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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少衡气得挥拳朝他脸上打去,不懂多年好友怎会为了一个称不上“红颜”的女人和他翻脸。童兆颐也不甘示弱地用手肘狠狠顶他,两个人拳脚相向,在宽敞的长廊上扭打成一团。
迟敏连忙跑出餐厅,惊慌地想拉开他们。“你们……别打了,会被同事看到的。”
“阿敏,你闪远点,我今天非帮你出一口气不可!”妈的,他几百年没和人动过手了!更何况小时候和别人打架,他和关少衡永远是同一国的。
“兆颐,你别冲动,有话慢慢说!”少衡发起狠来比兆颐凶猛多了,很快地占尽上风。迟敏知道兆颐比较好说话,吃力地拉住他的臂膀。
迟敏拉的人竟然不是他?!关少衡心里更不是滋味,下手也愈来愈不留情,尽往童兆颐的脸上招呼,也不顾自己空出了多少弱处让他攻击,全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一声闷叫后,童兆颐的鼻子流出了两行血柱,他依旧不服输地往关少衡身上扑。眼看少衡一拳又要往他脸颊打去,迟敏不顾一切地伸臂抱住了他,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他们两人。关少衡当然狠不下心揍她,只得硬生生地收住拳头,心中的抑郁自不在话下。
“别打了。”迟敏回头朝跌坐在地上的关少衡哀求着。
他太低估迟敏了!他们分手的隔天,马上有人为了她找他拚命。哼,迟敏的心变得可真怏,他还不是遍体辚伤,为什么她不过来抱他?为什么她护的是别的男人?
童兆颐满脸污血,俯还对着关少衡露出胜利的笑容,搞得他心头一把火炽烈焚烧,直想找他再干一架。
闻风而至的汪书翎不敢置信地望着双双挂彩的两个男人,他们不是好哥儿们吗?
“怎么了?”她心急地帮关少衡整理好西装,忧心忡忡地问他。
“练练拳脚。”他冷冷地拍了拍手,意犹未尽的模样。
直率的汪书翎还来不及细思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眼光就被另一角的情景吸引住。
她的童老板瘫坐在地上,背倚着一株巨型盆栽喘着气,而迟敏正掏出手帕,轻轻地为他止血,深怕弄痛了他。
“患难见真情!”她低声笑着,扯了扯关少衡的衣角要他看。“童处长终于动了凡心。他和迟敏都是一张娃娃脸,两个人又那么怕羞,在一起一定很有趣。”
关少衡只瞧了一眼就受不了,恨恨地撇开头。
汪书翎依旧没心眼地推波助澜。“迟小姐人小小的,好可爱。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配吗?”
“他们结婚时,我会包个大红包。”他故意搂住汪书翎的肩膀,人剌剌地对角落里那一对男女放话。突然,他心念一转,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的大美女。“你说……我们会不会早他们一步?”
汪书翎愣愣地任他搂着,过了几秒钟才意会到他是在求婚。她兴奋地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猛吻他英挺的脸孔。“我愿意、我愿意!”
一声声击碎了迟敏的心。
第六章
关少衡要和汪书翎订婚的消息惹得公司上下议论纷纷,没人料得到关少衡在对汪书翎热情转冷后,会突然决定步入结婚礼堂。
关景禾很欣赏汪书翎的工作能力,虽然她的情史太过辉煌,但儿子会喜欢的大概就是和他同一类型的人,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汪书翎好心地提议要找童兆颐和迟敏当伴郎和伴娘。她甜甜地对关少衡撒娇,“给他们一个实习的机会吧!”关少衡不予置评,要她去征询他们的意见。汪书翎以为他和童兆颐打了一架后,还有些心结未解,更积极地想扮演和事老,在她的订婚宴上演出大和解的局面。
童兆颐二话不说地答应了,迟敏却推三阻四地不肯点头。少衡选在三十岁生日当天订婚,让她有意无意地回想起他说过三十岁要娶她的承诺……如今,新娘不是她。她会很诚心地祝福他们,但绝对没有办法为幸福的新娘披婚纱而不掉泪。
“我真的不行。”面对汪书翎强势的劝服,她差点招架不住。“我高中毕业时被选为致词代表,结果紧张得一个礼拜睡不着,整整瘦了三公斤,毕业典礼一结束就住院打点滴了。”
“不过是当伴娘而已。”汪书翎很难想象有人那么会紧张,却还不死心,“你不练习、练习,以后结婚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她想,她大概一辈子不会结婚了。
汪书翎和迟敏并不熟,也不好太强人所难。想当她伴娘好在豪门盛宴中露脸的女友可多着呢!
他们的订婚宴选在一家大饭店举行。关景禾很期待儿子能好好定下来,和他能干的媳妇一起奋斗,因此他把订婚宴办得出一般人家的结婚喜宴还豪华,邀请许多企业界的友人参加。当然,他也发了帖子给项泽明。他儿子快要将才貌出众的老婆娶进门,而项君颉在事业上迟迟未开窍,感情上也没有着落,怎不让他得意万分呢?
项泽明收了帖子,深觉受辱,索性派儿子代他出席,也好让他反省、反省。儿子是自己的好!在他眼里,关少衡哪一点比得上项君颉?
项君颉百无聊赖地在会场晃来晃去,他既不认识关少衡,也不认识汪书翎,老爸却通他非来不可,真够让他气闷的。不一会儿,他的脚步就自动定在室内的喷水池旁。平台上有一名长发女子正在弹奏钢琴,流泄出一连串的轻音乐。他无意识地用皮鞋打着拍子,一闪眼竟看到穿著淡紫色套装的迟敏从他面前走过。
“阿敏!”他大声叫她,向她招了招手。
“君颉?”迟敏有两年没见到他了,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面。
“老板结婚,你还得当招待啊?”他指了指她胸前的名牌。
迟敏点了点头,问他:“看过新娘子了吗?她又漂亮人又好,本来还找我当伴娘的。”
项君颉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老爸叫我来干嘛?他还不是要我好好跟进,娶个更出色的老婆回家。”
迟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也只有在君颉面前,她才能这样放松自己,尽管他们久未联络。
“弹得怎么样?”迟敏注意到项君颉一直在打拍子,好奇地问他。
项君颉耸了耸肩,“很想把她赶下来,弹这样不如放录音带。”
迟敏朝着他笑,了解他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你好命口也!一个人在外逍遥自在,根本不管我死活。”项君颉的口气很酸。老爸实在有够偏心!谈到做生意,他就算有心奋斗也不可能比得上迟敏,老爸怎么不押她回家继承家业,偏要虐待他这个没有天分的独生子?
迟敏撇过头轻笑。她才被某个人害惨了呢!这一转头,她瞧见关少衡冷冽的目光直直地定在她身上,马上又心虚地回过头。
这时,平台上换了一支小型乐队演奏华尔滋,项君颉免不了又觉得那些音乐不堪入耳,但还是邀了迟敏共舞。
“君颉,如果我回瑞开,项先生会放你一马吗?”既然她已经那么悲惨,干脆牺牲到底,成全君颉的音乐梦。
“阿敏,你终于良心发现了!”项君颉欣喜若狂地抱着她转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入侯门深似海……我们公司背地里有人叫我‘老处女’口也!”
“乱讲!你一点都不老,不是才二十五吗?”项君颉义愤填膺地为她抱不平,现在要他说迟敏是天仙美女都没问题。
迟敏一脸沮丧。君颉的话摆明了认定她还是个处女。他要是知道她和少衡同居了两年多,不气疯才怪!
“我一进瑞开就没机会谈恋爱了。”她扁了扁小嘴,试图博取同情。
“这还不简单?瑞开的青年才俊一大堆,老爸一定会帮你物色一个上上之选。我的一票朋友中,你要是有中意的,我也顾不得兄弟之情了。”
“什么嘛!”迟敏捶了他一拳,眼角余光瞄到兆颐走到少衡身边,向他们这边看来。
一不做、二不休,她可怜兮兮地对项君颉哀求,“你……可不可以让我体验一下接吻的滋味?然后我就死心塌地回瑞开当你的替死鬼。”
项君颉浑身一震,怀疑迟敏神智有点不太清楚。“小姐,我可以找个男人让你试……
我不行啦!“
“不认识的人我会怕……算了,当我没说过好了,说不定我年底就升职了。”她假装要掉头离去,项君颉心一横,搂住她的纤腰,低下头结结实实地吻住她。
关少衡万万想不到会被迟敏反将一军,脸色晦暗地看着项君颉的唇胶着在她的肩瓣上,直到一曲终了。她和项君颉在他的订婚宴上热情拥吻,示威的意味不言而喻。
童兆颐无奈地搀住他的肩膀。“别看了。说实话,你和书翎比和迟敏适合多了。你既然不想要她,就没资格阻止她吃回头草。”说起来,项君颉才教人敬佩。重重绿云罩顶,他竟能一无所觉?
此时,汪书翎甩开了她的一班姐妹淘,走过来勾住关少衡的手,比着远处的一对丽人,“他们两个细看之下,还有几分夫妻脸呢!”
关少衡恨恨地咬住下唇不作声。
童兆颐不平地嚷嚷,“关太太,你前不久才说我和她都有张娃娃脸的!”
汪书翎当他在吃味,咯咯地笑了起来。“有的女人像水,摆在什么容器里都合适,迟敏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站在少衡身边也很搭呀!”
童兆颐不表赞同地轻咳了声,深怕少衡的怒气会一发不可收抬。唉,新娘子最好别再发表高见了。
“谁教你不积极些?”成了关少衡的未婚妻后,汪书翎连带对童兆颐没大没小起来。
童兆颐干笑了几声,识相地闪人,不敢去看好友杀气腾腾的脸。
关少衡远远地看着项君颉开开心心地搂着迟敏提早退席,紧握着的拳头青筋爆起。
迟敏,你欺人太甚了!
迟敏答应项君颉跳槽后,一直不知道要如何对关少衡开口。选在他订婚后立刻辞职似乎有些暧昧,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放任自己去单恋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她煞有介事地在白纸上打好草稿,又在心中演练了数十遍后,才鼓起勇气走进他的办公室。谁知话还来不及出口,关少衡就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冷笑地走向她。
“你昨晚在项君颉那里过夜了?”他故意贴近她的身躯,沉厚的嗓音缓缓拂过她细致的颈后。
昨天她求君颉吻她,就是希望兆颐认定她和少衡各自另结新欢,没有谁对不起谁,这样他就不会为了她和少衡斗气。所以她现在若出言辩解,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关少衡伸出食指,撩起她鬓边的一绺发丝把玩着,淡然的口吻隐隐透着危险气息。
“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找他解决你的需要对不对?”关少衡气她的哑口无言,咄咄逼人地羞辱着她。
迟敏诧异地抬头看他,旋即又低下了头,心痛得彷若万箭穿心。少衡一定很憎恨她,才会说出这些话,他明知道她下了班都乖乖待在家里的。
关少衡得寸进尺的将手伸进她的上衣,手贴在她光滑的背脊上。电光石火间,他的双唇缠绵地往她唇上吻去,一次又一次的辗转烙印,只为洗去其它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项君颉也这样吻你吗?”他的舌从她的唇齿间撤退,依依不舍地勾勒着她的唇形。
“……我们已经分手了。”迟敏困难地吐气,为他话中的轻蔑黯然神伤。
他残酷地笑出声,“我不记得我有这样说过。”
他将她带进怀里,很温柔地吻她、爱抚她,就像他从前想要她的每一个夜里。他的温存混着惯有的霸气,那份料定不会被拒绝的自信狠狠地践踏着她的尊严,悲哀的是,她的确拒绝不了……
她无助地抬起眼睑,多盼望他能就此打住。
开口啊,求我爱你、求我别离开你啊!关少衡不晓得自己中了什么邪,放着娇艳动人的未婚妻不顾,竟浪费时间去和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纠缠。既然他不受她,为什么他会那么固执地需索她的臣服?
少衡根本不会理她的。迟敏放弃了挣扎,哀凄地闭上眼,轻轻拉开他的西装外套,将脸颊埋在他的衬衫上。
她柔顺的脸蛋紧紧挨着他的心跳,逼得他几近疯狂,她到底懂不懂他正在欺负她啊?
激情伴着屈辱贯穿了迟敏的身心,她无力地靠着关少衡的身体往下滑,瞬间失去了知觉。
“阿敏!”他心疼地唤她的名字,抱起她瘫软的身子到沙发上休息。
过了一刻钟,迟敏才幽幽转醒,脑子里恍恍惚惚地有片刻的空白。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堪一击了?”关少衡的嘲弄让她记起刚刚发生的事,她羞愧地拉拢被扯乱的衣衫,心急地坐直身体。
关少衡像只敏捷的豹,转身扑向势在必得的猎物,将她困在沙发的一隅。
“你出个价,以后就跟着我。”这是他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