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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拿去巡回展览。”
“恩?”
“人类优质教育成功的典范。”
话刚说完,坐在钢琴前的桑无焉就狠狠地挨了苏念衾一敲,“不要开小差,这个地方很重要!”
“一般多久可以学会弹《筷子舞》?”
“个人天赋不一,有人三年有人数日。”
“我呢?”
“未知。”
桑无焉沮丧,“那我不学了。”
苏念衾扬眉,意思是说:我被你折腾了两天,就等你这句话。
“你好象教的很痛苦。”桑无焉更加沮丧。
“哪里,哪里。不比桑小姐你学的痛苦。”苏念衾谦虚。
桑无焉气结。
“你为什么以前会学琴?”桑无焉想到若是视力不好,又看不见乐谱该多么困难。
“我母亲认为,瞎子如果有些绝活的话,即使沦落到沿街乞讨总还会存有点尊严。”
听到他所言,桑无焉的心开始抽痛。苏念衾只字不提,她也不去追问苏念衾的童年,她害怕那是一件让她的心更加疼痛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念衾’的意思?”被程茵猜中?
“不是。你以前说的很准,念情。我母亲也是南方人,取的谐音。”
“你妈妈呢?”
“她死了。”
这段谈话,在苏念衾面无表情地吐出的这三个字之后,戛然而止。
那日夜里,苏念衾突然问:“无焉,你长成什么样子?”
“倾国倾城。”桑无焉眨了眨眼,调皮地说。
苏念衾无奈浅笑。
桑无焉被自己的话逗的咯咯笑,“反正你心里要这么想,我肯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不是最美丽,也是最可爱的,即使不可爱,也是我的珍宝。”
桑无焉抓住他的双手,将他们放在脸上。
“这是眉毛,有点乱,我不太爱打理。”她指引他。
“这是眼睛,睫毛稀稀拉拉的。眼睛很爱流眼泪,视力却很好。”
“鼻子有点小。”
苏念衾不再需要她的解说径自地继续摸索。
缓缓的,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只要一被他触摸过,就会变的滚烫。
继续往下。
“喂——”桑无焉抗议。
“我要全面检查一次,看看有没有需要退货的瑕疵。”
“退货没门。”桑无焉大嚷。
“嘘——”苏念衾示意她噤声。
接着他一粒一粒的解开她的睡衣。
“你为什么总爱穿有这么多扣子的。”苏念衾嗓音暗哑,因竭力克制情绪,让手指有点颤抖。
“这是你的睡衣。”
衣服敞开,苏念衾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我想做坏事了。”苏念衾说。
“你不已经在做了么。”
桑无焉的论文已经到了结尾。
因为已决定毕业后不去念书,所以做电台的工作必须更加勤勉。
关于一今的话题,又被别的新闻所替代。娱乐圈就是这样,难怪苏念衾竭力避开。不过,一旦他有新作面市,就又会有人打电话来台里,追问一今的事情。无论是热线还是办公室电话桑无焉都亲自接到过。
毕竟他们台是一今其人唯一露过面的地方。
“说实话,第一见到他确实吓了大跳,那个时候才知道,不识人间烟火这几个字也能用在男人身上。”午间在食堂吃工作餐,同桑无焉在一个工作室的王岚说。
“当时若是带了相机照张照片买给杂志就好了。”叶丽感叹。
“你疯了,若是老板或者熙姐知道我们都别活了。”
桑无焉暗自偷笑。
“无焉,你一个人不说话,傻乐什么呢?”王岚问。
“因为今天方师傅给我舀的干扁牛肉比平时多了一半,吃的真过瘾。”桑无焉说。
叶丽与王岚只能相视无语。
“听说你搬家到XX小区去了?找个那样的男朋友可真有福气啊。里面都是名车别墅的。”
“好象那房子不是他的。”当时苏念衾是这么说的。
“哎呀——那你就要注意了。我看台里新闻组经常遇到一些男人借房子装阔来骗婚的案子。”叶丽提醒。
桑无焉笑。
吃到一半,苏念衾来电话了。
“吃饭没?”
“正在边吃边聊天。”
“聊天?”苏念衾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在饭桌前说话。
“聊一今啊,据说拿到他的照片可以卖高价也。”桑无焉笑嘻嘻的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同事。
“你吃牛肉了?”苏念衾问。
“你怎么知道?”桑无焉惊讶,难道电话那头都能闻到肉味?
她这一问就等于不打自招。
“医生怎么说的,你一出门就忘!”苏念衾愠怒。
前几天,桑无焉皮肤又过敏出疹,检查出来医生居然要她对蛋白质和牛肉忌口。
对于无肉不欢的桑无焉,等于是一种痛苦。她说:“我的生命失去了一半乐趣。”苏念衾说:“只是起疹的这几天忍忍,哪有那么夸张。”
现在苏念衾来电话的目的也是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的?”桑无焉又问。
“看你说话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准没错。”
她拿着电话用一种看你拿我怎么样的神色,伸了伸舌头。
“以后中午必须回家吃饭。”苏念衾宣布处罚决定。
“两个地方相隔很远也,我懒得跑。”
“那以后中午我就亲自去你们食堂看着你!” 某人又恢复暴君本色。
“不要!”桑无焉立刻投降。若是这些女人知道他就是她的男友,那恐怕不死也要脱成皮的逼供。
桑无焉回到家已近黄昏。
她脱鞋时无意间叹了口气。
苏念衾听见,动作一滞,他知道她在四个地方之间奔波,真的很累。
要回学校要去电台,程茵一个人住她又不放心常回去看看,然后最后回到他这里。
他时常问自己,是不是做的很自私。心中另一个声音说,不,为了爱还可以更自私一点。
但是要一个人牺牲理想来将就另一个人总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苏念衾走去好象迎接一个天使一样,给了桑无焉一个拥抱,“疹子下去一些没有,痒的厉害不。”
“真的要我回来吃午饭呀?”
“不用。”
“难道你要去?”桑无焉更加紧张。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不能去?”苏念衾挑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桑无焉有些急。
“我也不去。只要你听话。”
“夜里痒起来睡不着你总要哭,你一哭我就心疼,明白吗?”苏念衾又说桑无焉心间顿然温暖,“恩。”
“对了,”苏念衾突然想到什么,“你人生的另一半乐趣是什么?”
桑无焉神秘地笑笑。
“吃猪肉。”
第 10 章
“呀——小璐,我把醋当酱油放了。”
“没事,我一会把调味料重新和下。”余小璐立刻走来收拾桑无焉留下来的烂摊子。她熟练的打了个鸡蛋,然后加了点盐,用筷子当当地搅和。然后偿了偿桑无焉方才煮的萝卜汤,大概太咸,又加水放回去煮。
本来厨房挺大的,可惜桑无焉往那儿一站,真觉得自己没有容身之处,全是多余。只好缩到角落里陪余小璐聊天。
“苏念衾去哪儿了?”她一回来就没见这男人的踪影。
“家里有事,来人接他回去了。”余小璐淡淡的说,一如往常。
“家里?他家就在本地?”桑无焉瞠目。
“狮山苏家,还会在外地?他没告诉过你?”余小璐一边下菜一边有些疑惑。
“狮山?苏家?”桑无焉不解。
这时,余小璐停下手中的活儿,看了看桑无焉,想了一下说:“如果他以前没有给你提过,那么我多嘴了。念衾大概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再说他的事。”
“那你自己的事情可以说吗?”桑无焉突然觉得她不应该再那么被动。
“看是些什么?”余小璐说。
不知道她和苏念衾是谁影响谁,某些地方竟然很相似,或者他们一家就是这个禀性。
“你们和苏念衾是亲戚?”
“是吧。”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么一问出来,桑无焉又觉得不好意思,感觉就象在和情敌摊牌。
“小姨。”余小璐不以为意,回答的很干脆。
“小姨?!”
“不带血缘关系的小姨。”
桑无焉的脑袋停在小姨二字上,半天没有运转过来。
“我姐姐是他的继母。”
桑无焉呆在原地。
此刻,一辆全黑的奔驰轿车行在离这房子一百米开外的拐角处,司机就听苏念衾在后排说,“就在这儿,不要开过去了。”
司机有些为难的从反光镜看了看也坐后排的余微澜。
年轻妇人点点头。
车缓缓停下间,余微澜说:“你父亲身体不好,时常挂念你。多回去看看。”
苏念衾沉默。
“听小璐说你喜欢上的那个女孩很可爱,好好待她。”她年纪只比苏念衾长几岁,说话的神色却已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还拍了拍苏念衾膝盖上平放的手。
“不必你说,我会珍惜。” 苏念衾将手缩开,然后下车离去。
“少爷。”司机本要去送他,却被余微澜止住。
“余叔,你知道他固执。”
下车的一幕正好被桑无焉透过厨房的玻璃看到。
她顿时慌乱起来,很多的未知让她不知如何适从,于是突然就进房间拿上包,出门。
刚到门口碰到苏念衾。
“无焉,去哪儿?”苏念衾问。
“程茵找我。”她不敢看他,象在逃难。
“他们家有很复杂的人际关系。”咖啡厅里,程茵说。
服务生走过来。
“我要草莓奶昔。程茵你喝什么?”
“冰镇酸梅汁。”
服务生记下来,“一杯草莓奶昔就没有了吗?”
“还有酸梅汁。”桑无焉补充。
“还应该很有背景。”程茵继续分析。能让奔驰车接送的人家境总不会太坏。“联系在一起就更没疑问了,有钱人里面老夫少妻很平常,余小璐肯定也没有必要骗你。现在的问题就是:苏念衾为什么要瞒着你,对于我们这种现代女性来说,家里有钱也是好事情啊,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有点生气,难道我不够资格让他说实情,难道他还要检验下我是不是拜金女?程茵,我突然对爱情没有信心了。”桑无焉抓了抓头发,“我好苦恼。”
“是啊,以后钱多的没有地方花的话可真是件苦恼的事情。我们要好好合计合计。”
“去你的。”
桑无焉苦着脸,心中的焦虑觉得没有人能帮她。本来她仅仅以为一今就是苏念衾,苏念衾就是一今,这已经是她能享受的最大的秘密。
苏念衾孤苦一人在这个城市,母亲早亡。而且自己和他在一起又顶着家里这么大的压力,但是桑无焉一直觉得苏念衾是她的私人独享物。她了解他。
但是在一天之内,猛然发现,苏念衾完全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她所建立起来的认知只能通通坍塌。
而且第一个让自己知道一切的,不是苏念衾本人!
她打了个电话,让叶丽帮忙在网络上查“狮山苏家”是个什么东西。听余小璐的口气应当是有点名头的,那还该查的到。
结果出户意料地骇然。
一个富贵的家族,旗下有闻名的LD化妆品。
那是一个桑无焉无法想象的世界。
叶丽问:“桑无焉你不会想找跳槽吧。”
桑无焉坐在公园里,忐忑的拨了家里的电话,但愿母亲还要搭理她。
“喂——”
“妈,我是焉焉。”
电话的那一头,停滞的一下,只听的见对方的呼吸声。
见没有回答,桑无焉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我看你们去散步没有。”
“没,我一个人在家,正要出去。”
听到母亲跟以前的话,桑无焉大大地松了口气。“爸爸还在学校?”
“不是,是。他出差了。”桑妈妈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家里没什么事吧。”
“当然没有。”桑妈妈立刻否认。
“妈以后不用往银行里汇钱,我打工赚的已经够了。”
“毕业考试一定要认真考,授学位的时候照的照片要寄回来看。”母亲又恢复了妈妈本色,“生活费也会汇到你毕业,你打工那点钱才多少。女孩子一定要独立,用自己的钱才抬的起头脸来。”
“恩。”她懂母亲的意思。那些教导从小紧记在心。
挂了电话才明白自己的不安是什么。母亲曾说即使他有钱有势,我们也不妄想高攀他家的门槛。
母亲从小只愿她平凡幸福。却独独在念书方面特别严厉,她说,念书,上大学,与地位收入相差不大的丈夫,才是幸福的基准。
过于富有,她受之不起。
第 11 章
“你父亲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