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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妃请。”
凤祈跟着狱卒进了牢中,因之前有那屏风遮挡,所以凤祈并未见到林如海,现在进中一看,原那林如海正在桌案上执笔提画。
凤祈走到林如海身边,轻声道:“林丞相。”
林如海此刻正专心作画,闻凤祈一声,其惊的身子一怔,随后其若无人,将那笔上沾了沾墨,并又继续做起画来。
凤祈见林如海不理,其不恼,弯着身子凑过去看林如海画下是何;并非多惊奇又或者愤世嫉俗,只不过一株海棠。
凤祈看了几眼便就没了兴趣,而那林如海则是聚精会神,画到忘情处,其更会哼上两曲。
凤祈随意找了个地坐了下来,原在这牢中墙上也挂着几幅林如海作的画,其不画山水不画人,皆是画那海棠花,且那海棠花形状各异,颜色也是千姿,看起来不见美感,只觉突兀怪异。
牢狱见着牢中一人作画一人干坐着,二人也不见理睬,牢狱欲行,但又怕上头知道了会有怪罪,其不满的低声咒骂了两句,而后搬来凳子,在牢房外头打起盹来。
约有三个时辰后,林如海这才慢慢悠悠收笔。
凤祈见时,他正看着她,凤祈颔首浅笑,林如海走来道:“不知皇妃何时过来。”
“不久,也就方才一两刻,”凤祈不知林如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但今日见他这人,竟是难捉摸的紧,若他敢违皇意推举变法,那心思必定有异于常人,可现见他,竟又安于现状,是他早将置生死与室外,还是她被传言迷惑,那林如海也只一个俗人。
“皇妃可喜欢画?”
林如海突然一问,使得凤祈一怔,其瞪着眼睛看着墙,过了几点之瞬,这才道:“喜、喜欢。”
林如海点头欢笑,走过去将方才做完的画拿来,交到凤祈手中,凤祈接过画又是一怔,画中仅此一株的海棠竟是逼真夺目,与那墙上海棠,可是一人所作。
“林丞相可知高深莫测,”凤祈小心试探道。
凤祈的话显得十分受用,林如海欢喜的哈哈大笑,其从桌上端来杯茶道:“皇妃用茶。”
“谢谢林丞相,”凤祈接过茶,等着林如海接下道。
而那林如海亦不说话,只是看着凤祈,凤祈被他看着浑身不舒服,便只有将那茶先饮了口。
林如海之后更又拉着凤祈让她欣赏其笔下画作,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只听牢外‘噗通’一声,那守着的牢狱忽然倒在了地上。
凤祈不动声色的又在牢中随意打量,而那林如海更是二话不说,在其面前跪下。
“皇妃让我好等,”林如海绞痛的擒住手显得悲痛欲绝。
“林丞相这是作甚?你快快起来。”
林如海见凤祈要来扶他,其拦住凤祈急急道:“皇妃就让我跪着将话讲完,时间不多了。”
“林丞相跪对凤祈已经是折煞了我,若让凤祈眼睁睁见林丞相跪地,凤祈更是不仁不孝,林丞相有话还是起来说吧。”
“林某有罪,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八皇子,皇妃便让我跪着吧,”林如海连磕几个响头道。
“这……”凤祈退回一步,也不强求。
“皇妃这次回来不知住到何时?”“不长不久,一切皆看造化了。”
“皇妃在宫中千万小心,尤其是对皇上,”“谢谢林丞相提醒。”
林如海硬挤一笑,张嘴对着凤祈便是吞吞吐吐,凤祈开口道:“凤祈听说林丞相是因推举变法才会被关在此。”
“嗯,”“林丞相切莫担忧了,父皇今日待你,想必也是留情,等风头过了,父皇应是要放你出去了,”凤祈意指屋中摆设道。
那林如海对这凤祈的话显得是心不在焉,其紧皱着眉,亦不知在纠结什么,等着凤祈话完好一阵子,林如海似下了决心,对凤祈道:“听说素矽走时有命人书信皇妃,不知信中写有什么。”
“林丞相想知?”“嗯。”
凤祈一笑,从怀中掏出林素矽的信,交给林如海道:“林丞相还是自己看吧。”
林如海看着林素矽的信,双目瞪大,不知吃惊还是惊恐,等其将信读完,也不见交还凤祈,而是被其揪在手中,而那林如海喘着粗息,忽然一手锤地,口中发出嘶鸣声。
凤祈吃惊,蹲下身去询问,却见林如海哭的老泪纵横,凤祈一时也没了分寸,只是呆呆的看着林如海。
哭也哭罢,到最后,林如海像发了疯似的,将手上的信撕了个粉碎。
林如海异举并未就此结束,其忽然用头狠撞地上的大理石来,凤祈回过神来,连抓住林如海道:“林丞相,你切莫伤心。”
林如海哪听的进凤祈说,其推开凤祈,撞得更是一个凶狠,凤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林如海丧了命,其一时忘想,便将那林如海一脚踹翻。
“林丞相这是作何?莫不是要凤祈被世人咒骂?”凤祈话也不是随口说说,她与林素矽共事一夫,虽说是姐妹情深,但在宫人,人人皆有双有色眼睛,她们二人之情,不知会被人想做何,是她凤祈心机过深,还是她林素心隐忍,这在千人心中有千个想法。
林如海呆呆看着凤祈,就像那痴傻的人儿,身上看不出生气。
凤祈作罢,蹲下来又道:“林丞相如此,姐姐知道了也会伤心。”
林如海哆嗦着双唇看着凤祈,其抓住凤祈手,抖出一句,“耘禛呢?”
“耘?耘禛在母后行宫,”“你没有将他接回来?”
“还没有,母后说耘禛尚小,我若带回来有个差池,难与姐姐交代。”
林如海叹气,重又跪了下来,“林某有一事相求,”“林丞相请说。”
“还请皇妃将耘禛接到身边来,”“这……”凤祈迟疑道。
“求皇妃将耘禛接回身边来,”林如海重复道。
“凤祈依了林丞相便是。”
林如海恐是恢复了冷静,其将地上撕碎的纸片一一拾起道:“不想矽儿留给皇妃的物件,竟是毁在了我手上。”
“罢了。”
“罢了,罢了也好,”林如海自嘲一笑,随后似又自言自语,“林家祖辈亏欠的,就是下了地狱也是难还清,林家的罪就是炼狱十八层,也是洗不净偿不尽,林家的耻,就是千载万世,也是消无可息。”
“不知矽儿信中的萧公子与项公子我可有见过,”林如海话又沙哑许多。
“应是没有,若下次来见时,我将他们俩与耘禛一道带来。”
“好、好,”林如海点头笑道。
凤祈见着时候不早,起身已打算回去了,林如海却又忽然拦在牢门前,“宫中便是龙潭虎穴,皇妃既然来了,便要千万保重,莫要随波逐流,莫要感情用事,莫要亲信他人,莫要仁心仁怀,莫要舍心忘己,莫要弃之不顾,莫要以眼为真,莫要故忘初衷。”
“是,”林如海八个‘莫要’说的沉重且带有警告,凤祈知他说的不仅是表面意思,林如海一定知道些什么,而那秘密更被他隐藏,就如他刚才异举,只怕也是徘徊说与不说之间。
她想知,凤祈想知道林如海的秘密,她有感觉,不仅是他,林素矽也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林如海才会问她要林素矽最后的书信,他是担心林素矽将秘密告诉她,可是她没有,但是林如海其实希望林素矽告诉她,正因为如此,林如海才这样,他不想背负这个秘密,但是最后却由他承担。
“皇妃,切记‘置身事外’四字;螟郢非螟郢,留不久的,留不久,国亡不远了,皇妃若有机会还是快些回笙国吧。”
“凤祈记下了,谢谢林丞相提醒。”
“便罢!便罢!皇妃保重,替我好好照顾耘禛,我就守着这处,安心的画着我的画,安心的守着我的安生。”
林如海负手大笑,凤祈走前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背负的到底是什么?他隐藏着什么秘密?
凤祈等着想知,却没有等到答案,第二日,林如海狱中自尽的事便在宫中传来,就在昨日,她走后。
没人将这事联系到她,见林如海之事也就她与顾辰初,还有那牢狱知道,死的除了林如海之外,还有一个,便是那牢狱,只是……没人关心一个牢狱罢了。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怀疑顾虚痕。
宫中的形势越来越扑朔迷离,顾辰初虽未被立太子,但是依着林如海,所以还是有不少老臣以他马首是瞻,而这次林如海狱中自尽一事,也在宫中被人议论,不论是谁都将矛头指向了顾虚痕。
与此同时,顾辰初一边在为林如海举办丧失,一边又在暗中大肆收买人心,朝中的官员向其投靠的不少。
宫里、宫外的传言愈演愈烈,雍陵帝知后为保顾虚痕名誉,更是下了圣旨,若有人再议,便是诛九族。
虽说悠悠之口被堵住,但是人心确实愈加不稳,朝中的几位老臣已经暗中密谋,说要找出顾虚痕杀林如海的证据,而后更有上书弹劾太子。
这事顾虚痕也知,但其并未辩上一句又或者先发制人,而宫中那些臣子虽说对顾虚痕有千万个不满,但其等朝中为官亦是数载,自然不会冒着危险冲动行事,其等见了顾虚痕自然是客客气气,而顾虚痕亦又是施以欢颜,纵是其心中千万苦涩。
现保住顾虚痕的除了那太子位子,便剩雍陵帝的宠爱了。虽说一切有如往昔,但在那波涛汹涌的暗流中,总有那几人,会在你无意之中捅出一两件事来。
说来事也不大,只是宫中的几位宫人,而其等动手对象也非那顾虚痕,而是清羽。
这事来凤祈也是之后才知的,原那几个宫人初进宫时有受林如海恩惠,而那林如海死后,他们心中怨气难解,唯一撒在清羽身上。
其等先找人骗来清羽,而后将清羽用绳子绑住,吊在水井之中,其等是先将清羽吓上一吓,等过几日,再将她淹于井中。
未料事发当晚,顾虚痕偏偏有事去寻清羽,其见清羽不见自然是出去寻着,但寻着一个夜,东宫中的侍卫也都派了出去,却不见清羽的影子。
清羽是凤祈安置在顾虚痕身边的,而那顾虚痕对凤祈有情,其见清羽没了,更是担心这事会传到凤祈耳中,所以,他这一夜寻常,自然是想在凤祈知道前先将清羽找回。
一夜寻人未果,顾虚痕怕是也急了,其当场便是下命,若是有人寻的清羽,他便赏银一万两,而那几个宫人之中不见贪财之人,却有那怕死的,其见事情闹大,便是瞒着其他几个,跑到东宫,将清羽被抓,抓在何地等一一说了出去。
顾虚痕大恼,明日将那几个宫人抓来,而那时清羽刚被救起,见到顾虚痕便是吓的大哭不止,而那顾虚痕怕也是怒了,其当着众人面前便将那几人杀了。
这事不久便在宫中传来,那些传话之人又或者对顾虚痕心有不满的,在这事后,也渐渐的不再多言,只怕一个不小心会丢了脑袋。
☆、柳州治水
时至四月,宫中渐渐又恢复宁静。
一时不净一日不宁,顾虚痕已不止是被孤立,只怕成了人人厌恶的奸人。
四月,黄河凌汛,大水从上游柳州向下一共淹了二十四村,其中三村被洪峰掩埋,村中无一活口,而在那别处村中,纵使侥幸活命的,也在冰水之中性命岌岌可危,于此之时,民无饭可食无衣可穿,街上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同时盗匪遍地,州县之长亦又在此发那难财,朝中发来的济粮,皆都被其等贪污了过去,朝中派去的官员,若不是与其凤贪污共享,要么便是在这洪水之中消失无踪。
半月过后,柳州传来急报,说那些饥民已结党,将那县府给占了,其他几个村中也学之模仿,一时之间,亦难分哪为民何又为匪。
龙颜大怒,雍陵帝在早朝上将那几个负责柳州大水的几个官员皆都革职查办,与此同时,朝中那些老臣便又开始蠢蠢欲动,其等见时机恰宜,便向雍陵帝推举那顾辰初,要他去负责黄河凌汛。
顾辰初身为皇子,若他去了柳州,州县官员便是想钱想疯了,也不会动他分毫,而那凌汛半月,他们也有听说,事态已得以控制,那顾辰初去便也只是抚慰人心,到时来等洪水退去,他们见此便上书皇上,到时来,那顾虚痕太子位子说不定便落在了顾辰初头上。
几人在朝上将这事一板一眼,句句分析得到的说与雍陵帝听,雍陵帝闻此也是点头不止,到最后更是直接问顾辰初去与不去。
顾辰初未有犹豫,当时便是回绝了雍陵帝,几位老臣急欲昏阙,未料顾辰初更是推举那顾虚痕去理那黄河水事。
雍陵帝对顾虚痕着实是偏爱,其问顾虚痕看否愿意,且又将去此威胁一一分析给了顾虚痕听,若他不愿,雍陵帝便派顾辰初去。
雍陵帝心之偏袒,哪还要人再提,以顾辰初为首的大臣皆都叹气不止,而那顾辰初则是一脸自若,其看着顾虚痕,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