,其再将帘子大开,探入半个身子道:“下车吧,有人要见你。”
“谁?”“下来便知。”
“嗯,”凤祈看着萧破的面色,似有难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凤祈心念。
车外,一个身披斗篷头带蓑帽的男子等侯着,见到凤祈下了马车,男子立刻跪了下来且将蓑帽卸下,其叩头道:“皇妃吉祥。”
凤祈见着些许面熟的男子道:“起来吧,”“谢皇妃,”男子在地上连叩了两个响头,却不见站起。
凤祈看着男子,似乎有所请求,“你有何事,现在说出来吧。”
男子双手重叠,头紧贴地面却不见言,凤祈看了萧破一眼不知那男子要作甚,萧破叹了口气对那男子道:“你还是快些说吧,这地方若多呆一分公主便是危险一分。”
男子抬头,却是泪流满面,“皇妃,侧妃她去了。”
几字言句如从男子齿缝吐出,其强忍着哭意却是满面狰狞,口中述说之句,如若千刀万剐之痛。
凤祈呆愣住,一时之间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林素矽怎么会死?她身上的毒不是解了吗?怎么?怎么她会死?不!一定!一定是骗她?
“皇妃……”男子再难抑制,口中哭咽声掺着恨悔声嘶鸣着,其手更是扣入土中,难以控制。
“你骗我是不是?”凤祈大声道。
男子将半张脸埋头土中,摇头不止。
凤祈不觉向后退去数步,她……她不信!不信!
“皇妃,侧妃有东西让我带给你,”男子抑制哭泣,将身上的包裹解开。
一封信与一副卷画呈到凤祈面前,凤祈接过两物,无论如何都不愿打开。
“看看是什么,”萧破道。
凤祈颤抖着手艰难的将卷画拆开,里面装的并非画而是一副刺绣,刺绣上所绣的是凤祈从笙国来时送林素矽的一副画。
“苍琅山,海家客,”刺绣上景与画上景如出一辙,一样的星空,一样的篝火,只不过画上之前背对而立的两人,此刻相视深情凝望,女子带笑纯真无邪,男子眼眸温柔眼中竟是女子,而刺绣上二人面貌亦是栩栩如生,女子面笑,那是凤祈,男子手执银面,应该长空。
凤祈举着刺绣,半日说不出话来。
“她什么时候走的?”
男子如雕像跪拜地上,等到凤祈问话不见其作答,萧破上前查看,男子已服毒气绝。
“将他葬了。”
她也走了,背后的路真无可再留恋,争斗几载,唯有庆幸的便是遇见了她,现她一别,路是走完了,悔矣?怨矣?
男子葬后,车队未作就留,凤祈坐回马车后,安静不语。
“她今日一早走的,我们出宫那时候,”“她怎么会死?毒不是解了吗?”
“他父亲是丞相,这些年来一直推举变法,老头不同意变法,丞相便私下改革,老头之后便心生不快,这几年来对丞相也是不冷不热;现在又加上顾辰初与顾虚痕两人之间的的太子争位,顾辰初是他女婿,他当然要帮他女婿,而老头一心想让顾虚痕为太子,这样下来,丞相已是老头的眼中钉。”
“他们之间又何必牵扯到她,”“丞相为国效忠尽力数十年,都到这份上了老头不会动他,而顾辰初是他儿子,老头再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可能动他;但是老头又不能坐以待毙,若在之前顾辰初做了太子老头也认了,不过当他知道顾辰初为了这个太子位子竟然谋害自己的弟弟,老头这次也对顾辰初心寒了,所以老头必须做以警告,而他警告手段就是杀了林素矽。”
“林素矽的死,阻止不了顾辰初,”“但是可以减缓他的脚步,更何况现在你不也弃他而去了。”
凤祈一笑,无奈之中更显悲哀。
“说了这么多,你不如将信打开看看,”“不了,就这么留着吧。”
“你怕展开信后,信上所言会让你懊恼,后悔。但是你不打开信,又知信上写的什么?为何林素矽死前会写信给你?那副刺绣上的长空又是何原因?难道林素矽的死与长空也有关系?她写信给你是否还有遗愿?你不看信,到时候死不瞑目的人可是她,懊悔的人也是她。”
凤祈不语,将信展开。
凤儿
亲启!
执笔数落,不知说何是好。本念着还活在世,应将一些话当面说予你听,但又恐见面说不出口,最终唯有写信以悼哀思。
父亲自小就训道我,诗书礼仪家中学得,逆境求生宫中活得,交心之人不可认得,伤己损益不可怜得,同侍一夫不可忍得;你我虽同侍一夫却如亲姐妹,遇你、认你是我今生最大幸运,却也是我今生最后悔之事。
你本有佳遇,却因我一副画远嫁螟郢。你嫁予辰初,我本心念着等到日后归隐山居,潦泊此生,奈何我的自私却将你推入火海;辰初野心,已膨胀之一发不可收拾,我每念之,恐担心他会为利陷你于不顾,虽他数次在我面前道实对你欣赏之情、情爱之意,但!皇室多薄情,我今生最恐的便是他弃你于不顾;奈何!恐之,来之;自夜每从噩梦惊醒,暗自庆幸你还活着。现!我先走一步,更是感激上苍。
悔怨之事多矣,唯这事使我难得宽恕。虚痕心思单纯,我亦看出他对你有心,若当初你能嫁予他,那又该多好,怪只怪我。若日后凤儿想及此事,不要顾及我,你怨我恨我,这都应该。我今生所做悔事亦不求凤儿原谅,只求若来事能与凤儿相遇,以得求机,让我偿还。
宫中姐妹情谊短短几年,但对凤儿感激却是不可多举。一念之,便是感激凤儿对我交心,以诚相待;二念之,便是感激凤儿对耘禛疼爱关心,无私照顾;三念之,便是感激凤儿救我求活,不顾性命;等等念许,皆皆都是对凤儿感激之情。
以我意,凤儿得信必不想展读,若展读,应是对我送绣画不解。我与长空公子交眼有三,且这三次都由凤儿而起,虽公子有伤风儿之意,但不可看出,若公子不是有心凤儿,怎会数次救凤儿性命。公子虽戴面具,若依猜想,也应是俊貌才郎,若凤儿能与公主解开误会,一段佳缘亦非不可成就。
我绣此画不仅只觉公子为凤儿良人,更是感愧于公子之心。公子知我中毒又恐我去会使凤儿伤心,不顾危险来我宫中,公子本是要救我出宫,奈何我心意已决,若凤儿能与公子遇面,代我谢公子一声。
此画之中,亦我所想,亦我所盼,凤儿之心懵懂迷蒙,公子之情亦被他人所累,虽我知却不知如何点破,亦不能点破;等及日后若凤儿知公子良苦用心,切勿怪罪公子欺骗,真情难求,真心难得。
款款数纸,皆是对他等不舍,若凤儿有心读完,我亦有几求。
我这一走对父亲定是打击,若以允许,望凤儿能代我照顾老父,家兄出走已有数载,若他能归,更望凤儿待我解开他与老父心结。
耘禛年幼,我离去只怕他会哭上几日,到时还望凤儿能不厌烦躁,守着耘禛;宫中可信之人廖少,除了凤儿,我实舍不得将耘禛托付他人。但若我走时,凤儿已离宫,切勿再回头;再言,耘禛亦为辰初子,凤儿不必操心,出了这个宫门便再也不要回来了。
最后使我放心不下的人便是他了,我幼时识他,牵挂亦是数年,虽我与他再逢不过数日,但心中感情亦不由我可做主。凤儿来宫,我庆祝之一便是能再见他。
朝歌守护凤儿数载,亦是我所羡慕,更难得朝歌忠心,数次救凤儿于危机,我见虽担忧却又庆幸,而凤儿虽对朝歌苛责,但我亦知那是凤儿良苦用心,只不过宫中恶水比江湖来的凶险多,望凤儿在行动时,多以朝歌安全为重。
最后,望凤儿替我道谢萧公子。
绝笔
勿念
“信上说什么?”萧破见凤祈放下信,露出一脸苦痛,“说了很多。”
“等于没说,”“她让我谢你。”
“谢我什么?”萧破伸手道,“信给我看看。”
凤祈将信塞回信封中,放入衣中道:“她其实不想死,她舍不得他,舍不得耘禛,”“他是谁?”
“他?”凤祈掀开帘子,看着项朝歌背影道:“牵挂。”
“看你说的奇怪话,”萧破白了一眼道。
凤祈淡淡一笑问道:“为何林素矽死,你是最平静的那个,”“我跟她又没有什么联系,我要有什么反应?大哭一场?惺惺作态?”
“那如果死的人是我呢?”“你?”
“对,如果今日是我死了呢?”“没想过,”萧破冷冷一道,背对凤祈睡下。
“萧破!”“什么事?”
“我……罢了,没事。”
车队又行四日,一路来,林素矽之死无人提及;而每日的偶遇项朝歌,都让凤祈想起她来,那日她去送画,项朝歌也是跟了过去,林素矽提及,项朝歌应不会不记得,可他却只面不改色听林素矽将情中回忆道完,若不是那封信,又有谁猜出林素矽心中的人是项朝歌,项朝歌不与她相认,多少是有原因的,现在林素矽走了,她也不需再去追究什么,他们二人之间的故事就留给他们二人晓懂。
马车内,萧破以臂为枕躺在凤祈边上,说不出的惬意。
“见你这几日都愁着一张脸,还是舍不得顾辰初?”“明日应该就能到了。”
“嗯,难道是迫切想见到沐温痕?可惜他已娶妻,”“是啊,就是去年。”
“那你有何打算?看我能否帮的上你,”“萧破,你要怎么帮我?帮我夺回沐温痕?我为何要夺他?”
“他不是你心上人吗?”“是,”凤祈叹笑,说的极为无力。
萧破亦笑,却从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来。
“萧破,你如果现在走还来的及。等到了笙国我便什么都不是,我护不住你,更可能会害了你,即使宫中胡作非为,我所做的也只是保我性命,你与朝歌,自踏入那扇宫门之后,便不再属于我。“
“以你意思是说,现在你安全了,我们也没了价值?”“不是,我现在最不想牵累到的人就是你。”
“为何?怕我死了丢你脸面?”“没有为何。如果能以我性命保你,我不会犹豫;但是!这是笙国。”
“放心,”萧破坐起,不以为意道,“要是我死,肯定死在你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你不用担心为我收尸这件事,更何况,我们都走到这份上了。”
“萧破!”“嗯?”
“谢谢你。”
一行人安全回到宫中,相比较之前,这次确实冷清了许多,或者更多的人并不知凤祈回来了,一切的麻烦不出意外应会在明天。
永安宫内宫人麻利的将车上行李搬了下来,凤祈站在一旁看着搬下的行李,成亲带去螟郢的,这次都带了回来,日后她再也不用去了。等再过几年,笙国与螟郢决裂;螟郢亡,笙国是留下还是变成第二个螟郢?
心中数不清的烦忧,却被畜生饶舌声打断。
凤祈看到宫人手中的鹦鹉笼道:“怎么将它带过来了?”“回公主,是萧公公让带来的,”宫人答道。
“萧破,”凤祈对着正与宫女嬉闹的萧破喊道,“你将这畜生带来做什么?”
“这不是顾虚痕送你的定情信物,”“我这两日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变扭?”
“有吗?”“将那畜生给我扔了。”
“不行,”“为何?”
“没有为何,就是不行,”“你……”
萧破见凤祈生气,极得意道:“你还是快些进去休息吧,我与朝歌他们出去乐呵;还有,再安排个屋子给樱雪姑娘。”
“萧破!”凤祈怒斥道。
奈何萧破领着项朝歌等人,对凤祈的呵斥完全置之不理。
“公主,”樱雪走来道,“这几日麻烦樱雪姑娘了,我现就让人安排屋子给樱雪姑娘稍作休息。”
“不了,我还是跟着靳钰吧,”“嗯?”
“靳钰酒量不好,若喝多了给公主整出乱子,到时恐会牵连到公主,”“那好吧。”
“嗯,”樱雪颔首也跟着他们去了。
热闹的宫内,瞬间又恢复安静,凤祈一声长叹,无事的她只有回到屋内,屋内的摆设与她走时一样,只不过每回一次心境便不相同,尤其这次,更是让她惶恐、害怕。
“萧破,”一道声,凤祈转过身便向身后看去,屋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