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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告诉楚榆时,楚榆并没有异议——那样的袭击事件他经历一次就够了。楚槿出国,也让他省心,只是他有些惊讶:“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你不觉得仓促吗?你去那边怎么生活?”
“那里应该算是有我的朋友,”楚槿说,“小榆,其实我一直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有时想到你并不了解我,我就有些泄气。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清高。因为我是大姐,不能把你带坏了,要做出正面的示范,只好在你面前做一个虚伪的自我。而真正的我,性格是很阴暗的。我那个朋友,是唯一了解我的人,他答应帮助我在那里生活。”
“他要挟你!”楚榆并不是傻瓜,想到他们遭遇的袭击,就立即意识到楚槿的仓促离职并没有别人眼中那么简单,不由激动地大叫。看楚槿的眼色他才压下怒火,道:“我不管你怎么说,他不能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要挟……”
“不,小榆,他没有要挟我。”楚槿在心里却暗暗说,是的,他要挟我,用你要挟我,可是我最亲爱的弟弟,这是我永远不能告诉你的秘密。“他只是了解我而已。事实上他很有钱,自己条件也很好,有很多选择的对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了解我的真面目后还愿意与我在一起。也许是他说的喜欢吧!”
楚榆尖锐地说:“可是你不喜欢他。没有爱,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
“小榆,你到现在还认为爱是两个人结合的必备要素吗?也许我们只是同居而已。”
楚榆抽口冷气,“姐,你在说什么?”
“其实这么多年我安静地生活在一个地方,是因为你没有长大。我内心是向往漂泊的,不可能待在一个地方终老。现在他给我开始自己生命的勇气和理由,我应该感谢他才对。还有,你一直以为我还爱着原来的那个男朋友,其实,我早就不再喜欢他了,不然他结婚我怎么会无动于衷?”谎话,统统是谎话,可是除了谎话,她还能说什么?
“姐……”楚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姐姐只是与人同居!他的姐姐与他认识的差那么多!
“还有,你也不能再待在国内了,我怕那些人因为我不在而变本加厉地报复你。他很有钱,说会帮你找国外一流的大学和导师,所以你不必担心学业上的问题。”
“我们会住在一起吗?”
“也许不会吧。不过我们距离很近,你假日可以过来看我。”
“姐,你就这么决定我的生活?我不愿意!”
楚槿笑道:“真是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张了?”
楚榆涨红了脸,“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和你住在一起。你独自一人跟他在一起,他欺负你怎么办?听你的口气,他还不是一般的有钱,这种人最不可靠。”
“你是不是对有钱人有歧视?傻孩子,我和他之间不可靠的人应该是我。你觉得以你姐姐的聪明程度,还抓不住一个男人的心吗?实话告诉你,他向我求过婚,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刚刚放下一个责任,再去承担另外一个责任。”
“姐姐,我一直是你的责任吗?”楚榆有些受伤。
“你一直是我甘之如饴的责任。”楚槿笑道,“看你这么懂事,我很有成就感。你知道吗,姐姐也是很有虚荣心的。看到同学同事的弟弟妹妹都没有你那么出色,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开心!”
“姐姐……”楚榆开始脸红。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从小到大他一直听姐姐的安排,现在想一想姐姐说得很有道理——他也愿意姐姐今后更多的是为自己生活,快乐地生活。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去跟你的导师说明,整理好你要的东西。至于出国的手续,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替你办妥。”
“好吧。姐,你自己小心。他有钱,又了解你,一定是个很有心机的男人。你是很厉害,可是心机手腕就不一定能比得过那个老谋深算的有钱人。”
楚槿微微一笑。
两个人说了几句闲话,楚槿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话接通,是任天翔。
“听说你出事了。”他语气凝重。
“我毫发无伤。”
“原因呢?”
“所有人一致认为是我办案时得罪了某人,初步认定是报复。”
“你认为呢?”他知道她在耍花枪。
“那你又怎么认为?”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小心一些,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全。最近我确实在谈生意时得罪了一些人,他们可能是想用你来吓唬我。”
楚槿插嘴:“那我岂不是很无辜?”
“别打断我,我说正经的。你一定要小心,我不想你在这段时间出意外。对不起,不能在你身边陪你。”
“没什么,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但是我还是要道歉。对了,辞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辞职书已经交上去了,上面正在考虑。”
“我等你的消息。”
“再见。”
看楚槿挂了电话,楚榆问:“是他吗?”
“是。”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你身边陪你的,而不是草草打个电话了事。”楚榆忍不住为她抱不平,“他不会推脱公事忙脱不开身吧?”
楚槿啼笑皆非,“我们都是成年人,自己能照顾自己,再说他从来不找借口。他知道这一切我自己能应付。”
“我想见他。”
“谈判吗?”她开玩笑。知道与小榆相依为命这么久,他对自己的依赖和习惯是在短暂的时间内无法修正过来的,“我会跟他说,不过他可是个大忙人,是否有时间见你可就要看他的行事表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楚榆喃喃道。
所有的手续都很顺利,顺利得有些异常。楚槿猜想任天翔一定投进去了大笔款项。看他的样子,也许是在乎自己的,可是心里总有些不平衡——她屈服于他了。
楚榆先她一步离开,目的地是斯坦福大学。可能是听说他的姐夫(楚槿非常讨厌他这样叫,他只能在心里偷偷叫)也是学计算机出身的,禁不住想和他一比高下,改专业也学计算机。对于这个结果,楚榆还是有些感激尚未谋面的姐夫的——虽然改了专业,国外的环境还是比国内好很多。
上飞机后,楚槿忽然觉得不真实起来。她,楚槿,一个一向有过于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的人,竟然为了一个只见过数次面的男人,抛弃了若干年习惯的生活,奔赴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望着飞机舷窗外变换莫测的云海,轻声道:“天翔,你不会欺负我吧?”
任天翔贴上她的背,“傻瓜,我疼你都来不及呢!”
她想哭,“我好害怕。真的,你未必是一个我能掌握住的男人,可是以后的生活中,我除了你就再没有别的人了。”
“我以为我的信誉很好呢!”他喃喃道,唇轻轻摩挲她敏感的颈项,“槿,是不是每次旅行都会让你这么伤感?”
“并不是每次都这样。以前我每次出门,都知道我后面还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可是现在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我这次走没有告诉任何朋友,他们都不知道我的下落。如果你对我不好……”
“不要害怕,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卑劣,至少我会很疼我的女人。不要想太多了,旅途长得很,你不如睡一觉。来,我的肩膀和胸膛借你。”
她倚到他怀中,“天翔,我们会结婚吗?”
“如果你愿意。”他不能强迫她嫁他,至少要等她有些爱他才行。
楚槿有些失望。她以为任天翔不想娶她才这么说的,刚才那种虚弱的感觉让她以为如果他在这时求婚,她说不定会答应他的。可是……算了,她一向很独立,结不结婚无所谓,她什么事都能撑下来,她能行的,一定能行的,她这样对自己说。换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她闭上眼睛。
如果说楚槿在旧金山有什么不满意,就是不能与楚榆生活在一起。有时候吃饭张嘴就喊小榆,等到任天翔似笑非笑地看她才想起来与她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已经换了一个。除了这一点,她的生活却舒服得无话可说。
任天翔选的地址不在唐人街,而是在金门大桥附近的高级住宅区。他们住下的第一晚,楚槿站在落地长窗前整夜的看夜景。夜里,俯瞰灿烂宏伟的金门大桥,感觉灯光传来的阵阵暖意,才觉得心里有一点踏实。
任天翔从背后抱住她的腰,温柔地说:“喜欢吗?”
“美丽的事物我当然喜欢。”她靠到他的肩上,“花费不少吧?”
“千金散尽还复来,赚来的钱不花留着干吗?”
“不义之财。”楚槿嗤之以鼻。
“你现在用的不是都是这些不义之财吗?何况有些时候我自己也不能控制这种状况。”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
“说对了,我不是在你生活的环境,想抽身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存在这种希望的代价就是生命。你明白吗?”
“明白。即使你的同道放过你,我们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你现在不是和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宝贝,喜欢我吗?喜欢我这个曾经与你站在对立面的男人吗?”
“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身体,得到了我的屈服,你还想要什么?天翔,我现在不爱你,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实,你为什么还要向我要求那么多呢?我会适应你的生活,如你的要求,不干涉你,不打扰你,不争风吃醋,会给你生一个你希望的聪明伶俐睿智狠毒残忍机智狡诈等等具有所有你要求的性格的继承人,教育他,养他长大,不和你争他的抚养权。你看,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从来没有任何人像你这样从我身上得到更多的……”
“不,还有别人。那个男人,他得到了你的真心。这才是你身上最珍贵的东西。”
楚槿痛苦地呻吟一声,“天翔,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理智起来?”
“从认识你之后。”他平板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猜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现在他已经不再拥有它了,我的心在我自己身上。这还要谢谢你带我离开那个环境,不然我可能一辈子守着小榆住在那个伤心之地。说实话,我也想重新开始。”
“我希望你会。”
她原以为他接下来会说“我希望你能把你的真心交给我”,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抱着她,吻着她,直到她细碎的呼吸变得紊乱,身体溶化在他的怀中。
第二天,任天翔开始带楚槿到旧金山各个有名的景点游玩。他们首先到前一天来时经过看到的金门大桥。
“从下面看,才知道人类的伟大。昨天我只看到它的繁华,现在才发现它的雄伟。”任天翔道,丝毫不顾忌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看来他还是更习惯美国的风气。
楚槿有些别扭,但是并不难受。
“其实我应该很高兴你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老大。”他很有品位。
“或许我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爱人。”
“天翔……”楚槿皱眉轻叫。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犯规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我只是想自己很快就要把一个美丽非凡的有魅力的女人单独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我就有些不放心。”
“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可不是没有自信的人。风挺大的。”他脱下黑色的薄呢外套披在她身上。
桥上的风确实很大,楚槿正在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多穿件衣服,于是就很不客气地接受。任天翔小心翼翼地帮她穿好衣服,扣好纽扣。
温暖的衣服带着他的体温和气味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起来,楚槿的心里漾起一道暖暖的波澜。每当她与任天翔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拿任天翔和他相比。说实在的,他真的没有任天翔细心体贴、博学沉稳、精明强干,甚至连外型都超过他很多。现在,他看起来那么温柔,就像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在呵护他柔弱娇小的爱人。这一刻,她忍不住呆呆地看着他。或许,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一件坏事。
她说:“我发现你的衣服一般都是黑色。”
“黑色才显得庄重沉稳和肃杀,我这种身份需要它衬托我的气势。你还说我,你的衣服不是也就蓝黑灰白四色吗?”
“我不是也是工作需要吗?你说的,庄重沉稳。”
“我不知道有朝一日我要一个女人讨论我的穿着,”他喃喃道,“累吗?”
“不。”感激他的体贴,但是仍然摇头,“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娇弱。我出身贫困,什么苦都吃过,即使像你说的那样很会享受,但是还是能过苦日子的。不相信吗?我们赛跑,看谁能坚持到桥的那头?”
任天翔欣然应战。
任天翔在旧金山陪了楚槿一周。他们忙着到处游玩,从市政厅到大盆地国立公园,从纳帕谷葡萄酒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