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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宠:官妻瘾上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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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到了你死我才能活的地步,那么,一定是你死,我活!
  坚定了心意的骆青染,鞭鞭紧连,鞭鞭带响,从内到外的杀气连身后的斐天问都忍不住震动一下。
  从有情到无情,从不舍到狠戾,她到底是有多坚硬的性子才能扭转得如此之快?同时,她又是在遭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之后才能如此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推到谋逆的边缘!
  而他,眼睛已经无法从她身上离开的他,还能怎么做?!
  那一直未曾离开她小手的他的大手,不是已经先于他的理智替他做出了决定?!
  眼光放柔,灌输于鞭上的内力却在逐渐加大,她想人死,他就不会让人活过三刻。
  有了内力附体的马鞭,立刻战斗力翻倍。斐天问的鞭子从来没有那些花哨,他的马鞭只要出手,奔的一定只会是要害。
  你刚躲开脑袋,他下一鞭就奔向了胸口;你再躲开胸口,他下一鞭又击向了下体最脆弱的地方;你缩身再躲,这前伸的脑袋又送到了人家的马鞭之下。
  于是,内心受创,实力也有差的梁继节节败退,眼看着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了还手之力。
  斐天问眼睛一眯,精准地瞄到了梁继腋下的一个空档,大拇指一捏骆青染的手,骆青染即刻领会。
  不用沟通,两人迅速抬腕直甩过去。
  易天不忍地错开了眼,两口子打人一个,这位夫人好像更狠啊。
  他刚转过眼,就听得脑后“啪”地一声,响亮的程度让看不见的他都能想像得到是如何惨烈的一鞭。
  唉,不是他不救,实在是他人微言轻不及有人耳边近语啊。
  这次真的要一个不留了,否则半个活口都可能给傲天寨带来灭寨之祸。
  易天刚想着要去胡大锤的忙,却听得身后有人惊叫,“少将军,快走——”
  那个梁继身旁护卫的声音。
  情况有变!
  易天赶紧转头,才发现刚才那一鞭正捆缚在梁卫的身上。
  不是骆青染愿意的,是梁卫自己借机缠上的,目的只为拖延时间给主子创造逃离的机会。
  梁继下意识地上前就要解救,梁卫却对着他轰然一掌击出。
  这一掌太快太防不胜防,梁继不及反应就被打飞,其他人等想起追时梁继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一眼主子消失的方向,梁卫提气纵身就冲着马上的骆青染和斐天问一头撞去,“我跟你们拼了!”
  但他也只能说说了,斐天问抢过骆青染手中的马鞭,一抖一拧再一甩,梁卫就像他的主子一样也消失到半空了。
  “你们收尾。”斐天问吩咐一声,一抖缰绳一紧手臂,“我们走!”
  他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啊,他怎么会忘!
  

  ☆、028  走心了吗

  外面冰天雪地,炕头温暖如春,这时候如果再能抱着软软的媳妇香香地睡一觉,那么斐天问便会真的觉得几天来为了肃清寨内的奸细而不眠不休的奔波还真是没有白费。
  然而,他注定要再一次失望了。
  因为,骆青染,睡了——从马跑出知县大门的时候就睡了。
  印象中总是犀利倔强的眼睛此刻终于安静地闭上了,长长弯弯的睫毛也温顺地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呼吸很浅,如果不是她就是他的身前,如果不是他听力敏锐,他几乎会以为她是晕了过去。
  白白的肌肤近乎透明,曾经的擦伤也已经掉疤,光洁亮丽的面容与他初见她时的邋遢简直天差地别。然而,他非担没有兴起惊艳的念头,反而心生怜惜。
  从城内到城外,从平地到山路,路程不近不说,他的马还一直没有减速。可就这样颠簸又飞快的过程中,她的眼皮一动也没有动。她的双臂随着马的前进而前后摇摆,活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提线木偶。
  他心尖一酸,将她搂得更紧。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的骆家不会被灭,她应该还会是那个养尊处优手不沾血的第一千金……
  于是,他突然不忍叫醒她。
  即使在到达已经装扮一新从房檐红到门槛就等着他们到来拜天地的大厅的时候。
  看着他亲自书贴请来的大小江湖朋友一拥而上,斐天问抱着骆青染飘身而起反向而去,“开宴!”
  “可还没有踢火盆拜天地还没有……”穿得一身喜庆的胡老爹从大厅内追出来,却只看到斐天问消失在后院门口的身影。
  有人晃晃膀子粗声道,“胡老爹,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千里迢迢从津门过来为的可是捧他斐大寨的场子,他倒好一声招呼不打抱着美娇娘先去洞房了。他这是打我们的脸呢打我们的脸呢还是打我们的脸呢?”
  胡老爹转身即笑,赔笑,才要开口缓和一下情绪,就被弑龙堡的熊霸天抢先回了话。
  “喂,我说老郭,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招安大会马上就要开始的当下,孰轻孰重还用我教你?”熊霸天一脸为斐天问说好话的样子,“要你来不过是就是为了多一个见证的人,你还真拿自己当棵菜了?怎么,还真盼着新媳妇给你敬碗酒不是?”
  被称作老郭的人一拍肚皮,“盼她敬碗酒怎地,不行吗?先别说咱北方本来就有新媳妇给证婚人敬酒的风俗,单是我津门第一山庄的名头,那也不是谁想敬酒就能敬的!”
  “哈哈哈,第一山庄?”熊霸天大笑三声,眼底是彻彻底底地嘲讽,“不过也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山寨,还山庄?你就是叫山里皇宫也盖不住你一身的地痞流氓味!”
  “喂,你说什么!”来自津门第一山庄的人立刻聚集过来。
  弑龙堡的也不甘示弱,哗啦啦刀剑银枪狼牙棒齐齐出列,“怎样,想打是不是?”
  “各位收收手各位收收手,”胡老爹及时地一腿跨进两群人的中间,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他左右两侧的人群便感觉到了一股抵至头顶的势压。
  老郭眼神沉了,熊霸天笑声止了,单臂的胡老爹从来都是高深莫测的,他们谁都没有真正见过他出手。但正因为一无所知,胡老爹才越来越神秘,而他们才更不敢轻举妄动。
  各自退开三步,是谨慎,也是被迫。
  胡老爹笑得一脸忠厚,“实不相瞒,敝寨大夫人前几日被歹人掳走了,这不今天才被安然救回。女人嘛,总是身娇体弱一些,这刚刚回来自然免不得要向大寨主委屈诉苦一番,还请各位理解理解。”
  众人无声,被那一直未曾撤去的势压压的。
  胡老爹单臂伸前,邀请,“敝寨已经备好了上好的女儿红,还请各位赏光一品。相信大寨主稍后就能前来与各位相陪。”
  众人只得默从。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身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打打口仗可以,可如果真打起来……
  熊霸天和老郭对视一眼,各自清明,向来行事乖张肆意的斐天问只怕会直接将他们灭在这里。
  众人回到原位,走在最后的胡老爹这才收回了势压。
  临进门前忧虑地望了后院一眼,小主子这是走心了吗?
  ……
  还是那间宽敞亮堂的大屋子,还是那个温暖如春的热炕头。
  炕头,艳红的牡丹缎面依旧,灿金的交颈鸳鸯依旧。
  斐天问轻轻地将骆青染放入锦被之中,骆青染翻身都不曾深睡依旧。
  她太困了!
  从骆家被灭开始,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如果说骆家被灭是断她四肢的初步打击,打击得她想一头撞死以求同去,那么直接祸手是她的未婚夫就一定是一锤击中她内心的致命打击,打击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被打入囚车,被发配边陲,被奸差惦记,被土匪看轻,骆青染都一一忍下,一是因为家族冤案未能平反,二是因为她的未婚夫还没向她解释。
  于是,当梁继出现,当梁继不解释还一脸理所当然,当她早就想通一切却非要等到见到他才敢确认,当他再次以利益为先再次理所当然地利用于她,当她终于忍无可忍终于放弃终于对他挥鞭相向的时候,她知道,与骆家同灭的还有她那十数年的青梅竹马。
  她这次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啊,不,还有清白。
  否则,身后那人缘何一直帮她?
  罢了,随他吧。
  谁让她欠了人家呢!
  说不清是逃避还是认命,她任由黑暗吞噬了她的意识。
  ……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暖暖的阳光透过白白的窗纸洒进来,明媚如夏。
  她拥着厚厚的棉被没有起身的打算,脑中突然闪过那年夏天,她和梁继坐在树萌之下,他钓鱼她绣花。也是这样柔柔暖暖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遍洒而下,他扭头对她一笑,皓齿闪亮。
  “夫人,您醒了?”门帘掀起,许蓝走了进来,脸上是恰如其分的微笑,“夫人,您要先漱洗还是先换衣?”
  换衣?她怔住,稍后一低头,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还是那日胡大娘给换上的新嫁衣。
  ……新嫁衣,就是说——她,没失身?那他……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外面传来他的声音,“易军师,我最后提醒你一遍,请一定确认你的立场。如果你再这样摇摆不定的话,那么休怪我连你一起当作奸细处置!”
  

  ☆、029  为我就是为你

  平板无起伏不怒却自威的声调自有着其与生俱来的天家气场,对比他同样修炼了二十二年的所谓官架,那绝对是丈八长刀与水果小刀的显著区别。
  莫怪那人不惜自己的安全也要在这样的时刻派他出京……
  易天心中凉凉地想,面上却仍是谄媚的笑,“大寨主何必这么绝情?我易天可从来就是站在大寨主这一边的!无论大寨主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易天绝对是宁可肝脑涂地也必万死不辞。”
  他举着三根指头作宣誓状,斐天问眼波不惊,“我一不上刀山二不下火海,我只要你干净利落地把你保下的那些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
  “这个,”易天迟疑一下,心一横,闭眼委屈道,“易天做不到……啊——”
  本想装可怜搏同情的“啊”字尾音,在斐天问一袖拂出之后顿时变得惊天动地起来。
  易天“砰”一声撞上院中的树,树上的积雪扑蔌蔌盖了他个满头满脸。他也不收拾,只是边揉胸口边吐掉口里的雪,认真道,“大寨主,招安大会开始在即,那些人真的不能死!”
  斐天问背手而立,目光深沉,“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罔顾我的意思了?”
  “易天不敢。”他是真的不敢,只是,他没有办法。“大寨主,我们为了此次的招安洗白从今年年初就开始准备了,搭进去多少自己的兄弟不说,就连盛京的……也是损伤严重。如今,招安大会年底就会开始,您现在突然决定不参加了?这不是让已亡兄弟们的血白流么?”
  白流?他看起来像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么?斐天问嗤之以鼻,却不多做解释,“该你做的事你要做好,不该你问的事你就一个字也不能提!这些,你来的时候,你的主子没有教给你么?”
  易天静默,教给他的何止这些?从小到大,他被灌输的东西比这多更多。其中更重要的是,即使他是仆,当眼前的人做得不太合适的时候,他就是死也得给人掰回来。
  易天拍拍身上的雪站起来,嘻皮笑脸转为正经,“大寨主容禀,此事的处理方法不仅仅是易某决定的,其实做下最后决定的,是胡老爹。”
  胡老爹,名为傲天寨的大管家,实则却是唯一一个能影响斐天问决定的人。
  果然,此话一出口,斐天问面露迟疑。
  易天借机上前一步继续说道,“胡老爹是什么样的人,相信大寨主比易某更加清楚。他老人家说过了,许家人该死,但如果现在直接死掉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易天拿眼角斜斜屋内,“大夫人受了委屈不假,大寨主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无可厚非。但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既然我们能有更完美的解决方案,我们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
  易天语重心长,“大寨主艺高人胆大,无论如何做都会有兄弟们不打磕绊地热血跟随。易某相信,即使大寨主对许知县一家赶尽杀绝,或者干脆放弃招此次安洗白的机会继续土匪后半生,这些兄弟们也不会心生二心。可是呀可是,为了这些忠诚热血的兄弟们,难道我们不该在保证他们最小损伤的情况下为他们谋得最大的利益么?”
  “只要许家人晚死一会儿,只要借由他们主动向朝廷示好,那么在查无此证的情况下,我们依然是此次招安大会的重点对象。”易天不知自己是第几遍重复这些话了,“大寨主身份超然,这样伏低做小的事情自然由易天来做。只要大寨主点个头,那么易某自当保证年底的招安大会上,我们傲天寨一定还会是那个首先被邀请的一方。”
  晚死一会儿?斐天问挑高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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