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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才到宫门口,就看到马煜席一身戎装,手按佩剑,焦急地等待着。辛虽有些不满马煜席在此时着军装出现,但知他必是有头等大事才会这般,赶紧上前,沉声低问,“怎么样了?”
马煜席草草环顾了一圈,将辛拉到阴影处,“宫里的禁军都已经控制住了,太子基本是被孤立了,天牢防守很严,无后顾之忧,王爷可放心入宫。”
马煜席的部署从很早就开始了,尹儿战死后,辛就报复似的放纵马煜席准备,但此刻辛有疑虑,“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马煜席眼皮一抽,头皮发紧,“王爷,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别……”有些话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辛不怕朝堂上的那班臣子会怎样,但他对史官有恐惧,任何有关皇位的污点,是每个非昏君的帝王都担忧的事情,辛不说话,他没有丁点的理由继承皇位,本朝有太子,且没做过错事。
马煜席岂能不知辛的顾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逼辛,“王爷,若此时反悔,就要死人了,不是一个两个。”
马煜席阴沉的声音让辛不得不把所有的犹豫封存,“不必说了。控制京畿军的是谁?”
“兵部侍郎於伋。”马煜席对答如流。
“禁军?”
“禁军统领马煜席。”
辛用力地阖上眼睛,再睁开,炯光毕露,“进宫。”
皇帝醒过来了,眼才翕开一条缝来,就听到枕边福保幽幽咽咽的哭声,无力地呵斥,“哭什么!真相朕死?”
声音很轻,而且绵软,福保听到熟悉的嗓音,却激得精神振奋,一下子直起身扑倒皇帝的跟前,反手抹去脸上纵横的泪,“皇上,皇上您醒了?”
“去取笔墨。”皇帝身子卧在榻上,双眸紧盯福保,支使他帮助自己完成最后一件事。
“是。”福保窸窸窣窣地起身,冲着到桌案处,不过一会儿功夫,一切都备好了,回头去看皇帝,又听得,“第二架书柜第四排第四列的书箱打开,里面的圣旨。”皇帝说完一长串话,已是气喘吁吁,只能简明扼要地点一下。
福保很听话地迅速地找到那个青蓝色的书箱,掀开一看,果然有一卷明黄的圣旨,赶忙捧出来,等待皇帝下一步指示。
“打开,填上,太子宏。”皇帝嘴里一个词一个词地蹦出来,说话已是不易。
福保点头弓身小跑到书桌前,抽去束扎住的线,铺展开才看清楚,是一道遗诏,所有的写好了,是皇帝的字迹,只有“传位于”后面空出了三个字的间隔,福保脑中嗡嗡地响。皇帝早就知道下面的人靠太子的威望是镇不住的,就怕他们对自己的儿子不利,才特意留下这道遗诏,让那些想不老实的人即使得到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留了一手,对那几个厉害的不怎么管用,但可以吓住不少小人物。福保快速地盘算着,稳住颤抖的右手提笔写下三个字——“晋王辛”。
“拿来,让朕看看。”皇帝拼命地睁大了眼睛,他不相信任何人,他病得不能起床去写字,但他要看清福保写的到底是不是他的人选。
福保额上冒出大量的冷汗来,他完了!
双腿打颤,福保拖延着时间,把圣旨卷起来,供奉似的捧着,踏着小碎步,一点点挪过去。
突然——“皇上!”一个小太监冲进来,噗通就跪在地上,大声禀报着,“晋王进宫了!”
皇帝疲惫的眼皮忽地撑高,迸出骇人的光芒来,却在一瞬间燃尽,渐渐黯淡,皇帝的双眼瞪着屋顶,眨也不眨,直愣愣的。突然干裂的唇颤动了几下,呜呜地发出不连续的声音来。
福保跪在一旁,赶忙起身附上耳去,但听得皇帝断断续续地道,“燕儿,你,骗了我,骗了我,骗了我……”喃喃地反复说着。忽而声音低了下去,福保一惊,抬头一看,皇帝双眸无神,眼珠动也不动,嘴微微开着,面色白得发青。福保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探到皇帝的鼻下,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泪滚滚而下,嘶哑的喉颤抖地喊出一句断句,“陛下,归天啦!哇——”
宫中的哭声跌浪般的一阵阵传出去,所有的公仆:太监、宫女在听闻到里面的哭声后也都扑地痛哭,声音一潮比一潮大,翻滚着传到外城的王公大臣处。
辛听到里面传出的哀号,该来的,终于来了,跪地放声抹泪,口中高呼“皇上啊——皇上——”
马煜席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宫中那些还有些良知的侍卫大臣簇拥着哀声恸哭的太子移到殿前,太子趴在红色的台阶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福保擎着被篡改过的遗诏快跑着来到殿前,一道明黄色的突然出现,让假情假意的大臣们都安静了下来,跪着等待福保的下一步。
“圣上遗诏——”福保尖锐嘶哑的嗓音回荡在偌大的宫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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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谢谢推荐!渴望收藏!】
更新时间2011…8…15 22:36:42 字数:3114
哗啦啦,群臣跪拜,脸上有泪的、没泪的都口呼“万岁”,向一个死人留下的一匹黄布磕头,辛和太子也在其中。
太子信心满满地占据着最前方的位置,聆听着皇帝死前留下的最后一步棋。
马煜席已集结了宫内的禁军,辛忐忑不安地跪着,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招,他真的要名不正言不顺了。辛什么都听不进去,前面那些赞颂皇帝功德的长篇文字,福保读得唾沫横飞,可一句也没入辛的耳。只有最后的那一句——“传位于晋王辛——钦此——”
辛被压着的一口气从天灵盖喷了出去,身子软下来,靠双膝硬撑住,没有吭声。
殿上的大臣也都愣愣地不作声,没有人会预料到这个结局,太子继位,名正言顺,皇帝又怎会在临死前突然变更继承人,还抛弃了自己的儿子,选择了被软禁的堂兄弟,无人敢站起来质疑,也无人愿意惹祸上身。
大殿上安静了有一会,福保第一个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手擎圣旨,高高托起。
排山倒海的呼声叠浪传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回神,凄厉的尖叫声穿顶而出,“不可能!父皇怎么会把皇位传给他?!”说着扑上台阶去,伸手去夺福保托举着的锦卷。
辛冷冷地站起身来,在跪拜成一片的群臣中鹤立鸡群,淡然看着太子将遗诏展开,仔细辨认着,抽搐的面部,难以置信的表情告诉阶下偷偷抬头的大臣们一个确切的信息,遗诏是真的,而且应该是皇帝亲笔书写。
太子咬着牙,抖若筛糠,等待这么多年的东西就这么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曾经的忍耐刻苦,都化为泡影,他不甘心,亦不相信,黑瞳**出狠戾的光芒,直视阶下孑然一身的辛,怫然拂袖,扫落桌上的香炉,大殿四周,潜伏着的人迅速地冒出来,快如雨后春笋,将整个殿宇牢牢围住。
太子将遗诏扔回福保的怀里,恶狠狠地锁住了辛,“给本宫把反贼抓起来。”咬牙切齿的话语中杀意凛然。
辛衣袂翻飞,不慌不燥,冷眼看着太子,声音厚重严肃,“莫宏,你要造反吗?”
一句话把四下里蠢蠢欲动的人都震住了,禁军刀已出鞘,却不敢上前,原地踏步。太子对辛的态度也感到了恐惧,阵阵寒意袭来,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在殿上一片沉寂的同时,殿外却噪声不断,辛不回头也知道,是马煜席来了。
围住辛和众大臣的禁军感觉到不属于己方的势力时,已经来不及了,头才回转,一刀狠狠拉过咽喉处,又深又快,一圈的人几乎是在同时毙命,倒下去,身后露出另一派兵士来。
马煜席悠悠然跨过殿门高高的门槛,站在辛的侧后方,明确了自己的立场。
太子看到马煜席先是一喜,但当他停下脚步时,五雷轰顶,幡然醒悟。
在场的大臣瞅见这情形,都心知肚明,晋王早有准备,更坚信了皇帝之前与晋王通过气,晋王继位理所应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闭嘴是最好的。
辛半垂了眼,以一种超脱慵懒的语调对马煜席说,“处理好。”转身,离开了熙熙攘攘的大殿。
辛把宫里的事情都扔给了马煜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相信马煜席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福保把皇帝的遗诏送来了,谄媚地笑着,“恭喜王爷,这是陛下的遗诏,王爷好好看看。”特意加重了“好好看看”几字,有所深意。
辛和福保的交易已经持续了很久,辛不知道为什么惜怜能够牵到福保的线,但他确实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辛对福保笑了笑,缓缓低声道谢,“多谢公公了,一千两,本王会让人送去。”
福保弓身退出,晋王一向大手笔,这么多钱哪里来的,他多少能猜到一些,当初齐王被晋王抓住后,对外莫名其妙就没了下文,但对内,晋王跟皇帝诉过苦,皇帝慷慨地拨了一笔钱给晋王,用途没有明确。福保不清楚晋王和皇帝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齐王的确被折磨得很惨,到如今连尸骨也找不到。
辛淡下表情,抽去锦带,展开绸卷,仔细阅读起来。辛擅长文字方面的东西,皇帝的字迹他看过,一眼就辨认出了这封遗诏应处于皇帝之手,辛不敢马虎,一个字一个字研究下去,一切都很正常,毫无异样,直到“晋王辛”三字,辛觉得有些别扭,反复打量许久,才辨析出其中微小的差异,人用笔墨总有习惯,无论再怎样模仿学习,两个人的字迹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区别。刹那间,所有的事情都明朗了。
辛嘴角一抽,苦笑着自嘲,他果然是假的。
但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现在除了福保和自己没有人知道他这个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太子对笔法研究不深,看不出模仿皇帝字迹多年的福保所书写的破绽,他失去了摆在台面上的,也丢掉了真正保权保命的实力。而福保,吃了他这么多银子,又知道那么多事,自然,是不能活的。
皇帝是将三位宰相的建议听了进去,在血缘和天下之间徘徊,难以决择,这才写下了一封空出最重要内容的遗诏,临死了,下定决心自私一回,把皇位传给儿子,又怕他不能震慑住以三个宰相为首的势力,嘱福保将遗诏填上,重申强调自己的意愿。不想,弄巧成拙,反而把太子逼上了死路。
辛卷好了遗诏,冷笑着将它收好,在过几日,他就是皇帝了。
先帝的丧事和新帝的登基大典都在紧锣密鼓地筹措着。
惜怜对此事不予评价,抱着儿子,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惜怜的表现给辛吃了一颗定心丸,惜怜能平静安然,必然是万无一失了。
时间过得最快的就是时间了,辛在群臣的簇拥下,登上了皇位。
祭过天地,新帝回宫,接受朝贺。
当辛穿着龙袍,站在宫中最高处,眺望一直跪倒宫门外的臣子,才真正去适应由一个王爷变成皇帝的本质飞跃。
深深黄瓦红墙之上,闪耀的一轮红日当空明照,万里无云,莽莽的蓝天隐约半透翡光。宫顶处,明黄色的衣袍迎风扬起,猎猎鼓吹着的风撑出一片寂寥,沉浮起落的衣袂被压低抬高,辛没有动,宁静着感受,渺小的人影在浩大的天地间愈发卑微,挺直的脊梁,不卑不亢的抬颔却宣示着他是人间的主宰。呆板僵硬的脸上,目光带着深意眺向远方,天际处,有沙黄的瓦,有碧蓝的天,还有迷蒙的白色。
脚下绵延而去的是群臣,着各级品的官服,严格的等级、生硬的高呼、整齐的叩首、密布的人点,衬托出孤身自立、高高在上的辛。
惜怜抱着孩子,站在角落的阴影中默默注视着辛,离得太远,辛的脸、服饰都已模糊,只有背光所勾勒出的身形轮廓,惜怜体味到的,孤独,孤独,孤独。
这个宫,太大,比晋王府大了不知多少倍;宫中人,太少,比晋王府中寂寞不知几许;其中情,太薄,比晋王府中的欢快冷淡不知几成。
马煜席站在台阶下的第一排,享受功臣的待遇,跪地磕头,眼神却停留在惜怜的身上,这泱泱皇宫中,可能只有他注意到躲在暗处的惜怜。目光描摹着惜怜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这个女人始终不属于他,她连孩子都有了,他也该醒悟,父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