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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
互相伤害?
屈胤心被说中了心事,满心的愁绪,所以她也没去仔细想姑姑的那句“你们的事情我都有听嫂子说过了”有几个意思。
唔……事实证明是,等她想起来,已经晚了。
“屈家主?”
看着一袭白衣惊为天人的屈再颖蓦然出现,宁不悔怔愣。可是很快的,他就明白过来,“在我们来之前,您已经在悠闲山庄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屈再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自是为了我的女儿。”
“屈家主有话想对我说?”
“的确有,但这里不是好地点。不介意跟我来吧?”屈再颖指着身后的水榭。
“是。”
屈再颖一晃眼已经走的很远,宁不悔连忙施展轻功,才勉强追上他的脚步。
“屈家主有什么话就请说吧。”水榭里,茶香袅袅,宁不悔受邀坐在屈再颖面前,即便是受邀,心里仍然七上八下……没错,此时坐在这个他心上人的父亲面前,他心里七上八下,充斥着不安。
“年轻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
宁不悔默不作声。
“我来,只是想问你,你打算和我们家心心怎么样?她曾经为了你干过许多让我意想不到甚至瞠目结舌的事情,作为父亲,我很不高兴。可是同时,我也很欣慰。我欣慰的是,一开始,我以为心心找到了合适她的人。可是你让我很失望。”
“我想……我明白。”
屈再颖似笑非笑地纠正到:“不,你不明白。你母亲、你舅舅与君离的仇我不会加以干涉,我在意的是,你并没有将我的女儿像她把你放在心上一样地把她放在心上,你很多时候都只考虑到自己,所以,对于她挑了这么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我这个做父亲的很不满意。”
“……”宁不悔无言以对。
“但是,这是心心自己的幸福,人、是她挑的;未来、是她的;要怎么样的人生和幸福、也得她自己决定。所以我会尊重她的意思,除非你已经无药可救到需要我出面拆散的地步。你该庆幸,最后你悬崖勒马,也没有因为你的出现,伤害了那个无辜的孩子。所以……”屈再颖故意卖了个关子,想吊他胃口,也顺便看看宁不悔的反应。
“我很抱歉。”宁不悔深深叹息,满是悔意。
这个孩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屈再颖笑意不变,“不,你不用对我说抱歉,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如果,你要为了伤害我女儿的事情跟我道歉,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你真正该说抱歉的人,是娃娃和心心。小娃娃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重新去开始她新的人生,所以,她等于已经原谅你了。现在,你要说抱歉的,就只有心心一个人。”
“我想……我明白了。我会去跟心心说清楚,我会让她明白,我究竟是怎么想、又要怎么做的。我会告诉她,我的心意。”
告诉她,我想一生一世照顾她、陪在她身边的心意。宁不悔如是想着。
最好是明白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屈家主。”
“问吧。对了,如果你不介意改口,可以叫我伯父,我不习惯总有人对着我‘屈家主、屈家主’地叫。明白?”
“伯父!”宁不悔立即狗腿地改口了,这是心心她爹对他认可的开始,他牢牢把握机会,郑重其事地点头,“我心里有一个问题放了很久,也许您能回答我。”
“说!”
“为什么,从沈堡主到沈夫人、以及沈家堡的每个人,甚至于您的夫人、您、还有屈大公子和心心,从来没有人想找我报仇?我舅舅和我母亲对沈堡主做过那种事情,你们真的不介意么?”
☆、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屈再颖嘴角扯了扯,颇有不屑的意味,“不是不介意,而是懒得、不屑于干那种见血的报仇傻事。心心也许没对你提过,沈家堡主沈君离除了是我家夫人的亲兄长之外,还是我最好最好的交心换命的兄弟,我们若真想对你下手,你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我这个人在江湖漂泊太久,在我手底下丢了性命的人不计其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君离和我梅师叔也是一样。可是,杀一个人容易、救一个人难。看在你还没坏掉的份儿,大发善心想把你拉回来让你重新做人,这么说,够清楚明白了么?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句,我就爱夫人在金陵已经给女儿准备了许多预备的未来夫君人选。如果,中秋节前你不能让她心甘情愿接受你并把你带回家的话,我们会让她和你彻底分开,给她另择未来,你懂吧?”
宁不悔忽然明白,在对面这个坐拥无数财富、拥有天下人羡慕嫉妒恨的一切的男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像心心那样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于是,他站起身,冲屈再颖深深一揖,“伯父,不悔明白了。”
屈再颖笑了笑,波澜不惊,却有如蜻蜓点水、细雨落湖面,微微泛涟漪。
父亲,也曾经这么对他笑过,放心的、安慰的神情……
宁不悔一恍惚,屈再颖从他面前一晃而过。
“别告诉我女儿我来过!”
他回过神来,前一刻还在面前的人已经,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宁不悔一时间哭笑不得。在天下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屈家家主,居然也是这么的……活宝。
屈家人的作风,真是出奇的一致。
……
宁不悔找到屈胤心的时候,她正坐在小池边的桥上,脚丫子在桥下晃着,两手愣是把一头飘逸乌黑的及腰长发给拧成了麻花,皱着眉头不知是在苦恼什么。
从水榭出来之后,他就在悠闲山庄内到处找心心,可是都没找到,最后,是遇见了心心的小姑姑,她告诉他:“丫头在小池塘边发呆,你去看看她有没有掉水里。”
他就来了。
宁不悔喊了她一声,她没答应。
他干脆走到她身边坐下,她这才意识到身边多了个人,定睛看清楚来人,惊讶得身子往后仰,要不是宁不悔及时抱住,她就摔倒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是姑姑告诉我的。”
屈胤心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姑姑这个背叛者!明知道她在忧桑纠结不明白,居然还把冰块脸给放过来。太不仗义了。
都怪小姑姑,非要跟她说那些话。害得她现在看见冰块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许久。
“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么?”宁不悔主动打破了沉默。
“……”屈胤心不吭声。
“我也在想,是不是我不该这个时候出现。可是,我有很重要的话必须现在告诉你,我怕,如果我现在不人你完完全全明白我的心意,我就会失去你。”
屈胤心被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吓到了,愣愣地看着他。
“心心,你已经在我心上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每天我的眼前出现的都是你,吃饭想到你,睁开眼、闭上眼看见你,哪怕看见天上飞的小鸟,我都忍不住想象你看见它的时候愉快的神情、愉悦的笑声。
我知道自己错的离谱、罪孽深重,我不祈盼你还能再多看我一眼,我只是希望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也许,你不需要我的保护,屈家的势力足以护你安然,但我还是想不自量力地接管照顾、保护你的责任……”
他……在说什么?
屈胤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很抱歉自己让你失望让你为难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否原谅我对你的家人做的那些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蠢事,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只要能弥补我做的错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屈胤心不自觉地跟着重复了这一句。
宁不悔毫无犹豫地点点头,“只要是你希望的。”
“那你现在从我面前消失吧。”
宁不悔愣了,“你……真的是这么希望的?”
“我都出现幻觉了!这么严重的幻觉啊!”屈胤心激动地跳起来,神神叨叨地闭上眼,双手乱舞,“幻觉你快点从我面前消失,快点消失!我不要幻觉……不要幻觉……”
☆、冰释前嫌,重新来过
才想着自己要不要去跟冰块脸说清楚他就来了,还说的这么声情并茂,不是幻觉是什么?
“我不是幻觉,我是真真实实的人。”宁不悔带着她的手,触*的脸颊,“心心,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你的冰块脸。我不是幻觉。”
屈胤心将信将疑地睁开一只眼、再睁开一只眼,在他脸上使劲地掐了一把,喃喃自语,“不痛啊,那肯定是幻觉!”
姑娘你掐的不是自己当然不会痛啊!
“你掐自己脸试一下?”宁不悔无计可施地建议道。
她果然掐了一下自己,疼的哇哇叫,“你个混蛋设计陷害我!”
宁不悔哭笑不得,他什么都没做。
屈胤心看着他,蓦地安静下来,出奇认真地打量着他,“所以,你不是幻觉?”
郑重其事点头。
“刚才那些话,也是你说的?”
木头脸再点头。
屈胤心定睛看了他三秒,把他的又捏又掐,许久,松开手,自言自语,“手感不行……真的不是幻觉啊!”
“……”宁不悔无言以对。
“你是冰块脸你说什么梦话呀!搞的我以为自己大白天做梦!什么吃饭想我,睁开眼、闭上眼看见我,哪怕看见天上飞的小鸟,我都忍不住想象我看见它的时候愉快的神情……你太肉麻了!你是不是偷看我新买的话本了?”
宁不悔无辜地摊手,“我没有。”
“我看你就肯定有,要不然怎么可能琼瑶阿姨附身,说这么*麻兮兮的话,话本里面都没这么肉麻!对了,琼瑶阿姨是最新话本作家,以肉麻走红,‘我不祈盼你还能再多看我一眼,我只是希望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这种话一定不可能是你的原创!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是真心的……”宁不悔哑巴吃黄连了。
看他这样,屈胤心终于动摇了自己的认知,“真的都是你自己的心里话?”
他很用力地点点头。
“那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这么容易?宁不悔有点不敢相信。
屈胤心眼神一撇,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你真希望我给你出难题你才相信么?我叫你把衣服脱了下去和鱼儿一起游一圈,你肯么?”
“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宁不悔语调颇为沉重。
屈胤心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然后莫名重重地叹气,“小姑姑才说我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我坐在这里想了老半天了,我想也是。我就是烦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还对我的家人出手,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互相喜欢的耶,你怎么可以做那种没原则没人性没节操没人品的事情?不过,既然你都道歉了,我就知道你知错了,我父亲、舅父都不追究,哥哥也肯让你来追我,那就这样吧。我们冰释前嫌,重新来过。你要重新追我哟,从现在开始,我要考验你。”
“好!”这么简单,宁不悔心里简直乐开花了。
……
此时,不远处的假山后面,藏匿了好几个人。
“大哥,你女儿这么轻易就被拐走,真的合适么?”躲在丈夫怀里、靠着他传输的内力偷听完那对小年轻的对话,屈牧茵甚觉不妥地反问道。
沈一心却淡定地反驳道:“这不就是我们要的结果么?我觉得我们家的女儿不适合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种剧情,而且,那也不合咱们亲妈如是大坑货的风格不是。”
“对,屈家出品女汉纸。”
三人齐刷刷看着她,意思是:你不就姓屈么?
她尴尬地佯咳一声,拍了一下丈夫的手臂。
殷如远立即领会,跳出来打圆场:“公子和那个年轻人都谈了什么,才让他变得这么直率和……肉麻?”
这哪里是打圆场,根本是挑事。
原本,屈再颖本来是让殷如远替他去见宁不悔说那些话的,奈何他考虑变数太多,他还是亲自去会会那个敢觊觎他宝贝女儿的混蛋,才比较放心。
所以,殷如远就没机会了,不仅没机会趁机欺负一下那个年轻人,还被剥夺了“旁听”的资格,先下略不平。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不介意告诉你。”
“不用了!”殷如远当机立断。“所谓非礼勿听,此时用的正是合适。”
屈再颖递了他一抹“你越发上道”的眼神,便对妻子沈一心道:“我们出来好几天了,再不回去,小儿子要不认识娘亲了。”
“那我们赶快回家!”刚才还对女儿牵挂不已的沈一心立刻紧张起来,她隆重郑重地嘱咐小姑子和如远道,“心心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