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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会很兴奋地答应,并且连夜搬过来。”他挑挑眉。
“谁会呀?!”他这句话分明暗指——不,明指她毫无节操、没有矜持,只要男人奇Qisuu。сom书勾勾手指她就会跳扑过去,亏他还说什么不觉得她随便,心口不一!
知道她又误会他的本意,贺世祺迎向她不满的瞪视,他不做解释,只补充道:“因为你看起来很像非常想就近照顾我。”
“我才没有!”满意脸一红,确实被看透。
“你搬了很多东西到我家里。”
“那是为了煮火锅方便,要切菜、要烧开水、要……”
“把你自己搬过来最省事。其余那些,买新的就好。”他倒不认为她搬来的小家电与他的屋子有什么契合美感,重点在于她。“你要是想将我的屋子布置得和你家一模一样,我也不反对,就算沙发上放着一大堆看起来很愚蠢的娃娃抱枕,小冰箱上贴满奇形怪状的磁铁,甚至音响里永远只能播放婴幼儿才会想听的儿歌都随便你——”
他说着,像在勾勒一幅多温馨的远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才发现原来他是那么喜欢从自家阳台朝她家望去的一景一物,喜欢到也想将自己的世界改变成那个模样。
他总是轻而易举看到她在屋子里活动,有时躺在沙发上睡着,软软的身子陷在一堆抱枕里;有时在小小客厅里蹦蹦跳跳,练习着明天要带到幼稚园去教小孩子的简单舞步,扭腰甩手、学狗学猫学兔子;有时拎着拖把在抹地;有时替她养的小畜生洗澡梳毛,真温馨的感觉。
那间屋子不大,但是有她,几乎就圆满起来。
原来他是羡慕的。
贺世祺倾身靠近她,长指眼看就要触及她柔软的脸颊。
他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蓦地响起,不识情趣地打断他未完的说服。
他皱眉,并没有接起它的打算,但对方也不死心,一通停了再一通,一通不接再一通,贺世祺终于忍无可忍,掏出手机,狠狠按掉。
满意见机不可失,趁他松懈,弯下腰,钻出他的箝制,头也不敢回地冲出他的家门——“他是坏邻居!一个才认识人没几天就无耻地提出同居要求的坏邻居,而且用的理由竟然是我很适合他的屋子,当我是艺术品还是美术画呀?!”满意一边跑一边碎碎嘀咕,想起他刚才好认真的表情仍是心有余悸。
她咬咬唇,脚步声在楼梯间啪哒啪哒响着,慌乱的巨大声响还让好几户熟识的邻居探头查看。
“发生什么事了……咦?满小姐?”
“失火了吗?失火了吗?谁在逃命?唔……小意老师?”
面对几名邻居的询问,她没有停下步伐,没有回答,也没吆喝众人集合起来一块去痛扁新搬进社区的恶邻,因为……她在他眼里没有看到淫邪的恶念,他要她搬过去与他同住,感觉就真的只是因为她很适合他的屋子,除此之外,他对她这个人没有太多其他的下流欲望。
满意停下脚步,也冷静下来,细细反刍他的话、他的反应,才察觉他好像在撒娇,用着不算高明的方法,笨拙得很。
满意站在一楼大铁门前,就是无法伸手去按下开门的按钮,逃回自己的小窝去避难。
她不是一个很自以为善良的人,也没有救赎任何人的慈悲胸怀,她只是一个幼稚园老师,每天为了糊口,认真上班、认真教学、认真生活,她的人生其实很平淡,但也同样平顺。她喜欢认识新朋友,欢迎这个小社区搬进来更多好相处的好邻居,但是如果朋友不对味,她也不会想去改变别人,当然更不会改变自己去迎合谁,她就是她,一个名唤“满意”,对自己的人生满意得不得了的“满意”。
就算不去认识贺世祺,或是不能与他成为守望相助的好邻居,对她的人生也起不了多大的波澜,明天醒来,太阳一样高高挂着,清风一样吹来很快意,歌照唱,舞照跳,小朋友照样嘻嘻哈哈绕在她身边嬉闹。
那么——
她为什么一步一步又慢慢地往她刚刚逃命似地奔跑下来的楼梯走回去,一阶一阶越踩越高,越走越快?
等她终于能控制住自己的双脚时,她又停在贺世祺的门前,方才她跑得太急,用力过度地摔上他家铁门,所以她只好按下电铃,听到门后传来转开门锁的声音时,深深吸口气,门一开,她也抢先开口说话——“我不会搬来跟你同居,最多只会常常过来煮饭给你吃!”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满意呀,你真是自讨苦吃,干嘛还关心他的死活,他只拿你当成会呼吸的家具,说不定更当你是会说话的电锅,你现在又自己送上门来,怎么?想报名当他家会走动的微波炉吗?!
贺世祺甫拉开门,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令他心烦火大的责备,他一面用尽粗话回轰话筒彼端的家伙,一面惊讶地看着刚才逃得很尽兴,而此时又站在他家门前的满意。
左耳听到的是——
公司虽然日后会让我儿子接手,但是该给你的,我也不会少给,你赌什么气?没有血缘就可以断得这么绝情绝义吗?!我打了多少通电话,你死不接就是不接,你摆明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右耳听到的是——
我不会搬来跟你同居,最多只会常常过来煮饭给你吃!
两耳落差太大,娃娃音略胜一筹,干掉他左耳手机里的中气十足老人声。
他按掉通话钮,反正他的耳朵已经拨不出空间来听手机里千篇一律的废话,满满的、满满的,全是她好听又可爱的嗓音。
她的表情好坚持,一副她说了就算的威严,只是镶在那张稚嫩的脸上,实在是强调不来气势,但的的确确吓阻了贺世祺心里那股好想一把将她拉回他的屋子里,压在门板上好好亲吻她红嫩嘴唇的冲动——她给他再一次的机会,要是吓跑了她,她就真的不会再跟他有瓜葛,贺世祺明白她的任性。
他咧嘴一笑,点头,与她达成共识——达成满意自己以为的共识。
第三章
哈士奇,聪明机灵,会选择性服从主人的命令,你叫它往东,它会考虑东边的狗粮好吃还是西边的骨头诱人,如果是骨头得胜,很抱歉,它是会违逆主人的。换言之,它是只顺从自己心意更胜主人的狗,自我意识相当高。
贺世祺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即使当日他表面上答应了满意,要维持这种让她很放心的相处模式,心里却从头到尾没做那样的打算。
尤其在他发现,她的出现总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抚顺他的情绪,有时只是一句话,有时仅仅就是一记笑靥,哪怕那天他接到几百通打来狂骂他的电话,心情恶劣到快要撑爆满额的青筋,她一窜入眼帘,他脑中会立刻变成一片空白,那些坏心情全被抹干净了。
她以为他是被她带来的食物收买,一有得吃就安静下来,实际上他是被她安抚下来的。
这女人,真不可思议。
光是坐在他屋子里,都让他有种想依偎过去的念头。
“给你。”
“唔?”满意张手接住贺世祺抛给她的东西,还来不及反应,他又有下一步动作。
“密码是——”他念出一长串密码,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懂消化,径自坐在她搬来的座垫上喝她泡的红茶。
“等等、等等,这是金融卡……”
“不然它长得像光碟片吗?!”贺世祺拉开老是咬住他裤管不放的小哈士奇,将它抛滚到几尺远的厨房,不一会儿,它又跑回来,狗牙一张,继续在他裤管上烙齿洞及抹口水。
“不是呀,你给我金融卡干嘛?”
“你每天弄这些吃的喝的,不用花钱吗?那张卡拿去用,要提多少就提多少。”他不想加重她的负担,一个幼稚园老师能赚多少,要养活自己外加一条小疯狗,哪有太多闲钱再养他?
死狗!牙齿痒不会去咬行道树吗?!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交给我?!你不怕我卷款潜逃吗?!”
他冷笑,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敢吗?
“关系到钱的事,你要再小心一点,哪有人把卡和密码随便给人的?”满意以为他帐户里的钱应该没多少,了不起个把万块而已,不是会让人起贪念的天大巨款,所以才放心让她动用。
“当然是摸透了你的为人,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才把我身上全部的财产都交给你,这有什么好怀疑的?”贺世祺拿出塑胶袋里的布丁蛋糕,瞧瞧袋子,又瞧瞧宝宝,他终于笑了,在宝宝发觉他的意图之前,大手一捞,将小狗装入塑胶袋里,只露出一颗狗脑袋,其余四肢尾巴都绑在塑胶袋内。
呀哈,这招真该早点用。
笨狗是属于不可资源回收的废物,放进焚化炉随便烧一烧就好。
“呜汪汪汪!”
“我有把它的笼子搬过来,你干嘛又欺负它啦!”满意抢在贺世祺打开垃圾筒要出清“垃圾”前救回心爱的宠物。
没错,满意将狗笼子搬来他家阳台,不只是狗笼,还有狗碗、狗粮、狗玩具,然后他的屋子里也多出一组便宜沙发、抱枕、书柜、电视,橱柜上一应俱全的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红茶绿茶乌龙茶、咖啡奶茶阿华田,饭厅一角的三层柜上有饼干海苔洋芋片,放得满满的。
他的屋子已经不再空旷,开始有了“家”的感觉,与他以前住的那个家全然不同,华丽昂贵的水晶灯被日光灯取代,真皮沙发换成只比普通木质座椅多出一层劣质海棉的折迭沙发,连咖啡都只能喝糖粉比咖啡粉还多的三合一随身包,却更加温暖。
“这条狗太惹人厌,把它关起来也难泄我心头之恨。”贺世祺与宝宝互瞪,一边发出幼犬无力的低狺,一边迸出人类不甘示弱的沉咆。
满意噗哧一笑,不小心脱口而出:“你们两个好像喔!”
贺世祺眯眼扫来寒光,“你再说一次?”
“呃……”完了,她踩到贺世祺的痛处了,她竟然说他和他目前最嫌恶的生物很相似,他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你再给我说一次!”他逼杀过来,即使裤管又被那条只剩脑袋活动自如的小疯狗咬住,也拖不住这名对着它家女主人恶声恶气吼叫的臭男人。
“哇——”满意尖叫着跳开,跑给他追,但是两人腿部长短相差将近一倍,她卖命跑两步,他只要半步就足够,所以她才跑到沙发旁就被他逮祝“再给我说一次!”
“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她忙摇头。
“欲盖弥彰吗?”哼哼。
这叫屈于淫威好不好?满意在心里咕哝。
“我收回我的话,你跟宝宝一点都不像,虽然你们睡觉都爱卷被子,被吵醒时脾气都很不好,一碰到食物就乖巧安静下来,当人家没空理你们的时候,你们硬是会用各种把戏来吵着要人注意,宝宝是会一直号叫,你也一样。”
看到他挑眉,一副“我什么时候干过和那条小疯狗一样愚蠢的事”的困惑样,满意替他解惑。
“就是昨天,我只不过去洗个澡,你不是在自己家的阳台一直叫我吗?害我早上还被好多邻居围起来问。”就为了问她,她将他那件洗好的内衣收到哪里去这类小事。
“问什么?”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看起来好诱惑人。
“问你呀,谁教你都不和人打交道,大家对你很好奇,缠着要我说说你这个人。”
“那你怎么说?”
满意有点想用沉默干笑来打混过去,但她的算盘打得太响,响到让贺世祺一眼看穿,他不介意跟她耗时间,反正他们现在的姿势他还颇满意——她被他捉在胸前,虽然不是整张脸蛋塞填在胸口,她浅浅的呼吸还是靠他靠得好近,从他圆领汗衫中透进胸腔,热热的,很舒服。
“我当然是挑你的好话说呀。”
“例如?”
“长得帅。”只是很凶。“身材高挑。”所以压迫力十足。“眼睛很漂亮。”所以瞪起人来更有威吓感。“有点怕生。”所以很难亲近。“处事小心谨慎。”所以处处防人。“要按他家门铃最好是下午。”省得早上去捋到起床气超暴烈的大狂狮鬃毛,被咬也是活该倒楣。“最好的见面礼是食物,热的比较好,他不喜欢吃冷掉的东西。”挑食,食量又大。
“你说出口的听起来都很正常,可是你每说完一句,嘴唇在哪边蠕呀蠕的说什么小人嘀咕?!”看嘴形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绝对没有说你坏话。”
“我也不希罕你对其他人说什么好话,反正我不会和他们有所往来,要是他们再问起我,你能将我说得多坏就有多坏,要他们有多远就离我多远,省得要麻烦我陪他们耍那套人际关系。”
他从一开始就是这种打算,不要有任何朋友,更不想认识邻居,他要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的、安静的、不被打扰的思索一些事,一些……他该如何抉择的事。
虽然她的出现是突发状况,打破了他的某些设限,不过例外只有一次。
“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多认识一些人对你又没有坏处。”
“当然有。至少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