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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花轿来了!”远远听见了鞭炮声,沈一心激动地大喊。
锣鼓震天响,和鞭炮一路开道。到门口时、鞭炮是停了,喜乐却是越发喜庆。
“新娘子!”沈一心差点就冲下去了,幸好被拉住。
三个顽皮的孩子就没能拉住了,屈胤棠这顽皮小鬼左手一个屈若浓、右手一个宁靖睿,追着他们便蹦了下去。
新郎官下马踢轿门,媒婆接出新娘子并递上红绸子,他们便彼此牵着红绸子的一端,缓缓踏上屈府门口的台阶,一步一步进门。
大厅。
新郎官和新娘子先一步到达,刚才在门口观礼的宾客们随后也几乎挤爆了屈家偌大的厅堂,这还不算外面的。
“拜堂了——”一声高宣,重头戏开始。
沈月怜赶紧立正站好。进门的时候,她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给绊倒,幸好是及时抓住了屈胤祁才没丢人。这回就不能再出错了。
大姑娘上花轿成亲是第一回,好紧张。
屈胤祁看了盖着盖头的沈月怜一眼,收好红绸子递给媒婆,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她有点不知所措的手。
媒婆还愣了一下,连忙收起。
已在堂上就座的长辈们却都笑的意味深长。
“一拜天地——”
沈月怜满了半拍,好在屈胤祁及时牵着她。她这才反应过来。
“二拜高堂——”
总算进度一致。
“夫妻对拜——”
差一点就真的磕到头了。
……
总之,状况百出。
“送入洞房——”
屈胤祁把沈月怜交到了屈胤心和媒婆手里,这才放心。至于新娘子……其实更忐忑了。
新房无疑就在祈园,可是这条路今天走起来怎么格外的长?
沈月怜十分不解,平常她三五下就回来了,今天却感觉怎么也走不到,搞得她好紧张。
“放轻松放轻松,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紧张,等一下就没事了。”屈胤心在她耳边劝慰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紧张?
好不容易走到祈园了,进到新房的时候她就更紧张了!
“你们都先退下吧。”屈胤心看她紧张到不行,便把一干人等都叫走了。
脚步声纷纷远去,屈胤心也跟着松口气,“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娃娃,你可以放轻松了。”
沈月怜闻言连忙把盖头掀起来左右张望,“终于走了,累死我了。”
“我看你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跟我哥成个亲而已你怎么紧张成这样?而且你们还这么熟了。我们家你都应该住习惯了才对呀。”屈胤心搬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
沈月怜大喘气,“就是因为熟我才紧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出错。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
屈胤心不客气地翻了一记白眼,看这情况,你只要见到我哥才不会紧张。她于是语重心长地拍着沈月怜的肩膀说道:“娃娃,你就在这里耐心等着,我去给你找我哥过来,他人品很不错的,应该不会被闹洞房才对。”
闹洞房!沈月怜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眼睛瞪得老大,“谁敢来闹洞房,来一个我杀一个!”
“我的大嫂姑奶奶!你这是成亲不是土匪头子打家劫舍……我还是去给你找我哥来好了!”屈胤心哭笑不得,说走就走了。
不讲义气!沈月怜气得跺脚,鉴于自己今天是新娘子的身份没好追出去,郁闷地瞪了房门许久,愤愤把盖头盖上。
按照屈家这种繁文缛节的复杂程度,估摸着大叔不喝酒喝到半夜是不会出现的,她好困啊,一早就被拽起来,先补一觉再说。
……
睡得迷迷糊糊,沈月怜依稀觉得有人捏自己的脸,郁闷地想拍掉那双手,手反而一下子被抓住了,她更郁闷了,“谁啊,没看本姑娘睡觉呢么?烦不烦啊?”
“如果你大婚当他一回新房就发现自己的新娘子正呼呼大睡,会是什么感觉?”含笑悦耳的嗓音缓缓传入耳中。
沈月怜醒过来,屈胤祁的俊朗近在咫尺,她猛地要坐起来却把他撞倒,他往后倒的时候下意识拖上她,她又自我保护意识地往后仰,于是两个人就淡定地以屈胤祁压在沈月怜身上的姿势倒在了床上。
彼此近在咫尺,鼻子碰着鼻子、眼睛望着眼睛,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都凑在了一起。
如此的近。
从未有过的近。
四目相对,沈月怜紧张到忘记了要呼吸,愣愣地望进那一双黑眸里,他眼眸之中笑意轻含……
☆、洞房
洞房
四目相对,沈月怜紧张到忘记了要呼吸,愣愣地望进那一双黑眸里,他眼眸之中笑意轻含——
“大……大叔……”
“嗯?”
“你能不能……先……”
“能不能先起来?”
对对对!这样我快不能呼吸了。
屈胤祁淡然地站起身,便拉了她一把。
沈月怜还是踉跄了一下,最后还是扶住了屈胤祁才站稳,可一看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就没好意思看着屈胤祁了,各种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屈胤祁此时心情无比复杂……应该可以用这个来形容吧。
像这种大婚之日新郎官进到新房里、发现自己的新娘子盖着盖头靠在床沿睡着了的,他应该是第一个。
但是他又觉得他的新婚妻子性格如此特立独行,很符合他的口味……只能说屈胤祁口味太重,喜欢的都和别人不一样。
“怜儿。”
“啊……”沈月怜惊慌失措,“那个大叔,我……”
“不用紧张。”屈胤祁搭着她的双肩,把她努力别开的小脸又给扳正,“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可是我睡着了……”沈月怜声音小了许多。
原来她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屈胤祁露出一抹笑意,“如果你太累了,可以再睡一会儿。”
啊?“没有关系么?”这可是大婚当天,新房里面这样睡觉真的没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以后这也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床上、你睡个觉难不成才还要去问别人的意见?”
不是。可是今天就是……沈月怜有话憋着说不出来,面色古怪。
屈胤祁似乎也明白了,“如果你在意的是什么掀盖头之类的俗例,盖头我已经替你揭下了,凤冠太沉我也替你拿下来了,睡觉戴着那么沉的首饰对头不好。”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好啊,又不是我想戴的,我……对哦,那个重死人不偿命的凤冠拿下来了!沈月怜欣喜地摸着自己的头,还是不敢相信似的,跑到梳妆台前对镜好一番照看,晃了好几下脑袋,都不重了,这感觉真好。
“怜儿。”屈胤祁忽然唤道。
“……啊,在。”沈月怜一愣,想起了大婚的一些流程,略微僵硬地转回来,“大叔,怎么了?”
桌上放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这是新婚必备程序之一,屈胤祁竟然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冲她举来一杯,“盖头揭了,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过来。”
沈月怜老牛拖车蜗牛挪步般死拖活拖、就是想拖延时间。看着屈胤祁她心生畏惧……好吧,是害怕,害怕。
她不来,他过去。屈胤祁很干脆地三两个快步来到她面前,把酒杯塞进她手里,沈月怜几乎是哭丧着脸与他交了杯。
屈胤祁细细端详了她许久,沈月怜感觉到他靠近、一直往后退、后退……他突然凑到了跟前,她便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件事情”发生,沈月怜半是犹豫半是担忧地先是左眼睁开了一条缝,屈胤祁已经退开了好几步,她这才再睁开另一只眼睛。
屈胤祁负手而立气度从容地对她微笑,“我还要出去陪他们喝酒,怜儿便自己先玩吧,只要不出这新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过会儿我叫他们给你送吃食过来,折腾了一天也饿了吧?”
沈月怜惊多过于喜,却在听见有吃食,就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可以送吃的东西进来么?”
“嗯,你先休息,稍等片刻便有人送来。”说完他便开门出去。
大叔……沈月怜想叫住他,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算了,她这心里还是忐忑的很。
很快,下人便送来了饭菜,三菜一汤十分丰盛,把饭菜送进来之后那人便退下了。
沈月怜把门关好,确定不会被别人看见,她就淡定地如狂风扫落叶般……不对,爹爹教导过,越是饿了越不能狼吞虎咽,否则会消化不良。对,她要细嚼慢咽、细嚼慢咽……
大厅。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屈胤祁从副主桌边上经过,宁不悔便好奇地探问,“我以为你是怕新娘子丢了刻意回去看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
殷向捷也好奇地探了探头,却是没好意思问。旁边那一桌长辈皆在,而且大多功力深厚,万一说错话就没好日子过了。
屈胤祁中途离席又回来,就是个特别好的话题了。特别是,由新娘子叫回的新房还再回来,就更有可议论性了。
“哥,娃娃都说什么了?”屈胤心也难忍好奇地探头探脑。
屈胤祁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小棠和睿儿两个人又爬上屋顶了,若浓在底下急得很,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三个熊孩子!一眨眼不见的功夫又捣乱!
“我去教训教训那几个小家伙!”屈胤心双手叉腰像是要炸毛,说完便如一阵风般不见了。她家相公宁不悔连她的衣角都没抓住。于是转头请教屈胤祁——
“阿祁,那几个孩子又闹事了?”
“没什么,就是在屋顶上练轻功,若浓还没到火候不敢上去在底下大骂他们俩不带她呢。”屈胤祁轻描淡写道。
居然是这么腹黑的哥哥,连自己的妹子都坑。
“我也去看看,那三个孩子太皮,我怕心心一人招架不住。”宁不悔果断把碗里的汤喝掉,就这么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跑了。
殷向捷在想,他要不要找个借口也溜走,最后作罢,淡定地继续吃饭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屈胤祁也若无其事地回了主桌,该吃吃该喝喝,在场的长辈们就当没看见他离席再回来,更加是安之若素地谈天说地扯闲篇,君冷梅讲了个冷笑话,屈老夫人竟然笑得十分开心,号直拉着君冷梅的手称好姑娘,“君离娶了你这姑娘真是有福气啊。”
“嫂子,师兄娶了你也很有福气呀。”君冷梅对于别人夸赞自己从来不吝啬回敬。
话说,君冷梅是她师父晚年收的弟子,她的年纪比起三师兄——也就是屈再颖他爹小的不是一般的多,可是礼不能废,这么多年都是她管屈老夫人叫嫂子、沈君离管屈老夫人叫伯母——这一家人的关系可真复杂。
“娘亲,屈再颖娶了我也很有福气的。”沈一心不甘落于人后,连忙跑出来“争宠”,当然,她也没忘了要拉上小姑子,“还有茵茵、如远娶了我们茵茵才是天大的福气。谁知道小时候顽皮捣蛋的茵茵长大以后竟然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如远,你赚到了!”
殷如远忙应道:“是,嫂子说的是。”
屈再颖和沈君离看他们玩的热闹,便不凑热闹,一人一只酒杯,喝起来没完没了。
……
婚宴进行的如此顺利。
直到天黑,酒席还没散去。
新郎官还在。
月上柳梢头。
沈月怜美美睡了一觉,做梦还梦见自己正在吃好吃的。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这十年来从未缺衣少食,她怎么一看见吃就忍不住了?难不成自己真是吃货本质?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便醒了,从被窝里爬起来,睡眼惺忪,“心心姐姐你有什么……事情。”看清来人是谁,她的脑子顿时就像“咣当”一下被敲中,立即清醒无比。
她今天成亲了,然后她现在睡的床是婚床,然后……早的时候要睡觉、她便把麻烦的嫁衣脱了挂在屏风上了,所以……她现在只穿了中衣!
沈月怜迅速缩了回去。
屈胤祁也愣了愣,“我先出去。”才进门便又回转。
“不、不用了吧……”被窝里的沈月怜弱弱道,“反正总是要……脱的,你不用出去。”
屈胤祁的脚步顿住,沈月怜抱着被子坐起来,娇羞地望着他却又不敢看,“大叔,这里是你的房间,你不用出去的。”
新娘子已经主动到这里了,他走的话就太不是男人了!
于是,这个门顺理成章地关上了。屈胤祁也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只不过,一个站在床前一个坐在床上,对望许久却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的确有些诡异。
屈胤祁瞥见桌上的空碗盘,低低一笑,想来她吃饱喝足就睡着了吧?这么一想,他也累了,便在床沿坐下来。
惊得沈月怜往里面缩了缩。
他瞧了她一眼,笑道:“我也困了,你不介意把床分我一半吧?”
本来就是你的呀。沈月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